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冠賽場上戰火暫熄，自然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切爾西在光明球場近乎完美的30勝利，讓斯坦福橋擁躉們已經提前嗅到了歐冠八強的氣息。
    然而，老鄰居兼老對手阿森納卻在酋長球場之外遭遇了一場風暴：麵對如日中天的拜仁慕尼黑，15的慘敗幾乎宣告他們歐冠之旅已經提前終結。
    溫格一周之內接連遭遇了兩場輸掉四球的慘敗，執教能力再度遭到質疑。
    另一支英超勁旅萊斯特城雖然12不敵塞維利亞，但畢竟手握一個寶貴的客場進球，尚存一線生機。
    至於小組賽便折戟沉沙的熱刺，此刻更像是一個遙遠的背景板。
    當英格蘭媒體還在哀歎英超在歐戰中的艱難處境時，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從巴黎迅速席卷了整個足壇。
    巴塞羅那在王子公園球場出人意料地遭遇了徹頭徹尾的潰敗。
    迪馬利亞梅開二度，卡瓦尼和新援德拉克斯勒各進一球，巴黎聖日耳曼竟以40的比分羞辱了加泰羅尼亞人！
    反應最迅速的永遠是市場的晴雨表。
    各大菠菜公司立即調集精算師連夜奮戰，賠率榜單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巴黎聖日耳曼的奪冠賠率像坐了火箭般直線下挫，短時間內降到僅高於皇家馬德裏和衛冕冠軍切爾西，成為新的第三號大熱門。
    這個消息傳到切爾西隊內時，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大家剛從葡萄牙回來，這天正聚在林楚家的院子裏燒烤。
    “哦謔！”姆巴佩瞪大眼睛，年輕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一絲莫名的興奮，“比分真的沒寫反？”
    “迪馬利亞在老特拉福德之後，很久沒這麽‘天使’過了。”阿紮爾聳聳肩，語氣裏帶著球星級球員特有的點評意味。
    “嘖嘖，巴塞羅那這跟頭栽得夠狠的……”某位前皇馬球員搖搖頭，樸實的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這年頭還流行看不起爆發戶和動不動就把豪門底蘊放在嘴邊那一套，巴黎聖日耳曼就挺符合大家心目中這種印象的。
    誰也沒想到，被認為晉級懸念不大的這一組，竟爆出了如此石破天驚的冷門。
    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
    幾道眼神不約而同地飄向了正在裝模作樣逗著帽子戲法的伊布。
    林楚捕捉到這股微妙的氛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拿起一瓶水，故意踱到伊布身邊坐下，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這位向來桀驁不馴的老將。
    “嘿，老家夥，”林楚的語氣帶著促狹，“我看新聞底下好多人又把你跟‘災星’聯係起來了。當年在國米，你前腳走，人家後腳就把大耳朵杯扛回家……”
    他拖長了尾音，看著伊布瞬間僵直了點的肩膀，“你這體質不會真就那麽邪門，今年輪到我們倒黴了吧？”
    聲音不大，卻足夠周圍的隊友們隱約聽見。
    阿紮爾、克羅斯、範戴克……甚至是一向沉穩的卡塞米羅，都下意識地用眼角餘光瞟了過來，那眼神裏的含義頗為複雜：有幾分玩笑，也夾雜著一點點微妙的憂慮——畢竟，玄學這種東西，在足壇有時候真說不清。
    姆巴佩一雙銳利的眼睛也像探照燈一樣“唰”地照射在伊布身上，仿佛在說：大叔，你退群吧，別連累大家啊！
    這無聲的“眼神殺”極具穿透力。
    饒是伊布這樣久經風雨的老將，被一群人用這種看“災星”的目光掃視著，尤其是還被姆巴佩那毛頭小子用眼神“驅逐”，奉先的心理防線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一股肉眼可見的慌亂情緒從他緊抿的嘴角和略微躲閃的眼神裏泄露出來，雖然他立刻就把胸膛挺得更高，努力做出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回瞪過去，聲音也刻意拔得更高更洪亮，充滿了虛張聲勢的強硬。
