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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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離歌鄙視她:“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你好意思嗎?”

    清歌毫無壓力:“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反正她臉皮厚著。

    正準備起身,才發現坐得有些久了腿都麻了,便衝秦離歌伸出右手,一臉理所當然的道:“我腿麻了,你拉我一把。”

    秦離歌看她一副無賴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平時看你多麽冷靜自持的樣子,突然變得這麽無賴我還真不習慣。”

    清歌拍了拍身上的土,才道:“又不是什麽外人,我需要在你麵前裝模作樣麽?”又看了看天色,“我們趕緊回去了吧,說好今晚上要包餃子的,可是什麽都還沒準備呢。”

    “把小屁孩給我抱吧。”秦離歌本是好心建議,待看到清歌那不信任的眼神,頓時覺得心哇涼哇涼的,一副委屈的模樣控訴道:“你難道害怕我欺負他麽?明明該我怕他欺負我好不好?我跟你認識這麽多年了,你居然這樣懷疑我,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清歌扶額,秦離歌這貨真是禁不得誇,才誇完他正常呢,立馬又恢複原狀。“好了好了,孩子給你抱就是,你別再嚇我了,雞皮疙瘩起來了都。”

    秦離歌這才展顏。

    兩人將顏越送回草屋交給奶娘之後,才下山去買東西。

    話說秦離歌這貨挑得不得了,從來不吃剩的東西,所以草屋裏的食材都是每天早上由菜農送過來的。因為晚上吃餃子也是清歌臨時起義,草屋也沒準備麵粉什麽的,故需要下山去采買。

    下山之後清歌就是東跑西跳的,完全不務正業的樣子。秦離歌無奈,又不好直接扔下她,隻好跟著她走。

    咳咳,話說清歌會如此激動完全是因為她好久都沒有到處逛過了。之前在宮裏沒辦法隨時出來,大晚上的出宮也是有事要做,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而且大晚上明顯沒白天熱鬧。好不容易出宮了吧,又惦記著顏越身上的毒,寸步不離的守著顏洛,生怕他有什麽閃失。這兩天顏洛身上的毒解了,她才有機會出來玩,自然就跟剛逃出籠子的鳥一樣了。

    清歌正拿起一個攤位上的撥浪鼓把玩著,想著正好可以拿回去給顏越玩幾天——為什麽是玩幾天?因為回宮之後俞露肯定不會讓他再玩這些玩具的。就聽到一陣哀嚎:“鄉親們快來看哪,有錢人撞了人就想跑啊。”

    那人的哀嚎聲太大,引得清歌也忍不住回頭去看。便見一個中年婦女狼狽的一輛馬車前,不管不顧的哀嚎著。那個車夫顯見得是沒見過這樣的狀況,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本想上前將人扶起來,中年婦女卻是叫喊得更大聲了:“做什麽做什麽!大庭廣眾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你還要不要我活了?!”

    一句話驚得車夫待在了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這位大姐,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跟我可沒什麽幹係。”他駕車的速度並不快,哪裏就會撞到人了?這人明顯是來訛詐的,他又如何肯認?

    這可是輕則罰錢重則趕出府的罪名!他一家老小都還指著他的月錢過活呢,哪裏能丟了這份差事?

    中年婦女一聽,一拍大腿,嚎得更是厲害了:“鄉親們,你們都來看看啊。這就是高門大戶的規矩啊,撞了人連句抱歉都不說,把所有事都往我一個弱女子身上推啊。”

    車夫氣怒:“哪裏有你這麽胡攪蠻纏的人?分明是你想訛詐我家主子,才將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真是最毒婦人心!”

    那婦人哪裏聽得進去,隻管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車夫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更是尷尬不已。

    清歌待在原地看了半天的戲,深覺無趣,於是上前去將中年婦女扶起,指責車夫道:“既是你撞到了人,說一句對不起又怎麽了?”

    中年婦女好似找到了同盟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就是就是。”

    車夫見來了個衣著不凡的姑娘為那婦人說起話來,更覺困窘:“這位姑娘,我可沒撞她。空口白牙的你可別說胡話。”

    清歌唇角一勾,雙眸熠熹閃光,眼中的戲謔之意卻愈發濃厚。她狀似好心的緊緊扶住中年婦女的手臂,笑吟吟的說道:“既是這位大姐受傷了,送她去醫館也不為過吧?”

    中年婦女一下子變了臉色,騰地甩開清歌的手:“你這是什麽意思?”

    清歌一時不查,被她的大力推倒在地上,頓時疼得苦了臉,眼中閃爍著淚花:“這位大姐,你這是何意?我不過是想幫你而已,你怎麽這樣對我?”

    清歌這番話一出口,被指責的人就變成了那位中年婦女。畢竟人家也是好心幫你,你推人家做什麽?人家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如何比得上你一個常年做農活的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聽了周圍人的話,臉色更是變換不停。她不過是看著這輛馬車的主人是個有錢人想訛上一把罷了,想來對方礙於身份不會跟她計較個什麽,隻能拿錢息事寧人,卻沒想到半途殺出個程咬金。還讓周圍人都指責於她,令她的計劃失敗。“既然這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騎著馬車小心一點。”說完就灰溜溜的走了,也不去管倒在地上的清歌。

    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清歌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些許。

    之前觀察那婦人的時候就看到她雖然倒在地上的樣子很狼狽,但並不是受了重傷的模樣,又看她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便斷定她其實並沒有受傷,隻是想趁機訛詐人而已。忍不住便出手了。

    她起身正準備離去,就看到那個車夫跑過來恭敬的衝著她行禮:“姑娘,我家主子請你過去一下。”

    主子?

    清歌略微皺了皺眉,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你主子找我是想幹嘛,你回去告訴她,我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不用謝我。”說完,衝馬車的方向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馬車內,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掀起一角車簾,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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