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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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林初月暗暗想著,這莫非就是定北侯府二小姐白冰?她可是出了名的喜歡俊美的男子,並且驕橫無禮,極為難以對付。
“喲,這位公子我怎麽在這北鏡從未見過?生得如此好看,不像是我們北境之人啊。”說完,白冰便將雙鬢的碎發綰到了耳後,眼睛還朝林初月眨巴了幾下。
“哦,你說這位啊,這位是我剛收的小弟,叫對了,你叫什麽來著?”搞半天竟還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弟到底叫什麽,白雲飛默默地撓了撓腦袋。
“在下林出雲。”林初月不好說自己的名字,便將弟弟的名字說給了他們。
“林出雲好名字啊。初月出雲,長虹澗頃。”白冰默默地說道,自始至終未將眼神從林初月的臉上挪開過。
就在此時,張安澤緩緩走來,仿佛一陣清冷的冷風拂過每個人的身邊。他八尺的身軀微微向前傾斜,深不見底的眼眸看不見一絲情緒,雙手交叉放於背後,他身著一縷青衣,腰間掛著白玉令牌,玄袍玉冠,廣袖流光,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意味。
就連盛行好色的白冰也不敢在他麵前稍稍放縱,隻是緊緊地閉著雙唇,再也未曾說話,默默地將揚起的臉蛋低了下去。
他實在是太過冷清了,讓人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距離感和壓迫感,那感覺簡直讓人快要窒息,不由得大氣都不敢出。
見到林初月,他便僅說了這麽一句話,“過來燒茶。”
林初月便迅速跟了過去,絲毫不敢怠慢。留下身後的白冰癡癡望著眼前兩位美男子離自己漸行漸遠,等他們走後,她才默默歎息。
林初月在柴房燒完茶後,便默默將茶水送去給了張安澤,然後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退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沐浴更衣。
她先將沐浴的熱水從柴房提了過來,一桶一桶地提到了房間,然後又一桶一桶的倒入眼前這個木製的圓形沐浴盆之中。撒上剛從府中花園偷偷采摘的鮮花,然後再倒入牛奶,用雙手攪拌均勻後,便拆下了頭上束發用的釵子。
然後,隻見她三兩下便褪去了身上的衣衫,那婀娜多姿,冰清玉潔,玲瓏般的曼妙身姿輕輕在水中蕩漾著,與沐浴桶中的清水一樣清透柔和,那冒著熱氣的溫液輕輕地漫過凝脂似的雪白嫩膚,猶如柔荑恍若初雪,撥起點水就掠身。
“林公子,方才你的手帕掉了,我給你送來了。”門外傳來一女子的甜美叫聲,林初月由於太過疲乏了,便躺在沐浴盆中睡了過去,也並沒有聽見這呼喚之聲。由於半天沒有聽見回應,白冰便興衝衝地破門而入,畢竟在他們這極北之地不需要講究像中原那麽多禮儀之類的東西,能等這麽久算是白冰的極限了。
瞬間,緊鎖的房門被白冰用力地一下子給撞開了,林初月在水霧中,木然回頭,最是那一回首的嫵媚,幽若洛神下凡般驚豔。
“什麽!你你你,竟然是個女子!還欺騙我的感情,看我不好好教訓你!”白冰說著說著便要去告訴所有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別別別,好姐姐,你就饒了我這回吧。”林初月,邊說邊迅速把衣服給穿了起來。一著急,便出手把白冰給拉了回來,這時,她濕潤的秀發從白冰的臉頰劃過。由於她稍稍比白冰高那麽一點,這麽一來,便正好將白冰拉入懷中,白冰猛地一抬頭,兩個少女香醇柔軟的雙唇便碰到了一起。
這兩人彼此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癡癡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遲疑了幾秒。也正就是這幾秒,張安澤從房外恰巧路過,正好就看見了眼前這香豔的一幕。
什麽!兩妙齡少女竟在這房中做如此這般不堪入目,令人羞恥的事情,這到底成何體統!張安澤想道。
“你們!到底在幹嘛!”張安澤有些慍怒了,清冷的語氣比往常更加肅清,甚至是有些陰沉了。說完便將往後靠齊的雙手用力地甩了開,重重地砸在了門上。瞧見此情此景就像是在外工作的丈夫剛好回到家中,恰好碰見了正在與他人偷情的妻子行苟且之事。而且那苟且之人還是一女子!這不就代表著林初月在表示公然出櫃嘛!
這女人,莫不是有磨鏡之好?張安澤眯起了他那原本清冷的眸子,睨著眼睛對她倆看著,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林初月迅速和白冰就此分開,“你聽我解釋啊,殿下!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隻是不小心才撞到了一起,並沒有在幹什麽齷齪的事情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張安澤壓根兒不聽林初月的話,甩了甩袖子,扭頭就走。
“殿下,請等等!我是真的不喜歡女子的!”林初月也顧不上自己衣衫不整便要跟著追出去,卻被身旁的白冰給拉了回來。
“林姑娘還是先把衣服穿好,再去與太子殿下解釋吧。”說著白冰便將一套幹淨的衣服遞給了林初月,臉上還略帶一絲羞紅。
林初月便也隻好先把衣服穿好,在她穿衣服的同時,白冰便出去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套原本打算等到生辰時再穿的新衣服,送回了林初月的房間。
“你還是穿這個吧,現在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還是換回女裝吧。”說完,便放下衣服匆匆離開了這個充滿事故的房間。
林初月想了想,也是,哎,再不換回女裝,他們肯定更加以為自己喜好女子了!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自己明明就是正常喜好男子的啊,怎麽會變成這樣啊,嗚嗚嗚。
換回女裝的林初月,梳起了新月梅花發髻,旁邊插進了一隻卷雲狀的發簪,兩則掛著流蘇簾,簡約而不失幹練,清新而不失明媚。用著青蘿黛粉,畫著兩彎細翹柳葉眉,塗著珍珠脂粉,描著點絳朱紅唇。今日這妝容,算得上是她極少化的妝了。畢竟要證明她真的不好這口實在是有點難度啊。
這次她身著逶迤拖地的繡著芍藥的拖地長裙,裙擺上還掛著絲絲流蘇,外麵披著一件大紅色披風。低垂的側耳發絲落入胸前,就好比花容月貌乃似出水芙蓉般清麗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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