    “開什麽玩笑？”他大手一揮，仿佛要掃掉眼前無形的質疑，他習慣性地就要祭出那句著名的開場白，“我可是上……”
    “上你個頭啊！”林楚沒好氣地打斷他，現在隊裏敢這麽直接懟伊布的，除了他也沒別人了，“再來一次你就上頭條了，還上帝…”
    這話在英文裏沒中文那麽帶感，但意思到位就行。
    他語氣帶著點認真，也帶著點兄弟間的關心，“真不想這賽季完了又被媒體做成表情包，在全歐洲球迷麵前再當一次‘歐冠小醜’，那就拿出雙倍的努力來！我可不想跟著你一起變成全世界的笑話！”
    他眼神灼灼地盯著伊布。
    這話說得直白又有點紮心。
    伊布臉上那強撐的霸氣瞬間泄了一半，轉而浮現出一種混合著委屈和不服的複雜表情。
    “我難道還不夠拚命嗎？我做錯了什麽，憑什麽總是這麽對我…”
    他看著林楚，語氣裏甚至帶上了點難以察覺的控訴和委屈。
    林楚看著他瞬間流露出的那種悲憤情緒，心裏那點剛升起的促狹不忍地軟了一下。
    確實，平心而論，伊布在這個年齡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和衝擊力，已經是足球史上的異數了，他對球隊的貢獻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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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楚收斂了玩笑的神色，表情變得真摯起來，他伸出手，用力地拍在伊布強壯卻不再年輕的後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林楚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放心，今年的大耳朵杯還是我們的，皇馬搶不走，拜仁搶不走，巴黎更搶不走！我說的！”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已經刺穿了未來的時空，看到了那座銀光閃閃的獎杯。
    這無比自信的話語像一顆定心丸。
    伊布那顆因為“克星”傳聞而七上八下的心瞬間落回了肚子，眉宇間又恢複了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倨傲神態。
    “行！”伊布重重點頭，眼神也重新點燃了火焰，他模仿著林楚的語氣，帶著一種獨特的“伊布式”霸氣宣言：“上帝信你了！”
    短暫的情緒插曲很快被緊張的賽程衝淡。
    難得地喘息過後，另一場“重量級挑戰”撲麵而來：足總杯第五圈16強），客場對陣英冠勁旅狼隊的戰役，正靜靜地等待著藍軍。
    對於絕大多數切爾西球員而言，這不過是繁重賽季中一場相對不那麽重要的杯賽輪換戰。
    但對於林楚本人，這場比賽在心中的分量卻截然不同，甚至隱隱超過了剛剛過去的歐冠淘汰賽。
    他可不想真的像沙雕網友們調侃的那樣，讓足總杯成為自己職業生涯中的維納斯之臂。
    而足總杯征程之外，聯賽杯也已悄然打到了決賽階段。
    主要由奧斯卡、威廉、特裏、法布雷加斯、卡希爾等替補支撐的另一套切爾西陣容，展現出了驚人的韌性和戰術素養，一路戰勝了各種強敵，竟也頑強地闖入了最後一關！
    打完狼隊之後，他們就要前往溫布利，和幸運擊敗了利物浦晉級的南安普頓展開最後對決。
    盡管對這些兢兢業業、渴望冠軍證明自己的輪換球員來說有些不公平，但足球世界的現實邏輯就是如此——當杯賽深入到半決賽甚至決賽的程度時，考慮到錦標的重要性和輿論壓力，主帥一般都會啟用關鍵主力和核心球員參與其中，這已成為一種心照不宣的慣例和策略。
    聯賽全勝、歐冠晉級在望、足總杯已打入16強、聯賽杯打進了決賽——切爾西四線出擊，一個冠軍都不想放棄！
    這沉甸甸的期待和野心，考驗的不僅是戰術，更是板凳厚度、輪換智慧和全隊在高壓下那顆永遠不滿足的冠軍之心。
