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的汽車在鳥市成了一個景色。
    如果這個車出現在首都，可以說，太稀鬆平常了。
    出現在魔都，也很多見。
    但出現在鳥市，不光老百姓稀奇，路上的交警也稀奇。
    西北的部隊，一直是陸老大。以前沒劃分的時候，陸老大最厲害的炮兵都在西北。
    有人抬杠說，炮兵最牛的在北方。這個炮和那個炮不一樣，不過都厲害！
    可空老大就少見很多了。
    尤其是西北風沙比較多，幹燥的環境下，飛行員的挑選率就低了很多。很多人說西北風沙多，這才讓老百姓的沙眼變多了。
    其實這個沙和那個沙不一樣的！這是因為感染後患者的眼結膜會變的粗糙不平，出現紅腫等現象，就像沙粒，所以叫沙眼
    世衛組織有個數據，越是貧窮的地方，這種疾病的爆發越是明顯。
    估計這幾年大家也很少聽到紅眼病了，當年估計大家小的時候，經常會看到誰誰誰眼睛紅丟丟的，像是兔子的眼珠子一樣。
    其實就是因為衛生條件不達標。
    現在生活條件居住環境各方麵好了很多。
    但，在嬰幼兒時期一定要注意。
    比如孩子出去玩，回來一定要先洗手，不然小手手眼睛一揉，弄不好就會被感染衣原體。
    最麻煩的是，這玩意頻繁發作會產生沙眼性倒睫！就是眼睫毛向內生長，而且會導致失明。
    一旦有了沙眼，別說招飛了，沒有後遺症就謝天謝地吧。
    張之博這一點就很聽話，不管在小花園裏挖了多久的坑，進門首先就去用肥皂洗手。
    不過，這也靠邵華的長期培訓。
    送走歐陽，張凡剛進外科大樓，就碰到迎麵走過來的內分泌的主任了。
    “哎呀，張院，好巧啊！”
    看著內分泌的主任一臉邂逅的表情，張凡無奈的撇了撇嘴。
    估計這個貨是在這裏守株待兔呢。
    張凡對醫院的科室偏不偏心，不偏心是假的。
    比如強勢科室的科室主任，進了張凡的辦公室，就像是山賊進了巴依家一樣。
    看上什麽拿什麽。
    特別是薛飛，王亞男他們，翻箱倒櫃。
    不是張凡說某個科室不賺錢就看不起那個科室。
    比如感染科，張凡就很重視，可這個科室總是很難自力更生的發展起來，首先就是因為年輕醫生不願意來。
    現在社會自由度高了。
    不像是以前，按在什麽地方，說不定就能幹一輩子。
    現在你把人家按在感染科，說不定第二天就能給你辭職。
    張凡對醫院內分泌就相當的不客氣。
    同樣是太太科室，乳腺科和內分泌明顯感覺就不一樣。
    不管是早些年，還是現在。一個醫生想進大醫院的乳腺科，這個難度是相當的高。
    “行了，大冬天的，守在門口，臉都凍紫了。皮膚科的防護霜沒給你們科室配發嗎？”
    “發了，發了！”內分泌的主任尷尬的笑了笑。
    張凡一看對方躲閃的眼神，就知道出問題了。
    “到底配發了沒有？”
    “我們不是在辦公室就是在病房，其實發不發都沒啥區別，您……”
    看張凡不高興了，內分泌主任趕緊說道：“後勤說最近貨源緊張，有些科室沒有，有些科室有，不過月底就會全部配發的。”
    “扯淡，走！”張凡是有點看不上內分泌，但這也隻能是他看不上，還輪不到別人欺負。
    “張院，張院……”內分泌的主任拽著張凡的胳膊，死活都不走。
    外科樓裏人來人往的，很多患者家屬已經看過來了。
    還指指點點的，“那個年輕臉黑的就是醫院的院長！”
    “不可能吧，那麽年輕！”
    “什麽都不知道，還懷疑老子，知道不，我女婿二姨的小舅子的姑娘就在醫院當護士。”
    “可以啊，你都是關係戶了，我說你為啥能被安排靠近窗戶的位置！”
    “那當然了！”
    “他們黑臉院長和那個女醫生拉拉扯扯的，是不是把人家給潛規則了？”
    “這還用說？知道不，黑臉有四大小老婆，其中啊……”
    張凡和內分泌的主任進了二樓肛腸科的主任辦公室，趙子鵬笑嗬嗬的把地方讓給了張凡。
    “這也怪我們，科室裏麵一直不出成績，而且風氣也不好，大家對我們有意見也是應該的。
