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南通剿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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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五十分,有夜訓經驗的護衛隊順利的運動到莽牛山下,護衛隊並沒有進入常樂鎮,所以山上的土匪如今還不知道一群死神已經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陳煊用望遠鏡看了一下莽牛山,發現除了山上的幾點燈火以外,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東西,護衛隊的隊員們正在檢查自己的裝備,護衛隊的隊員的標準裝備有一條武裝皮帶,左右邊是毛瑟手槍和子彈袋,背上左邊是唐刀右邊是步槍,樣子雖然別扭,但是也是武裝到了牙齒。
其中一個中隊配備配備一挺馬克沁機槍,在陳煊的計劃中,以後將要達到兩挺,另外兩門格魯森毫米戰防炮也已經運動到位。
四點整,隨著陳煊右手用力的揮下,早有準備的李晉旭帶領二十人的兩個小隊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五分鍾,十分鍾,前方還是沒有絲毫動靜,陳煊的心漸漸提起來,焦躁的情緒也慢慢上揚。
“教官,血狼發來信號了,第一道關卡順利解決!”
血狼是李晉旭的外號,聽到孫宏業壓低的聲音,陳煊仔細看了過去,果然,三長一短的信號燈亮起,護衛隊的信號燈是經過特製的,指揮往一個方向發射信號,所以也不擔心處於李晉旭等人後麵的土匪們會發現。
陳煊立即命令護衛大隊向前推進,進入了土匪的第一道關卡,李晉旭等人已經不在了,隻有十來具冰冷的屍體,咽喉部位開著一個嬰兒嘴巴大小的口子,正汩汩的往外冒血,明顯是來不及反應就被匕首割斷了喉管。
不一會,第二道關卡上又傳來信號,看來第二道防線也順利拿下了,陳煊提起的心才稍稍往下放,到了這個時候,土匪就是想逃,也已經沒有機會了。
“逸陽,真想不到你將一群莊稼漢訓練得如此精銳,挑出任何一個人,也足以在日本人的軍隊中擔任小隊長了,你的這個護衛隊真是了不起!”
在往第二道關卡趕的過程中,兩百多人扛著重機槍推著火炮,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蔣方震不由得低聲讚歎道。
“方震兄,你錯了,不是我的護衛隊,是我們的護衛隊,這是我們複興黨以後的低層軍官,他們如今還遠遠達不到要求,我的目標是讓他們每一個人至少要達到德製一個排長的能力,方震兄,以後還要請你費心啊!”
“是啊!這是我們事業的根基,不用逸陽囑咐,我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將他們培養出來,看,到了,李晉旭這小子下手真夠利落的。”
兩人進了第二個卡子,李晉旭和人已經等在那裏了,似乎並沒有什麽損失,李晉旭的眼中散發出興奮的精光,在黑夜裏真的很像一個狼王,地上的屍體比第一個關卡多了一些,護衛隊的隊員還捉住了幾個活口,如今正在逼供,看到臉上塗著油彩的護衛隊隊員,那幾個土匪早已經嚇得屎滾尿流了,還以為碰到了什麽山魈野怪,自然是問一句答一句。
“教官,山裏的情況和我們了解的差不多,大概在人左右,不過大部分嘍囉都是和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的,隻有吳大疤瘌和他的骨幹多人住在最西麵的大房子裏,我們的人被他們關在地牢裏,因為還想要向我們要贖金,所以並沒有被殺害,教官,卑職請命再摸一次山寨的大門,如果能夠打開,就可以更加突出我們的出其不意了!”
“怎麽,還沒玩夠!”
“怎麽可能玩夠,這些土鱉守個關卡都不會守,暗哨比明哨還顯眼,我們進來的時候,基本上都睡著了,這些土鱉在睡夢中就見了閻王了。”
“嗬嗬,你能夠殺到這裏已經足夠了,不比在冒險來了,如今這些土匪已經是甕中之鱉,再逃不了了,一輪炮擊之後就可以進攻了。”
“是!教官!”
蔣方震見陳煊拒絕了李晉旭的偷襲,懸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陳煊猜到蔣方震的想法,笑了笑沒有言語。
淩晨四點五十分,機槍手和狙擊手已經占據了外圍的製高點,兩門小炮也運動到山寨大門的正方向。
“嗵嗵!”
隨著一麵小旗揮下,兩聲巨響打破了山裏的寂靜,土匪山寨那兩扇結實的木門在爆炸聲中四分五裂,八挺馬克沁同時響了起來,山寨大門正上方的門樓好像中了幾記無形的鞭打,門樓裏的土匪來不及反應就被埋在一堆磚木結構中,茫茫懂懂還沒睡醒的土匪伸頭往外看去,卻迎來了狙擊手的打擊。
陳煊看得熱血沸騰,不管前世今生,他哪裏見過這種大場麵,這種力量的碾壓隻要是個男人都會看得情難自禁,陳煊抽出腰間的指揮刀,用力向下一揮。
“兄弟們,殺!”
