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周圍顧客怪異的眼神中，朝著三樓走去。

    之所以會有那樣的眼神，主要還是因為那幫子顧客看熱鬧的心態。源起網咖分店建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楊曦平日裏也會進場在網咖裏麵露麵。

    加上一些老顧客對之前看到的一些東西，進行添油加醋的胡編亂造一番，楊曦就完美的成為了蔡基的女朋友，甚至說老婆。

    在加上楊曦剛才那仿佛充滿酸味的語調，以及蔡基已經有挺長時間沒有露麵這事兒，所有顧客都以為是蔡基和楊曦之間的家庭矛盾爆發了。

    要不是他們現在都還在玩遊戲，怕不是要從不知名的地方搬出一條條凳子，然後排排坐，吃果果了。

    楊曦和蔡基自然不知道這些顧客的心思，就算知道，兩人恐怕也不會在意。楊曦可能是真的不在意，至於蔡基，可能會覺得有些詭異吧。

    就算拋開審美隔離和生殖隔離，蔡基都覺得自己跟楊曦沒有半點可能性。這可是關了自己一百多年的典獄長，他蔡基又不是什麽斯德哥爾摩患者。

    進入房間，一道隔音結界升起，還沒等蔡基開口，楊曦就先一步進入了話題，“你身上的那段法則碎片是怎麽回事兒？”

    “喲？看出來啦？”蔡基說著，隨手在身體上點了一下，一個小娃娃便一臉懵逼的從蔡基身體裏麵跳出來了。

    楊曦能夠看到法則碎片，蔡基並不意外，畢竟能夠進行穿梭空間的人，怎麽可能看不到這玩意兒。至於這小家夥為什麽從蔡基肩膀上跑到了身體裏麵。

    主要還是擔心蔡基被一些天賦異稟的人察覺到什麽。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接觸過法則，或者沒有被主動牽引的人，是看不到法則的，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

    “這玩意兒是時間法則的碎片，之前我去太上門打算利用時間法則加速一下，好好看看你給我的空間知識資料。結果在扣法則的時候，出來了這麽一個小玩意兒。

    這個法則碎片好像擁有自己的意識，還會與人交流，最重要的是，看著小東西的動作，似乎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在我和他交易了之後，這小家夥好像不能回到法則本源裏麵去了，就一直跟著我。”

    簡單解釋了一下這條法則碎片的來曆後，楊曦便一臉見鬼表情的看著蔡基。

    “法則產生了意識這事兒，我倒是不奇怪。畢竟古籍中有過記載，以前的強者是能夠掌控法則的，而法則這東西的強度，本身就是隨著掌控者的開發而逐漸增強的。

    在其他世界，也有很多法則產生了自我思想，甚至自我智慧的例子，隻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也這樣了。至於說這小家夥熟練，怕是以前做多了。

    但回不到法則本源這事兒就比較詭異了，按照以前的一些記載，這些法則碎片在完成交易之後，就會直接消失才對。難不成是你召喚法則碎片的方式不對？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楊曦說著說著，自己就陷入了沉思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蔡基眉角上挑了一下。

    “看起來楊曦似乎沒有把所有關於武鬥大陸的資料交給我啊，嘖嘖，人心啊。”蔡基默默在心中感慨著，卻也不怎麽感到意外。

    說到底，人類的基因當中，篆刻著一種名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蔡基雖然逐漸擁有了人性，但他還是惡魔啊！所以楊曦對自己無法完全信任到也正常。

    楊曦沉默地思考著，隨著時間流逝，臉上疑問的表情越來越多。最後楊曦幹脆不想了，直接開口詢問快得多。

    “你把你將這個小東西弄出來的過程，以及你們交易的過程跟我說一遍。”楊曦此刻的表情有些嚴肅，讓蔡基有些不明覺厲。

    “沒必要吧？這小東西頂天也就是法則碎片，或許等過段時間他就會直接消失，回到法則本源那裏去呢？”他完全不明白楊曦為什麽要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

