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4章 天下第一猛,江玉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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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裪對南昭帝笑道:“為降服此駮馬,我新羅可是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不知道大魏天朝,可有能人異士,降服駮馬?”
    番邦進貢的必備節目之一,異獸刁難。
    南昭帝早有準備,揮了揮手:“哪位愛卿願意降服此馬?”
    “末將來!”
    在南昭帝的授意下,禦林軍副統領,一名大宗師級別的高手,腆著將軍肚走出來。
    副統領打開籠子,駮馬飛奔而出。
    副統領縱身一躍,跳上馬背:“小小馬波,哪怕長得高大……”
    沒等副統領說完,駮馬的腦袋以不符合常理的軌跡扭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滿嘴尖銳的獠牙,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噗~
    副統領一條胳膊被硬生生撕扯下來。
    尥了個蹶子,副統領從馬背上飛起,駮馬的腳下並非是蹄子,而是宛如猛獸般的利爪。
    這一下就將其開膛破肚,鮮血,內髒流淌一地。
    “大膽孽畜!”
    禦林軍大統領韓束,飛身而上,騎在駮馬的身上。
    然而堂堂禦林軍大統領,頂級武道高手,竟被駮馬十幾個尥蹶子,硬生生甩了下來。
    駮馬張開大嘴,露出染血獠牙朝向韓束的脖頸咬去。
    韓束連忙在地上一滾,險而又險地躲過駮馬的致命攻擊。
    嘶~
    駮馬凶性大發,目光如血,衝向衛淵。
    “淵兒小心!”
    衛伯約怒吼一聲,飛身揮舞龍頭拐杖就要衝過去。
    “對,對,衛伯約快出手,隻要你動手我就完成任務了!”
    就在李裪露出勝利微笑時,誰都想不到的是,衛淵輕輕一個翻身,跳上駮馬。
    “馬兒馬兒乖,衛淵哥哥我用真情來感化你……”
    嘶~
    駮馬發出野獸般的怒吼,開始不停地尥蹶子,衛淵嚇得媽呀一聲,一把摟住馬脖子。
    “爺爺,救我,這逼玩意太嚇人了,救我啊!”
    衛淵抱著馬脖子,嚇得驚叫出聲。
    眾人可以看到,衛淵情急之中,一把抓住駮馬頭頂肉瘤。
    嗷~
    這一次駮馬發出的是我野獸一般的怒吼,尥蹶子的幅度加大。
    隨著衛淵狠抓肉瘤,駮馬一點點安靜下來。
    衛淵笨拙地撅著屁股爬上馬,隨即驚魂未定地趴在馬背上,大口大口地竄著粗氣……
    “就…就…就這樣被降服了?”
    眾人無不麵麵相覷,隨即南昭帝放聲大笑;“有趣有趣,不過小小駮馬,竟讓我大魏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降服,李裪你怎麽看。”
    “我他娘的站著看唄,還能咋看……”
    李裪心裏苦,但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駮馬世間少有,更被說有人知道它弱點了。
    沒想到讓衛淵這廢物紈絝,誤打誤撞抓住了駮馬的弱點。
    “這龜孫兒真能演啊!”
    衛伯約感歎一聲,隨即偷偷瞄了一眼南梔,可以清晰感覺到她眼神中的愛慕。
    “這龜孫兒沒吹牛逼,的確公主南梔被他拿捏了!”
    衛伯約輕撫胡須,心中暗暗感歎:“頗有老夫當年之風流,走到哪裏都招蜂引蝶,不同的是,老夫縱身花叢過片葉不沾身……”
    此時衛淵已經騎著駮馬溜達兩圈,回過神的他,先左右看看,隨著輕撫馬背。
    “哈哈,本世子果然牛逼,韓束都降服不了的馬,我都能降服!”
    衛淵大笑隨即豪情萬丈地道:“此情此景,本世子詩興大發!”
    龍顏大悅的南昭帝忽然臉色大變:“快,快讓他住口,別丟人!”
    然而已經晚了,衛淵高聲道:“怒馬長纓刺北風……”
    “誒呦,這第一句還有兩下子,新羅在大魏之北,一語雙關啊!”
    眾人點了點頭,但沒想到,衛淵繼續朗聲道:“怒馬長纓刺北風,刺北風啊刺北風,刺了北風再北風,明年繼續刺北風……”
    “就第一句像個人話,後麵是啥?”
    衛淵大笑著騎馬來回溜達起來:“騎最烈的馬,幹最美的……南梔公主,可願與我上馬兜兜風,保證讓你享受風馳電掣的刺激快感!”
