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間的麵積很大，一頭到另外一頭，估計得有兩三個籃球場那麽大。
    白色的地毯感覺都一望無際，張凡都有點奇怪，是不是在榴蓮國太熱，專門跑來這裏享受地毯來了。
    張凡和幹事坐下以後，王紅他們也被邀請了過來。
    然後，就來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姑娘，怎麽描述呢，大概就是當年光頭賣爭端解決器給老範遇上的那個秘書級別的美女吧，要什麽有什麽！
    大長腿上沒穿絲襪竟然都能給人一種吹彈即破的感覺，臉上帶著一股子親和的笑容，而且還會說普通話，王紅緊張的看了看張凡，又看了看這位。
    也不知道為啥，王紅有時候也會忘記一些事情，但監督桃色這方麵，她絕對是警犬級別的。
    “您喝點什麽？我們的咖啡挺有特色，您要不來一杯？“人家直接先是走到張凡身邊，然後靠近沙發的扶手半蹲下來，一腳前，一腳後，雙腿未閉合的空間，能給人無限遐想。
    弄的張凡挺不自在的，不看對方吧，不禮貌。看對方吧，又感覺對方今天是黑色的，而且溝壑幽深，山峰高聳的。
    本來張凡尋思喝點茶，一看這個架勢，人家都蹲下了，還喝啥茶啊。
    “行，咖啡就咖啡。您給推薦一個就行，沒什麽其他要求。”
    老陳倒是自己選了一個美式，估計這個貨跟著盧老頭他們在醫院食堂也學了個新名詞。
    張凡能肯定的是，老陳絕對不喜歡喝！
    沒一會的功夫，一排服務員，端著咖啡走了過來。
    也不知道張凡是不是因為山豬吃不了細糠的緣故，很多號稱高端的一些服務，比如丸子國的跪式服務之類的，張凡沒覺得好像受到了多少的尊敬，反而渾身不舒服。
    喝了兩口，也沒覺得多好喝。
    張凡沒話找話的和試管的幹事聊天，對方是試管三把手。
    不過這地方也聊不了什麽東西，而且要注意的太多了，所以兩個人湊在一起胡扯。
    幹事看著張凡手裏的咖啡，就開始和張凡聊咖啡。
    不聊不知道，一聊張凡這才發現，這個貨是不是國家專門派到西方來了解咖啡的啊。
    已經不能算是熟悉了，直接就像是專家一樣。
    從咖啡樹的係譜圖開始，好像咖啡樹其實就四種，然後通過各種嫁接形成了很多類。
    緊接著又開始講咖啡豆的研磨、拉花、水質，還有各種咖啡豆的產地，比如好的咖啡豆都在非洲和南美，南亞馬來西亞等國也有7左右的產量，不過品質都一般之類的。
    說著說著，覺得張凡感興趣，又開始給張凡普及，什麽是卡布奇諾、什麽是布雷衛。
    要不是這地方實在是沒辦法聊其他的，張凡真的不願意聽，一個破飲料，弄的這麽複雜。
    說實話，張凡真心覺得這個漂亮姑娘端過來拉著一朵奶油花的咖啡也沒見比雀巢速溶好多少。
    “咖啡裏麵還能加酒?”張凡第一次聽到這麽新奇的事情。
    “嗯，有些是加入了一些朗姆酒，還有一些為了尋求乳脂感的，也會添加生雞蛋。”
    聽到這裏，張凡徹底沒聽下去的欲望了。
    倒是水果不錯，也不知道從哪裏買的，山竹、紅毛丹、釋迦果。
    其他人都沒好意思吃，張凡可沒客氣，看著張凡吃的高興。幹是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是嫌棄張凡心大，還是嫌棄張凡沒形象。
    大約等了一個多小時，這邊又邀請幹事和張凡去了一趟房間。
    對方這次態度略微有點人氣了，也沒那麽公式化了。
    同意張凡治療，不過希望張凡可以帶著他們的醫生一起。
    又不是動手術，這個也太謹慎了。
    醫療最大的特點就是具有不確定性。
    很多疾病似是而非，難的是診斷而非治療。
    電視上，說一個醫生針對某些特定的患者開一些看似正常的藥物，其實因為隱藏的疾病，然後把患者給毒死了，然後警察竟然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這種情節太看的起醫生，又太看不起法醫了。
