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一樣的聽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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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莎老師出現後,就把我搬到她的艙房,我本來沒什麽大病,隻是淋雨感冒發燒,心裏又急又怕,所以一直沒怎麽好,有麗莎老師的保護,那個船東也不敢糾纏我了,但是麗莎老師一說要送我回天津我就大喊大叫,老師沒辦法,隻好把我帶到了日本。”

    “在日本京都的這段時間,我的病也慢慢的好了,隻要不提去天津,我也不會發狂了,老師是被派到京都的教會醫院幫忙的,我的病好了,也跟著老師在醫院裏幫忙,我在那裏也治好了不少人呢,逸陽,我還是很厲害的,對吧?”

    “老師拿我沒辦法,半年多的幫忙結束後,要回家了,老師是意大利人,問我願不願意跟她一塊走,我當然願意啦,隻要不去天津,我哪裏都願意去,於是我們就到上海轉船,沒想到在上海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了很多年沒見的奶媽,也就是娟姨了,娟姨病得很重,慶叔又不再她身邊,於是我就走不了了。”

    “當治好娟姨的病後,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後了,麗莎老師等不了我,意大利自然也就去不了了,於是我就隻好和娟姨回了家,也就是現在這裏了,可是醫治娟姨早就把家裏的錢掏空了,我們也沒什麽謀生的本事,我就參加了一些私人舞會,給別人彈鋼琴。”

    “慢慢的我發現別人都對我很有禮貌,而且每次給的錢都很多,我還以為是人家見我琴技出眾所以送給我的呢,後來家裏來人要把我帶走,我才知道,原來我第一次參加舞會的時候就被別人認出來了。”

    “家裏要把我帶回去,我當然抵死不從,還跳了兩次井,得虧發現的早,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家裏怕把我逼死,不敢再用強了,隻得在外麵造謠說,我在天津的時候已經落水死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我還活著,我未婚夫家也知道,但是我再也不能回家了,因為如果我回了家,未來公公家的臉麵就不好看了,那麽我們兩家就真成為仇人了。”

    “於是我也再不能出去拋頭露臉了,整天關在這裏,偶爾馬伯伯會來看我,還帶了一些所謂的青年才俊,可是馬伯伯哪裏知道,那些青年才俊勾不起我哪怕一絲的注意力,逸陽,你知道嗎,沒有認識你之前,我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我好孤獨啊,你可一定不能死,不然我以後找誰說話去呢,其實我喜歡你的啊,你不知道我又多盼望你來。。。。。。”

    幼薇的聲音慢慢變低,趴在陳煊的身邊睡著了,孫誌恒進屋給陳煊注射了一針葡萄糖,悄悄走了出去。

    陳煊被打了一針後,葡萄糖在他的身體裏慢慢起作用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酸澀的眼睛慢慢的動了一下,又一下,茫然的眼中漸漸的有了焦點,一張絕美的容顏出現在眼中,離的那麽近,俏皮的睫毛顫了一下。

    強忍著手臂的無力和酸脹,陳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手抬起來,將幼薇覆在臉上的一縷頭發繞到她的耳後,整張臉出現在陳煊的眼前,似乎感覺到陳煊的眼神,幼薇的眼睛慢慢的張開,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對方。

    “我好餓啊!”

    陳煊的聲音比蚊蟲的鳴叫聲大不了多少,幼薇的臉先是有些迷茫,瞬間跳了起來,指著陳煊,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你。。。。。。我,我。。。。。。”

    “你個鬼啊,我現在好餓啊,快餓死了。”

    陳煊的聲音大了一些。

    “你個死男人,你個死騙子,賤男人,你騙我,你欺負我!”

    幼薇邊罵邊打陳煊,隨後又趴在陳煊的胸膛上嚶嚶哭了起來。

    “你快把我壓死了。”

    “壓死你活該!”

    “你哭起來的樣子真難看?”

    “要你管!”

    “幼薇,你好重啊,該減肥了!”

    ‘嘶!’陳煊腰間的軟肉部分一疼,應該是被幼薇擰住了,看來不管是這個時代還是後世,‘胖’這個字都是女人的逆鱗,不能提的。

    幼薇端來一碗小米粥,陳煊想伸手去接,被幼薇打掉。

    “別逞能了。”

    “你還會喂食呢?”

    “當然,我小時候喂了一條小狗,它不肯吃東西,每天都是我喂的。”

    看到陳煊的臉變黑,幼薇‘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陳煊一下子看呆了。

    “你真好看!”

    陳煊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幼薇的臉突然一下子變得通紅。

    “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

    陳煊手足無措,緊張的解釋道。

    “呆子!”

