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 羅馬城VS君士坦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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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院封閉!千人集結!集體備戰!劍指四十億!”

    “科執光vs夜神國京?新王的登基必將以舊神的鮮血為祭品!”

    “史上最盛大禦城棋戰役,戰場將開辟至二十多處!”

    合宿封院的消息剛一傳出,就迅速引爆了社會輿論,海量的記者們湧入到了棋院門口,上十家媒體的鏡頭都對準了這裏。

    媒體的應付方麵,交由棋院相關的棋院行政人員來應付,一切的采訪都被擋在了棋院的門外。

    棋院的內部,盛況空前,所有的訓練大廳都被啟動了,以往用作院生上課的教室也變成了訓練室。

    藍色的火焰在無形之中點燃,以火炬的姿態高懸在棋院上空,這裏像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從外部的視角感受,裏麵靜悄無聲,但走入其中才發現原來裏麵基本滿人,隻是專注於對局,無人發聲。

    遠離棋院的另一個中心,夜神國京的宅邸,整棟寫字樓也被改造成了類似的存在。

    這裏每天同樣都進出著大量的棋手,每一層樓都是訓練室,每個訓練室中也滿座著棋手,要麽在對局,要麽在講棋複盤。

    仿佛一夜之間,棋界忽然擁有了兩個首都,堪比羅馬帝國的東西分裂,羅馬城大戰君士坦丁堡。

    當雙方的陣營結成的一刻,運勢的心理效果啟動,雙方都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壓力。

    九月十七號,合宿的第一天,西羅馬帝國這邊......呸,棋院這邊——

    “好!今天我們來講棋!”直阪興奮地宣布。

    “今天可沒棋給您講哦,我們最近一段時間的任務是下棋。”星彩在一旁生冷地吐槽。

    “咳咳,不好意思,職業病犯了。”

    直阪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能被拉來參賽,這種久違的感覺讓人既懷念又興奮,看著周圍正在奮鬥的同行,有種夢回幾十年前的感覺。

    根據統計,日本所有的職業棋手,不論是在役或退役,活躍或不活躍的,加起來一共超過三千人,至於其他有段位的業餘棋手就更多了,把這群人集體掰開,一分為二之後讓這兩撥人打起來,到時候場麵一定很壯觀。

    訓練廳的一角,晴島鹿也開始動工了。

    “來,這就是今天的作業素材。”她將一本厚厚的對弈集錦拍在了桌麵上。

    她,星嫁,淵上靜流已經結成了學習小組,小組名稱叫女流三巨頭。

    雖然現在具體賽程還沒公布,但根據眾人的推算,接下來所公布的一係列比賽中,肯定有專門的女流棋手賽,沒準是女流杯第二屆,既然如此,女孩子們抱團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淵上靜流摟了一眼這本對弈集的名字——

    果不其然,是《黃龍士對弈全集》。

    晴島鹿也是今天早上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以前老爹一直在瘋狂吹噓中古圍棋,而且尤其吹噓黃龍士這位棋聖,說如果他還活著的話,那肯定是天下的第一高手。

    感情......感情這都是在吹噓自己啊!

    也明白了他為什麽對月天這個頭銜這麽感興趣,因為這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果然是這個啊,小公主你已經把令尊當做第一假想敵了咯?”淵上靜流說。

    “那還用說?我自家的老爹,必須要讓我親手幹掉他才行!”晴島鹿鏗鏘有力地說。

    不過她又總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些問題,於是補充了一句:“星彩也幹了!”

    隔壁訓練廳的星彩打了個噴嚏。

    星嫁和淵上靜流雅雀無聲地看著晴島鹿大聲講話。

    ——唔......感覺好像更有問題了......

    “總之,就是那個意思,我和老爹有一場不得不下的對局。”晴島鹿幹脆用模糊的理由帶過。

    話是這麽說的,但能看到老爹掀掉棺材板重返陽間,她還是有一點高興的,如果不是對方的外表過於扯淡,她指不定就會立刻撲上去,好好撒嬌一把。

    等等,也不能這麽說,畢竟......此人現在的外表,看上去更想讓人撲上去撒嬌了——當然是撲在胸口的位置咯!

    可惜,前天晚上她自己全程處於信息轟炸的懵逼狀態下,沒把握住這麽好的機會......

    星嫁拿起這本黃龍士全集,隨意翻動了兩下,密集的棋譜再紙頁中晃過,對普通人來說這是難以理解的天書。

    “龍兒啊,如果你是以一心先生為最終假想敵的話,我覺得還是要翻看《晴島一心對局全集》這種吧,這才是他最強的實力與棋風。”星嫁說。

    每個知名棋手,都會有《對局全集》,好比名人都有傳記,如果沒有的話,隻能說明這個名人的名氣不夠,換算到圍棋中,就是實力不夠。

    雖然《黃龍士全集》也是晴島一心的棋譜,但不過這些棋局所采用的規則都是中古圍棋規則,感覺參考價值並不大。

    而且,古時的晴島一心與現代的晴島一心,這兩者哪怕拋開規則因素,直接進行橫向比較,也應該是現代的晴島一心更強。

    “現代的晴島一心生活在一個棋手輩出的時代,得到了更充分的錘煉,黃龍士的實力被業內評價為“中盤十三段”,晴島一心的實力,大概已經有‘十四段’了吧。”淵上靜流用平常的口吻描述著恐怖的事實。

    她看著晴島鹿的眼睛說:“這樣的對手,已經和越川龍己,夜神國京是同一個級別的龐然大物了,當時科執光是多麽艱難地戰勝越川龍己,你也看到了......這樣的對手,你真的有自信能戰勝嗎?”

    女流第三人如是向女流第一人問道。

    晴島鹿的眼眉因這一番話稍微低垂了些。

    淵上靜流歎著氣說:“也沒有潑你冷水的意思,我隻是想說.....雖然你已經是毋庸置疑的女流第一人了,但麵對最頂級層次的男性棋手,可能還是有一定差距吧......女孩,隻需要做好女孩的本份之事就行了。”

    “我老爹的全集,我已經打過了好多遍了。”晴島鹿平淡地發聲,像一道細潤而鋒利的風刮出。

    晴島鹿繼續說,直直地回應著淵上靜流的視線:“上次龍座戰時,你也看到了,我們隊伍裏有一個女孩,叫井上星彩,以她的實力,本來也是不能上船的,她能上船的理由有很多,那個笨蛋的決定隻是外因,而內因則是星彩她自己......她十分想擊敗自己的父親,而且她從小也一直在打她父親的棋譜。”

    淵上靜流的眼瞳微微收束。

    “現在,我和她的情況也差不多,我從小也一直在打老爹的棋譜,而且我也迫切地想擊敗老爹......這就是我的自信來源。”晴島鹿說,容顏雖然稚嫩,但給人的感覺意外堅毅。

    “又是.....父親啊,我們這個行業,是不是特別容易與父親掛鉤啊。”淵上靜流釋懷地一歎,顯然她也挺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