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來不是那麽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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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果然是幹大事的人,效率相當不錯,不到下午三點就回來了,帶回了一副羽毛球,兩隻籃球和三隻足球,還有三隻不知道什麽玩意的小球,叫了兩個兄弟送回來。
“哎呀生爺,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陳煊大喜,搶過籃球在石板地上拍了幾下,做了一個自以為很帥的投球姿勢。
“別光知道玩啊,這玩意該這麽做啊?”
“過來,先測量球的尺寸,我和壞鬼來弄,蠻牛記錄數據,記住,越精準越好。”
陳煊讓趙管家找來一些木板和直木棍,木板用刨子推平,截了一段三十公分左右的木棍,豎直釘在木板的一角,找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放下,眾人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都站在一旁看熱鬧。
陳煊抱了一隻籃球往水平的木板上一放,又問孫恒要了一截繩子係活套綁在棍子上,使繩子可以上下移動,再將繩麵切過球麵,盡量讓繩子和木板平行。。。。。。
“大少爺,你這是準備測量球的徑長嗎?為什麽不使用遊尺呢?”
問的專業,遊標卡尺?這玩意現在就有了嗎?
陳煊抬頭一看,卻是和趙管家一起看熱鬧的兒子趙學初,一個二十四五的大小夥,平時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沒想到居然還懂的技術活。
“趙大哥,國內現在已經有遊標卡尺了嗎?這些你也懂?”
“哼!我師傅是江南製造局的技師,這點小玩意我都懂,別說我師傅了。”
回話的是趙學初身後的一個十五六瘦瘦的少年。
“小三,不準對大少爺無禮,大少爺,這些東西我確實會做的,”又回頭對叫小三的少年說道“你去我房間,把我的工具箱搬過來。”
小三應了一聲,飛快跑了出去,不一會和另一個少年吃力的搬找一個大工具箱進來,小心翼翼的放下並打開。
陳煊一看,喲嗬,滿滿的一整箱工具,有的陳煊認識,但大部分還是不認識,看來真是碰到專業人士了,看來以後得多多了解家裏成員了。
趙學初麻利地操起一把卡尺,迅速將尺寸量出並報給孫恒記錄為了減少誤差,換了幾個角度都量了一遍,又把另外的一隻球也量了一遍。
“好!趙大哥,果然夠專業,我們的事業有你一份了,以後你就是我們公司的技術總監了。”
陳煊興奮的說道,趙學初笑了笑沒說話,在他看來,陳煊三人不過是愛玩鬧的小弟弟。
“哥,啥公司呢,我咋不知道,趙大哥是技術總監,那我是什麽?”
孫恒在一旁說道。
“你是保安經理,以後公司的安全秩序都有你負責了。”
陳煊隨口說道,一旁的杜月笙蠢蠢欲動,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陳煊一笑。
“阿生是銷售部經理,以後上生意上的往來就交給阿生了。”
“那這公司總得有個名吧?”杜月笙的興致也被勾了起來。
“噗!”
門外傳來嘲笑聲,杜馨施施然走了進來,陳煊疑惑,這魔女怎麽跟了來,徐若涵沒有在,卻是一個二十來歲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青年跟在他身邊,這青年的文質彬彬可比杜月笙的假文士風格實在的多。
“不謀萬世不足以謀一隅,又道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個表姐你就不知道了吧,對了,你怎麽來了?”
“怎麽,不歡迎?”杜馨假裝要走。
“哪敢那?這位是?”
杜馨臉一紅,說道
“複旦公學學生會的,我把你的想法一說,張學長很感興趣,於是就來你家了。”
“本人張景雲,是複旦的,正是來向逸陽兄求教的,還望逸陽兄不吝賜教才好!”
張景雲說著向陳煊施了個中式禮,陳煊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回禮。
“景雲兄客氣了,陳某粗淺見聞,哪經得起景雲兄請教二字,既然景雲兄看得起,陳某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將張景雲和杜馨引到客廳,趙管家上了茶,陳煊也不藏私,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文體活動的籌備舉辦的方方麵麵細節詳細的說了一遍,雖然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瞎湊在一起,但還是把這兩個清末時代的學生精英震得不清。
兩人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發問,陳煊也不厭其煩的詳細解答,清末時期能夠念大學的無一不是精英人士,在陳煊的不斷解答之後很快明白了各個環節,就欠缺一點經驗積累了,而陳煊在後世的信息轟炸下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也是見多識廣,三人相談甚歡。
“逸陽大才,景雲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隨著交談的深入,大家又都是年輕人,便省去了許多客套,互相稱起字來。
“景雲不必客套,有什麽能夠幫忙的直說就好,能做到的我絕不推遲。”
“我想請逸陽做我們這次活動的顧問,不知可否?”
