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馳援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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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頭會議過後,三人定下了暫時的方略,就是邀請個省的實權人物來江寧召開會議,組建聯合,並且三人聯名給遠在歐洲的孫文先生發電,請求孫文先生盡快歸國領導聯合。
會議過後,陳煊拒絕了在總督府過夜的要求,以有軍務要處理為由回到城外的大營。
回到大營,卻有一個大大的好消息在等著陳煊,原來武昌起義爆發之後,南洋複興黨的高層也是極為振奮,紛紛要求歸國參加革命,如今已經到了城外大營了。
陳煊仔細考慮過後,抽調南洋陸軍學院的1000畢業生回國支援,而在韓三林拿下福建之後,恰巧在福建的嚴複也被韓三林趕鴨子上架,直接推上了福建總督的位置上,誰料這老先生死活不受,反倒是對海軍都督情有獨鍾。
不過這也難怪,嚴複本身就是英國格林威治皇家海軍學院的留學生,隻是陰差陽錯一直沒有從軍,這次韓三林拿下福建,收編了在福建的大部分海軍,這下老先生動心了,又聊發少年狂了,想要再次馳騁大海。
陳煊沒辦法,請老師馬相伯勸阻也沒用,隻得請嚴複暫時擔任福建總督,等陳煊將在南洋的陳嘉庚調到福建,嚴老這才回海軍任海軍都督,王學輔副之。
這次江寧之戰教導師也是傷亡慘重,不過因為最先打進南京,所以納降的北洋新軍也是最多的,足足有6000餘人,都有陳煊的總兵力那麽多了。
這也使得這次戰爭不但沒有削弱陳煊的實力,反倒有了極大的增長,新軍可不是綠營那些老爺兵,很多都是有文化有抱負的有誌青年。
有了南洋回來的軍校畢業生,陳煊最頭疼的基層軍官嚴重不足的問題也解決了,按照陳煊的慣例,一律打散整編,將這些北洋軍分到到陳煊這裏的200畢業生的手下,又和教導師混編,組建了三個師,之前教導師的三名團長也榮升師長職務了。
而北洋軍的基層軍官們則是被分到教導師,剛放下武器投降的軍官們沒有想到自己不但沒有受到懲罰,而且還被分到赫赫有名的教導師,而且他們也知道,教導師就是陳煊培養軍官的地方,隻要有仗打,不愁沒有升遷的機會。
於是一場整編下來,竟然是皆大歡喜的局麵,警衛團的團長董建也調到了教導師任師長,抽調了部分親衛營在這次戰鬥中立功的連排長過去擔任團營長一職,缺額部分則是從原教導師的優秀士兵來補齊。
親衛營營長陳瑞卿本來是可以調到教導師當團長的,但是他拒絕了,說是想要在陳煊身邊多學些東西。
陳瑞卿是陳煊吳興老家的本家兄弟,打小也是練武出身,且擒拿功夫不壞,據說是鷹爪王陳長泰的記名弟子,自護衛隊成立的時候就加入護衛隊了,護衛隊的那一套擒拿功夫陳瑞卿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可以說是隨著陳煊一起成長的,以他的能力,當一個團長絕對綽綽有餘。
陳煊到這個世界以後,才發現功夫原來真的存在的,單手開碑絕不是文學中的誇張,陳煊就親眼見到過孫宏業一拳將飯碗粗細的樹木打折,據孫宏業說內家拳派更加誇張,隻是早年隨師父遊曆的時候見過。
隻不過這些高人們早就看淡了名利,而且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連名字都不願意讓人知道,想找就更不可能了,據孫宏業說他早年見到的那個道士,一指就可以穿透五寸後的木板而手指絲毫無傷。
孫宏業練的這點微末功夫在那些高人眼裏隻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報告教官,黃司令克強先生連夜來訪。”
陳煊正陷入武林高手的遐想中,被陳瑞卿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快快有請,不,我去迎接!”
“逸陽不比多禮,我已經來了。”
陳煊正要起身迎接,不曾想黃興已經推門進來了。
“深夜造訪,逸陽不會怪克強不失禮數吧?”
“克強兄多慮了,快快請坐。”
“不是我想要打擾逸陽休息,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克強兄可有什麽為難之處?”
