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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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年很短嗎?”孫悟空翻個白眼:“俺老孫學藝十年就有如今成就,你苦修四百餘年卻隻有這等修為,丟不丟人?”
    “……”
    “不過你也不錯了。”見左小右悶悶不樂,孫悟空難得的安慰了一次:“雖然隻有四百餘年苦修,但修為卻是實打實的近兩千年,根基穩固。雖然修為提升的有些慢,但潛力無限。相比起來,很多百來年的天師就能降服千年大妖,但那些天師隻重戰力,不重長生,最多活個一兩百年就命喪黃泉,一身本領盡為畫餅,但你卻有了長生之機,隻需躲過三災利害,便能長生不老,壽與天齊。”
    聽了這番話,左小右心裏好受多了:“如此說來,我隻要潛心修行,躲過三災利害,便能上不被天管,下不歸閻羅,逍遙三界?”
    “嘿嘿,那就要看你的氣數了。”孫悟空又恢複了那痞痞的樣子,抓個桃開啃。
    左小右點點頭,靜靜沉思。
    數日之後,左小右決定閉關潛修,但修行中人一旦閉關,少則三五年,多則數百年,他不知道自己這次閉關會用多久,這期間沒有自己照顧,孫悟空肯定又會長滿青苔,於是他決定點化一些精怪。
    和孫悟空學習的本領當中,就有點化之術,但凡有些靈性的動物和植物,甚至是金屬頑石,都可以被化為人形,成為精怪。但點化之術有一個致命缺陷,就是被點化的精怪這一生的修為就此固定,再也沒有成長的可能性。基本上被點化的都是些幹雜活的下人,身份最高的也隻是道童罷了。
    不過不要小看道童,太上老君身邊的兩個道童金角銀角,鎮元大仙身邊的兩個道童清風明月,那可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而最牛逼的道童就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他們可是道祖鴻鈞的道童,依靠著巨硬的關係才成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被天底下的道童視為偶像。
    不過可惜,因為都是被點化的道童,所以他們的修為從電話開始什麽樣,以後就是什麽樣。所以鬧天宮的時候,玉帝被孫猴子嚇的鑽了桌子,清風明月從頭到尾也隻展露出嘴皮子的功夫,金角銀角則是純粹依靠法寶,自己的本事稀鬆平常。
    所以道童有風險,點化需謹慎。
    但作為左小右來說,他可沒有這方麵的顧慮,因為他打算點化一些花草樹木。這些花草樹木如果沒有逆天的氣運,幾乎不可能成精成怪,隻怕還沒成為精怪,就已經被一把火燒掉,被雷劈爛,被風雨摧殘,早早死翹翹了。所以左小右點化這些精怪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而且花草樹木的心性比較純良,易於掌控,用來做下人再合適不過了。
    說幹就幹,左小右立即漫山遍野找合適的植物點化,首先點化了兩棵桃樹,變成兩個漂亮的桃樹精,專門負責給孫悟空摘桃吃,順便幫孫悟空衝洗梳理猴毛,任務還算輕鬆。
    見桃樹精這麽漂亮,左小右又去點化了兩個梨樹精、兩個蘋果樹精、兩個葡萄精、兩個杏樹精……最後零零總總點化了一百零八個妖精,有男有女,女妖精占了八成以上,不足兩成的男妖精基本上是金屬玉石所化,左小右交給他們的任務就是巡守山林,下地耕種,髒活累活都是他們的,而那些女妖精的任務要輕鬆許多,基本上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打掃打掃家裏的衛生,照顧整理花草樹木什麽的。
    為了裝下這麽多人,左小右特意對自己的別墅進行了擴建,改成了古代的庭院模式,以左小右文人的騷氣,蘇州園林的樣式成了他的參考對象,並在此基礎上進行了一些細化。
