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管理和一般的企業不太一樣。醫院這種技術單位，有時候會出大牛，當領導的往往是沒辦法繞過人家的。
    這就延伸出醫院的管理特色，有的醫院院長會做人，在乎技術人員，這個醫院的科室多的讓你都無法想象。
    一個普通三甲醫院，骨科能有十幾個。
    而有的院長比較強勢，你牛逼，我要培養出更牛逼的科室。這種醫院占大多數，畢竟都當院長了，還要憋屈嗎？
    所以，很多醫院，前十年骨科好，後十年心內好，因為前十年院長是骨科出身，後十年院長是心內出身。
    不過超級醫院就不一樣了，比如中庸都多少屆了。院長幾乎都是內科出身，但外科仍舊超級牛，這個也是因為醫院所在地的緣故。
    超級醫院不一樣，小醫院也不一樣，小醫院就和私人企業差不多，董事長就是天。
    茶素醫院比較特殊，在權利方麵，張凡是大撒把，比如財務這一塊，直接交給閆曉玉負責，張凡往往就是指導性的意見，實際工作歸閆曉玉，今年要花多少錢，有了突發事件能擠出多少錢。
    張凡隻是說個大概，具體的事情由閆曉玉負責。
    比如老居沒進班子之前，呼吸科上上下下讓老居說了算，今年要幾個人，買幾台呼吸機，全都由老居說了算。
    這種方式有缺點，缺點非常大，就是容易培養出諸侯來。很多醫院的院長，根本不會用這種方式。
    甚至可以說，不打壓你就已經不錯了，比如歐陽上台，如果不趕跑好幾個諸侯，她幾乎就不能按照她的想法建設醫院，這玩意沒有對錯。
    但張凡就可以！
    首先張凡的技術牛，現在看著張凡混不到手術，可如果張凡不在醫院裏坐著，所有的外科主任們的後背都是發涼的。
    因為沒人給他們背書。
    第二，張凡能搞到錢！誰敢不聽話，就像是當年精神病院的笑話一樣，你還吃不吃包子了！
    這種模式有缺點，但優點也極其的巨大。就是各個科室的主任，各個負責相關口的副院長們，責任心超強。
    比如閆曉玉，現在比張凡還扣，因為她有成就感，因為她有權利。現在和各個科室鬥智鬥勇的已經不是張凡了，而是閆曉玉。
    以前大家都罵張凡這個黑買買江摳門，現在他們遇上閆曉玉，才明白，尼瑪張凡是多大方。
    比如老居，張凡能尊重他，能給他榮譽，他死心塌地的一直努力著搞好呼吸科，卷的一群內科科室都有點發抖了，比如icu的主任，他不努力，人家老居就要把他給吞並了。
    考神也一樣，以前混的不如狗，哪個科室都不要他。
    現在，你再看看，尼瑪肥碩的白大褂都要訂製！
    張凡的辦公室裏，考神的眼珠子轉的如同汽車輪子。“要我出差？不，要出差王主任就一個電話的事情，哪裏會讓來喝茶？
    要我想對策？也不對，想對策，張院雖然也會客氣，但沒出好主意之前，張院肯定臉不是臉，屁股不是屁股。
    沒跑了，就是要錢！”
    有時候，有些人真的是缺一個平台。
    比如考神，當年實驗室裏混不下去，科室裏麵也混不下去，感覺這個博士名頭都是在侮辱華國教育。
    可自從進入醫培行業後，現在考神已經成為了華國培訓業的一條鯊魚，甚至把手都伸進了李家坡和丸子國。
    可惜，他麵對的是張凡！
    考神想明白想通透，剛要訴苦。
    張凡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醫院揭不開鍋了，就你手裏有點活錢，我不和你要，先挪過來讓醫院用幾天，用完了給你給利息！”
    考神剛要糊弄張凡，王紅帶著閆曉玉也來了。
    看了一眼閆曉玉，考神不敢糊弄了。
    糊弄糊弄張凡，考神還是敢的，畢竟張凡又不操心具體數字。
    可閆曉玉就不能糊弄了，一分錢都搞的清清楚楚的。
    “其實，醫療教培的這個收入是每個學期開始的時候最富裕，雖然有點錢，可這個也是運轉的預留資金。
    當然了，沒有醫院，教培什麽都不是。醫院現在有困難，我們下級單位肯定要全力以赴的來幫忙。
    不過，各位領導，咱們能不能想個辦法開源一下！”