    因此，帶著歐冠客場大勝本菲卡的餘威，對陣狼隊這場足總杯十六強戰，齊達內在排兵布陣上做出了一個微妙而明確的姿態：大規模輪換。
    這既是對聯賽和歐冠主力的必要保護，也是對這一路拚殺到聯賽杯決賽的輪換老臣們某種務實的“補償”。
    結果就是，除了林楚——這位對足總杯有著特殊執念的絕對核心繼續首發——以及年輕的姆巴佩算半個主力）之外，站在莫利紐克斯球場草皮上的，是徹頭徹尾的一支藍軍“二隊”：
    貝戈維奇把守大門，後防線上是卡希爾搭檔隊長約翰·特裏，邊路是隊副伊萬諾維奇和年輕氣盛的祖馬，中場樞紐是米克爾、法布雷加斯、奧斯卡，姆巴佩與威廉分列兩翼，鋒線上則由林楚突前。
    即使拋開林楚不算，這套首發的身價也足以碾壓狼隊好幾倍。
    隊內普遍的輕鬆情緒，讓這場比賽看起來更像是一次精英部隊對地方民兵的例行演練。
    曆史交鋒數據似乎也在強化這種樂觀。
    雙方近10次交手，切爾西豪取9勝1負的壓倒性優勢。
    即便隻看足總杯，切爾西在3次碰麵中也是2勝1負，而狼隊那唯一的勝場，還要追溯到遙遠的1928年，塵封曆史檔案的黃銅紙已脆弱泛黃。
    然而，足球的魅力和殘酷就在於，它從不完全遵循過往的數據，也從不簡單地根據紙麵實力或賠率來決定勝負，尤其是在古老的溫布利之路淘汰賽上。
    當裁判吹響開場哨，莫利紐克斯球場掀起的聲浪如同狂暴的狼群嗥叫。
    被輕視的英冠勁旅，在自家主場上徹底化身為一頭頭紅了眼、豁出命的餓狼。
    他們根本不在乎所謂的紙麵差距，他們隻有一個信念：撕咬！用不知疲倦的奔跑、凶狠的拚搶、堅韌不拔的意誌，去狙擊高高在上的英超領頭羊！
    開場僅僅5分鍾，狼隊就用一次凶險至極的進攻給了誌得意滿的切爾西輪換陣容一記響亮的耳光！
    一次看似常規的右路傳中，力度和速度都相當不俗。
    祖馬情急之下伸腿勉強一擋，未能完全解圍幹淨。
    皮球鬼使神差地落到了禁區前沿一片混亂的區域內。
    狼隊中場大將薩維爾如同蟄伏的獵手，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稍縱即逝的良機！
    他迎向前，在距離球門大約12碼的位置，掄起左腳，半淩空抽射！
    皮球像炮彈般貼著草皮疾竄向球門遠角！
    這腳射門刁鑽而突然，雖然貝戈維奇已經做出了盡力的撲救動作，但足球還是飛進了球門，“唰”的一聲打在了球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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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狼隊主場領先，取得夢幻開局！！！
    別說狼隊的球迷、球員和教練們了，連解說和評論員、賭狗們都要瘋了。
    場外場內，網上網下，都發生了巨大的震動。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徹底熄滅了切爾西球員心頭最後一絲輕慢。
    狼隊則憑借開場這波氣勢如虹的反撲，極大地提升了士氣。
    僅僅過了7分鍾，切爾西用一次行雲流水的配合展現了他們進攻端的高質量儲備，但也浪費了一次足以扳平比分的絕佳良機。
    中場大腦法布雷加斯在中圈弧附近送出一記精妙絕倫的直塞，恰到好處地撕開了狼隊後腰與後衛線之間的縫隙。
    巴西邊鋒威廉心領神會，斜刺裏高速插上形成單刀！
    他的衝刺時機和啟動速度完美無瑕，殺入禁區，麵對出擊的門將伊克梅，冷靜地選擇了一記輕盈的淩空墊射！
    這一腳處理本已相當不俗，然而，伊克梅在千鈞一發之際展現了他被低估的門線反應本能！
    他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撲救動作，身體幾乎橫飛出去，單掌堪堪觸碰到了皮球，改變了皮球的軌跡。
    原本飛向球門的墊射被神奇地擋偏。
    更戲劇性的是，被撲出的皮球並未彈遠，而是歪歪扭扭地滾向了禁區左側底線的邊界，似乎要滑出底線。
    威廉沒有放棄，他以極快的動作重心回拉，衝向底線，在皮球即將滾出底線的刹那，左腳腳腕猛地一扭，用一記難度極高的零角度吊射，試圖將球重新旋回球門遠角！