    以左小右現如今的法力和法術,隻要腦子裏完成建模,直接就能把庭院變化出來,而這種法術的名字就叫無中生有。隻是偌大的園林消耗的法力很多,左小右也是花了好幾個小時,分了三批次才完全變化出來,付出的代價就是把他累成了狗,讓女妖精們陪他泡了個三溫暖,好好來了次馬殺雞才緩過勁兒來。
    對左小右變化出來的漂亮庭院,孫悟空嘖嘖稱奇,雖然這庭院比起天宮來差的遠,但在人間已經屬於難得的美景建築了,隻可惜他被壓著一動也不能動,不然他倒是想在這庭院當中好好玩上幾天。
    一切事都交代好之後,左小右便開始閉關。他並不擔心此處莊園會受到外來者的入侵,畢竟這裏壓著齊天大聖,隻要腦子沒問題的,絕對不敢跑到這邊來造次。不要以為孫悟空被壓在五行山下就徹底完蛋了,也不是沒有滿懷惡意的妖怪到這邊來,但半路上都被某些不可描述的勢力幹掉了,從此之後,五行山就成了妖魔禁地,除了凡人和沒有成為精怪的生物,誰也無法靠近這裏。
    至於左小右為什麽能留在這裏陪孫悟空,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總之這裏的安全性沒什麽問題,唯一的威脅也隻是山中野獸罷了,但被他點化的金屬玉石全身堅硬,力大無窮,最不怕的就是這些猛獸,至於那些女妖精,躲在山莊裏,安全性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一旦遇到危險,她們還可以躲回自己的本體裏。
    她們的本體都是花草樹木,並且被左小右移植到了山莊的園林當中,隻要往本體裏一躲,那些吃素的野獸自是不會理會她們。
    就這樣,左小右在閉關期間,山莊內外的一應事務都被妖精們管理的井井有條,因為山中人跡罕至,妖精們的小日子過的倒也愜意。
    而孫悟空的日子也挺快活,有漂亮妹子給他喂食、洗澡、梳毛、按摩,甚至是唱歌跳舞,除了不能動之外,和他在花果山做山大王的時候沒什麽不同,他甚至覺得就這麽過一輩子也不錯。當然也隻是偶爾會這麽想,任誰也不想自己被壓在山底下一輩子,尤其還是本事這麽大的齊天大聖,被五指山壓一輩子絕對是一生的恥辱。
    就在孫悟空自怨自艾著啥時候是個頭的時候,他的希望終於出現了。
    這天,一身白裙,麵目慈悲,全身白光縈繞的觀世音菩薩飛臨此地,看到孫悟空正被兩個桃樹精伺候著喂食,不禁陷入沉默之中。看孫猴子舒服的眯著眼睛,好像並不期待刑滿釋放的樣子。觀音菩薩開始懷疑自己放他出來,他是否真的能改過自新,答應自己的條件?
    多想無益,帶著任務來的她沒有任何退路。
    “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竟會被壓在此地五百年,可憐呐,可憐。”
    突然聽到觀音菩薩的聲音,孫悟空忽的睜開眼睛,滿臉不爽的叫道:“是誰躲在背後揭我的短?”
    “是我。”觀音菩薩降下雲頭,落在了孫悟空麵前:“孫悟空,你還認識我嗎?”
    孫悟空定睛一瞧,當場笑了:“認識,你不就是南海的觀世音菩薩嗎!”頓了頓:“菩薩,你號稱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如今俺老孫被壓在山下已經五百年了,你是不是救俺出來?”
    “你這猴子,若我放你出來,隻怕你又會惹上禍事。”觀音菩薩故作嚴厲的訓斥道。
    “不會不會。”孫悟空笑道:“俺老孫不做那事了,隻要菩薩救俺出來,俺就安安心心回花果山做俺的美猴王,再也不去天上搗亂了。”
    觀音菩薩麵露笑容:“救你出來不難,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孫悟空眼睛一眯:“說說看。”
    “不久之後,東土大唐會有一個和尚路過此地,前往西天求取真經,我要你拜他為師,沿途保護他,直至取到真經為止。”觀音菩薩看著他,問道:“你可願意?”