    您幫我們出頭，我也很高興，可這個總不是個事情。您就別生氣了，這次來找您是好事。”
    張凡黑著臉沒說話。
    內分泌的主任也沒當回事，“上次華電科的來醫院您知道不？”
    “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情~！”張凡說完，也苦惱的笑了笑。
    “你們也是太不像話了，任書籍手裏還有你們科室醫生的舉報信，說背著幾萬塊的驢包……”
    “現在已經不背了，不背了，張院咱們就不提以前了，現在我們都很努力的。
    上次和華電科簽署了一個研究。
    最近出成果了，這是來向您匯報的。”
    “什麽成果？”張凡好奇的問了一下，醫院科室的項目很多。
    有的是純粹糊弄錢的，比如婦產科的呂淑妍，申報的項目是最多的，最後年底就弄幾個論文糊弄一下張凡。
    可人家在臨床上，真出成績，茶素醫院的婦科去年不光是國家級的婦科標兵單位，呂淑妍還被選為世衛組織臨床試驗最佳實踐指南技術谘詢專家組的成員！
    別看這個好像沒啥，其實華國婦科目前有這個頭銜的，一雙手就能數得過來。
    用閆曉玉的話來說，“明知道人家糊弄咱，咱還要裝著看不懂，硬生生的躺著被欺負啊。”
    而有的科室申報的項目是真想出成績，比如許仙的，雖然走錯了道，但絕對不是糊弄錢的。
    “當初申報的時候項目資金打了折扣，實在是覺得能出成績，正好華電科這邊也在研究這個非侵入式的血糖監控項目。
    他們聯係了我們，開了幾次研討會後，我們就申報合作了。
    當時是趙燕芳教授簽的字。”
    “哦？”張凡來興趣了，“數據怎麽樣？”
    “精準度方麵還是不準確，但對於血糖峰穀測定，已經很準確了。”
    張凡一聽就明白了，這玩意就是粗略數據。這種峰穀有什麽用，別說儀器了，患者自己都能猜測出什麽時候是峰穀，比如吃完飯2小時，就是峰穀。
    喝了大米稀飯，更是高的離譜。有什麽用？這玩意在臨床上是用不了的。
    簡單說一下，其實就是堵車，內分泌他們的這個測定就是堵了。
    你要問堵了多少公裏，大概有多少車，它就沒辦法說了，非要讓它說個數據，它就開始給你胡扯。
    聽完內分泌主任的話。
    張凡心裏罵了一句：“這個破玩意還好意思來找我？
    有個屁用，數據模糊的都以為是醫生編造的，能用到臨床嗎？”
    不過臉上還是相當愉悅的，“可以，不錯，相當不錯。隻要往前走，不怕走的慢，行動起來就是一種勝利。
    明天我讓王主任在官網上發表一下你們的論文，順便表彰一下你們的努力。不然誰都把你們當豆豆。”
    “嗬嗬，謝謝張院了。當初也沒想到能出這麽大的成績。”
    張凡心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給個糖豆還真當滿漢全席了。這女人……”
    “菊花企業想購買我們的這個項目，華電科是同意了，這個我就沒辦法決定了，所以我來找您匯報。”
    “哦，你覺得能不能把數據精細化？”張凡無所謂的問了一句。
    這種模糊數據能有啥用，啥用都沒有，能賣出去，也不知道菊花廠的領導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要這玩意幹什麽？
    “因為是非侵入式的，血糖測定不敏感性和感染性的因素還是太多了。我們換了好多種測定方式，仍舊無法提升多少數據準確性。
    估計短期內是無法精細化的。”
    “哦，人家要，你和閆曉玉院長聯係一下，好好和人家說，別覺得咱是研發者就看不起別人。這次出售的你們科室多分點，以後大家就有動力了！”
    張凡不是強調個人素質，是深怕要太多，人家菊花廠忽然反應過來以後，這個項目人家不要了怎麽辦。
    張凡真沒當回事。
    過了兩天，張凡還和歐陽打電話，聽歐陽給張凡顯擺呢。
    閆曉玉風風火火的進了張凡的辦公室。
    “張院，您不出席一下嗎？這麽大的事情。”
    “什麽事情啊，又是什麽簽合同的事情嗎？有你在，還用的到我嗎？我去了就是當稻草人的。”