    “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幼薇邊給陳煊喂食,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還餓!”

    一碗粥喂完,陳煊說道。

    “你已經餓了很多天了,不能吃那麽多的,你先休息一下,聽話,等你醒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

    “你沒騙我?”

    “不騙你,我會做好多好吃的。”

    陳煊在幼薇輕聲的哄騙中睡了過去,說來奇怪,男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簡直幼稚得令人發指,如果是別人對陳煊這樣說,那陳煊早就讓他滾了。

    “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陳煊憋得滿臉通紅,這讓他怎麽解釋呢,孫誌恒知道陳煊恢複過來以後,陳煊讓他去通知趙學初他們了,他可以猜到自己的那些夥伴現在急成什麽樣了,他知道幼薇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隻讓叫趙學初一人過來,可是沒想孫誌恒才沒走多久,自己的狀況就來了,這讓他怎麽解釋啊!

    “也沒發燒啊!你告訴我,究竟怎麽了,你可不能再嚇我了!”

    幼薇眼圈一紅,快要急哭了。

    “我,我。。。。。。”

    “究竟怎麽了,你快說啊!”

    幼薇急的直跺腳。

    “我想尿尿。”

    “什麽?”

    幼薇明顯沒有聽清。

    “我想尿尿!”

    陳煊不得不說了,再憋下去隻怕要尿在床上了,幼薇尖叫了一聲,飛也是的逃了出去。

    “你再堅持一下好嗎,慶叔出去買菜,很快就回來了。”

    堅持!這玩意怎麽堅持!陳煊無語了,你倒是堅持一次我看看!

    就在陳煊快奔潰的時候,幼薇滿臉通紅,抱著一隻淨桶走了進來,陳煊用手撐了一下,想要從床上爬起來,誰知道餓了幾天沒有一點力氣,嘭的一聲又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你別動!”

    幼薇的臉快要滴出血來了,走上前將陳煊重新扶了起來,陳煊也囧的不行。

    幼薇笨拙的幫陳煊把腰帶解開,把陳煊的手臂繞在自己的脖子上,費力的將陳煊托了起來,然後急忙把頭扭向一邊,但是那惱人的聲音還是不斷的傳入耳中,令幼薇又氣又尷尬,恨不得立刻逃掉。

    好不容易等陳煊解決完事,幼薇將陳煊扶到床上躺下,幼薇將淨桶蓋上,兩個人一下子都沒聲音了,陳煊不由自主的想到後世網絡上的那句話——此時此刻真的很想死啊。

    “幼。。。。。。”

    “別說話!”

    “哦。”

    現場又陷入了沉靜,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和怦怦的心跳聲。

    “你不準說出去!”

    “打死也不說!”

    “嗬嗬,哈哈。。。。。。”

    幼薇趴在床邊上,笑得全身直抖,話說緩解尷尬最好的辦法就是——發現別人比自己還要尷尬,這句話真他媽的有道理啊!不過如果更尷尬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話,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你也不準說出去!”

    “嗬嗬,哈哈。。。。。。。”

    這下兩個人都笑起來了,說出去?這種事誰會說出去!

    “流氓!”

    幼薇把淨桶收了出去,陳煊又風中淩亂了,流氓,自己怎麽就流氓了,誰耍流氓耍到自己這麽難堪的,這樣的話,算是什麽神操作?

    趙學初來的時候,整個人蓬頭垢麵,見到陳煊的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兄弟三個一會哭一會笑,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本來陳煊還想讓幼薇給趙學初上一杯茶水,不過這死丫頭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上午都不見了人影。

    “逸陽,我們回家,我接你回家好嗎,這段日子,振華都快散架了。。。。。。”

    “他不能走,如今他的身體太虛弱,不能隨意挪動。”

    幼薇出現在門口,又恢複了那副清冷美麗的樣子。

    “可是。。。。。。”

    “我是醫生,如果你不怕他有什麽事,你就把他接走!”

    趙學初疑惑的看了看陳煊,陳煊點點頭。

    “原來聽荷先生還是大夫,謝謝聽荷先生將我兄弟救了回來,以後不管聽荷先生有什麽差遣,趙某人都絕不推辭!”

    “趙先生不必多禮,救死扶傷本來就是醫生的職責,聽荷雖然已經很久沒從醫了,但是也不敢忘記醫訓,隻是病人還需要靜養。。。。。。”

    “我明白,我明白,如此我兄弟就拜托先生了!”

    趙學初再次深深的施禮。

    又叮囑陳煊好好養病之後,趙學初這才不舍的告辭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