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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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還沒找到實質性的證據,沈惜之也不好說誰是幕後黑手,隻能讓文汝繼續追查。

    文汝剛出了門,後腳就有人來稟告說白家姐妹求見。

    “兩位小姐,王妃身子不爽利,還請二位隨奴婢走一趟吧。”妙意來接兩人。

    白蕊心的臉上浮上了幾分擔心,要是以前,她自然可以直接去沈惜之的院子,可是今天帶著白菀菀,她要是在直接過去,那就太不懂禮數了。

    路上,白蕊心還想向妙意問問沈惜之的病情,妙意卻隻是說“不知道。”

    白菀菀倒是安靜,目光沉靜,好像從始至初,她那些癲狂的日子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妙意偷偷打量著她,卻也不敢做得太明顯。“今日院子裏新來了一個守院門的丫鬟,二位小姐可能沒見過,往後若是有事,便是她來接二位了。”

    看著白菀菀冷靜的麵容,她又說:“那丫鬟名叫付韶兒,昨日撿到了王妃的玉佩,歸還給了王爺,因此被提拔了上來。”

    這句話說得很委婉,卻不難理解。

    “我也記得那塊玉佩是王妃的,莫非是剛巧遇見王爺?”白蕊心隨口問道。

    “興許是。”妙意說,“昨日的事已成了莫名其妙的流言,隻有付韶兒當街歸還玉佩是真的。二位便當個樂子聽聽吧。”

    “到了。”她側身給兩人讓道,扭頭時瞥了一眼白菀菀,卻並沒有看出什麽。

    院門口,付韶兒臉色煞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白菀菀,但在刹那之間,她就低下頭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對了,除了沈惜之,還有這個白菀菀也是她的仇人。不管是夢裏也好,是現實也好,白菀菀都令她厭惡。

    沈惜之對她來說是非死不可的異常,她對沈惜之沒有恨,隻是單純地想讓她死。但白菀菀又不一樣,她差點害死自己!

    眼中的仇恨在低頭時被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白蕊心看到她時有些驚訝,而後便是去看白菀菀的表情。

    “姐姐看我做什麽?”白菀菀臉上一片柔和,“以前是我不懂事,如今不會了。”

    說著,她甚至靠近付韶兒,親昵地拉起她的手,她張口欲說道歉的話,緊接著反應過來,隻是歉意地笑了笑。

    “雖是我做的不對,可你這樣的身份,如何受的起我的道歉?”話不中聽,在場卻無人反駁。

    唯有付韶兒死死咬著牙關。

    “別做出這副下人的樣子。”白菀菀將手裏的帕子塞給她,笑著說,“你當初要是乖乖為我做事,哪裏還會在這裏受罪?這帕子你拿著,以後有什麽難處,隻管到白府找我。”

    看著她這樣溫柔的模樣,妙意不自覺吸了一口涼氣。

    白蕊心的表情裏也露著疑惑,這真的是白菀菀嗎?

    白菀菀扭過頭看到兩人見鬼似的樣子,頓時笑了,“怎麽這樣看著我,我的衣裳髒了,還是臉上有東西?”

    “沒、什麽都沒有。我們進去吧。”白蕊心把疑惑收進心裏,白菀菀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就算是以前裝模作樣的白菀菀也絕對不會這樣低聲下氣的和一個丫鬟說話。她一向是趾高氣揚的,她是小姐,是主子,丫鬟下人對她來說隻是工具罷了。

    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白菀菀看起來順眼多了,如果她能一直這樣下去,興許也不是回頭無岸。

    白菀菀向著點頭,明媚的笑容底下藏著的東西,隻有她自己清楚。

    聽著幾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付韶兒才睜開緊閉的雙眼,在看到自己手裏的帕子時,她的眼裏頓時浮現出痛恨和厭惡的表情。

    “惡心!惡心死了!”她狠狠地將帕子扔在地上,抬腳踩了幾下,看著那塊潔白的帕子染上汙泥,她心裏才痛快了一點。

    “她到底在發什麽瘋?”發泄過後,付韶兒又疑惑起來。

    她堅信白菀菀不會突然變成這樣,她雖然隻在靜安寺呆了一晚,回京後除了挨一頓打,受一頓刁難,也沒和白菀菀有多少接觸。

    可是她絕對敢肯定那個瘋狂的人才是真正的白菀菀。可白菀菀如今裝成這個樣子是晚做什麽?

    為了博得沈惜之的信任?為什麽?那樣對她有什麽好處?

    付韶兒想不明白,看著地上髒兮兮的帕子,她本想隨便扔了,然而定睛一看,帕子上居然用金線繡著夾竹桃。

    她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沉默片刻後,忍著髒將帕子提了起來,藏進了懷裏。

    妙意讓兩人等了片刻,去請沈惜之時把白菀菀的不對勁跟她說了一番。

    “變好了?”沈惜之聽聞後也有些驚奇,“那位大夫的醫術那麽好?”當初她可是聽說白菀菀差一步就會跌入瘋癲的深淵的。

    妙意見她不太當回事,急著說:“奴婢雖然沒瞧出有什麽不對勁,可……可就是這樣才太不對勁了!”

    先前那位白家堂小姐幾次上王府來都是拚了命的搞事,如今卻是老老實實收斂了性子,變得溫柔小意……根本就是變了一個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惜之找把人安撫了下來,“可不管怎麽說?人都來了,我總得去見她,否則倒像是我怕了她似的。”

    妙意一皺眉,“那您可得小心點,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又會等了?”

    片刻後,沈惜之見到了白菀菀,白菀菀果然和先前不一樣了。她安靜、從容,好像已經把所有的癲狂都摒棄了。

    沈惜之收回目光,向擔心她的白蕊心道了謝:“舊疾複發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白蕊心卻不敢苟同,“總之我雖然沒看見實際情況,但聽人說,王妃當時的樣子嚇人得很。若是有機會,還是將那舊疾治愈了吧。”

    “我自然也想。”沈惜之淡淡地接著話。

    她有幾分心不在焉,卻很關注白菀菀。

    白菀菀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起身便在她麵前跪下,“王妃恕罪,菀菀以前蠢笨莽撞,屢次得罪王妃。如今,菀菀已經知錯,今日厚著臉皮來向王妃道歉。”

    她說跪就跪,說認錯就認錯,這讓白蕊心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不過沈惜之卻打量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麽,“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類似的話。”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求王妃給菀菀一次機會吧,隻要能得到王妃的原諒,菀菀做什麽都願意!”

    她說得情真意切,還膝行至沈惜之跟前,從矮桌上端了一盞茶舉過頭頂。

    “我知道王妃已經不信任我,但……還請王妃給我一個洗心革麵的機會。”

    沉默地看著她,沈惜之慢慢向茶盞伸出手去……

    “啟稟王妃,王爺和太子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