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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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初綻,清幽的小院溜進一抹霞光,映得小院也明媚了起來。枝頭幾隻小鳥蹦蹦跳跳,啾啾叫著,在這寧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脆。

    清歌推開小窗,看著窗外的一叢青竹,在微風中細細作響。

    清涼的風迎麵撲來,帶來一陣愜意。清歌閉著眼睛,感受著這涼風。發絲飛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喲,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啊?”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清歌睜開眼睛一看,正是秦離歌。

    “你不還是起來這麽早?”清歌淡淡道。

    秦離歌倚牆看著她笑,雙手環胸:“我的屋子離你屋子不遠,你起床的聲音吵醒我了。”

    清歌白他一眼:“你耳力還真靈敏。唬鬼呢你這是,我起床聲音那麽輕,哪裏就能吵到你了?”

    秦離歌嘿嘿笑著,也不答話。還沒多久,就見清歌已經關了窗,頓時笑容僵硬在臉上:“清歌,你不要這樣。”

    正在他推窗的時候,門口探出清歌帶著怒意的臉:“你做什麽呢?把我窗戶弄壞了你賠啊?”

    秦離歌瞬間轉變成笑臉,蹦到清歌麵前,問道:“你這是要出門麽?我陪你一起好不?”

    清歌扶額,秦離歌你真心不覺得你有些太纏人了嗎?也不答話,自己往前走著。秦離歌也不氣餒,跟在她身邊說這話,就跟沒看到清歌那鄙視的眼神似的。

    雖然時間還早,但是聚錦樓也已經開了門。青蓮正在櫃台邊劈劈啪啪的撥著算盤,抬頭看到她出來,忙迎了過來:“你今兒個怎麽起這麽早,不多睡一會兒麽?”又用冰冷仇視的目光看著秦離歌:“說,是不是你吵醒我家主子了?”

    秦離歌欲哭無淚,清歌身邊的人怎麽都那麽護短?護短也就罷了,能不能總是把罪過推到他頭上?這是明顯的躺槍好嗎!

    顯然,被誤會的他已經忘了,說起護短,他稱第二,沒人能稱第一。

    當然,能在清歌身邊待這麽久,秦離歌顯然也是很有特色的——隻見他用受傷的目光看著青蓮,一副心碎不已的模樣:“小蓮兒,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呢?簡直太讓我傷心了。我對你家主子這麽好,你不應該愛屋及烏對我也好點麽?”

    反正是在清歌麵前,他也不介意裝裝逼惡心惡心他們。

    “一邊去!”青蓮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不耐煩的說道。

    一個大男人這麽愛演,真是讓人受不住。

    清歌也被秦離歌突然的嗲聲嗲氣給雷了個外焦裏嫩,果真是跟著秦離歌出門需要帶根避雷針,不然隨時被雷死。她斜睨秦離歌一眼,淡淡道:“也不知道上次帶人伏擊我的是誰。”

    聽清歌又提起這件事,秦離歌明顯有些尷尬。沒想到自己一時貪財收了銀子去走了個過場,不僅被古三思揍了一頓,還讓清歌逮住他的小辮子,從此對此事念念不忘。秦離歌對手指,“我那又不是故意的。”

    清歌微微一笑,轉過頭看著橫眉怒目又想對秦離歌惡言相向的青蓮,笑著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不過是想出去轉轉,你不用擔心。”

    青蓮瞪了秦離歌一眼,清歌被伏擊的事情她之前並不知情,現在知道了,自然對秦離歌沒有好臉色。“主子,還是我陪你去吧,有這麽個居心不軌的人在你身邊,我實在不放心。”

    秦離歌苦笑,也不去辯駁。主仆兩個都對他有怨言,他再說下去就真的不討喜了。

    清歌輕笑,“我本不過是玩笑話,哪值得你如此上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秦離歌的性子,哪裏就能害了我了?這聚錦樓還要你守著呢,再說了,京城就這麽一點大,還有誰會特意來尋我麻煩不成?”

    見清歌如此說,青蓮也隻得聽從。又警告了秦離歌一番,才送他們兩個出了門。

    秦離歌摸摸鼻子,青蓮所有的話都點頭應了。待出了大門,才反應過來:“老子好歹是秦門門主,被個小丫頭訓話算怎麽回事?”

    清歌斜睨他一眼:“現在威風了?怎麽剛才不說?就會馬後炮。”

    秦離歌看著她道:“清歌,這可是你的不對,你看看你怎麽管的屬下!我秦門的人可從來沒這樣對你耍過臉色。”

    清歌噗嗤一聲笑了:“她們會這樣還不是你慣出來的?還好意思這樣說我呢!跟我又有什麽關係。”說著,豎起一根手指在秦離歌秦離歌麵前晃了晃,臉上的笑容很是俏皮:“這都是你,自作自受喲~”

    秦離歌無奈,清歌確實說得不錯,但是……“好歹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給我點麵子成不?”

    清歌衝他一笑,回頭從賣糖葫蘆的草靶子上取下一串糖葫蘆,衝著秦離歌晃了晃,笑著道:“既然你跟著我出門,記得付錢喲~”說完,又開心的跑了。

    秦離歌看她如此小孩子氣,也忍不住失笑得搖了搖頭,付過錢,又趕緊去追清歌:“你慢點,別跑那麽快。”

    清歌最後在一家布店門口停了下來,看著裏麵花花綠綠的布料,頓時來了興趣,提步走了進去。

    “你想做衣服?”秦離歌此時也追了來,正看到清歌停在一匹紅色的布前,上下打量著,還時不時用手摸摸布料的質地,臉上的笑容明媚耀眼。

    清歌點頭笑道:“是啊,我都好久沒做過衣服了。”

    在宮裏的時候衣服都是有定製的,低級宮女都是淺粉色,一等宮女是深粉色,女官是藍色,她還沒怎麽穿過大紅色的衣裳。而且,雖然她不缺錢,但是也沒什麽機會穿新衣裳,真是想想就遺憾。

    都說女人愛衣服愛鞋子,說得還真是沒錯。

    秦離歌目光在那匹布上掃過,笑著道:“既然你喜歡,買了就是,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又衝著跟著他們寸步不離的老板道:“把這匹布包起來吧。”

    老板忙點頭哈腰的應了,正準備回身收拾,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尖利的嬌喝:“慢著,這匹布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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