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命案(三)

字數:3356   加入書籤

A+A-


    小蓮把所有時間,所有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這讓她的證詞更加可信,也讓付韶兒和管事越發心慌。

    畢竟他們一開始並不知道私下見麵的事被人看到過,所以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默契地瞞了下來。但偏偏小蓮就是個人證,現在她的種種說辭就指向付韶兒和管事。

    “就算我剛才隱瞞了一些事,但我根本沒有殺害許宜的動機。”

    付韶兒急急為自己解釋,她的確看許宜不順眼,可她明天就可以接近煜王,以後更有的是機會收拾許宜。又怎麽會這麽做?

    小蓮有些遲疑道“或許……是付姐姐怕行賄的事被許姐姐發現,所以許姐姐找到付姐姐理論時……”

    “我根本沒有行賄。”付韶兒氣得咬牙切齒。

    小蓮打了個哆嗦,連忙說著“我……我就是胡亂猜測,付姐姐,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慌亂地擺著手,“因為我知道的都……都說明付姐姐有些可疑,如果付姐姐是清白的,應該不會怕這些話。”

    她還是平日裏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可沈惜之卻覺得她不似表麵看起來的那般無害。她現在的種種證詞都說明付韶兒有最大的嫌疑,可若按照她的說法,付韶兒和管事都有嫌疑。

    但是小蓮下意識把管事排除在外,這說明她篤定凶手是付韶兒。

    “看來此處最有可能殺人的就是你了。”她看向付韶兒,“方才你和管事都隱瞞了見麵的事,偏偏卻被許宜和小蓮看到,後來許宜獨自找你理論,你怕她泄露你和管事的秘密,於是……殺人滅口?”

    這條線索說起來很清楚,可卻有最大的一個漏洞,付韶兒不止一次表明她將要去伺候薑景煜,所以她沒有必要殺害許宜。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如果真是她做的,那麽查出來後她就會斷送了自己的後路。

    果然,付韶兒並不認下這樣的說法,她滿心怒火,再一次重申自己不可能殺害許宜。

    “那你為何隱瞞自己和管事見麵的事?”沈惜之冷冷地盯著她,轉眼又看向管事,“手還是說管事你當真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

    “王妃恕罪!”管事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裏,“老奴路遇付丫頭摔倒,出於好心將她攙扶起來,安撫了幾句,並非是什麽賄賂。老奴便想著既是不打緊的事,就沒有提。”

    恰在此時,尉遲帶著手下趕來了,沈惜之讓文汝將情況對他解釋了一番。

    也不知沈惜之信沒信管事的話,但是她沒再提兩人隱瞞見麵的事,而是問著三人“說得再多都是空口白話,你們各執一詞,可有證明自己清白,或者指認凶手的證據?”

    三人埋頭苦思間,尉遲也了解了目前的情況,向沈惜之請命搜查命案附近,以及三人的房間。

    “奴……奴婢想起來了!”小蓮突然對沈惜之叫道,她指著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說,“奴婢記得許姐姐昨晚出門時腰間帶了一個香囊,那香囊據許姐姐說是她娘的遺物,而且做得十分精致。但是屍體上卻沒有,興許是落在哪裏了。”

    “也有可能是掉在水裏去了。”她小聲補充著,“但這應該也算一條線索吧?”

    沈惜之點點頭,讓尉遲帶人去查。

    另一邊,付韶兒惴惴不安,她總覺得這件事太針對她,不管是自己昨天恰好和許宜吵了架,還是小蓮所說的許宜最後出門是為了找她。而且……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麽,說不定就真要遭殃了。

    她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昨天到今天的事一幕幕在她腦海裏回想。不論是和許宜的真吵還是摔倒後管事的安慰,亦或者是……

    “我昨晚見過許宜。”她忽然說,“昨晚我起夜,因為太黑了,所以叫了同屋的金巧陪我。我……當時實在太黑了,我提著燈籠,忽然看到有一個人,不,有兩個人往水邊走。當時金巧催了我一句,我就隻匆匆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那個人,我肯定那就是許宜,但她後麵那人是誰……我想,應該問你吧?”

    沈惜之注意到小蓮突然變了臉色,但因她一直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樣,那一閃而逝的驚慌倒沒有被多少人注意到。

    小蓮捏著手指,皺眉道“許姐姐出門後我就睡下了,如果她和什麽人見了麵,我也是不知道的。”

    “你分明是想陷害我。”付韶兒惱怒指著她說道,“如果不是我昨晚看到了許宜,如果我沒有和金巧在一起,你是不是就篤定凶手是我?”

    小蓮沒有說話,隻是哆哆嗦嗦地抹著眼淚。

    “金巧是誰?出來說話。”沈惜之眼底浮現出些許歎息。

    一個丫鬟縮手縮腳地站了出來,她走上前哭喪著臉道“回稟王妃,奴婢昨晚確實和付韶兒一塊兒起過夜,但是奴婢走在前頭,催了她一句後她說那邊有人,奴婢隨意瞧了一眼,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不能確定那是不是許宜。”

    聽著這樣的話,付韶兒恨不得拽著她回到昨天,讓她好好看看那究竟是不是許宜!

    “你不是說看到了兩個人?”沈惜之問道。

    付韶兒隻好壓住心裏的不痛快,不甘不願地說“我看到許宜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隻不過那人隻露出半邊身子,其餘的都被花木給遮住了。我的眼神一向很好,不會看錯。”

    忽然,“啪啪”兩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付韶兒懵了一瞬,才驚覺自己莫名其妙挨了打。

    “你在這裏學了這麽久,竟還是如此沒規矩。該怎麽與王妃說話你不明白嗎?”

    文汝甩甩手,又站到了沈惜之身後。

    付韶兒捂著臉發愣,她哪裏做錯了?回想自己的一言一行,她突然神情憤懣,若有的問題,不過出在“奴婢”二字之上。

    但她是要做煜王妃,要做皇後的,憑什麽要給沈惜之這個本該死去的人為奴為婢?

    她咬著牙強忍淚意。總有一天,她會站在所有人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