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二章 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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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都在關注中華的北伐戰爭,原以為第一場戰爭會在蘇州、四川或者是廣西,沒想到第一場戰役卻是在廣州打響了。

    中山先生經由香港歸國,遊說廣東軍閥、召集舊部、秘密擴軍組織了廣東北伐軍,由黃興擔任司令,陳其美為副司令,同時陳其美也兼任北伐軍第一師師長。

    陳炯明擔任第二師師長。

    廣州本來就是同盟會的大本營之一,北洋駐軍雖然有所發覺,但是離京城太遠,而且袁世凱因為稱帝一事聲望大跌,內憂外患之下徹底病倒了,北洋軍如今已經是群龍無首,亂作一團了。

    而同盟會的各路大佬也開始運作起來,不停的遊說軍隊或者是官府,一時之間,各地軍閥紛紛易幟。

    光複廣州的戰役打響,除北洋駐軍外,大部分反正投入了中山先生麾下,使得廣東北伐軍勢力大增,又得到各界的支持,北洋駐軍孤立無援,又加上內憂外患,很快就在廣州城裏節節敗退。

    廣州戰役打響的時候,蕭瑾的部隊還在廣西境內行軍,而蔡鍔的部隊也還沒有抵達四川。

    新民國的軍隊一路從福建北上,經龍岩直趨江西贛州,如今剛剛出了福建,由華南北伐軍司令孫宏業統領,按照計劃,福建軍不在江西停留,而是長驅直入湖南,將蕭瑾和廣東的軍隊與北洋軍隔開。

    華中戰區司令員蔣方震,集結了九江和廬山的駐軍,組建華中戰區司令部,大軍分為兩部,一部由李立柱攻打南昌,主力在蔣方震的率領下乘船在軍艦的護衛下趕往武昌。

    另外東北的孫誌恒將鴨綠江防線交給李晉旭,自己在吉林長春組建東北戰區軍隊,下轄張光遠、張孝準以及新秀徐庭戈的部隊,攻打奉天。

    陳煊的部隊已經集結完整,預計兵分三路,譚方成的第一軍從浙江出發,經由湖州北上,增援馬鞍山,秦遠的第二軍走南通一路北上,而黎清泉的第三軍直抵蘇州,陳煊的司令部以及直屬大軍居中策應。

    “大帥,大軍已經行進超過80裏,前鋒請示是否紮營?”

    一個年輕的通訊參謀跑到陳煊的越野指揮車旁邊匯報。

    陳煊捋開袖子看了看表,時間已經是下午5點了,這些年複興黨雖然主持修建了許多公裏鐵路,但是數萬大軍的行進,交通也不可能滿足,所以火車汽車負責運送彈藥輜重,部隊還是步行前進,當然團級以上的軍官就例外了,都有自己的配車。

    “傳令下去!各軍警戒,就地紮營!”

    “是!”

    這已經是行軍的第二天了,大軍已經行進數百裏,已經過了上海地界,進入蘇州轄區,而最早出發的黎清泉的第三軍已經與盧永祥和楊善德的部隊遙遙相望了。

    “通知下去,半個小時之後召開軍事會議,各部門負責人和軍級以上的長官都需要參加。”

    “是!”

    部隊很快熱鬧了起來,人喊馬嘶不絕。

    陳煊的部隊經過嚴格訓練,紮營也是訓練科目之一,騎兵作為斥候遠遠的放了出去警戒,炮兵部隊和重機槍也很快占據了周圍的製高點。

    司令部的駐地選擇在一個商人的別院裏,不到半個小時,各部門的長官已經悉數到齊,韓栩已經歸來了,正在陳述誘敵計劃,與會人員也正襟危坐、側耳親聽。

    南京,宣武上將軍府。

    “上將軍,陳煊不肯和我們和談,執意下令大軍北上,如今先頭部隊已經和盧永祥、楊善德的部隊遙遙相對了,盧永祥和楊善德的求援使者已經來了幾波了!”

    馮國璋的幕僚楊先生向馮國璋匯報到。

    “管這兩個二五仔做什麽,這些年他們仗著大總統的勢,給我們添加的麻煩還少了?正好讓陳煊消滅他們,為兄弟們出一口惡氣!”

    王子銘本來也是袁世凱派來監視馮國璋的人,但是這個人政治嗅覺很敏銳,在得知袁世凱準備登基稱帝之後,迅速倒向馮國璋。

    馮國璋本著‘做大事須有大胸懷’的理念,也不為己甚,原諒了他,並把他納入自己的幕僚團隊,而今,這個王子銘似乎比馮國璋的舊部還痛恨盧永祥和楊善德。

    “不可,陸楊二人雖然向來與我們不和,但是也是北洋一係,若我們不管不問,必然讓其他北洋袍澤離心,而且若是這二人被陳煊擊敗了,我們就要直接麵對陳煊的部隊了,須知唇亡齒寒的道理!”