“殺!”
一片整齊而又熱血的喊殺聲中,蔣方震還來不及拉住陳煊,陳煊已經揮刀衝進了破碎的大門,李立柱和張光遠一手一隻毛瑟手槍緊跟其後,後麵又跟了百餘手持手槍唐刀的護衛隊隊員,蔣方震無奈,隻要暫時接管了指揮權。
陳煊衝進大門後,護衛隊的隊員們已經追上了陳煊,分了一部分人護住陳煊,其他人往預定好的目標殺去,口中大叫‘投降不殺!’
一個健壯的漢子揮舞著達到了衝到陳煊的麵前,陳煊迎頭就是狠狠的一刀斜砍,這個漢子的大道理不及陳煊的唐刀快,腦袋和半邊肩膀瞬間從脖子上滑落,鮮血噴了陳煊一身,陳煊更加興奮了,閃身避過大刀後向前突去,見到手持武器的人就是一刀砍過去。
不知道殺了多久,陳煊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眼前一片血紅的世界,陳煊隻知道往前衝,不停的往前衝,心裏仿佛有一隻猛獸被釋放出來,每一刀下去都那麽酣暢淋漓,積攢在內心深處的壓抑一下子得到了釋放,就在那麽一瞬間,張幼薇的印象好像都在陳煊的內心深處淡化了。
“教官!教官!別殺了,土匪投降了!”
陳煊在孫宏業的叫聲中慢慢的回過神來,往四周一看,四麵八方跪滿了人,殘肢斷臂散落一地,偶爾還能看到仍在微微跳動的心髒,滴滴答答的鮮血順著陳煊的頭發,滑落到陳煊的臉上,又順著衣服流到地上,整個人濕噠噠的,陳煊強忍住惡心,開口問道
“吳大疤瘌和我們被抓的兄弟呢?”
“報告教官,我們的兄弟已經順利救出來了,吳大疤瘌和他的四個當家已經被砍死了,你看那就是了!”
陳煊隨著孫宏業的手指望去,一堆殘肢斷臂擺在那裏,陳煊再也抑製不住心裏的翻滾,衝到一間房子裏劇烈的嘔吐起來,這也是陳煊第一次知道,原來嘔吐物上來的時候,居然用手也無法捂住嘴巴的!
陳煊這一吐,可謂是吐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本來吐過一場之後陳煊已經忍住了,誰知道剛出門又聽到不知道是哪個護衛隊兄弟的嘔吐聲,忍不住又衝回那間屋子,這下當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直吐得精疲力竭,酸水都倒了無數,那戰場上馳騁縱橫的感覺早就沒有了,隻剩下深深的疲憊。
其實吳大疤瘌輸的很冤,若是給他一點時間的準備,那麽誰輸誰贏還說不清楚,護衛隊的成員雖然稱得上是訓練有素,但是卻毫無實戰經驗,若不是先一通胖揍打掉了土匪們的士氣,若不是護衛隊擁有遠超土匪的武器裝備,若不是陳煊帶頭衝殺激起了大家的血勇,陳煊不敢再想下去了,不過無論怎麽說,贏了就是贏了。
陳煊再回到眾人視線的時候,他才發現在場的人全都麵色發白,有如生了一場大病一般,這不由得讓陳煊打呼僥幸。
“報告教官,此次剿匪,護衛隊陣亡人,重傷人,輕傷人,全殲頑匪人,擊斃人,匪首吳大疤瘌及其四個頭領全部授首!”
杜霄前來匯報。
“另外,我們繳獲了步槍支,手槍支,馬克沁挺,子彈無算,還有繳獲大洋萬餘,金條萬餘兩,銅錢無算,還有部分古玩字畫,我們沒有專業的人才,所以無法估計,另外就是響馬的餘匹馬也被完整繳獲,其他再有一些牲畜和糧食,現在無法統計!”
“我的乖,難怪別人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啊,這可真是好買賣啊!”
“教官,總隊長(蔣方震)讓屬下來請示多俘虜應該如何處理?”
“給後方發電報,讓李魯慶呱一艘船過來,他不是一直在感歎南洋屯墾的人太少嗎,全給他了,不過要仔細甄別,罪大惡極的送去給蠻牛,他想怎麽弄就怎麽弄吧!另外,這兩天就駐紮在這裏吧,讓醫療隊的人給受傷的兄弟處理一下,不行就直接送南通,那邊醫療條件好些,盡最大的努力保證受傷的兄弟們能夠活下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