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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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串的恐怖經曆讓這個女人崩潰,她尖叫著衝出門去。她的丈夫不明白她說的事情,也沒有人明白她在說什麽。

    一度有許多人鄰居認為她是瘋子。後來,這家人就搬出了23號。雖然那時候房價已經在不斷上漲,可是23號以比原來買入時還要低的價格賣了出去。

    第二戶在裝修期間,住在裏麵的裝修工人就遇到了古怪。後來房子又幾經轉手,每一任新主人在裏麵都住不下三個月。

    漸漸的裏麵鬧鬼的說法越傳越凶,最後再也沒人敢接手23號,即便以當初每平方米的樓板價拋售都沒人要。

    “所以,她在搬走以前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我。那女的說她在房子裏一直不斷的回到過去,盡管她想避免那些可怕的事情,可是每一次都會把她送回更加遙遠的過去。”22號的大媽有些得意的說。

    楊老師:“嗨,這什麽玩意啊,一個接著一個的夢,真叫人摸不著頭腦,哪兒的瘋言瘋語。我看八成是她得了神經病,擱那胡說。這都八、九年過去了怎麽你還能記住啊?”

    大媽說:“那是我記性特好,她那天在我家都快瘋了,對我絮絮叨叨說了好幾遍呢。我兒子的記性也特好,這都隨我。”

    “你那老伴記性就不行了,上回我還看見他在超市門口轉著轉著,愣是忘記自己把傘放哪兒”

    大媽們繼續在那裏扯閑話。

    時間!那個絕望的女人的聲音似乎在我的腦海裏回響。

    時間,就是時間。那個女人在經曆一係列恐怖的事情以後,並沒有喪失理智。

    最驚悚的不是那些血液,不是誰死在浴缸裏,而是更可怕的不可抗力。她似乎一次又一次的被迫回到過去,一次比一次遙遠的過去,開始是幾個小時以前,再後來是幾天前,再再後來是幾個月前。

    人活著總是在不斷的往前。時間是一條沒有盡頭的直線,隻會無限的往前延伸,永遠按照固定的速度那樣不緊不慢,不會因為你快樂它就過的慢,也不會因為你悲傷它就過的快。沒有什麽能阻礙它往前走。可是,這個女人在不斷的倒退。

    我不相信她瘋了,一個瘋子不會這麽有條理,也不會一下子就抓住問題的重點。她在不斷的回到過去,為什麽會這樣。

    我身上也遇到過類似的時間問題,可我想不通為什麽。我可能會同時出現在兩個地點嗎?不可能!時間隻能不斷的往前走,過去的時間、流逝的時間是不會重來的。它會倒退嗎?絕不可能的!可是那個女人再三的回到過去的時間點?這是幻覺嗎?她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為什麽會有這種幻覺,而且幻覺隻發生在他們搬進23號以後。

    自從在醫院裏醒來,我就認為柳昭在騙我。可是現在根據我聽到的故事,柳昭也許沒有騙我,我的記憶也沒有出錯。

    如果他沒有騙我。那太可怕了,春分時節,我怎麽可能在醫院裏,同時又在幾千公裏以外的“塔墓”裏?

    我曾經也做過這樣的夢,醒來的時候發現是夜裏十二點整,等再次睡下去再醒來還是十二點整。這和那個女人所經曆的一切是巧合嗎?我們都曾經住在那所房子裏,那房子究竟有什麽秘密?是房子的緣故還是人的緣故,什麽東西能讓住在裏麵的人被恐懼所影響。

    如果我現在的時間線是以柳昭所述,我發生了車禍為開始的時間線,那現在的我離開醫院以後坐在這裏。那“塔墓”裏的”我”,現在又在哪裏?“塔墓”裏的“我”會不會在錯亂的時空裏?我會不會早就已經死在了“塔墓”了。一想到可能有兩個“我”,我瞬間覺得頭皮都炸了。如果有兩個“我”,那會不會有兩個“柳昭”呢?

    我使勁搖搖頭,覺得自己似乎想的有些偏離,簡直叫人發瘋的想法。也許,我不應該坐在這裏想而是應該進去看一看,甚至是在裏麵住上一段時間,看看到底有什麽不可思議的變化。

    我起身離開公園,往家裏跑去。我要收拾一下帶點東西過去,不能就這麽空手去。

    別墅已經空關很多年,自然不會有人進去,正好如我的意,我可以進去一探究竟。我想裏麵的設備可能已不太好用,帶些野外的設備進去準是沒錯。

    回去準備了一下午,再趕過去就太晚了,隻能明天趕早。我萌生過半夜裏去的想法,不過到那裏也不能點燈,要摸黑坐一夜。我想推遲一些時間,自己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想明白。自己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渺茫,我走了很多的彎路,我現在再經不起走彎路。可是,焦灼的內心又讓我翻來覆去的想,我害怕走出這一步,萬一又一無所獲怎麽辦?萬一又是陷阱怎麽辦?

    我對張玨了解不深,甚至生出一種她也有可能不是真的張玨。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辦法去核實任何一個人的身份,也許都是假的。所有的都是假的。

    那晚我幾乎沒有睡著。那個聽來的故事盡管不知道有多少可信,盡管無法知道它被多少人以訛傳訛過。但一些想法還是縈繞在我的心頭,激動的思緒在我的腦海中回旋,使我無法休息:時間、時間、時間。

    時間為什麽不對,如果時間可以再次重來,那我就有可能又在醫院裏又在“塔墓”裏。我在醫院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住院簿清楚的記載我是三月十七日住進醫院,又有那麽多人證。可我也不想懷疑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我在春分的時節還在“塔墓”裏,那天我還在隊醫的逼迫下推算珊瑚寶樹的八個機關哪一個才是正確的生門,如果那一天不是春分,時間錯了,我怎麽可能推算出生門呢。

    我躺著如同貓爪抓心一般,和“蓮花胎”有關的地方為什麽都會發生時間錯誤,十年前的家是這樣,在“塔墓”是這樣。它在我身上起作用,即便我離開了那所房子搬到市區的新家十年來也在反複的做著一個回到過去時間點的夢境:在夢裏我不斷的回到十二點,醒來是十二點,睡著再次醒來還是十二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