    不過，蔡基沒有打算放過這個詢問的機會。楊曦既然藏著一些東西，那就不能怪蔡基去挖掘這些東西。好奇心，可不隻是人類的專屬。

    尤其是那些藏著掖著的，反倒是更加讓人在意。

    “這事兒，我沒有辦法短時間給你一個答複，因為涉及的太多了。等你說完情況，我會告訴你的，現在，我隻能說這種情況相當罕見。在我所去過的那些世界裏麵，如果出現這種狀況，基本都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楊曦深吸一口氣，她心中對於這個狀況有了幾分猜測，但在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之前，她還沒有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所以她需要來自蔡基的情報。

    蔡基摸著下巴捉摸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把這小家夥弄出來的手段，跟之前差不多唄。就是直接將手伸到法則所在的那個層麵，然後弄一段下來。”

    “之前？”楊曦注意到了重點，“你以前還做過這種事情？”

    “不然你以為緣起城那群小鬼是怎麽達到古籍描寫那個強度的？話說以前訓練的時候你不都一直盯著呢嘛？”蔡基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楊曦的驚訝讓他也有些驚訝。

    聽蔡基提起這事兒，楊曦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尷尬。其實對於蔡基訓練那群武師、大武師甚至宗師的情況，楊曦還真沒怎麽關注。

    隻要是當初計劃實施初期的時候，楊曦覺著蔡基使用的手段太過於血腥，盯得太久了會有些不習慣。再加上後麵蔡基的訓練內容大多也是這樣的情況，所以楊曦索性就沒有盯著了。

    倒是沒想到現在出現了這樣的狀況。楊曦也隻好深吸一口氣，“這事兒我以前還真沒有注意到，不過按你所說，以前似乎都沒有出現了類似的狀況？”

    “當然沒有！”蔡基直接否定，如果以前出現了這樣的狀況，他也不會驚訝法則這玩意兒居然會有意識了，“說起來，以前每次都是讓學員們感悟完法則之後，我就放回去了。嗯，原原本本的那種！”

    這樣的話，楊曦倒是可以排除掉一些可能了。召喚法則的手段，在各個世界都有所不同。有的世界，想要弄到法則，需要特殊的儀式進行召喚，還有的，需要直接用命來交易。

    當然，像是蔡基這種極其強大的存在，也不是不能直接從法則上截取一部分碎片出來直接利用。不過法則碎片在能量耗盡之後，還無法回歸本源的情況，那要麽沒出現過，要麽就是不祥的征兆。

    “還有呢？你們交易的過程呢！”楊曦顯得有些急切，既然問題不是出在蔡基獲取法則碎片上，那就隻可能是交易過程出現了問題。

    “嗯，也沒什麽。當時這小家夥說我身上有什麽玩意兒是他需要的。還沒等我想清楚他到底需要什麽，他就直接鑽到我身體裏，然後開始時間加速了。再之後，就是現在的樣子了。”

    蔡基聳聳肩，一副我啥都不知道的表情。這倒也是事實，蔡基還這是有些蒙了。

    “蔡基身上有法則需要的東西？難不成是想要通過吞噬異世界的法則來強化自身？但這不存在啊，蔡基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法則，但本身卻並不擁有法則，那這玩意兒到底要的是什麽？”楊曦暗暗想著。

    此時不隻是蔡基，就連楊曦也有些好奇法則碎片到底是需要什麽東西了。不過，從蔡基那邊可能沒有辦法得到更多信息了。隻能直接詢問當事人。

    於是，楊曦彎下身子，與那小娃娃對視，“法則碎片，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渴望蔡基身上的什麽東西嗎？”

    那小娃娃懵懂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隻是我出現之後，就感覺對他體內某種東西有相當的渴望。等我鑽進去之後，就沒有意識了，隻是感覺自己在被加強。

    等再出來的時候，想回去就已經回不去了。對了對了，我在進入他身體之前，好像感覺我失控了一秒鍾，等反應過去來的時候，已經鑽進去了。”

