第130章 自作孽,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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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林言的手機突然響起通知音,他拿起屏幕一看,臉色驟然便冰冷起來。
赫然是龍隱內部彈出的消息,提示他已經通過申請,需在十五日內登臨冰心堂,公開對子午七賢之一發起挑戰。
軍令如山,不容兒戲。
“搬石砸腳。”林言對於趙如龍的作風,隻冷笑著給予了四字評價。
有龍隱成員到場做見證,又有江南古武界成員去看熱鬧,林言並不擔心冰心堂在明麵上仗勢欺人。
冰心堂的想法很簡單,無非就是認定林言必敗無疑。雖然不可能讓龍隱成員被扣留、或者死在山上,但隻要在林言體內留下了致命的毒素,還不是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
說是讓子午七賢和他比試,難道就不能暗中用太上長老、甚至掌門練出的致命毒藥?
換作其他挑戰者,自然是板上釘釘的死定了。
可對於林言來說,一切終是班門弄斧——你可以仗著修為差距拍死我,但永遠別想用古武界的毒藥毒死我。
人微言輕,作為外圍成員,或許林言的話語不夠分量。
可當他成功完成挑戰,在龍隱的地位也將水漲船高,到那時再拆穿趙如龍的所作所為,又當如何?
不僅如此,蓋上龍隱印章的行醫資格證,便是對醫術的最好證明。
到了那時,林言對於天元製藥而言,簡直就是行走的金字招牌!
揚名立萬,近在咫尺。
林言念及此處,便很快在手機上編輯信息,發送到了龍隱內網,決定在十五日後挑戰子午七賢之一。
趙如龍得知此事後便是冷笑一聲,連忙給冰心堂的黃長鬆打了電話說明。
黃長鬆更是大喜過望,頓時露出了殘酷陰冷的笑容“不知地厚天高的小子,年輕人,還是太狂了!仗著自己掌握至高無上的傳承,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
他坐在太師椅上喝了口茶,對著門外呼喊道“阿海!”
“弟子在!”一個壯實魁梧、渾身黝黑的漢子很快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對他行禮。
“給江南古武界放個消息,就說十五日後,龍隱成員要來挑戰我冰心堂的弟子,我邀請他們來看個熱鬧。”黃長鬆決計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屆時就算林言想打退堂鼓,龍隱為了名聲也斷然不可能答應。
“弟子遵命!”阿海甕聲甕氣地應聲,旋即便轉身退下。
黃長鬆則露出了玩味而期待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翹起了二郎腿,用碗蓋輕輕刮過茶沫子。
用我親自祭練的百毒針和五毒散,還對付不了一個毛頭小子?
此時的黃長鬆還不知曉,他眼中的毛頭小子活過了一萬年,僅憑經驗就足以解開他所知的一切奇毒。
更不知道,如此歹毒的作風,將會給冰心堂帶來何等的禍患。
“十五天,真是太漫長了,真希望你能早點來自投羅網。”黃長鬆迫不及待,甚至遺憾而失望地搖了搖頭。
……
羅溟替孫月嬋針灸,並開了藥方讓人去抓,還似模似樣地說了一些關於蠱毒的知識,以及相關方子的藥理。
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加上許多孫月嬋“雖然聽不懂,但好像很厲害”的知識點,頓時讓她肅然起敬。
“羅神醫不愧是冰心堂高徒,”孫月嬋由衷讚歎,而後又露出厭惡之色“不像林言那個神棍,就碰巧猜對了病症,還以為自己多厲害?走了正好,我還嫌看到他都煩。”
“不錯!”羅溟也是冷笑出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和輕蔑“這種丟人現眼的貨色,竟然還敢對孫小姐擺臉色,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孫月嬋也是感慨出聲,說認識羅溟這樣的神醫真是太好了。
羅溟連忙聲稱不敢當,看似謙遜實則眉飛色舞。
兩人聊了不久,羅溟便起身要走,謝絕了孫月嬋相送的好意。
一副醫患關係融洽,主客相親的模樣,和對待林言的態度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羅溟走後不久,家政阿姨便抓了藥回來,替孫月嬋煎好。
那藥湯的滋味,苦得孫月嬋的俏臉都皺成了一團,幾乎是忍著反胃,捏著鼻子喝下去的。
作為病患,她吃過藥開了空調,趟在了實木和錦緞鋪成的雕花床榻上午休。
當孫月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烈日當頭,孫月嬋的院子裏偶爾拂過一層風都是熱的,掀起層層熱浪。
蟬鳴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聽得人格外煩躁。
孫月嬋房間裏的空調溫度正是適宜,但臉色卻很是蒼白難看。
羅溟給她針灸過了,也開了藥方子,但她並未感覺好受半點,相反情況還更加惡劣了。
孫月嬋突覺鼻子裏一陣溫熱,伸手摸了一下。
血。
黑色的血。
“啊!”她突然慘叫一聲,猛地按住自己的腹部。
那一陣猝不及防的心腹絞痛,讓孫月嬋疼得彎下了腰,漂亮的臉蛋上都滲出了豆大的汗水。
不僅如此,她更是感到一陣強烈的嘔吐欲,胃裏翻江倒海一般蠕動著。
孫月嬋頓覺天旋地轉,跌跌撞撞地向著衛生間走去,彎著腰,一手按在牆壁上撐著身子,而後開始無可抑製地嘔吐起來。
“嘔——”
孫月嬋前幾次都是幹嘔,隨後便吐出一灘胃液和未消化的食物。
而在其中,她更是看到了讓自己毛骨悚然的東西。
黑色的汙血,以及像是肉糜一般的少量物事。
孫月嬋嘔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渾身發涼顫栗,帶著絲絲哭腔失聲道“怎麽會這樣?!”
羅溟不是給自己針灸過了,自己也吃了藥嗎?
她慌忙給羅溟打了個電話,然而對方聽到這個情況也是嚇得不輕。
孫月嬋口中的“冰心堂高徒”,竟然讓他趕緊去省醫院。
一切都顯得如此諷刺。
孫月嬋更是被他這句話嗆得近乎窒息,而後掛斷電話,緊咬銀牙。
她強忍著疼痛帶來的暈眩感,撥打了急救電話。
片刻過後,救護車到了孫月嬋家門口,用擔架把她火速抬走了。
而能夠救她的人,已經被她自己攆走,正優哉遊哉地坐在書房、吹著空調、喝著冰鎮果汁,處理公司的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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