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65章 死前折磨,少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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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沒那麽容易!”
就在朱思勃嘴角溢出黑血,意識即將消散,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刹那,一陣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死寂的禦書房外炸響。
隻見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自人群大後方騰空而起,幾個起落便越過人群,落入殿中。
來人身著樸素的灰色布袍,須發皆白,麵色紅潤,一雙眼睛亮得驚人,正是有當今醫聖,慕千秋。
慕千秋身形尚未站穩,雙手已然揮出,動作快如殘影,霎時間,無數枚細如牛毛、閃爍著寒光的灸針,精準無比地刺入朱思勃周身各大腧穴。
針尾微微顫動,發出幾乎不可聞的嗡鳴。
幾大門閥家主隨行的名醫紛紛瞠目結舌,驚呼出聲:“這…這竟是龍吟針法!”
“這需要對力量的掌握,以及出神入化的行針手法……不對啊,這針法當初明明就是慕老神醫宣布,龍吟針法隻存在理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他為啥可以……”
“因為我家主公教得唄……”
糜天禾小聲嘟囔一句,隻見慕千秋用複雜的手法擊打朱思勃周身。
“拔毒三針,聚毒歸元!”
慕千秋低喝一聲,一股精純溫和的內力順著灸針渡入朱思勃體內。
那原本在朱思勃體內瘋狂肆虐、破壞生機的劇毒,在這股外力強行約束、最後匯聚在一起,被暫時封存在了他的心脈附近。
孔清淺連忙道:“慕千秋老前輩,你為什麽要救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沒等孔清淺說完,糜天禾便輕輕拉扯她的衣袖:“不要亂說,慕老應該是受我主公所托,特別來懲戒朱思勃這狗東西!”
“懲戒?可明明是救他啊……”
糜天禾解釋道:“他這般毒發身亡,那不是太便宜他了,有些時候悔恨才是最可怕的懲罰。”
“悔恨?”
沒等孔清淺疑惑完,就看到慕千秋取出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在朱思勃鼻下晃了晃。
“好濃的菌子味……”
可以看到朱思勃口中噴出一股帶著濃烈腥臭的黑血,重新睜開了眼睛,可他的瞳孔開始渙散,此時他臉上沒有生存的喜悅,隻有無盡的痛苦和恐懼。
“果然本座猜對了,是主公用來忽悠南昭帝的迷幻藥……”
聽懂菌子味,糜天禾就都懂了,一旁孔清淺好奇地看向糜天禾:“什麽意思?”
“看著吧,我家主公心眼小,他絕對不會放任朱思勃那麽輕易的去死。”
隨著糜天禾話落,朱思勃藥力開始發作,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雙眼猛地瞪大。
外人沒覺得什麽,但在朱思勃眼中,這裏已經不是禦書房內的景象,而是無數扭曲、猙獰、充滿怨恨的身影。
一個麵容慈祥,七竅流血,渾身被河水泡腫脹浮囊的老婦人,蹣跚著向朱思勃走來,伸出枯瘦的手:“我的好兒子,你為什麽要打死娘親?你可是娘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剩下的骨肉啊!”
“兒,我的兒,河水太涼,娘身體好冷啊!”
“兒啊,抱抱娘親,娘親冷!”
“不!不!不要過來!”
朱思勃精神尖叫,雙腿膝蓋粉碎,隻能用雙手不停地向後爬行。
忽然,朱思勃感受手觸碰到一陣金屬的冰涼,回過頭,看見一名身披甲胄,身材魁梧中年漢子,渾身上下插滿了箭矢。
“勃兒,義父待你如己出,甚至對你的愛都超過了衛淵,你為何要背叛義父?為何!”
“衛英雄!不…不……不是我!不是我背叛,不是我啊!”
朱思勃雙手抱頭,緊緊閉上眼睛:“幻覺,肯定都是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不!”
“這不是幻覺!”
“是因為你要死了,朕來接你了!”
熟悉的南昭帝聲音響起,朱思勃感覺到有濕漉漉的東西在舔舐自己的下巴。
下意識地睜開眼睛,便看到是一條長長的舌頭。
這條舌頭他不會忘記,那是他必南昭帝上吊自盡的場景。
抬起頭,一身龍袍的南昭帝,脖上三尺白綾,吊在禦書房的房梁上,雙目眼珠鼓起,長長的舌頭輕撫朱思勃腦袋。
“皇兒,朕早就教導過你,這九龍金椅上麵有刺,紮屁股啊,你偏偏不信,現在如何?這位置不好坐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看到你們,都滾,都滾!”
朱思勃身體從龍書案後的高台滾落,眼前是一雙染血的三寸金蓮繡花鞋。
朱思勃抬起頭,隻見一名滿身是泥土的女子,身後站著男女老幼,正露出邪意的微笑看著他。
“你…你們是誰,我不記得你們,滾開,都滾開……”
“不記得我嗎?我是十皇子的娘親啊!”
“是…是你!”
朱思勃這才想起,當初遊玩采風,他碰到那個與南梔有三分相似的女子,對其用強後拖回朱府,囚禁以供他發泄,最後產子後被他活活打死,埋在樹下。
同時她身後還有告官,被朱思勃買通官員毒死大牢的女子嫁人以及婆家人,也是羅天寶的家人……
“哈哈,朱思勃你終於死了!”
黃仙芝拎著自己腦袋出現,對朱思勃大笑道:“來吧,來吧!我們百柳樓二十四友,都在十八層地獄等你!”
“朱思勃!你這個十八姓家奴,你就算當了丞相,也依然是我們的家奴!”
汪守鶴、花卿檜……等人一一出現,指著朱思勃大笑。
“死亡隻是開始!”
“因為我們一直都在等著你!”
“哈哈!”
“啊!”
朱思勃嚇破膽的尖叫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磕頭:“不,我求求你們放過我,誰能救救我,我不想死了,我不想死了啊,我要活著,我不想麵對他們……”
在外人眼中,朱思勃就像瘋了般不停在地上來回翻滾,跪在地上磕頭,大喊大叫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
雖然聽不懂,但也能看出來,此時的朱思勃很恐懼,恐懼到了極致,曾經那個滿身書卷氣,儒雅的讀書人,此時已經嚇得屎尿齊出,狼狽不堪,慘不忍睹。
聽到糜天禾的解釋,孔清淺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朱思勃。
她的臉上無喜無悲,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因為對她而言,朱思勃此刻所受之苦,遠不及孔孟兩家之仇的萬分之一。
糜天禾長歎道:“人就不應該如此無底線,壞事做絕,遲早遭報應!”
眾人紛紛把目光看向糜天禾:“呃,你這滿肚子陰損壞的毒士,也有臉說出這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