    說道這裏的時候，那小娃娃的眼睛中再次流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色。這些描述讓楊曦更加頭疼了，連當事人都不清楚，甚至還出現被控製了的情況，就相當於離譜！

    不管怎麽說，先看看蔡基身上到底少了什麽才是正經的。要是法則渴望的東西和封印掛鉤，從而導致蔡基身上的封印被削弱了，那才叫完犢子。

    想到這兒，楊曦的瞳孔突然變成了銀白色，開始從上到下不斷掃視蔡基的身體。蔡基當時一個機靈，有一種被窺伺的感覺，而且還是從裏到外被看透了的那種。

    那種感覺相當不好，要不是確認楊曦在幫自己檢查什麽，蔡基怕是直接一個大筆豆子就呼過去了。現在，他也很好奇法則到底需要什麽，也隻好強忍著不適，讓楊曦慢慢檢查。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楊曦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蔡基身上半點東西沒有少，就連封印也還是原來的模樣。甚至蔡基的身上還有了一定的強化，以及部分時間法則的餘韻在遊蕩。

    這些餘韻屬於使用了法則之後的正常現象，但也有可能是別的問題。這種餘韻一般會在一天之內散掉，如果後天蔡基身上還有，那可能就是操縱法則的存在別有所圖了。

    當下，楊曦久久沒法得出答案，最後還是決定進入蔡基的意識海，去問問係統是什麽情況。說實話，蔡基都不一定有係統了解自己，所以直接去問係統或許更好。

    想到這兒，楊曦揉了揉眉心，“蔡基，你全身放鬆一下，接下來我需要更細致的幫你檢查一下，這需要你好好配合。”

    蔡基一挑眉。

    全身放鬆？這對於一個戰士來說，可是相當離譜的要求，約等於楊曦要求將蔡基的身體交給對方了一樣。不過，蔡基到不認為楊曦會對自己有什麽企圖，索性也就照做了。

    等楊曦進入到蔡基的意識海中，花了幾秒鍾找到了苟在蔡基意識海深處的某個慫逼係統時，那玩意兒還在挖隧道。

    “喂，你在幹什麽？”

    聽到突然有聲音出現，慫逼明顯抖了一下，等回過頭看到是楊曦，又放鬆了警惕，繼續挖隧道，“幹什麽？還能幹什麽！蔡基遲早會掌握精神修煉的辦法，你覺得那時候我會有好下場嗎？當然是在建立避難所咯。”

    楊曦聽了都想笑，蔡基現在哪裏是快要掌握精神修煉的法門啊，很多東西，對於更進一步可能隻隔著一張紙的厚度。但就是這麽一張紙，可能很多人窮盡一生都沒有辦法捅破。

    蔡基現在也隻是初窺門檻而已，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能搜查到係統a的存在。

    “行了，你接著挖，我問你幾個問題。之前蔡基進入加速狀態之前，就是那個法則碎片鑽進來的時候，你有沒有察覺到蔡基身體裏麵少了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慫逼停下了動作，“你說那個啊，其實也沒什麽。主人當初在宿主體內布下封印的時候，其實也是給了一些福利的。在那些封印的門上，有一些法則及其需要的東西。

    如果宿主能夠接觸到有意識的法則，可以換取到不少好處。不過那玩意兒等級太高，你察覺不到也正常。現在嘛，那玩意兒還有一些，不過也被那個小娃娃拿走了不少。”

    聽到這事兒居然和封印有關係，楊曦有些急了，“會不會影響到封印？”

    “那倒不會，那玩意兒的消失，反倒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加強封印，不過也會讓蔡基對於法則感悟的能力更強了一些。你也知道，主人總是在尋找，培養一些人才。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但實際上就是這樣。至於那個法則碎片，之所以回不去是因為他在吸收掉那些東西後，具備了一些獨立性，不再和以前一樣，隻是單純的法則碎片了。所以回不去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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