    皮球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仿佛帶著威廉的不甘，堪堪繞過了門前的眾人頭頂，幾乎是貼著遠門柱的邊緣，擦著橫梁的上沿……驚險萬分地滑門而過，連個角球都沒撈到！
    球門後的狼隊球迷發出劫後餘生的巨大呐喊，而切爾西的球迷區則一片扼腕歎息。
    威廉懊惱地雙手抱頭，蹲在了原地。
    這絕對是本場切爾西第一個足以致命的破門機會，卻被他用兩種不同的方式先後錯過了。
    接下來的上半時，球場成為了真刀真槍的絞殺場。
    狼隊隊長考迪在右邊路策動攻勢，一腳頗具威脅的傳中飛向切爾西禁區。
    狼隊中場新星愛德華茲高速插上，搶在切爾西後衛封堵之前，在前點完成了一記強有力的頭球攻門。
    可惜這記射門力量雖足，角度卻過於追求近角，最終貼著近門柱偏出了底線。
    狼隊的角球戰術同樣布置得相當有層次感。
    邊鋒赫爾德科斯塔開出左側角球，弧線平快，落點精準。
    埋伏在點球點附近的中後衛豪斯高高躍起，力壓祖馬，一記勢大力沉的頭槌攻門！
    這球力量極大，好在方向控製稍差，偏出了球門右側的門柱範圍。
    此後的比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中場纏鬥泥沼。
    切爾西試圖利用法布雷加斯的組織能力和威廉、姆巴佩的速度和技術控住局麵，打地麵滲透，但狼隊的雙後腰和整體防守鏈異常緊密且富有侵略性，每一次傳球都麵臨著凶狠的逼搶和身體對抗。
    藍軍華麗的傳遞在狼隊的“肌肉叢林”中屢屢受阻，難以打出真正流暢的節奏，場麵一度極為膠著混亂。
    赫爾德科斯塔在一次反擊中顯得信心十足，於三十碼開外嚐試了一記遠距離冷射。
    但這腳射門角度太正，力度也平平，被準備充分的貝戈維奇輕鬆沒收懷中。
    這算是上半場後半段一個難得的、沒有威脅性的瞬間。
    上半場臨近尾聲，林楚再度嚐試單騎闖關，自己解決所有問題。
    他孤身一人帶球殺入狼群，快速躲過尖牙和利爪，最後在禁區弧頂處打出了一腳讓主場球迷膽戰心驚的重炮，但足球卻高出了球門橫梁！
    林楚落地後，臉上寫滿了懊惱和一絲疲憊。
    社區盾杯、歐超杯、世俱杯的連軸轉，加上聯賽、歐冠、足總杯幾乎場場打滿，若非那張逆天的“鐵人”卡牌強行維持，這副身體恐怕早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警報。
    齊祖在場邊皺眉，看來是該給這家夥放個假了。
    半場結束的哨聲隨之響起。
    記分牌上依舊是10。
    這個結果，對於誌在必得的切爾西和氣勢勇猛的狼隊來說，可謂截然不同的兩種心境。
    藍軍替補席上的球員，臉色都不太輕鬆。
    下半場易邊再戰，場麵並未迎來預想中的變化。
    上半場的狀態得到了延續，甚至更趨白熱化。
    狼隊球員仿佛有用不完的體能，在對抗英超領頭羊的過程中展現出了令人欽佩的戰鬥意誌和專業素養，他們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畏縮和氣餒的姿態，甚至在局部對抗中多次占得上風。
    久攻不下的切爾西顯得有些急躁。
    姆巴佩也在禁區外圍嚐試了一腳遠射，試圖改變戰局，但球在幹擾下遠遠偏離了目標。
    幾分鍾後，祖馬也在禁區弧頂搶到落點拔腳怒射，可惜也沒能壓住，皮球呼嘯著偏離門框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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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隊並未因切爾西的嚐試而亂了方寸。
    一次在中場斷球後的進攻，赫爾德科斯塔在左路贏得了一個位置不錯的任意球。
    他的弧線球傳中帶著強烈的旋轉找到了禁區中路的高點——前鋒巴斯！
    巴斯甩開身旁的特裏，奮力起跳爭頂，完成了一次極具威脅的頭球攻門！