    “陛下,我降服駮馬有功,我用神馬換早點和南梔圓房行不……”
    南昭帝臉色鐵青,連忙打斷他的話:“衛淵,既然這駮馬是你降服,那朕就把它賞賜於你!”
    言下之意,寶馬良駒給你,恃功自傲,想碰南梔,做你的春秋白日夢吧……
    其實衛淵也有此意,為何他能知道駮馬弱點,隻因上輩子帝國的五星上將,麥克騎的就是駮馬,自己殺敵之後,衛淵研究了好久,用盡手段可以降服它,但卻認了主的駮馬無法收服,最後隻能忍痛斬殺。
    李裪雙手在衣袖中緊緊握拳,隨即鬆開,所有計劃,竟都讓衛淵這個文不成武不就,十足的廢物的紈絝破壞。
    但不得不說,這狗東西喊著金湯匙出生,也恰恰說明一點,他從投胎那一刻,就是運氣爆棚的主。
    氣運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卻有真實存在。
    天可汗現在交代的任務失敗了,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打壓打壓大魏文壇。
    李裪想到這,對南昭帝拱手道:“陛下,在來的路上,本太子偶作一賦,不知天朝貴國能否派個文人雅士交流一二?”
    南昭帝剛想說朱思勃,南梔道:“父皇,三局贏兩局,為展現我大魏的大國風度,女兒覺得應該讓一局。”
    南梔的聲音不大,但卻能做到全場都能隱約聽清……
    “理應如此。”
    南昭帝點點頭,對衛淵道:“既然之前都是衛淵與李裪太子交流,那這文鬥朕也派你吧,畢竟朕對你的文采很放心。”
    在場之人無不憋笑,可不放心咋地,衛淵最出名的兩首詩,一片兩片三四片,還有一首就是捅咕蛤蟆。
    就這文采,必輸無疑,穩放心……
    而且衛淵就是一個出名了的紈絝,輸了他也不嫌害臊,大魏也不會丟人,還禮貌地讓了一局……
    李裪負手而立,朗聲道:“山川異域,廣袤無垠,分風月同天,共沐清輝,不分畛域,新羅扶餘,處海北長鯨,亦稟天地之靈氣……獻寶呈珍,以表臣服之誼,共襄盛世之榮。”
    聽到李裪的第一句,南昭帝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山川異域風雨同天。
    這句話的意思,雖然大家不生活一個地方,沒有共享同一片山川,但當我們抬起頭,所見卻是同樣的明月。
    初聽沒問題,可加上後麵那句長鯨,這句話就有問題了。
    長鯨,大鯨或喻巨寇。
    他李裪肯定肯定不能罵自己,那就是說自己新羅沿海國,是沿海霸主。
    番邦附屬小國,卻強行抬高自己地位,和大魏王朝平起平坐。
    可南昭帝卻又不能發怒,因為這句話還有其他解釋。
    明明知道這李裪就是想抬高新羅,但南昭帝又無可奈何。
    衛淵本想隨便弄一首捅咕蛤蟆就算了,但沒想到這李裪挺惡心,所以衛淵決定也惡心一下他。
    “你這賦本世子接了,同時在送你一詩。”
    “還記得本世子年幼時,我家老登……我家爺爺曾講述過,我衛家先祖,衛青遠征遼東的故事,我就以衛青為題,即興發揮吧。”
    衛淵話落笑著朗聲道。
    “遼東海北翦長鯨,風雲萬裏清。”
    “方當銷鋒散馬牛,旋師宴京師。”
    “前歌後舞振軍威,飲至解戎衣。”
    “判不徒行萬裏去,空道五原歸。”
    “好!”
    南昭帝第一個叫好,這首詩雄渾豪放,雖然達不到流芳千古,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好詩。
    特別點睛之筆,李裪說自己新羅是長鯨,衛淵直接來了個剪長鯨。
    最重要的是,衛青出征遼東打的是高句麗,是新羅的前朝,並不是直接罵新羅。
    問題來了,衛淵這麽有才華,即興都能作出如此好的詩?
    南昭帝與其他人,紛紛把目光看向咬牙切齒,不停翻白眼的衛伯約。
    “媽了個巴子的,背誦自己家譜上的詩,還他娘敢說是自己即興發揮,真不要個逼臉了。”
    衛伯約的聲音很大,在場所有人都聽個真切,紛紛無奈搖頭,誤打誤撞打敗新羅年輕代第一高手,誤打誤撞降服駮馬,現在背誦家譜都能正好懟了李裪。
    這衛淵別的本事沒有,但從出生那一刻開始,氣運爆棚,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