    孫悟空頓時鬆了口氣:“願意,願意。”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菩薩,你可以救俺出來了吧!”
    觀音菩薩搖搖頭:“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未來的師父。”
    “這……他何時來?”孫悟空問道。
    “該來時自會來。”觀音菩薩微微一笑,正要駕雲離開,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山莊,眼睛微微一眯,還是駕雲離開了。
    與此同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副末日景象。
    孫悟空見此,眼睛一眯:“天降雷災,這小子的第一災終於來了。”
    當年孫悟空與菩提祖師學道,就曾經在已注神體的時候聽祖師說過三災利害。
    “此乃非常之道: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丹成之後,鬼神難容。雖駐顏益壽,但到了五百年後,天降雷災打你,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過,就此絕命。再五百年後,天降火災燒你。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喚做‘陰火’。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垣宮,五髒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為虛幻。再五百年,又降風災吹你。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薰金朔風,亦不是花柳鬆竹風,喚做‘贔風’。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其身自解。所以都要躲過。”
    回想起祖師說過的話,孫悟空仔細一算,左小右在體內結成金丹到如今,好像還沒到五百年,怎麽會提前就降下雷災了呢?不管怎麽想,這事都不簡單。尤其是觀音菩薩剛剛朝山莊看了一眼,剛剛離開就發生這種事,好像和觀音菩薩不無關係。
    孫悟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他不過一介凡人得道,菩薩為何會針對他?
    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但雷災已經形成,左小右已經沒辦法躲避,隻能選擇硬抗,扛過去就能再得五百年逍遙,扛不過去,五百年修為盡為畫餅。
    “你可是俺老孫教出來的徒弟,千萬不能丟俺老孫的臉!”孫悟空隻能在心中祈禱:“扛過去!一定要扛過去!”
    此時,正在閉關中的左小右感到一陣心悸,立即從打坐中清醒過來,抬頭望天。屋頂無法擋住他的目光,非常清晰的看到了頭頂上空的雷雲。
    “雷災!?”左小右瞬間想到了這種可能,隨後瞬間得出了自己成就金丹的時間:“明明隻有四百七十年,為什麽?該死!”
    現在已經沒時間去想那些了,他立即破關而出,使出神通,將自己變成一根避雷針,直挺挺的插在了屋頂上空。
    雷災就此形成,而後轟隆一聲劈了下來,正中左小右變化的避雷針,但憑借著避雷針的屬性,這些雷電瞬間被避雷針導向了其他方位,雖然因為威力巨大,導致他還是被一些雷電擊中,但這些雷電的威力已經不足以對他造成致命傷害了。
    和左小右想的不太一樣,他本以為雷災會是什麽四九天劫、七九天劫、九九天劫啥的,沒想到劈完這一下就雲開霧散,晴空萬裏,要不是身下的屋頂被劈的破爛,身上也疼痛難忍,他都會懷疑剛才自己所經曆的隻是一場夢。
    不過雷災過後,好處卻凸顯了出來,左小右發現自己的法力似乎比以往更加精純了,修為也提升了三成以上,而且肉身更加強橫,絕對可以和變形金剛一較高下。頭腦也比以往更加靈活,很多沒搞明白的地方清晰可見。綜合來看,他的戰力至少翻了一倍。
    “小子,還活著嗎?”孫悟空的叫聲從遠方傳來,左小右顧不得自己受傷的身軀,立即傳音道:“大聖放心,我還活著!”頓了頓:“隻是身軀受損,需要休養數日,暫時不能去見大聖,還望莫怪!”
    “嘿嘿,小子不錯,好好養傷吧!俺老孫等你。”
    傳音結束,左小右把破損的屋頂修整好,然後叫來山莊裏的女妖精,讓她們去采摘一些草藥,他要煉製一些丹藥,以盡快恢複傷勢。
    ……
    經過數日休養,左小右終於傷勢盡複,帶上美酒佳肴,來到了孫悟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