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大地女神神廟的一路上，所有巨人都跪地表達內心的敬意與崇拜。
    彈指間三十萬維特爾斯大軍灰飛煙滅，這就是魔法之神亞當的神罰之力。
    很多巨人還記得三十六年前那位亞當陛下，以羸弱的魔法師身體拚拳頭打贏了巨人族的首領半神俄爾提婭，已經讓巨人們拜服。
    今天，更是親眼目睹了亞當大人的魔法之力，巨人部落轉危為安。
    對維特爾斯大軍是神罰，對巨人山穀則是神恩。
    無數巨人匍匐跪地，親吻神子大人的足跡。
    阿娜霍婭陪在神子大人身邊，落後一個身位，盡量邁著小步，躬著身亦步亦趨。
    昨天神子大人說過亞當大人會出手，可她沒有想到神一出手，竟會是這番景象。
    那三十萬人在痛苦哀嚎中化為灰燼的畫麵在她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崇拜神，就是崇拜神子。
    神子是神在人間的代表，是在人間的化身。
    曾經的巨醜男在阿娜霍婭的獨眼中也變得英俊起來。
    母親大人是亞當大人的。
    我，能不能是神子大人的？
    阿娜霍婭一個勁兒給神子大人拋媚眼，碩大的獨眼眨了又眨。
    蘇爍手插兜，目視前方。
    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熟視無睹。
    一路走進神廟深處，大地女神之下，巨醜小女孩兒雙膝跪倒。
    “讚美亞當！俄爾提婭·高山以大地女神之名宣誓，克羅諾斯巨人部落永世以亞當大人為主，永遠效忠於亞當大人的神裔血脈，大地永在，誓言永恒！”
    這一跪比當年還跪的誠心誠意。
    又一次的宣誓更多是代表了被免於滅族的感激之情。
    “俄爾提婭，亞當大人很滿意你的態度，但是……”
    蘇爍頓住了話。
    萬事怕但是。
    跟人族打了幾千年交道的俄爾提婭小心肝兒一顫，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
    “但是，亞當大人並不滿意你的行為。”
    蘇爍冷冷說道。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同理，給了甜棗就要打巴掌。
    二者相輔相成。
    “我、我的行為？”
    俄爾提婭結結巴巴。
    我哪有什麽行為啊，我始終待在神廟裏就沒動過啊。
    蘇爍搖頭。
    巨人族就是笨，話太隱晦，理解不上去。
    “亞當大人……”蘇爍吧唧嘴，“沒有喝到他想要的東西。”
    俄爾提婭懂了，這是指奶的問題。
    不由為難的說道，“神子大人，我確實……沒奶了。”
    可能怕神子大人不信，俄爾提婭還拉下了灰布條。
    擋上擋上！
    露點是要被和諧的！
    呃，男孩子光膀子應該沒事。
    “俄爾提婭，你確實是沒奶了。”蘇爍一笑，“可這裏還有一樣東西，滋味比你的奶水還要美味，為什麽不把它奉獻給亞當大人呢？”
    “你、你怎麽會知道？”
    俄爾提婭大驚失色。
    “亞當大人無所不知。”
    蘇爍還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意思是我知道在什麽地方。
    裝逼而已，他也是昨天站在這裏才知道的。
    就在大地女神神像兩腿之間的深洞最深處，那裏有一滴濃白而晶瑩的液體，像奶不是奶，是……
    大地女神的不可描述之液體。
    阿娜霍婭也明白了神子大人的意思，也驚訝的睜大了獨眼。
    真神奇。
    這個秘密是克羅諾斯不傳之密，隻有上一代大祭司臨死前才會告訴下一代大祭司。
    她也是成了大祭司之後才知道的。
    那是真正的生命之源，是大地女神留給克羅諾斯巨人族傳族之寶，如果克羅諾斯巨人族被滅族，隻要任何一個女巨人在臨死前吞下那滴液體，就可以恢複一切生命力，並獲得強大的生育能力，克羅諾斯巨人族就可以延續下去。
    亞當大人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難道，大地女神沒有永眠，或者是醒了，跟亞當大人插秧的時候說走了嘴？
    這種事對於阿娜霍婭來說常有，後來母親大人就嚴令她不要說話、隻能叫。
    俄爾提婭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可是，生命之源……並不美味。”
    “母親大人，你嚐過？”
    阿娜霍婭驚呼。
    “是的，隻嚐了一點點，為了……”俄爾提婭沒有說下去，“但我發誓生命之源的滋味並不好，非常不好，跟奶水比差遠了！”
    “亞當大人的口味很獨特。”
    蘇爍笑道。
    他能猜出俄爾提婭為什麽要偷吃生命之源。
    “神子大人，生命之源是巨人族唯一的續命之寶，我不能把它給你。如果我把它給你，我就是克羅諾斯巨人族最大的罪人，大地女神不會寬恕我的！”
    俄爾提婭目光漸漸堅定。
    活了幾千年也被坑了幾千年的她終於明白了。
    什麽想念，什麽品嚐諾蘭德最美的滋味，都是借口；亞當一定是需要生命之源來救某個人。
    蘇爍皺眉，“俄爾提婭，你剛剛重溫了當初的誓言。”
    “是的大人。”
    俄爾提婭點頭，口氣也強硬起來，“克羅諾斯巨人部落可以為亞當大人戰死，也可以為黑玫瑰神裔王室衝鋒陷陣，但是我們不會交出族群延續的希望。哪怕背上背信棄義的罪名，哪怕放棄克羅諾斯山穀——我們巨人族世世代代的家園，也不會！”
    “對，我們不會！”
    阿娜霍婭堅定站在母親一邊。
    “效忠契約不是奴隸契約，被效忠者無權剝奪效忠者的一切！”
    俄爾提婭憤然說道。
    “俄爾提婭，你誤會了亞當大人的意思。”
    蘇爍笑了。
    老娘們兒學會新詞兒了。
    但還不夠。
    “誤會？”
    “是的，不是剝奪，是交易。”
    “交易？”
    “是的。”
    “生命之源不是礦石，亞當大人拿什麽來交易！”
    “讓你成神。”
    俄爾提婭目瞪口呆。
    “俄爾提婭，為什麽你還有千年壽命，卻把大祭司讓給了阿娜霍婭？為什麽你會偷吃生命之源？為什麽你會選擇人族做為重生體？”
    蘇爍繼續發起進攻，“你想成神，不是麽。”
    “半神族半神族，天生強大，可是起點高、上限卻低，最高隻能到半神，永遠無法成真神。”
    “你成為半神已經上千年，已經參透了半神族的奧義，很簡單，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半神族成神。”
    “諾蘭德眾神已死，連撒奧丁都死了，你想成神。”
    “你未必有一統諾蘭德的野心，但你想以神位保佑克羅諾斯巨人族永世長存，我沒說錯吧。”
    “我支持你，亞當大人支持你，亞當大人甚至可以通過我向你傳授成神的奧義。”
    “區區生命之源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一位巨人之神卻能讓巨人族不再遭受欺淩，這一點你我都很清楚。”
    “以一滴生命之源，換來亞當大人——如今諾蘭德神界唯一真神的幫助，還能換來一位巨人之神，還有什麽買賣比這個更劃算呢？”
    “換句話說，等你成神之後，想要生命之源還不有的是，你分泌多少，就有多少，拿來漱口洗澡都不是問題。”
    “俄爾提婭，你要想好，這樣的機會可不是總有哦。”
    “那位大人並不是總是如此仁慈。”
    “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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