    可惜這一次的頂得角度太正，被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貝戈維奇直接沒收。
    切爾西還在努力尋找著那把打開勝利之門的鑰匙。
    威廉繼續在右路嚐試串聯，他的直塞球成功地穿透了狼隊的防線，林楚反越位成功，形成了右路切入大禁區的機會！
    他麵對門將伊克梅，果斷抽射！
    然而，或許是急切心態下的欲速則不達，或許是伊克梅真的封堵了最佳角度，也或許是足總杯真的天克林皇，布馮、卡西利亞斯、諾伊爾、奧布拉克、德赫亞、切赫、庫爾圖瓦等等世界級門神都撲不出的單刀球竟然被伊克梅撲了出來！
    林楚無奈地甩了甩手，大口喘著粗氣。
    莫利紐克斯的球迷再次爆發出慶幸的歡呼和嘲諷性的鼓點，伊克梅也興奮地右手抱球，左手擂胸怒吼。
    林楚眉頭微微皺起。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00的比分為這場比賽蒙上了越來越濃厚的冷門陰雲。
    齊達內不能再等了，他看向替補席，在想該打出哪幾張牌才能最快打開局麵，場上卻再起風雲。
    一次中場的耐心傳導，球權來到狀態活躍的威廉腳下。
    他並未再執著於個人單打直下底線，而是在禁區右側靠邊線的位置，冷靜地觀察到禁區中央的站位情況。
    他選擇了地麵傳中，一個低平、速度極快的貼地傳球！
    皮球如利刃般劃過狼隊禁區點球點附近。
    而就在這時，一道藍色閃電鬼魅般地從後點高速前插。
    敏銳的嗅覺和跑位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林楚終於在完美的時間點出現在了最完美的位置上。
    他追上足球，迅速張弓，一腳爆射。
    皮球如同離弦之箭，直躥球門右下角！
    狼隊門將伊克梅根本來不及做出有效反應，足球幾乎是擦著他的耳朵飛進了球門，
    1：1！
    比分被追平！
    林楚跑進球門把球抱出，一路上平靜地和隊友們擊掌慶祝。
    齊達內在場邊也如釋重負地拍了下手掌，不再急著換人。
    林楚回魂，法布雷加斯狀態也迅速回歸。
    僅僅在幾分鍾後，他在中後場一腳極具穿透力的直塞再次洞穿了狼隊的後防線！
    林楚又一次憑借速度優勢甩開對手，禁區前方拿球。
    沒有任何遲疑，抬腳就打！
    足球呼嘯而出，直掛死角。
    伊克梅半點反應都沒有。
    林楚站在原地，臉上依舊一片冰寒。
    一場本應該酣暢淋漓的大勝卻打成了這樣，讓他也不禁有點感歎綠茵場的無常。
    齊達內這才開始換人。
    斯通斯、範戴克換下兩位老將，阿紮爾則換下了迷失的姆巴佩。
    最後的戰鬥時刻，狼隊也拚盡全力，不過勝利的天平在進入傷停補時階段徹底倒向了頑強的切爾西。
    比賽第89分鍾，法布雷加斯再次展現了他手術刀般的傳球視野。
    他在中圈附近吸引了防守注意力後，突然送出一記簡潔致命的直塞球，精準地打向禁區右側邊緣！
    林楚早已就位，啟動前插拿球。
    餓狼們再次朝他撲了過來。
    林楚這次將老馬的盤帶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猶如在刀鋒上起舞般，輾轉騰挪，靈活閃過所有攔截和封堵，快速而堅定地殺向了伊克梅。
    伊克梅心中一慌，一邊暗罵豬隊友們不給力，一邊朝著林楚撲了過去。
    林楚身體像鍾擺般搖晃，把他晃倒在地後推射空門。
    1：3！
    徹底鎖定勝局！
    進球後的林楚沒有激情四射地狂奔慶祝，他的臉上沒有狂喜，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沉著和任務完成的平靜。
    他甚至沒有計較伊克梅剛才對他的怒吼，隻是握緊拳頭，重重地在空中揮動了一下，向遠道而來的藍軍死忠看台示意。
    終場哨聲響起，莫利紐克斯球場爆發出狼隊球迷對主隊拚搏精神的掌聲，夾雜著無可奈何的惋惜。
    而切爾西的球員們則帶著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和勝利的喜悅，相互擊掌致意。
    這是一場意想不到的苦戰，一場足以讓所有人丟掉輕敵心態的勝利。
