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戲司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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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珍珠腳不沾地,臉色發白,一頭雲鬢被活活兒拍成了大餅子,樣子別提多慘烈了。小說

    她的那個小丫頭萱兒,也沒落到好,被王廚娘歸類到幫凶裏,命她在廚房旁砍柴咧。小丫環鼓著腮幫子,一張小臉氣得通紅,將木頭剁得直飛。

    胡顏想要捉賊沒捉成,但既然來了,也不能白來一趟。她大大方方地走進曲南一的房間,隨手抽了一卷書簡,半躺在榻看了半天後,這才再次起身,東摸摸西看看,左翻翻右轉轉。

    曲南一的房間幹淨整潔,表麵能搜的地方她都找了個遍,想然這房間裏也沒什麽密道暗室之類的地方。可那小小的一塊人皮帕子,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怪了個哉了。

    胡顏退出曲南一的房間,關門,一回身,見眼前一大海碗的紅棗湯,明豔豔地晃人眼。

    王廚娘柔和道:喝吧,補補身子。

    胡顏雖然搞不明白王廚娘為何對自己如此心,但補血這件事,她卻是樂意為之的。她也不矯情,接過大海碗,聞了聞,確定裏麵並無異樣,便一仰頭,將著微微燙口的紅棗湯灌下。末了,還捏了一顆紅棗,塞進嘴裏,咀嚼了幾口。將大海碗還給王廚娘,道了聲:費心了。

    王廚娘接過碗,笑得不見眼球,連連點頭道:這樣才好這樣才好。咱不嬌氣,該補的補,該吃的吃,這樣身體才好。一扭身,往廚房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腳,轉頭問,胡姑娘啊,你想吃些什麽晚奴給你做。

    胡顏也不客氣,直接道:紅燒肉吧。那個好吃。

    王廚娘一拍大腿:哎呦這個好咱家大人啊,愛這口。到時候,你倆一起吃吧。咧著嘴,心滿意足地走了。

    胡顏好像明白了王廚娘之所以這樣待自己,怕是誤會了她與曲南一的關係。此事還不值得她到處辯解,唯搖頭一笑置之不理。

    胡顏不知道的是,她這個如假包換絕對正宗的老黃花閨女,被人誤會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在旁人眼,她早已是曲南一的女人,目前是那種無名有實的女人,將來卻必定是有名有實的。

    李大壯的辦事效率值得稱讚,出去巡了一圈街後,還真給司韶買回來兩套換洗的衣服。看衣服的款式一般,但料子還算不錯。隻不過,李大壯這人有些惡趣味,覺得既然花錢了,得穿得像個有錢人,這才能撐起場子,對得起花出去的銀子。

    於是,胡顏一邊在院裏嗑著瓜子曬著太陽,一邊眼見著司韶穿得像個土財主似的走出了房間,結果導致瓜子仁兒嗆進了氣嗓子裏,咳得她撕心裂肺差點兒流淚。

    司韶聞聲而至,快步向胡顏走去。

    說實話,算再毒的陽光也沒有司韶這身打扮刺眼。

    他身穿醬紫色的錦緞,繡著土黃色的富字底兒。衣領和袖口處,則是用黃線繡著一串串的金元寶。腰間係著一條明晃晃的黃色腰帶,也不知是什麽料子做的,打眼一看還以為那人在腰間纏了一圈金線。腳下的靴子還好,是一雙普通的黑靴,但壞壞在,那靴子的鞋頭,竟各自繡著一個刺眼的大金元寶。

    司韶每走一步,胡顏都好像看見一大堆的金元寶在自己的眼前飄來蕩去。真是目眩啊。

    司韶站在胡顏麵前,問:咳嗽什麽

    胡顏努力平複了咳嗽,抬眼掃了司韶一眼,感覺自己好像又要咳嗽,忙將頭轉到一邊,捂著嘴,含糊道:沒事兒沒事兒。

    司韶不信,疑惑地問:可是我穿得不妥

    胡顏轉回頭,下下打量了司韶兩遍後,這才開口道:妥,沒什麽不妥的。話鋒一轉,不過,要是配頂帽子,看起來能更搭調點兒。

    現在的司韶,看起來像個暴發戶的兒子,空有其表,沒有其勢。

    若胡顏隻說妥,司韶是決計不信的。但她又說不搭調,司韶的心才安穩地放了回去。

    李大壯一直等著邀功呢,聽聞此言,離開揚聲道:有帽子啊有啊我給司公子買了頂帽子戴。伸手在懷裏一掏,將一個黑底兒紅邊的帽子,遞給了司韶,想到他看不見,又轉手遞給了胡顏。

    胡顏接過帽子,展開,發現帽子間還鑲嵌了一塊挺普通的玉。得,這回算是齊活兒了

    胡顏岔著腿,站起身,親手為司韶戴帽子,這才忍著笑,道:這醜

    聽聞此言,司韶去摘帽子的手,終是收了回來。胡顏的嘴裏若能吐出好壞,他這身衣服一準兒醜到無法形容。她說不好,他才敢穿。

    李大壯聽聞此話,立刻為自己辯解道:這這衣服多好看啊我我

    胡顏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李大壯將話憋回到肚子裏,心著實有些憋屈。那衣袍可是他看很久,都沒舍得買的。

    李大壯走了,去縣衙裏忙了。胡顏重新打量起司韶,這回感覺終於對路子了。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司韶如此一折騰,立刻從一個清冷的美男子變成了最接地氣兒的土財主。

    司韶摸索著,在胡顏身邊跪坐下來,直截了當地問:今天是誰給你送的禮

    胡顏聳肩:我哪裏知道

    司韶皺眉:你不知道,敢收禮不知道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的道理再者,你怎知送禮之人是否安了好心那些東西,到底幹不幹淨,是否藏了

    胡顏伸手,拍了拍司韶的胸口,打斷了他的氣惱:停停停,憑地嘮叨禮進入了我的手,是我的。哪管它是誰送的我要打殺一個人,還會看他是否送禮給我嗤你別操那些沒用的心,不然等你到了我這把年紀,豈不會成了

    司韶站起身,打斷了胡顏的話。他冷冷地丟下兩個字:嘮叨轉身,走了。

    胡顏對著司韶的背影磨了磨牙,卻終是唇角揚,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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