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界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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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天外,紫霄宮。時隔數萬年,眾聖再一次被道祖鴻鈞召集而來。麵對著幾乎沒有人類情感,平靜的如同程序一般的鴻鈞道祖,六聖表情各異,但都充滿了對天道的忌憚。
    強如他們的老師,洪荒誕生以來的第一位聖人,最終卻成為天道傀儡,這讓同為聖人的他們如何不會憤怒和忌憚。隻是當年借助鴻蒙紫氣成聖,就注定他們此生已經無法脫離天道管束。鴻蒙紫氣是成聖之基,卻也是天道枷鎖,讓他們無處可逃。
    鴻鈞漠然的看著六聖,淡淡的道:“今日召爾等前來,乃是為太陽真君之事。”
    聽到太陽真君這個名號,六聖並不意外,在此方天地,唯一能驚動天道鴻鈞的,似乎也隻有這個人了。此人借助偏門之法成就聖位,且不受天道管束,讓六聖既羨慕又嫉妒。如果他們知道發展信徒的方法可以幫助自己成聖,當年他們就不會選擇借用鴻蒙紫氣了。如今左小右過得逍遙快活,他們卻隻能永遠的受到管束,這讓同為聖人的他們十分不爽。
    但沒有辦法,誰讓左小右沒有借助鴻蒙紫氣就成聖了呢!論及天縱奇才,左小右顯然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強,他們除了羨慕嫉妒,無話可說。
    “老師要封印太陽真君嗎?”女媧開口問道。
    不知為什麽,當年第一次見到太陽真君,便讓她生出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兩人曾經在哪見過,但她回憶了自己此生所接觸過的人,卻沒有一人與左小右相似,這讓她更加好奇。明明沒有見過,卻如此熟悉,其中定有蹊蹺。所以相比其他人,她更加關心左小右。
    鴻鈞淡淡的道:“太陽真君雖未改變天道大勢,但小勢已被其改的麵目全非,如今天道運轉不暢,理當給他一個教訓。”頓了頓:“但其修為增長過快,若與其硬碰硬,隻怕會毀滅此方世界,所以隻能智取。”
    “如何智取?”女媧追問。
    鴻鈞靜靜地看著她,片刻,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做為此方天地最美的女人,女媧你去誘惑太陽真君,然後找機會將其引到此地,合力將其封印。”
    此言一出,不僅女媧,其他五聖臉色齊齊一變,不敢相信天道竟會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請恕弟子不能答應!”女媧氣的滿臉通紅:“身為聖人,卻要做出如此下賤之舉,弟子斷然不能答應。”
    鴻鈞看著她,淡淡的道:“你不去,便自我封印吧!”
    此言一出,六聖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尤其是女媧,簡直羞憤欲死,然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我封印。
    看到女媧被黑洞所吞噬,其他五聖震驚萬分,隨即閉上眼睛,內心中無比憤怒,對天道的不滿達到了頂峰。
    見女媧自我封印,天道鴻鈞麵色不變,淡淡的道:“既如此,你們五人便去將太陽真君引至此處,合力將其封印。”
    “……遵命。”
    ……
    翠雲山,宮殿。
    左小右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仿佛有什麽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正在迎麵而來。自從成聖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生出這種感覺。哪怕當年剛剛成聖,感應到六聖的不善,也沒有像此刻這般心驚肉跳。
    “不好!”電光火石之間,左小右就想到了天道鴻鈞。能給他這種感覺的,此方世界也隻有鴻鈞了。沒想到自己低調行事這麽久,終究還是被天道鴻鈞所不容。既如此,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左小右立即抬手將整個世界籠罩,然後將全世界的生靈收入進凡人界,就連此方世界的龍脈也全部收了進去,速度之快,讓正在趕來的五聖都來不及反應。
    “大膽!”生靈不存,此方世界還可以逐漸衍化出來,甚至可以製造出來,但龍脈不存,可是會影響此方世界的氣運的。沒有了龍脈,靈氣也會漸漸消失,此方世界將會變得不再適宜修煉,即便誕生生靈,也很難有機會成為精怪,這簡直就是斷了地方世界的根基,也難怪五聖會怒不可遏。
    “太陽真君,安敢如此!”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就見虛空破碎,誓要將其滅殺。
    “哼!”左小右抬手發出一道太陽真火,與劍光對撞。就見真火與劍光在半空中對轟,發出震徹天地的轟鳴之聲,整個世界都隨之抖動起來,一些抵製脆弱的地方甚至發生了崩裂,一些火山也開始噴發,整個世界同一時間爆發出了各種天災,宛若世界末日。
    好在此方生靈已經被左小右轉移,即便世界末日也不會影響什麽。
    左小右感覺到劍光轟擊的距離,不由的被推得後腿數百米,另一邊,通天教主悶哼一聲,倒飛數百裏,方才穩住身形,勉強收回祭出去的青萍劍。卻見極品先天靈寶的青萍劍竟然被太陽真火灼燒的變軟了一些,就連形狀也改變了,讓通天教主十分震驚。
    他可是使出了自己的證道靈寶,左小右卻隻是隨手發出一道太陽真火,但對撞的結果卻是自己大敗虧輸,如此看來,左小右豈不是比他強了太多太多?
