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戲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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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思前想後,抱著寧可信其有想法,順著那密信上的線索查了下去,這一查,竟然……
她不自覺握緊了拳,下一刻,就被薑天寶發現,拉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指捋直,“兒子蠢笨,比不上太子和煜王,母妃還是別在兒子身上白費心思了。”
“怎麽會白費?”容貴妃反手抓住他,“天兒,你不明白,母妃從前一直在養虎為患,甚至害了你!如今母妃絕不會再讓他好過!”
即便是太子又如何,他害得天兒被汙蔑為不詳,讓天兒離京兩年!兩年,足以讓皇帝忘卻天兒。
哪怕天兒如今回來了,皇上卻還記著那子虛烏有的事,不肯多看天兒一眼。這一切,都是薑澤瑞的算計!
薑天寶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他一時之間沒弄懂容貴妃的意思,“母妃,您到底想說什麽?”
容貴妃緊緊拽著他,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你該知道的,天兒,兩年前,一個術士說你帶晦氣,是不詳之人,需要去慈恩寺住滿兩年,方能祛除晦氣。”
此話一出,薑天寶的臉色也變得不好了,他推開容貴妃,很是不耐煩,“都是兩年前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麽?要不是為這件事,父皇也不會對我不聞不問!”
“當然要提,母妃告訴你,當初買通那個術士胡說八道的人就是太子,他用這法子讓皇上與你生出隔閡,讓你受了兩年的苦。”
容貴妃越說越惱怒,“母妃說過,無論害你的人是誰?母妃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可你們不是還……”薑天寶半信半疑,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過驚嚇。自己的哥哥,居然就是害自己的人。而且在不就之前,他還和自己的母妃商量著……
這時容貴妃也想起自己幫著薑澤瑞做的事情,臉色霎時冷了下來。“那是因為母妃還不知道害你的人是太子,如今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再幫他。”
“天兒,你記住,母妃能幫他,亦能幫你,母妃手上也有太子的把柄。是你的東西,母妃都會幫你搶過來。”
深秋的風像是驀地變得寒冷,尤其是一場秋雨落下,妙意送的手捂就派上了用場。
還有兩三個月就到年關了,除了在此時才住下的沈惜之,明月山莊裏的其他客人都已陸陸續續離開。
不過山莊裏的下人都是這附近的,要到年節時才會回家,因此就算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山莊也並不冷清。
沈惜之過了幾天清閑日子,又接到了妙意幾人的傳信,幾人把付韶兒徹夜等待薑景煜的事情當作笑話告訴她,且又說……
“白菀菀又找上付韶兒了?看來我離京之後,有不少人閑下來了。”
秋雨淅淅瀝瀝,濺起地上的泥水,弄髒了仍舊怒放的菊花。
“那二人不和,爭鬥是遲早的事情,王妃您就坐山觀虎鬥吧。”文汝笑道。
“的確如此。”她們都得越厲害,就不會那麽容易想起自己。
明月山莊外,兩個人影被雨幕扭曲得有些模糊。
“王爺,都解決了。”尉遲看著立在雨中,望著明月山莊方向的人,有些腹誹,卻不敢明說。
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想的,明知道太子不會善罷甘休,確定願親自守在這裏攔截,也不肯到明月山莊裏去告訴那位。如此默默地守護,實在是好男兒的典範。
雨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雨水在薑景煜緊皺的眉間蜿蜒而下,似乎是想撫平他眉間的溝壑,卻隻能匆匆滑落。
“裴岑那邊有消息了嗎?”
尉遲正了正臉色:“他們已經到達元洲了。太子的注意力都在我們這邊,裴岑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
薑景煜淡淡地“嗯”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收回投向明月山莊的目光,轉身欲走。
“對了,王爺,明月山莊的賬目已經送到了。”尉遲說。
明月山莊的秋風吹倒了京城裏。自從傻乎乎凍了那麽一夜,付韶兒就病了好幾天,她後知後覺那天晚上自己著了那幾個丫鬟的道。可等她痊愈之後再想找人,竟束手無策。
原本她在沈惜之院子裏拉攏的丫鬟們也一個個說自己不知道。付韶兒怒火中燒,又因為找不到那晚的丫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而她不知道的是,表麵上對她噓寒問暖的幾個丫鬟一轉頭,就關起門來商量著要怎麽再整她一回。
“你們還記不記得前幾日白家堂小姐登門拜訪——王爺王妃都離京了,也不知她要拜訪誰。”
“拜訪付韶兒吧?”有人說。
“畢竟那兩人可是有舊仇的,要是讓她們狗咬狗,豈不是很有趣?”
幾人相視一笑。
恰好這日白菀菀又登門拜訪。
“付姐姐!”一個丫鬟叫住付韶兒,急急忙忙把手裏的托盤塞給了她,“我突然肚子痛,勞煩付姐姐你救個急,把這糕點送到前院花廳去!”
付韶兒皺眉就要拒絕,可那丫鬟似乎真是著急,直接摸了兩塊碎銀子出來,“就一次,就這一次啊!我先去了!”
說完就捂著肚子急匆匆跑了。
“麻煩死了。”付韶兒收了銀子,雖然更想陽奉陰違,但也想著自己此時沒什麽事,跑一趟也就跑一趟。
然而踏進花廳,她立刻就想扭頭離開。
“這麽怕我?”白菀菀發現了她的動作,笑著對她招手,“沒想到王爺,王妃都不在府上,看來我來得實在不是時候。”
付韶兒隻好硬著頭皮過去,她看到白菀菀今天依舊拿著一塊繡夾竹桃的帕子。而她丟給自己的那一塊,如今正壓在她的床板下。
深吸一口氣,付韶兒走過去放下糕點,“白小姐慢用,奴婢不是前院的丫鬟,就不打擾白小姐了。”
她剛退了一步,白菀菀就瞪了過來,“本小姐讓你走了嗎?”忽然又露出笑容,“我們好歹也是舊識,你就這麽對待我,不太好吧?”
她揭開茶蓋,一手端茶,一手遮擋,剛抿了一口就柳眉倒豎,抬手將潑了付韶兒一頭。
“什麽破茶,難喝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