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怎麽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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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亦江絕望的嘶吼著,“你騙我,你騙我……”
表麵上他不相信柳英逸剛剛的話語,但是從他血紅的眼眸裏可以看出,那些話分明成為了咒語,一生一世都永遠咒印在他的血液裏,在他的心裏。
柳英逸不再理會扭曲變形的袁亦江,甩甩衣袖,不再理會這一切,徑直離開了袁府。
柳英逸和水晴香一行人離開燕城是在兩天之後,因為袁亦江被抓之後,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案子結束得很順利,燕城縣令連夜寫好了文書,袁家的玉麒麟如何碎的,袁公如何遇害的,全部一五一十寫在文書上,送入宮中向皇帝稟報。
自此,袁佑誠的案子算是正式告破。
然而,柳英逸包括水晴香的心情,並沒有因為案子真相大白而覺得輕鬆多少,反而心情像是大雪覆蓋的大地,冰冷而沉痛。
秦嚴在前麵駕駛著馬車,柳英逸和水晴香坐在車廂裏相對無言。
水晴香也覺得心情鬱悶,雖然破了案子,但是一想到像袁公那樣的人,居然死在自己親生兒子手上,就讓人覺得難過。
想必柳英逸也是如此,才會謝絕了燕城縣令的送別宴,早早的離開了燕城。
馬車剛走到半路上,就聽到馬兒突然嘶鳴一聲,馬車晃蕩一下,不等馬車停下來,就見一人急急忙忙跳上來。
一隻手捂在懷裏,胳膊上麵全是血,喘著粗氣爬上了馬車,正是失蹤多日的寧無則。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水晴香驚訝的問道。
秦嚴見是熟人,也沒有停下來,而是坐在馬車前麵繼續趕路。
跟水晴香相比,柳英逸則顯得平靜許多,他坐在車上眯起雙眼,似乎馬車外的什麽動靜都影響不到他。
“別問那麽多,你這裏有沒有傷藥,給我上點兒藥。”寧無則看樣子傷得不輕,急著想要人幫他治療一下傷口。
好在水晴香出門比較周全,隨身準備了一個小藥箱放置在馬車上。
水晴香打開小藥箱,把裏麵的藥粉和一小卷棉布拿出來。
這卷棉布是水晴香原先在東淄縣開雜貨鋪時就準備好的,作為一名穿越人士,她用新裁好的棉布用水洗幹淨燙好,然後向店裏麵的客人兜售。
可是,沒有一個人買這樣東西,還覺得水晴香神神叨叨的。
除了棉布,還有一小瓶蒸餾水,以前放在店裏麵派不上用場,這一次全部可以拿出來用。
水晴香先用蒸餾水清理一下傷口,看得出來寧無則上的傷口是刀劍所傷,長長的一道傷疤,像是在胳膊上長了一張大嘴,裏麵露出鮮紅的皮肉。
水晴香又在傷口上灑上一點藥粉,然後用卷成一小段的棉布包紮起來。
寧無則吃痛一下,但看到水晴香熟練的替自己包紮好傷口,又看到馬車上的那個小藥箱,有些好奇的問“以前學過?”
“略懂一二吧。”水晴香打著馬虎眼。
哼,我才不會告訴你,這些是我在前世學到的知識呢。
在水晴香看來,寧無則的功夫不弱,甚至比自己這個穿越人士還要強一些,居然有人能夠把寧無則傷成這樣,水晴香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是誰傷的你?”
“這你不用管。”寧無則沒有理會水晴香,而是靠著柳英逸坐下來。
“師傅葬在了嵐墨鎮。”僅僅這一句話,就代表這些天寧無則並沒有走遠,甚至藏在暗處觀察著柳英逸他們的一舉一動。
柳英逸沒有說話。
“陛下打算收回袁府,為袁公建一座墓園,叫做麒麟園。袁亦山欠下的債和名下的那些店鋪也一並收下,袁亦山現在一無所有,打算投靠媳婦的娘家。袁亦海也賣掉了田產,打算和哥哥一塊去京城開一個鏢局。”這一些都是寧無則後麵打聽到的。
隻是柳英逸抓到害死師傅的真凶之後,就不願意再知道袁家的事情,而選擇了匆匆上路。
水晴香覺得好奇,既然寧無則一直在燕城,為什麽要藏在暗處,而不是和柳英逸一塊光明正大的找到凶手,他又跑到哪裏去了,為什麽要藏起來呢?
半晌沒有說話的柳英逸緩緩開口,“你應該留下來的,等師傅的麒麟園建好了再走。”
寧無則突然著急上火起來,“建你個逑,我把師傅葬在嵐墨鎮,就算是完成他臨終前的一個心願。你跑得倒是快,留我一個人在燕城收拾爛攤子,你想要輕鬆自由,我為何就要被那人困起來?”
“把師傅葬在嵐墨鎮是你的提議吧,既然那人要在燕城建麒麟園,你就算跟著我,也未必能夠過得輕鬆自在。”柳英逸話語裏麵帶著幾分譏諷。
水晴香聽著他們兩個人打啞謎,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也不知道在葫蘆裏麵賣著什麽藥。
忽然,馬車又晃動一下,這下子馬車真正停了下來。
寧無則問前麵趕車的秦嚴,“怎麽回事?”
“有塊巨石擋住了路。”
“能不能繞過去?”柳英逸問。
“那石頭太大,像是故意把路堵住一般。”秦嚴苦惱的說。
柳英逸有些無奈,“那就走另一條吧。”
“大人,走另一條路至少要耽擱半天的行程。”
“無妨。”
秦嚴掉轉過馬車頭,朝另一條路上走去。
水晴香覺得回去的這一路上都很奇怪,失蹤幾天的寧無則突然出現,而且還被人所傷,這回去的路又被人用巨石堵死,水晴香覺得這一切都沒有那麽簡單。
另一條路剛走了一半,駕車的馬像是受到什麽驚嚇,突然原地打轉起來,怎麽都不敢上前。
然後,就聽到秦捕頭大喝一聲,“你是何人?”
就聽到“撲通”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麽東西被重重地踢下了馬車。
水晴香周身警鈴大響,感覺到有什麽危險要來臨,寧無則也是臉色慘白,他們兩人都是練過功夫的,本身就有身為武人的警醒,當危險來臨之際,有一種身為武人的機警。
馬車停下來,一個穿著一席黑衣的中年男人笑兮兮地掀開車簾,十分自然熟的跳上來。
寧無則卻是一臉厭惡的模樣“怎麽又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