    其他四聖看到通天如此狼狽的樣子,亦是齊齊變色,不敢相信左小右會如此強大。與此同時,卻也理解了天道為什麽會下定決心封印左小右。這麽強大的一個不受管束的聖人,若是不及時封印,隻怕後患無窮。
    一開始還覺得五人圍攻有失聖人身份,現在五聖再沒了這種想法。太上老子立即祭出太極圖,道:“眾位師弟,全力出手!”
    話音方落,四聖立即祭出自己最強的攻擊法寶,元始天尊的盤古幡,通天教主的誅仙四劍,接引的降魔杵,準提的七寶妙樹。兩件先天至寶,一件準先天至寶,兩件極品先天靈寶,齊齊朝著左小右打來。整個空間在五件法寶的攻擊下坍塌,他們相信,隻要左小右中了這一擊,定無幸理。
    左小右也感覺到了這次攻擊的威力,知道抵擋不住,立即閃身躲避。隻可惜五聖這一擊似乎自帶追蹤功能,左小右剛剛躲避,攻擊軌跡就自動做出了修正,依舊硬生生朝他轟擊而來。麵對此等局麵,左小右雖經不亂,軒轅神劍出竅,使出太極劍法,將這些攻擊盡全力朝著另一邊轉移。
    雖然有些狼狽,但在他傾盡全力的引導之下,五聖的全力一擊終究被引向了一邊,就見整個大地遭了殃,山崩地裂,大海呼嘯,整個世界幾乎要在這一擊之下毀滅,而左小右卻完好無損的瞬移到了五聖對麵。
    看著地球即將崩潰的景象,左小右冷冷的的道:“沒想到毀滅世界的竟然是此方世界的聖人,真是諷刺啊!”
    五聖臉色無比難看,他們原本隻是想將左小右重傷,卻沒想到左小右竟然有一種詭異的將力量轉移的法門,使得他們全力的攻擊變成了毀滅世界的舉動,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最重要的,一旦此方世界毀滅,天道也會毀滅,作為天道之下的聖人,他們也將回歸天地,億萬年的修為終成畫餅。
    就在此時,天地間突然湧出一股力量,將正在崩潰的地麵固定住了,而後鴻鈞的身影憑空出現。和紫霄宮中的鴻鈞不同,此時的鴻鈞眼神靈動,一副平和自然之氣。
    “老師!”五聖感覺到此時的鴻鈞,‘老師’兩個字脫口而出。這才是他們真正的老師,當年在紫霄宮中為他們指點迷津的天地第一位聖人。
    鴻鈞看著五個弟子,眼神中帶著一絲懷念和無奈。微微點頭,便扭頭看著左小右,左小右同樣在看他。兩人四目相對,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驚奇,仿佛都在驚異於對方與自己想象當中有太多的不同。
    片刻,鴻鈞淡淡一笑:“道友另辟蹊徑,成就混元,果然不同凡響。”
    “道祖鴻鈞不愧是此方天地的第一聖人,其他幾個完全不能比。”
    此言一出,五聖雖然知道左小右說的是實話,卻依舊臉色難看,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鴻鈞含笑搖頭,道:“還要多虧了我這五個弟子全力一擊,又借助道友引導,毀滅了大地生機,從而重創天道,才讓貧道得以解脫天道枷鎖,自此獲得自由之身。”
    此言一出,五聖震驚萬分:“老師,你……此言當真!?”