    張凡撇了撇嘴，“趕緊拿錢，別想著糊弄我！當初醫院投進去那麽多錢，現在也該到回本的季節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你個肥胖子看著憨厚，其實壞的流水。
    不光不想出錢，還想著要點錢，怎麽開源？不投入哪來的開源！
    “嘿嘿，我倒是有個想法！”
    考神肥碩的臉蛋上竟然都有酒窩了，這個酒窩不是天生的，而是太胖出來的脂肪窩。
    就像是小孩子的屁股，你捏一下有小窩窩一樣。
    不過眼神是賊亮賊亮的。
    閆曉玉來了興趣，“要多大的投入？”
    張凡一看，心裏歎了一口氣，他不說話了！
    “幾乎不要什麽投入，甚至可以說不花錢！”考神就如同精神導師一樣，眨著小眼睛，笑眯眯的看著閆曉玉。
    坐在老板椅上的張凡一聽就不靠譜，尼瑪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不過，張凡沒說什麽，畢竟考神的戰績還是可信的，這個貨不進手術室，不進實驗室，這個博士還是值錢的，可惜進了手術室，感覺這個博士頭銜是買的。
    當初他的導師怎麽把他放出來的，張凡都有點懷疑。
    “咱們醫院最大的資源是什麽？”考神還學會吊胃口了！
    不光學會吊胃口，還學會自問自答了！~
    “不是設備，不是這些大樓，而是人，人才。因為領導們重視人才，現在我們各個學科踴躍出……”
    “行了，我下午還要去手術，你直說！”張凡不耐煩的打斷了考神的馬屁。
    “學什麽不好，非得學這些！”閆曉玉也不樂意的說了一句。
    考神翻了翻白眼，心說：“尼瑪，真難伺候，沒錢還這麽橫，真的是窮橫窮橫的。”
    “嘿嘿，我就知道領導不吃這一套！最近金毛很多醫院聯係我，想要參加張院的心外科培訓！”
    “你別給我攬活，這種事情不是單純的一個招生問題，現在國內的醫院都還沒做完培訓呢，你把別人拉進來，這是不合適的。”
    張凡立刻打斷了考神的話。
    科學無國界，在醫療界不太流行，比如金毛的脊柱外科，很牛逼，但脊柱外科最牛逼的一群大佬，幾乎都是棒子國的，而且全是拿著金毛身份證的。
    “張院，再這樣我不說了！”考神的節奏讓張凡和閆曉玉打斷了好幾次，這個貨也生氣了。
    你們這是求人的態度？
    “嗬嗬，那你說！”張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有求於人還是要和藹一點，平時要是不求人，看張凡怎麽收拾這個貨。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直接出書！”
    張凡又要打斷，結果考神直接伸出手：“兩位領導先聽我說！”
    其實張凡想說的是，尼瑪出書！等書上市黃花菜都涼了，老子缺的是快錢，等天氣再冷一點，防凍霜的錢就來了，還用的著在這裏和你廢話？
    “我們這個書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書籍，而是視頻類的教學材料。”
    “這玩意也能賣錢？”
    “嗬嗬！”考神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一下張凡。
    又接著說道：“特別是一些咱們的強勢學科，這都是挖掘不淨的財富啊。比如心外科手繪圖譜，然後再出一係列的手術視頻，加入手術講解，操作要點注釋。
    就這些放在歐美市場上，幾百萬刀了還是能拿進來的。”
    張凡有點不相信！
    看到張凡一臉的不屑，考神微微一笑：“張院，您知道在金毛這種專業書籍的價格嗎？”
    “你趕緊說，嘴怎麽這麽碎呢！”
    “這種視頻最主要的是防盜，不過這個無所謂了，我們主打一個線上培訓。尤其是進行手術時的實時培訓。
    比如心外科培訓，張院估計您這裏申請的人數不少吧！
    雖然目前的名額不能給歐美，但咱可以在線銷售啊。
    這種級別的手術，在線觀看，一次三千！也不要太多，就三千刀了。您想想得多少人會來。
    咱醫院能有這種號召力的專家還少嗎？而且這種手術，是看一次就能學會的嗎？不能！