    第二天，林楚依舊習慣性早早起床，來到了科納姆訓練基地外，但這次大門緊閉，連摁了幾次喇叭也沒開。
    門衛老約翰推開門，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到他的車窗前，“嘿，林，不要怪我，是boss的意思，至少三天之內，你不許踏進這扇門…”
    林楚拍了拍額頭。
    他沒想到齊祖玩真的。
    死禿子昨天比賽完了之後就當場給他放了假，並且要求他這兩三天都不能訓練，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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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理解主帥的用意。
    昨晚賽後更衣室裏，當冰袋敷上隱隱作痛的腳踝，當按摩師處理著遍布大腿肌肉的微小痙攣點時，那種積累到頂點的疲憊感確實洶湧襲來。
    齊祖的眼神他懂，那是對核心球員的保護，一種帶著強製性的關切。
    “好吧，謝了，老約翰…”林楚關上車窗，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兩下。
    調轉車頭，xc90平穩地滑出車道，在科巴姆清晨特有的混合著青草與泥土氣息的空氣中駛離。
    當引擎轟鳴漸遠，他甚至能腦補出待會兒蜂擁而至的球迷們在他慣常停車的空位邊躊躇納悶的樣子。
    放假三天…整整七十二小時，沒有訓練，沒有錄像分析，沒有戰術板，沒有更衣室的喧鬧和草皮摩擦的聲響。
    去哪？
    這個問題像個小小的氣泡，在他腦子裏漂浮、膨脹，最終啪地一聲碎裂，隻留下一片茫然。
    回德國？念頭剛起就熄了。
    老爸在國內為基金會的事情忙前忙後，老媽正沉浸在她古卷青燈的漢學講座裏不可自拔，姐姐更是在海登海姆俱樂部忙得腳不沾地。
    回去，不過是麵對一屋子的清淨——或者說冷清。
    出海甩兩竿？時間太短了。
    五天後就是聯賽杯決賽，來回奔波，反而影響狀態。
    回家躺著？
    他瞥了一眼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梧桐樹，它們的枝椏在二月倫敦難得清澈的藍天下勾勒出遒勁的線條。這念頭隻逗留了半秒就被踩滅了。二十歲的身體，被頂級聯賽塑造了整整一個賽季的競技血液仍在奔流不息，躺在沙發上，哪怕是柔軟昂貴的皮沙發，也覺得骨頭縫裏在尖叫抗議。
    幹脆順著心意走。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方向盤隨著音符的節奏微微撥動，看到哪個岔路口心念微動，就把車開進去。
    穿過高樓林立的市區邊緣，駛過略顯淩亂的工業區外圍，然後道路逐漸變得開闊，兩旁是連綿的田野，被低矮的石籬或剛剛抽芽的樹牆隔開。
    早春的氣息還帶著料峭寒意，但陽光慷慨地灑下，將枯草染上淺金，驅散了幾分清冷。
    不知開了多久，車載屏幕上油量警示燈無聲地亮起。
    他微微一怔，減慢車速，環顧四周，是一片寧靜得能聽到鳥鳴的低矮住宅區，米黃色的磚石房屋爬滿常青藤，幾輛複古的老ini停在修剪整齊的門前草坪旁。
    一個幹淨的小鎮，名字未知，卻讓人心頭莫名地鬆弛下來。
    在路邊找到劃線的公共車位，下車。
    空氣清冽，吸一口，帶著泥土和植物的微醺氣息，和都市裏被汽車尾氣稀釋了的味道迥然兩異。
    他還是沒想好要做什麽，索性邁開腿，沿著一條兩旁栽種著栗子樹的小徑信步而行。
    陽光透過枝葉的間隙，在鋪著碎石子的小路上投下斑駁晃動的光影。
    沒有目標，腦袋也難得地放空。
    他穿過一片不大的、樹木還算稀疏的林地，這裏應該是某個倫敦郊區小鎮常見的微型社區公園，腳下踩著幹燥鬆軟的落葉，沙沙作響。
    耳邊除了風聲，多了些遙遠卻生動的人聲笑語，像溪水拍打鵝卵石。
    就在目光被一隻不知從哪裏竄出來、抱著顆鬆果在樹幹間探頭探腦的灰鬆鼠吸引時——
    咕嚕嚕……