黃興歎了口氣,一臉愧疚的對陳煊說道
“說來我真不好意思開口,隻是局勢又太緊急,所以不得不求助於逸陽兄弟了,如今我離開武昌以後,袁世凱派遣蔭昌、馮國璋、載壽組建了三鎮北洋軍和薩鎮冰的15艘軍艦反攻武昌,如今武昌危在旦夕,宋卿兄(黎元洪)以多次來電請援,若武昌一下,則打好革命形勢恐毀於一旦,然聯合大會召開在即,為兄必須留在江寧主持會議,實在脫不開身,為兄思前想後,唯有逸陽兄弟以及麾下的精銳才足以擔此重任,懇請逸陽萬勿推辭,逸陽自起義以來,無日不戰,為革命作出了極大貢獻,如今還要強求逸陽西進增援,為兄很是愧疚!”
說著黃興羞愧的向陳煊行了一禮,陳煊哪敢受這位革命元勳的禮,慌忙扶住黃興。
“克強兄說的哪裏的話,我輩革命軍人,死尚且不拍,又豈懼辛勞,武昌乃革命首義,如今局麵堪憂,又豈能坐視不理,克強兄為革命前驅,中山先生又尚未歸國,聯合會議又豈能少了克強兄的主持,克強兄且放寬心,明日一早,我便拔營西進!隻是如今長江依然在清廷的控製之下,我革命軍又沒有軍艦進行護航,隻怕水路是走不得了!”
“是啊!薩鎮冰的軍艦橫行於江上,逸陽隻能走陸路了,逸陽,為兄給你交個底,為兄不敢期待武昌能夠守住,若是武昌失守,懇請逸陽務必守住江西,將北洋軍堵住,否則,大好局勢將要毀於一旦了。”
“克強兄且寬心,明日我軍西進,部分路段可以乘坐火車行軍,到了湖北江西交界的武穴,我會留下部分軍力駐守,若武昌尚在,則會直入武昌,與宋卿公同守武昌!”
“如此拜托逸陽了!”
黃興又深施一禮,陳煊這次不敢辭了,受了這一禮就等於一個承諾,承諾最起碼保住江西。
“逸陽大喜!”
黃興剛走,韓栩就激動地向陳煊道喜。
“元如兄,何喜之有?”
“逸陽且看,如今長江以南幾乎全部落到革命黨手裏,北方也是風聲鶴唳,袁世凱的北洋軍雖然戰力不容小覷,但是以區區數十萬的北洋軍想要蕩平江南,又豈是那麽容易的,海量的軍費從哪裏來?又豈是一時半會可以做到的,而且袁某人也不傻,兔死狗烹的經曆他不是沒有經曆過,若真讓他平息了革命,那該是多大的功績,如今的袁某人已經尾大不掉了,滿清又豈能容忍袁某人獨占其功,屆時滿清何以籌功?難道讓小皇帝退位給他嗎?”
“所以我預測,這南北大戰打不起來,即便打,也不會大打,而且一路向西,又可以招降納叛壯大實力,若是操作得當,拿下江西也不是沒有可能,況且這樣一來,我們之前的北伐通電也可以解釋了,如此一舉數得的行軍,又豈能不喜?!”
“先生果然子房之才,得先生相助,陳某之幸也!”
陳煊在韓栩的解說之下,局麵瞬間豁然開朗,激動之下已經直呼韓栩先生了,又深施一禮,韓栩也回禮。
“逸陽說有某相助是逸陽之幸,豈知這又不是韓某之幸,韓某躊躇半生,得遇逸陽,看到複興黨這幾年的所作所為,這一腔抱負才得以展現,是以韓某當謝逸陽才是!”
兩人相視一眼,具是哈哈大笑,大有知己之感。
陳煊又主持召開了軍事會議,將領們對這個時候被派到湖北有些不滿,因為誰都知道聯合會議的召開,這可是分好處的時候,去了湖北,就一切都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好在陳煊如今的威勢正隆,在他的堅持下,將領們都領命去做準備了,而在這期間,黃興又遣人送來了150萬兩官銀和大量的軍火糧食等物資,拿下江寧,陳煊當居首功,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況且還要陳煊長途征戰,不給好處是不可能的,於是陳煊也就笑納了。
滿城的財物數不勝數,韓栩最後雖然要了一個師幫忙,但是還是無法搬空那裏,於是安排了一個營駐紮在這裏,作為陳煊的江寧辦事處,又將部隊在江寧官兵們的家屬條件不是很好的全部安排進了滿城,滿城實質上已經成為陳煊的私產了。
而那些被俘的滿人青壯,則是被留守的祁百成的官兵押送至蘇州去服勞役修路,那些老弱婦孺,則是因為祁百成手下的‘疏忽’所以在押送過程中逃了不少。
這些遺老遺少們別看財產被奪,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回到宣統小皇帝的溫暖懷抱,隨便從身上拿點東西來賣,買張船票車票還是毫不費力的。
因此無形中陳煊又甩掉這個大包袱,而且不比擔心罵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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