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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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露如此說,不全是在賭氣,而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早知道顏洛不愛她,卻沒想到他在心裏一點位置都沒有留給她,顏越出了事情,馬上便指責她,孩子在他心裏都來得比自己重要太多。自己那麽愛他,愛到付出一切,愛到不擇手段,卻仍然是這個下場!

    真是可笑!

    她本以為自己登上後位之後便能離他更近一步,沒想到自己錯的離譜。

    曾經的那些溫情,竟是一點都沒留給他印象嗎?所以才能棄得如此徹底?

    顏洛有些愧疚,他一時著急所以才失言說出了那些話,根本沒想過要傷害俞露的。看她如今委屈的模樣,倒是自己做得太過了。“皇後……”

    “奴婢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清脆的請安聲傳來,正是隨後趕來的清歌。

    俞露止淚望向她,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不等顏洛發話,她便向著清歌衝了過去,抓住她的雙臂,急切道:“歌兒,麻煩你救救阿越,你救救他。”

    清歌被她抓得手臂生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清澈冷冽的眸子掃過她,見她一臉焦急,垂下了眼,淡淡道:“皇後娘娘這是何意?奴婢可真是聽不懂了。”

    俞露聽她竟是不願意幫忙的模樣,更是焦急了幾分,忙道:“本宮知道以前跟你有些不快,可是阿越是無辜的,他還那麽小,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你也是看著他出生的,你就出手救救他吧。”

    清歌皺眉,她雖然會醫術但隻是三腳貓功夫,連這麽多太醫都不敢下結論,她又如何敢作保?之前是因為手中有秦離歌給的藥方才敢開方診斷的……

    等等,藥方?

    清歌突然想起秦離歌扔給她的白色瓷瓶,突然有一絲恍悟,接著而來的便是憤怒。

    顏越如今這樣小,又因為前次紫菀下毒傷了身子,又如何禁得起這種虎狼之藥?不管背後下手的人到底是誰,秦離歌都不該這樣助紂為虐!他難道就這麽缺錢嗎?居然什麽活兒都接。

    俞露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見她麵上表情變換不停,忙喚道:“歌兒,歌兒。”

    “你們都跪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給大皇子醫治?”一道嚴厲的嗓音響起,卻是太後由顏寧攙扶著急切趕來,見了滿地跪著的太醫心裏一驚,立刻出聲問道。

    清歌被她這一聲給驚得回了神,趕緊轉過身來行禮:“奴婢見過太後。”

    顏洛和俞露也趕緊行禮。

    太後不耐煩的一擺手,問道:“你們就別急著行禮了,哀家的孫子如何了?”

    顏洛有些為難,他本來不想讓太後擔心故沒讓人通知太後,卻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讓太後知曉了消息。

    “好了,哀家雖然一把老骨頭了,但身子骨還算硬朗。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哀家挺得住!”太後看見他為難的模樣,又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出聲說道。

    顏洛遲疑道:“太醫說阿越這是中了毒,身子不大好。”

    饒是走了心理準備,太後仍舊是身形晃了晃,一陣頭暈眼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待看到一旁立著的清歌,想起前次顏越中毒也是她治好的,便指著清歌道:“既然太醫們都治不好,那便讓她治。若是治不好,哀家要你的命!”

    清歌沒想到自己都已經退到了一旁都還會躺槍,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在心裏抱怨著秦離歌就知道給她找麻煩。“奴婢遵命。”

    顏洛看著她淡定的走到床邊,開始為顏越把脈。漸漸的,她的眉頭越皺越緊,麵色越來越嚴肅。

    清歌往顏越嘴裏喂了一顆白色藥丸,讓他緩緩吞咽進去,才直起身子,看著顏洛道:“請皇上恕罪,奴婢無能為力。”

    顏洛麵色一變,道:“你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清歌苦笑,太後都已經這樣說了,她又哪敢藏私?本以為既然是秦離歌下的毒,要解毒也不是很難,自己拖個兩天再拿出解藥便罷了。沒想到顏越體內除了秦離歌下的毒之外,還有著其他的毒,她一時倒不敢下手。一個不甚,顏越便會魂歸西天了。“人命關天,奴婢又如何敢說謊?”

    太後怒喝道:“清歌!”

    清歌恭敬行禮道:“奴婢隻能暫時壓製大皇子體內的毒性,不過……”

    顏洛急問道:“不過什麽?”太醫們都沒了法子,能從清歌口中聽到一絲希望讓他不得不激動。

    清歌垂睫道:“奴婢有一朋友,興許會有解救之法。”

    俞露聽她提起此事,突然反應過來:“你快讓他進宮來。”

    清歌淡淡道:“奴婢這個朋友一向不喜拘束,硬要他入宮肯定滿心不願。這倒也罷了,隻如今還要指望他救大皇子,故不能讓他心生不甘,不然受苦的便是大皇子了。”

    太後沉聲道:“不過一個小小的平民罷了,皇帝宣他焉敢不來?不怕皇帝誅他九族嗎?”

    秦離歌那麽無賴的一個人,有本事你就這樣對他啊,還真當江湖跟朝堂一樣了?

    清歌在心裏吐槽,麵上卻沒顯露分毫,隻是道:“大皇子的身子可禁不起折騰。”

    這麽明顯的威脅,太後又如何聽不出來?正欲發火,又念及生死不知的孫子,隻好將怒氣壓了下去。“你待要如何?”

    清歌道:“奴婢想獨自帶著大皇子出宮尋他,想必顧及奴婢的麵子,他必不會袖手旁觀。”

    說是獨自,隻是不想暴露秦離歌的住所罷了。秦離歌擁有如此強大的毒術,難保不會被皇帝看中。他又是個不喜做官的,說不得就跟皇帝起了嫌隙,這於他而言沒有絲毫好處。

    太後眉毛一挑:“獨身尋找?清歌,你好大的口氣。大皇子身份尊貴,你要帶人出宮倒也罷了,還不要人跟著?說,你到底存了個什麽心思?”說到後來,話語更是淩厲。

    清歌道:“奴婢自有奴婢的考量,還望太後皇上饒恕奴婢犯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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