    一個圓溜溜、黑白皮革縫製的標準五號足球，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不早不晚，不偏不倚地滾到他的腳邊，撞在他阿迪達斯運動板鞋的邊上，停了下來。
    那動靜很輕，卻像個小開關，精準地按在了屬於身體本能最深處的那根神經上。
    林楚甚至能感覺到右腳踝的肌腱下意識地緊了緊。
    幾乎就在足球停穩的下一秒，一個清澈明亮、帶著點雨後初晴般幹淨爽朗的女聲傳了過來：
    “對不起！打擾了！能麻煩你幫我把球踢過來嗎？”
    林楚聞聲轉過頭。
    草地很大，是常見的社區公園草坪，因為季節的緣故，草皮顯得有些單薄，露出了些許褐色的土地底色。陽光直射在上麵，像鋪開了一層淺金色的絨毯。
    就在不遠處，一群活力十足的小屁孩分成了兩隊，所有人都在轉頭看著他，或者說是他腳邊的皮球。
    而發出請求的聲源……
    林楚循著聲音望去。
    在“球場”邊緣，一個年輕女性正朝他小跑過來。
    “實在不好意思，小朋友腳法還不穩。”
    陽光仿佛格外眷顧這個方向，明亮地勾勒出她的側影。
    栗棕色的長發隨意束在腦後，幾縷發絲掙脫束縛，被風拂過她微泛運動紅暈的臉頰。米白色毛衣，深色牛仔褲，那雙帶著泥土印痕的帆布鞋，都透著一種簡單的活力。
    她停在幾米外，眼中原本隻有那顆黑白相間的皮球，但當她抬起視線看清林楚的臉龐時，話語驟然停頓，那雙清澈的眼睛瞬間睜大，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愕。
    很顯然，在這個國度，你也許不知道首相是誰，但絕對不可能不認識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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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楚的目光掠過她，自然地掃向那群翹首以盼的孩子。紅色的曼聯，藍色的利物浦隊服混雜在一起，陣營鮮明，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好奇。這個畫麵讓他緊繃的嘴角微微鬆弛了一瞬。
    “沒事。”他的回應很平常，聲音平穩。
    腳下，那粒沾著草屑和泥土的足球安靜地躺著，熟悉的感覺像一枚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微瀾。
    他甚至沒有刻意俯身調整重心，隻是極其自然地側過身，右腳內側足弓對著球的中下部輕輕一推——
    “砰”。
    一聲幹脆又輕靈的觸球聲。
    皮球貼著枯草稀疏的草地，帶著恰到好處的內旋，穩穩當當地朝著那個仍在驚訝中的身影滾動而去。路線筆直得如同一道標尺畫出的線，力量控製得無可挑剔，正好在她身前一步之遙停止旋轉。
    精確得如同呼吸般自然，烙印在每一位職業球員骨子裏的本能。
    女教師還沉浸在認出球星帶來的衝擊裏，動作慢了半拍，意識到球已滾至腳邊，才慌忙地彎下腰，雙手有些局促地將球抱起，“謝…謝謝！”
    “不用客氣，”林楚溫和地回應，“你們是……”    林楚看著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帶著點善意的調侃：“被放假了，隨便走走……我還需要做自我介紹嗎？”
    “嘿！先生！”看到有帥鍋在勾搭自己的老師，一個穿著曼聯7號球衣的小刺蝟頭捺不住了，聲音洪亮，“你剛才那一下，比戴維斯老師踢得好一百倍！你一定是職業球員！對不對？”
    旁邊一個穿著利物浦藍白條紋客場球衣的孩子立刻起哄：“得了吧傑米！職業球員怎麽可能穿這鞋？”他努努嘴指向林楚腳上款式低調的運動板鞋。
    “喂！你們就沒覺得他有些眼熟嗎？”
    “咦？你也這麽覺得？”
    “傑米，禮貌點！”瑪莎老師立即製止，臉上浮起既尷尬又無奈的紅暈，試圖為被比較的自己挽回幾分顏麵，又轉頭看向林楚，“看來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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