    肝膽方麵的手術治療，現在的張凡可以說，他做不了的手術，找其他人也做不了，底氣是足的。
    藥物治療，一般人是問清楚過敏史，家族史，有無疫區牧區居住史，還有冶遊史。
    這種提問，不是醫生八卦，主要是一些對於患者的了解，普通人可能對於這個冶遊史比較害羞。如果不是來求治性病的，100個患者有100個患者是否認的，也不知道尼瑪酒店賓館為啥三八節，情人節之類的節日，房都訂不上。
    全是男女朋友，全是有證的兩口子？反正張凡不相信。
    甚至有些患者或者患者家屬聽到醫生詢問這些事情，還會生氣。
    當年，張凡還在乳腺科轉科的時候，一個家長帶著姑娘來瞧病，姑娘上高職，說是分泌液體。
    姑娘很圓潤，就和狂飆裏的大嫂那種，膀大腰圓的。按照一般情況，未婚的姑娘就算再胖，最多就是給人一種肥碩的感覺。
    但，這個姑娘給人的感覺就是男人懂的圓潤。
    張凡問了一句：結婚了沒？
    結果姑娘老娘不樂意了，說我家姑娘還上學呢，然後很不樂意的懟了張凡幾句。
    張凡無奈的笑了笑，結果腹部彩超下來，姑娘老娘羞的一捂臉，走了！
    不過對於這位男人，隻有冶遊史、疫區牧區居住史說的很痛快，其他的病史，人家身邊的醫生直接給拒絕了。
    開好藥物治療方案後，出了房間，對方跟著出來估計是總管之類的人物，非要表示要款待一下張凡。
    張凡很好奇，這是要軟禁老子嗎？
    看到幹事，張凡問了一句。結果對方笑了笑，“張院，你是看不起你的身份呢還是看不起咱們的七十五集團？
    放心，人家就是為了讓你留下來以防萬一，如果出現意外，你不是還可以處理嗎！
    這個事情，對方已經和國內溝通過了。上級已經給試管打過電話了，剛我才收到消息。
    而且，還有個好消息，對方對於您的醫術很是肯定，甚至還谘詢了國內，是否可以給你頒發一個他們皇室的勳章。”
    “這倒也沒什麽，運動會怎麽樣了？”
    “還沒說，估計國內也在等效果，隻要您的治療措施有效，估計問題不大。”
    一聽這樣，張凡也就放心了。
    畢竟這趟出來，專門就是為了這個事情的。能給國防出點力，張凡還是很樂意的。
    第二天，張凡吃完早飯，在老陳和幾個試管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在周邊的森林裏麵轉了轉。
    這幾年，張凡還真沒這樣徹底找時間放鬆一下。以前還是小醫生的時候，清空自己手裏的患者，和邵華還去了一趟喀納斯找了一次水怪。
    剛還和老陳說休息挺好，國內這邊高晶晶打來了電話。
    說實話，現在醫院其實已經不用張凡充當救火隊員了，張凡都覺得自己在醫院的手術室都快沒位置了。
    以前進手術室，主任們副主任們追著自己要多尊敬有多尊敬，都想讓自己去他們的手術台上，而現在，進了手術室也就幾個還沒定科的小夥子寒虛問暖。
    “張院，這都馬上要開學了，您今年到底收不收碩士和博士啊，部裏都打電話來詢問了。”
    高晶晶的語氣很急促。
    張凡一聽，最近事情太多，不是開年會，就是和藥企勾心鬥角，把這事情都忘記了。
    茶素國際醫科大本來早先的時候，隻有一個博士點，還是借的人家肅大的。
    後來，經過發展，現在茶素國際醫科大的臨床科室已經有十個博士點了。
    雖然目前來看，比不上魔都第一醫學院的21個，也比不上中庸醫科大的14個。
    但茶素國際醫科大的博士點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特別是在傳染、普外、皮膚、骨科這些主打科室，出來的學生還是很搶手的。
    最重要的是，今年茶素醫科大為了和中庸搶人，直接開大了。
    不是所謂的補貼，也不是所謂的看老板心情投喂一點吃喝。
    茶素這邊直接給碩士和博士開工資。
    隻要能拿到茶素國際醫科大的博士獎學金，茶素醫院的實驗室財務中心就會直接發放一年的工資。