    今天您開，明天李存厚副院長開，後天廖院士開，大後天讓盧院士來，今天做心外的瓣膜移植，明天做換髖改良手術。
    這還不是大頭，大頭在視頻和詳細分解手術的視頻這一塊。
    當醫生，誰不想自己成為醫院第一刀，這些視頻，隻要價格合適，我覺得沒畢業的本科生都會購買！
    這一塊咱們也別太貴，就三四百刀了！”
    “這個你能進入歐美市場？”張凡聽著有點心動！
    “嗬嗬，咱們找人合作啊！分出去一點利潤，想和我合作的大企業，排著隊的來電話啊。這個您放心！
    而且，這是現金流，等咱們的規模達到一定程度以後，直接就是一套培訓書籍也出來了！~
    可以說，後續的收入，源源不斷啊！”
    張凡看了看閆曉玉，閆曉玉看了看張凡。
    張凡心說，尼瑪醫學院好像也沒開商科啊？
    李存厚被張凡從實驗室裏拉了出來。
    老李一聽這個事情，還是挺願意的，畢竟自己這邊也是一個吞錢大戶，而且這種教學手術，對於患者來說也挺好。
    隱私這個事情，華國和歐美不太一樣。
    比如說看病，醫生周圍圍著一圈的患者，這要是在歐美，患者會舉報醫院的，說醫院透露他的隱私。
    所以歐美的這種示教手術極其昂貴。
    華國這邊就很便宜了，給與患者減免治療費用，這個對於患者來說是實際的好處。
    一萬的手術費用，最多的時候，甚至能全部免除。
    這種事情，第一炮最重要，誰的名氣大。
    李存厚的名氣最大！比張凡的名氣都大。這個主要是李存厚有留學史，而且金毛當初也不知道啥想法，一直宣傳李存厚的這個研發是在金毛進行的，最後是華國人鼓動李存厚叛逃的。
    柳暗花明的倒是幫了李存厚揚名了，不過好處全落在茶素醫院的頭上了。
    考神風風火火的準備去線上教學了，這個貨的執行能力還真的是強，幾十人的團隊分分鍾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
    清晨，張凡出了家門，也沒敢多跑，天氣冷下來了，冷空氣不能呼吸的太多，會出現呼吸道痙攣。
    溜溜達達的走到醫院大門口，看著熱火朝天的早市小食攤，張凡有點饞米腸子了。
    茶素的米腸子麵肺子，真的是好吃。
    羊腸子裏麵灌滿茶素的大米，羊肺子裏麵充滿麵糊糊。然後大火煮透。
    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肉和澱粉的香氣。
    尤其是天氣冷的時候，一碗米腸子麵肺子，第一口下去，先是感受到的是醋的出頭，然後微微帶著一點辣味，最後是羊肉的香氣。
    鼻腔裏麵都能冒著熱氣，吃一碗以後，胃裏都是暖暖的，微微發汗的身體感覺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不過張凡平時吃羊肺很少，本來動物內髒這個嘌呤就高，特別是肺髒裏麵有太多的過氧化物，這玩意吃多了不是很好。
    可惜，有些時候，張凡也忍不住啊，這個味道太上頭了。
    醫院裏，安排了一天的工作後，張凡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瞅，是八閩的電話。
    八閩這個地方，在南方比較奇特，有點和華國格格不入的感覺。
    “師叔，您忙不忙？”
    “你說，怎麽了？”張凡沒說忙不忙，人家打來電話肯定有事。
    這位是唐正浩的大徒弟，也就是吳老頭大徒弟的大徒弟。
    這位師侄歲數比張凡大好多，現在是八閩最大醫院的外科業務院長。八閩這地方當醫生不是太好當。
    都說北方人凶猛，南方人都是溫文爾雅的，可八閩這地方不太一樣，反正能和大海做搏鬥的，沒好相與的。
    “醫院有個棘手的手術，二次手術，我拿不下來！”
    “具體什麽情況？”
    問完了以後，張凡略微沉吟了一下，“行，明天我過去一趟！”
    “謝謝啊，謝謝師叔啊，謝謝師叔啊。”電話一頭，這位老師侄激動的都要搓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