    憲兵司令部司令陳調元趕緊勸解道。

    “陳司令,你莫不是收受了二人什麽好處,一直在為他們說話?且不說陳煊的隊伍如今還沒到蘇州,離南京還很遠,就說他陳煊的部隊,這些年來,打過像樣的戰爭嗎?豈是我們北洋虎狼的對手,正要等他北上,到時候一舉殲滅了陳煊的烏合之眾,我們也就可以收回浙江和上海的控製權了!況且陸楊二人與我們一向不和,若是到時候倒戈一擊,將帶給我們多大的傷害?”

    王子銘不屑的說道。

    “書生之見!無知至極!”

    陳調元可不會給這個反正過來的人什麽麵子。

    “陳煊的部隊雖然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但是這些年一直勤練不輟,而且裝備齊全,就連英法德等國也向他們購買軍備,豈是你所言一無是處的烏合之眾!況且還有海軍和空軍的協助,陳煊的海空軍可是擊敗過日本人的,豈能小覷!”

    “哼!陳司令莫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陳煊的裝備再好,也得需要人來使用,上將軍早就說過,勤練十年的兵,不如參加過一場真正戰鬥的士兵,陳煊的手下,唯一打過仗的在東北,而東南這邊,隻是在辛亥年打過幾場小仗,能有多大作為?

    陸楊二人一直和上將軍作對,如今走投無路了,才想到來投奔上將軍,誰又能知道他們是真是假?若是詐降,屆時援軍如何自處,全軍覆沒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責任誰擔,是你陳司令嗎?”

    “你這是轉換話題、胡攪蠻纏!”

    “誰又知道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陳調元和王子銘在大堂上爭吵了起來,其他人也紛紛站隊,兩邊立即吵了起來,起先還是從軍事政治的角度去爭論,漸漸的開始人身攻擊了。

    馮國璋眉頭緊蹙,他認為兩方都有道理,但是又實在難以下決定,隻能開口詢問最近才過來投奔的幾個宿儒。

    這幾個宿儒詩書滿腹,文采斐然,在士林擁有極大的威望,這些人來投使得馮國璋喜出望外,當場就授以高官之位,然而大儒們淡泊名利,對馮國璋的厚賜都推掉了,隻是要了一個大一些的院子,帶著自己的學生住了進去,在馮國璋的再三邀請下,這才同意出任馮國璋的幕僚。

    “張先生,你對諸位同僚的爭論有何看法?”

    張先生是這群大儒的領頭人,也是唯一出席今天會議的。

    “上將軍,戰,當有義與不義之分,陳煊無君無父,擅自出兵,又拒絕上將軍和談之意,是為不義也,焉有取勝之理?

    而陸楊二統領,雖與上將軍略有不合,但卻是統一體係之人,若將軍置之不理,必然使將軍離心離德,其他北洋不複為將軍所用矣,若將軍不計前嫌,出兵相救,既可取得大義美名,又可使陸楊二統領歸心,指不定還可將陳煊擊敗,再不濟也可將陳煊據於蘇州之外,使得南京百姓免受刀兵之災,屆時軍心民心可用,將軍大事可成焉!”

    張先生說完,王子銘不敢反駁了,對於陳調元,他可以據理力爭,但是自己也是張老先生的不知道那一帶的儒學徒子徒孫,這等悖逆之事自然不敢做的,否則真就成過街老鼠了。

    “先生的話是有道理,但是雪喧(陳調元)的話也不少毫無道理,若是陸楊二人投了陳煊,在援軍到達之際反戈一擊,我們就要損失慘重了。”

    “這有何難?”張老先生撫了一下自己雪白的胡須,“將軍可增派援軍,抵達蘇州後也先不要與陸楊二統領合軍一處,而是分開駐紮,這樣即便陸楊反複,也不能為禍,將軍進可攻退可守,有何懼哉!”

    “上將軍不可,若是將城內主力調出,南京城就空虛了,若有變故,悔之不及!”

    對於這種生死存亡的計劃,王子銘忍不下去了,也不再去管張老先生的儒林地位,立即開口勸解。

    “這個大可不必多慮,北方都是北洋的地方,陳煊的東路軍如今還沒到海門(南通),鞍山的陳煊部正被我軍圍攻,南京能夠有什麽不測,實在是過慮,老朽不懂軍事,但也知用兵之道,宜急不宜緩,且古往今來,何有必勝之戰,但將軍若不出兵,不成陳煊會自己退去?將軍若連陳煊都懼而無必勝之心,又如何服的其他北洋,相信將軍有行大事之能?”

    馮國璋眼中精光一閃,自己這麽辛苦為的什麽?還不是為了在袁世凱倒台之後接過北洋領軍大旗,看到王子銘還要勸解,揮手讓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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