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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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迅像我看不起他一樣,看不起我。我對他這個“高富帥”還有一層他不知道的嘲笑,因為這個家夥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曾經被戴過綠帽子。而因為我的原因,給他戴過綠帽子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否則他這頂綠帽子要戴很久。說真的,他應該感謝我,但是我不會給他感謝我的機會,就讓他永遠不知道當個活王八。

    具迅看不起我,因為他覺得我依靠他們家當米蟲,可他自己也是一個米蟲卻不自知。

    我的父母作為公司最早的出資人本來就享有股權、股份,隻不過我家變故太多才留具迅得意到今天。

    我和趙文婧還有其他幾個職員不能坐在會議桌邊上,而是坐在後排的軟椅上,隻能列席會議。會議桌邊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孫荀、部門的mì shū、部門負責人等等六個人。

    趙文婧在我邊上坐下,我感覺她緊張極了。

    這會議室裝修的十分漂亮,一麵牆上放滿從沒被人翻開過、幹淨無比的精裝書籍。

    具迅背向窗戶坐著,他那雙一看就知道從來不事勞動的手指放在桌麵上。那雙手白皙修長,是女人們喜歡的類型。他朝坐在最末端的我掃了一眼,然後說:“開始吧。”

    趙文婧在他眼神掃過來的時候,不自然的、用非常醒目的方式理了理自己的長頭發。我突然在心中湧起一陣很強烈的反感。趙文婧這樣的人身上沒什麽大毛病,人也善良,但即便是讓她知道了具迅已婚的事情,她還是會為了上位送shàng mén去。

    孫荀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他響亮的匯報起來,產生了一個先聲奪人的效果。這段演講他練過很多次,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裏裝滿了他們為了做匯報而加班製成的ppt和各種表格。部門裏麵的人在各顯神通,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個賣力推銷的小販,但這確實是有效的,不自我推銷別人怎麽知道你幹了什麽。

    我盯著具迅身後的窗戶發呆,完全沒有聽他們在說什麽,背投上的tú piàn換了一頁又一頁,大家都在目無表情的開會,隻有我身邊的趙文婧還在那裏搔首弄姿。

    我感覺這屋裏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趙文婧的身上,至少我看見五、六個人在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趙文婧。如果我是她,我會趕緊老老實實的坐好,趙文婧大學畢業沒多久,顯然沒有發現她的行為表現的這麽明顯會被所有人厭惡。

    孫荀還在哪裏說,所有的人包括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的我,也在假裝自己專注的聽孫荀的話。如果江狸在這裏,又要討厭我是一個作假的大人了,如果她能在這裏那就有趣多了,她能看透別人想什麽,也許在這裏的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孫荀在講些什麽。

    “大家請看。這就是幽默的所在,一門少兒yīng yǔ的課程應該更加有趣而不是無趣。也許你們會問,這和我的老專業心理學有什麽關係,我將自己對心理學的研究視為一種優勢。相當坦誠的說,我很珍視我的學科。這牽涉到心理治療中的語言和行動方麵,用學習yīng yǔ的方式來治療少兒們不健康的心理,它比單純的心理治療更加容易被少兒所接受,學習yīng yǔ所造成的抵觸遠遠小於單純心理治療。以我的卑微之見,對少兒的心理治療真正需要的是一種創新”

    具迅已經聽的有些不耐煩但是身邊的兩個董事卻很投入。終於熬到孫荀說完了,具迅立即就說:“說的非常好。”我可以肯定他剛才幾乎沒怎麽聽。

    陳鹵蛋問肥頭大耳男:“馬老覺得怎麽樣?”他用毫無感情的語調說出來。如果我是孫荀我就不會沾沾自喜,而是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

    “哦,我當然這麽想。”被稱作馬老的那個肥厚油膩的男人說,他說話的嗓音也讓人感覺油膩膩。

    公司的董事隻要年紀稍大點就會被成為某老,這是一種流行的稱呼,就像幾年前很流行彼此稱老師一樣。

    他們在交流,互相問孫荀問題。而我則看著具迅身後的玻璃窗。彩色的玻璃窗外的機動車道上又在堵車。雨水讓靜止不動的qì chē前燈光束起了蕩漾。

    持續了兩個小時的會議終於結束,這已經算是快的。就在別人散會離開的時候,部門經理突然叫住我,說總經理有事找我。在其他人豔羨的眼光中,尤其是在趙文婧的射燈般的眼神中,我走過去找具迅。

    趙文婧在我走過去的時候,還多此一舉,十分親切地拍拍我的手臂,是想告訴周圍所有人,她是總經理mèi mèi的好朋友。

    我真的是膩煩了這種企業文化。

    具迅背對著眾人用很親熱的態度,卻最尖酸刻薄的語言小聲說:“怎麽,我們家施舍給你的工資不夠嗎?你怎麽穿這麽舊的衣服。嘖嘖嘖,瞧瞧你的鞋子,又髒又土。”

    我低頭看著自己寒酸的舊鞋子,我沒有像其他上班族一樣穿皮鞋,而是依舊穿著幾年前學生時代的運動鞋。

    在別人的眼中,具迅是很體貼的在和表妹說悄悄話。他把頭湊上前,幾乎快要貼著我的臉,我們看上去就是關係融洽的一家人。可有誰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小聲的侮辱我。他把頭擺正,欣賞我臉上的憤怒。他這麽恨我是有原因的,當年公司能夠建立,我的父親出資了一大筆錢。公司成立時出資多少按照百分比來算,公司的產業即便經營的再大也按照當年出資的百分比來計算,雖然實際控製人是我的大舅和阿姨,但我家的那一份是不可能少的。二舅一直吊兒郎當,他沒有子女,而阿姨的女兒早年就定居國外,早已嫁人很少回國。十年來,唯一能和具迅爭奪將來以後繼承權的我一直不和他們聯係,如今我突然出現,讓具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脅。即便我能被趕走,但我的份額還是不會少,所以他隻能想盡辦法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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