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夢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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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回到這東宮之中,這太醫就已經是來過了,但是看了看之後,都說這林初月原本就是極其畏寒之體,現在又已經是寒氣進入骨髓了,寒意逼心,現在也隻能先飲下這喝湯之後,再看還會不會有所轉機了。
現在這北境之事都已經是完全被張安澤給拋之腦後了,反而這林初月的事情已經是在自己的心上畫上了一道重擊。
這要是林初月沒能挺過來的話,那隻怕這北境自己也不用去了,畢竟這天機珠的主人都已經是沒了,再去到這北境之中又有何意義呢?
張安澤緊緊握著林初月已經是漸漸變得冰涼了的手,努力地想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已經是隻剩下寒冷的林初月,但是卻還是沒有成功,林初月的手已經變成了任憑他怎麽回握都無法溫暖的手了。
···
滿天的白雪正在飄著,紅衣女子現在正在這小大雪之中不斷地奔跑著,她赤著腳,沒有穿鞋子,就隻是在這雪地之上不斷飛奔,就好像要逃離什麽地方一樣,又好似正在逃離追捕。
她獨自一人在這雪地之中奔跑,回頭一看,其實發現並沒有人在追著自己,但是她還是沒有停下正在不斷前進的腳步。
就這樣,現在這前麵出現了一個穿著青色衣裳的男子,他正在冷眼看著這正在雪地之中不奔跑著的紅衣女子,手裏拿著暖婆子,就像是正在看一個笑話一樣。
紅衣女子終於是跑到了這青衣男子的麵前,正好就一頭撞進了這男子的懷中,但是這男子卻是稍稍一偏,便就讓這紅衣女子撲了個空,一下子就鑽進了這片寒冷的雪地之中。
男子在這時候,突然就這樣大笑了起來,那笑容實屬是諷刺,因為從他的眼神裏麵完全是看不見任何的憐憫之情的,能夠被看得見的,就隻有這鄙夷與仇視。
“你也有今天嗎?林初月!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這賤婦,竟敢做出這等事情,對你這樣已經是算得上是手下留情了。”
青衣男子貌似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怎麽回事,難道是自己幻聽了嗎?林初月現在還隻是一個看客的視角在審視著自己麵前正在發生的事情。
按道理來說的話,這自己不應該是會被這境中人所看得見的才是,但是方才自己為何聽到了這境中人正在叫喚著自己的名字?
“殿下,是不是不管我怎麽說,你都已經是不會再相信我了?我是真的沒有做過那件事情啊。”
夢境中的紅衣女子對著這青衣男子解釋著,默默流下了兩行清淚,但是這男子卻是一點都不願領情,還是看也不想多看這一直跪在這雪地之中的紅衣女子。
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這自己眼前人的衣襟,但是卻被另一藍衣女子給打斷了這原本已經是伸出去的雙手。
“殿下,咱們走吧,現在這大雪紛飛的,多冷啊。快進屋去,臣妾給你暖暖。”
藍衣女子就假裝不曾看見這正在對著這青衣男子訴衷情的紅衣女子一樣,然後便就這樣直接忽視了這正在雪地之中苦苦祈求這青衣男子相信自己的紅衣女子。
就這樣挽起了這青衣男子的手腕,將頭揉進了男子的懷中,一臉嬌柔的樣子對著這青衣男子撒著嬌。
男子也是低下頭看了一眼這正在這雪地之中的紅衣女子,便也就是隨著這藍衣女子走進了這殿中,隻剩下這紅衣女子一人在這雪地之中獨自哭泣。
林初月在這時候,終於是看不下去了,她便就是直接走上前去很想要將這正在這地上跪著的紅衣女子給拉起來,畢竟這雪地之中是多麽的寒冷,一直這樣在這雪地之中的話,那麽一定會很難受的。
雖然這現在正在做夢,但是自己還是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這紅字女子痛徹心扉的感覺以及這寒氣逼人的寒意,她現在非常想要弄清楚這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畢竟這境中人方才那可是清清楚楚叫了兩聲自己的名字,這紅衣女子的身份一定會和自己有所關聯的,之前自己就是一直在猜想,但是自從這與太子殿下成親之前做過這樣的夢之後,就再也不曾做過。
因此自己就算是想要弄清楚也是沒有辦法,但是現在已經是不同了,自己終於是又開始再做這樣的夢了,這下終於是可以將這一直在困擾著自己的事情給弄清楚了。
但是現在就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能夠看得見這夢中人,但是這夢中人到底能不能看得見自己呢?這要是看不見自己的話,那麽自己將要怎麽才能與之對話呢?
先不管了,先走過去再說吧。
“這位姑娘,你現在還好吧?”
林初月也隻是試探性地走了過去,伸出了手,想將這一直坐在這雪地之中的紅衣女子給拉起來,但是確是不曾料想到這女子竟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當這一直在這雪地之上低著頭的紅衣女子抬起這頭的時候,林初月就仿佛是正在照著一麵鏡子一樣,難怪這男子一直叫這紅衣女子為“林初月”,難不成這紅衣女子其實就是自己?
此時這大學仿佛也就已經是停了,周圍的一切都不再繼續運動了,現在在這樣的一個時空之中,能夠繼續流動的就隻有這林初月和在這地上的紅衣女子了。
但是還有一點,她竟然能夠看得見自己!之前在這奔跑的時候,她就是一直在時不時往自己的這邊看,那時候,自己就已經是懷疑了,但是轉念一想,這怎麽可能是再看自己呢,明明這就隻是一個夢境罷了。
這夢境之中的人物那可都是自己虛擬出來的,因此也是不存在會看的見這上帝視角的自己。但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這紅衣女子是真的能夠看得見自己!
“你怎麽能夠看得見我?”
林初月現在已經是非常疑惑的了,畢竟這自己雖說是已經做了這麽多年的夢了,但是還是從未做過今日所做的這種類型的夢,這自己竟然還能與這夢境之中的人物進行對話?
“我其實一直都能夠看得見你,隻是你一直不曾找我說話,我就以為你不是很想理會我,便也就沒有打擾你。”
紅衣女子從這雪地之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