“我以為多大事,沒有問題,不知貴校準備什麽時候舉辦?我個人的建議是文藝和體育活動最好分開,這樣操作起來也比較容易,籌備時間也可以相對較短。”
“這個我還得回去商量一下,有了結果第一時間通知逸陽。”
“好!”
陳煊爽快的答應,陳煊正想找機會推廣自己的體育用品呢,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學生可是潛在大戶那,不好得罪的。
送走了杜馨和張景雲,陳煊又回到院子,趙學初等人早已經將籃球足球羽毛球尺寸記錄好,現在坐在涼亭裏閑聊。
“哥,你終於回來了,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把球刨開,還是把每一片球皮都做好記錄,有勞學初大哥了。”
“我不是技術總監麽,這部該是我分內的事情,大少爺客氣了。”
趙學初開玩笑的說道。
刨開球皮並做記錄對於趙學初來說還真不是事,不到一刻鍾就做的一清二楚,不過問題也隨之而來了——內球是橡膠的,以國內現在的條件怕是做不到,好到現在上海有不少洋行,便吩咐了杜月笙去尋找,看看那架可以按尺寸定做一批來。
既然籃球做不了,那足球是一樣的道理,就不必考慮了,眾人又開始研究起羽毛球來,其他都還好所,但是球拍的橢圓框打孔可難住了眾人,如果用人工打孔的話效率太低不說,成本也高得讓人無法接受,另外羽毛球得球底也需要一個半圓形得橡膠條,好在陳煊還記得球拍得網線是用羊皮線做的,不然也是個煩,但是在哪裏找這種線又成了問題,趙管家經驗豐富交遊廣闊,所以找線這事又拜托給了趙管家。
這樣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陳煊這才發現,原來在後世隨處可見的東西還真不好做呢,但是他不願等待,既然其他事做不了,那就把能做的先做了。
首先就是錢,沒錢創什麽業,陳煊把整理行李時的銀洋也好紙鈔也好全部找出來,紙鈔給了孫恒,讓他全部兌換成銀洋,畢竟大洋是這個時代的主流貨幣,兌換之後加上原有的,居然湊出了大洋。
孫恒是月光少年,這是指望不上的,趙學初雖然技術精湛,聽說以前是漢陽鐵廠的,後來混不下去才跑到上海江南廠謀了一個技術員的小差事,光看他二十五還孑然一身就知道還是不提為妙,杜月笙賠了人錢後也是窮鬼一個,不過好在他平時仗義疏財,很是交了幾個朋友,居然讓他借了大洋回來。
杜氏聽說陳煊需要用錢,把家裏僅餘的多大洋拿了出來,還對他說如果有需要可以把自己的首飾當賣,再湊個問題不大,陳煊當然不會拿家裏的這點錢,而他這才發現家裏居然已經拮據成這個樣子了。
意外的是張景雲聽說陳煊需要錢時,毫不猶豫的讓杜馨拿過過來,張家雖然是嘉定的富戶,但這也不是小錢了,要知道普通工人一個月的薪資還不到個大洋,杜馨也把自己省吃儉用的個大洋也貢獻了出來,讓陳煊狠狠的感動了一把。
這樣一來,陳煊的啟動資金便有了自己的,杜月笙的再加上張景雲的杜馨的,總共加起來隻有可伶的個大洋。
幾天下來,事情也有了一些眉目,杜月笙找的橡膠球和羽毛球冒由於訂貨量不大,沒有幾家洋行願意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有一個南洋華僑開的洋行願意接受,前提是每個月籃球足球所用的橡膠球不低於個,橡膠冒不低於隻,且必須先付一個月的定金,若不能正常提貨,定金自動轉為賠償,當然價格也不會低了。
好在其他比如做羽毛球的軟木、鵝毛、羊皮線、薄鐵皮管以及木柄和做籃球足球外皮所用的皮革這些不算貴的離譜,不過就算這樣,一副羽毛球不計人工光是成本也達到了文,籃球足球相差不大,大概是在文左右,這樣算下來,羽毛球起碼售價要達到個大羊,足球籃球需要個大洋的驚人價格。
要知道,這個時代一個大洋是可以買到一擔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