    每個月三萬到六萬不等。
    這一鬧，今年茶素醫科大的碩士、博士招收，特別的火熱。雖然茶素國際醫科大的牌子現在還看起來有點小虛弱。
    可這玩意被收入這麽一加持，明顯就有了很大的競爭力。很多醫學院今年碩士博士招生都不是很順利。
    其實部裏想敲打又不敢敲打，就是在這種小事情上詰難詰難茶素國際醫科大。
    反而是重大的事情方麵，倒是不敢怎麽弄。
    行內當年有個笑話。
    說三級評選，當初部裏組織的專家團進入了中庸醫院，這種評選是要打分的。
    一般醫院遇上這種情況，特別是小一點的醫院，整改幾乎都是超十年前的東西開始改的。
    比如病曆，醫院甚至能讓醫生放下手頭的工作，跑去病案室修改病曆。
    說實話，華國病曆這個玩意，怎麽說呢，有太多的醫院對於這個檔案形式的東西，徹底變成了粘貼複製。
    當初部裏通知讓中庸做好迎接準備，意思也是很明了，我們來了，相互都給點麵子。
    結果，人家中庸沒搭理，專家團第一次評選，中庸沒及格！
    領導臉拉的老長老長了，然後給了整改時間，第二次中庸仍舊沒搭理，專家打分又沒及格！
    茶素國際醫科大比中庸魔都的醫學院或許還差一點，但該有的牌麵還是有了。
    高晶晶一催，張凡心裏略微考慮了一下，“這樣，博士今年我就不招收了。
    等我下一批碩士帶出來再說，先收幾個碩士吧。普外的麵試交給我小師哥和趙京津院長。
    骨科這邊交給老趙和王亞男……
    還有，開學讓他們提前一周到醫院，做個入院測試。題目到時候我發給你。你幫我給我考核一下。”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張凡實在享受不了這個幽靜的地方，太安靜了。
    喊一嗓子，都能把自己給嚇著。
    索性，在酒店沒事幹，不如給今年的碩士生們出幾道題。
    題目也不多，張凡今年招收六個學生，普外兩個，骨科一個，心外兩個，腦外一個。
    本來張凡隻有招收骨科的資質，不過當初霍心雯她們這一批盧老頭非要張凡招收普外。
    部裏也就咬牙同意了，張凡試探的問了一次。
    人家的回複也是很官方，原則上不建議。
    隻要不反對就是同意。
    每個行當，其實大多數的規則和製度，都是限製大多數普通人的。
    比如這個張凡的這個執業範圍，在法律上來說，他就是個骨科醫生。
    可他照樣在做心外的手術，甚至都在線上線下組織心外培訓了。
    部裏也沒說什麽。
    這種事情，其實挺多的，比如很多高手，特別是盧老頭他們這一代的高手，從頭到尾的手術都能做。
    因為無聊，張凡出的題目很刁鑽。
    這種題目幾乎可以說，不會出現在普通碩士篩選甚至在博士篩選方麵都不會出現的。
    就是有點普通高中生麵對奧數的狀態。
    奧數對於普通高中生到底有沒有用，張凡不是很清楚。
    但，臨床上的刁鑽，絕對是有用的。
    因為臨床方麵的一些疾病，人家可不管你難不難。
    當張凡的考題發到茶素這邊以後。
    趙京津和路寧還有高晶晶看著張凡出的考題，老趙和路寧不停的搖頭。
    “很難嗎?”高晶晶納悶的問了一句。
    “不簡單，除了第一題有一個坑以外，其他幾個題目，本科剛畢業的這群學生回答起來估計沒幾個能幾個。”
    高晶晶眼睛一亮，趕緊看向了題目，尋思著這些題目以後是不是能湊出一個考題庫。
    第一題，脾髒撞擊性損傷，包膜未完全斷裂，應行何種手術方式，上級醫生需要你行脾髒摘除術，請說出你接下來的工作步驟。
    這種題目其實不難，本科大四學習好的學生都能回答。
    但現實中卻不是這樣的。
    所謂的包膜完全斷裂，是怎麽個意思呢。
    大概就是毛驢啃樹皮，圍著樹木啃食了一圈，直接把樹皮給啃出個遊泳圈。
    這種就是完全性斷裂。
    但在實際的醫療中，誰見過脾髒縫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