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 決戰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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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寂靜無聲,卻在皖口外圍水域上方亮起了一片片火光。
火光之下,則是江麵上一艘艘嚴陣以待的戰船正欲向上遊疾驅前進。
前方則是清一色的突擊戰船艨艟,隻見船上滿載著,遠遠的望卻滿是糧草軍械等軍用後勤物資。
可實際上,艦上除了表麵一層是少量的糧草外,下麵則盡數是所堆積著的引燃物以及猛火油等能夠迅速助燃的東西。
後方則是跟隨著一艘艘船身小,速度卻奇快的走舸快船。
而此刻,奉命執行詐降任務的太史慈便背負長弓,腰懸利劍,劍眉星目,直挺挺的立於一艘走舸之上,緊緊跟隨前方艨艟艦前行著。
一眼望卻,隻見太史慈所部的軍士幾乎都是居於走舸上。
走舸的速度奇快無比,隻要此次黃祖中計,打開水門予以迎接太史慈所部的歸降。
那麽,乘著眾多的猛火油以及助燃物的火船便會徑直襲入敵軍水營內。
到那時,荊州水軍間勢必會引起一陣騷亂。
袁軍乘走舸,反而更利於快速殺入水寨混亂,從而為主力大軍的全麵進攻創造機會。
當然了,走舸速度快也有另外一個優勢,就是局勢不妙時,可以迅速脫離戰場。
望著前方距離荊州軍水營的距離越來越近時,太史慈此刻內心也不由升起一絲絲激動之色。
今日此江域上必將有一場曠世水戰。
若勝,他太史慈至此必將揚名。
想想內心深處便豪邁不已。
特別是太史慈心裏埋藏著濃鬱的功利心。
待抵足荊州軍水營前方約莫二十餘裏處左右時,太史慈忽然揮手傳令:
“各部保持正常速度行駛,務必不要慌亂。”
“喏……”
一位位將官各自傳令下去。
“今夜當真有東南風嗎?”
沉吟一陣,太史慈亦不由流露出了莫名的擔憂之狀,他不由深手感受著如今江麵上尚且還是吹拂著幹燥的北風,便是止不住的憂慮。
雖然先前的確有那麽一瞬間的東南風飄過,但卻並未持續多久便消散了。
現在,他隱隱有些憂慮,若自己放火燒水營成功,可東風卻並未出現的話,那火借著北風之勢,豈不是將一路席卷下遊?
到那時,首當其衝遭殃的便是皖口。
他也是止不住的擔憂。
但現在也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越靠近敵軍水營,太史慈的內心便越發砰砰直跳。
隻是,出於對少主袁耀的信任,以及自從其領軍征戰以來便鮮有敗績,並且從不打無把握的戰役。
太史慈聯想於此,才稍稍安心。
而就在太史慈所部的身後不遠,則是袁軍各部主力的身影暗暗尾隨分水陸並進而行。
其中,以蔣欽、陳武引領部分水軍時刻屹立後方,予以接應太史慈部。
至於袁耀則親率步軍,引周泰、黃忠,周倉,雷薄等將沿大道而行,兵鋒直指荊州軍旱營。
這一次,袁耀已經下定決心,要一戰打疼黃祖所部。
不然,以江夏郡與廬江郡接壤的態勢,未來己方若要全力相爭中原之際,荊州軍必將會在側翼頻繁動兵騷擾。
一場大戰或許就將在今夜徹底展開。
誰勝誰負,亦會迅速的見分曉。
漫漫長夜的江麵與陸道上,袁軍各部主力正在急趨前進著。
而此時的荊州軍大營,此刻亦是各部將士齊聚集結於水營之間。
隻待迎接著太史慈率部的歸降。
在出戰以前,黃祖與蔣幹相互通了數次書信。
書信間,太史慈表示:會在今夜舉眾劫了袁軍最新屯糧地點的糧草前來歸附。
隻要袁軍糧草一旦陷入告罄階段,那麽勢必不能久守皖口。
但那時,貴軍一舉奪取皖口,繼而搶占以皖城為首的廬江各城邑,便輕而易舉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封回信,頓時令黃祖予以對太史慈率部歸降的事件無比重視了起來。
無他,隻因此事關乎著己方是否能夠攻取皖口。
而隨著黃祖攜眾盡數集結於水營後,旱營的防務便徹底空虛了起來。
袁軍步軍趁著夜色長驅直進,沿途暗暗將荊州軍的耳目給盡數清除,方才繼續行動。
故而,饒是步軍早已悄然奔至旱營外圍,卻也依然並未被有所察覺到。
由於水營方麵尚且並未傳來變故,袁耀亦是暫時於黑夜間揮手命令諸部逐一潛伏下來,等待進攻的號角。
水營前。
太史慈率領著的投降船隊亦是逐漸朝著江水漸漸靠近了水營,亦是隱約之間透過無盡的黑夜,從微弱的火光中能夠看到營牆的輪廓所在。
對於營內的荊州諸軍士來說,此刻的他們早已是嚴陣以待,如臨大敵,靜靜的等待著降軍靠近。
瞧著對方已經距離營牆一線,並安排軍士屹立於一艘艨艟船頭上高聲吼道:
“黃將軍,我家將軍已經如約舉眾前來依附於您,並已劫獲了不少的糧草,還望能夠大開營門,放我部入內。”
待袁軍開始與之進行交涉以後。
營內,此時蘇飛依舊不願相信太史慈乃是真降,他也徐徐奔至黃祖身前,拱手抱拳勸誡著:
“將軍,您當真要放敵軍入內嗎?”
一聲詢問,隨後亦是立即道:
“將軍,此事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一旦大開水門,太史慈卻是詐降的話,必然會在各船隻上布置不少的引燃物,到那時將之引進水營來施展火攻,恐怕大好局麵將毀於一旦也。”
“縱然將軍相信太史慈真降,可為了穩妥起見,亦不能大開營門。”
一時,蘇飛依舊堅持著自身最初的看法,予以勸誡著。
但如今的黃祖早已在通過與蔣幹多日的聯絡下,對太史慈歸順的事件予以信任。
“蘇飛,此事你別就太過擔憂了。”
“縱然敵軍是詐降又如何?”
“火攻?你細細感受一下今夜的風向。”
說罷,蘇飛方才注意到,直到此時,尚且還是北風肆虐。
這無疑成為了黃祖的底氣所在。
隻要北風飄於江麵,那他將並不懼怕敵軍會是詐降,以施展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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