    鴻鈞含笑點頭,隨即看著將要毀滅的世界,輕歎一聲:“雖是如此,但此方世界卻是要毀滅了。我與你們存在的時間也不多了。”
    這番話瞬間讓五聖陷入了濃濃的悲傷之中。但鴻鈞卻並沒有那麽悲觀,反而含笑看著左小右,低聲道:“道友可有救命之法?”
    五聖頓時一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師竟然會向左小右求救。但仔細想想,他們馬上就要死了,現在有能力救他們的好像隻有左小右,鴻鈞會向左小右求救,也不是難以理解。但前一刻彼此還是喊打喊殺的敵人,眼下卻自己的命卻掌握在了敵人手中,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左小右有些意外的看著鴻鈞,道:“沒想到堂堂道祖會向我一個異數求救。”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為生機。”鴻鈞眼中帶著一絲懇求:“還望道友救我等一命。”
    左小右看著他,良久,淡淡的道:“救你沒問題。”扭頭又看了五聖一眼:“但他們……”
    五聖臉都黑了,三清甚至都想臨死前跟左小右拚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但準提顯然沒這麽想,急忙跪伏於地:“還望前輩救我一命!”
    接引:“……”
    三清氣的臉色鐵青,恨不能一劍把準提劈死。
    左小右撲哧一笑:“都說準提無恥,我以前還不知道如何無恥,今日一見,果然無恥的超乎想象。”
    “前輩說笑了。”準提陪著笑臉,道:“隻要能達成目的,區區麵皮又算得什麽。”
    果然無恥……
    左小右搖搖頭,看了看接引和三清。接引臉色不停的變幻,最終被準提拉了拉袖子,長歎一聲,跪伏於地:“還望前輩救命。”
    左小右含笑點頭,扭頭看著三清,淡淡的道:“事不過三,別怪我不給你們機會。”
    三清麵色陰晴不定,尤其是元始天尊,眾生當中,他是最愛麵子的,為了麵子,甚至可以和師兄弟反目成仇。此時要他跪地求人救命,就算殺了他也難以接受。
    同樣的,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雖然稍微好一點,但並不比元始天尊好多少。三清說到底都是很重麵皮的人物,不然當年親如兄弟的三人也不會為了收徒理念吵的不可開交,最終分家。所以麵對左小右略帶嘲諷的語氣,三清最終決定……
    就見三清對鴻鈞躬身一禮:“弟子拜別老師。”
    “你們……”鴻鈞長歎一聲:“這又是何苦。”
    “我三兄弟便是這樣驕傲之人。”三清彼此看著彼此,齊聲長笑:“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長笑聲中,三清的身體開始崩潰,最終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元神,而後便要朝虛空中而去。但左小右卻突然出手,將這股元神收入自己的世界,順便把三清遺留下來的太極圖、盤古幡、誅仙四劍收了起來。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不要白不要。
    “道友?”鴻鈞眼中帶著一絲疑問。
    左小右淡淡一笑:“雖然他們求仁得仁,但此等元神實在難得,便讓他們在我的世界中好好修煉,能有什麽成就,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鴻鈞釋然一笑,點了點頭:“有勞道友了。”
    “不必如此。”左小右笑了笑,對跪伏於地的接引、準提道:“起來吧!”
    “多謝前輩。”接引準提紛紛起身,而後恭敬的站在鴻鈞左右。
    “走吧!”看了一眼即將崩潰的世界,左小右打開自己的世界,將他們送了進去。此方世界沒有了鴻鈞的固定,終於開始了崩潰。最後看了此方世界一眼,左小右輕歎一聲,朝著天外世界而去。
    一道接引金光突然出現,將其引入。
    世界重歸混沌,仿佛從未出現過。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