    “內分泌華電科他們和菊花廠簽訂儀式，我覺得您去一下比較好。”
    “不去，不去了！”
    張凡還有句話沒說，尼瑪這個殘次品，完事要是人家後悔，找上門來，說我帶頭騙人，可就尼瑪丟大人了。
    “您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三四個億的項目都看不上了。”
    “多少？”
    張凡端著茶杯的手都抖動了一下。
    這尼瑪內分泌的主任不會是給菊花廠的人洗了腦了吧。
    瘋了嗎？一個模糊數據，能賣這麽多？
    張凡第一時間想的是，毀約會不會被要違約費啊？
    好好說，應該通情達理的。
    這玩意總比以後找上門來好看一點。
    “三種模式，第一種技術入股，看未來產品的銷量，總數大約在三四億之間，甚至更多。
    第二種是對賭協議，如果能賣出他們預估的數量……
    第三種就是一次性給我們八千萬，所有的技術買斷。”
    閆曉玉納悶的看了張凡一眼。
    “他們確定要？”
    “肯定要啊！人家都帶了一個專家團過來，專門做的測評。”
    “這是什麽專家團喲，不會是和鳥市請的是一批人吧！”張凡捂了捂腦袋。
    “你們什麽想法。”
    “我們這邊也是意見不同意。我想著技術入股是最好的，或者不行對賭也可以。
    不過內分泌這邊是想一次性賣斷。我們也尊重臨床方麵的意見，畢竟人家是研發者。”
    張凡更覺得內分泌是要弄一錘子買賣。
    覺得不靠譜，張凡當著閆曉玉的麵給內分泌的主任打電話。
    “張院，您放心，峰穀數據絕對不會錯。人家就是需要這個峰穀數據。”
    “怪事年年有啊！”掛了電話，張凡心裏嘀咕。
    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行，我也尊重臨床方麵的意見，一次性賣斷！這次給他們分配的時候多給一點。
    防護霜都給人家都是最後發的，這樣不行。你從側麵給後勤的說一句，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覺得後勤主任可以換人了。
    你就說這是我說的！”
    “行，您不去，我就去了！”
    “去吧！”
    一周後，閆曉玉還有內分泌的主任副主任還有好幾個醫生被邀請去大漁村開發布會。
    給張凡也發了邀請函，張凡深怕丟人，沒敢答應。
    不過張凡在辦公室裏偷偷摸摸的關注著。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玩意到底能有什麽用。
    “這是一款我們和國際著名的茶素醫院聯合研發的血糖峰穀測定，讓你對自己的身體數據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到底吃的對不對，到底胰島素打的合適不合適。
    再也不用你紮破手指，隻要你有一款菊花手表。全球唯一一款，不侵入式血糖測定功能的高科技手表。
    不光糖友們可以擁有，就是健康人，也能實時關注自己的血糖情況，運動的時候看一看，吃飯後看一看。
    不要9999，不要8888，隻要5999！就能擁有一款實時監測還不用侵入式的血糖檢測手表……”
    張凡看著電腦裏吹牛逼的人，心說：“這玩意會有人買嗎？哎，還國際著名，這是拉著我們一起丟人啊，不管了，反正錢到手了。丟人就丟人吧！
    這錢賺的虧心啊！”
    張凡心裏感慨著。
    結果晚上張凡還沒進門呢，就聽到裏麵嘰嘰喳喳的聲音。
    “搶不到啊，已經賣斷貨了，不是說這次茶素地區優先發布嗎？三千多，我怎麽一個都沒搶到啊。
    我還給我老爹吹牛說，咱搞信息的，網絡是最好的。哎呦！”
    張凡一進門，不光賈蘇越在，路任佳也在，唐晶晶也來了。
    “張凡，給打個電話吧，能不能給我們均出幾個表來。”
    賈蘇越的語氣很客氣！
    不帶哼，不帶嘁，也不帶翻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