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張軍強巧遇彩票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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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春來。

    一天,胡力爭和張軍強到縣城蔬菜批發市場采購菜品。

    蔬菜果品、米麵油茶等采購物資,均已裝車。忽然,胡力爭想起邵校長昨天給他交代,回來時,買點蔬菜種子,說是在操場邊的空地上,開辟一塊種植園,讓勞技課老師組織孩子們開展課外種植活動,加強勞動教育。

    胡力爭說“張師傅,你和司機在這等我一會兒,最多半個小時,我到裏麵買點蔬菜種子。”說完轉身返回到市場裏麵。

    張軍強沒事幹,在原地轉悠,忽然發現菜場門口新開了一家彩票店。

    這啥時開的,我怎麽沒注意,張軍強心想。

    雖然已多年不買彩票,但他在閑暇時間,還會去彩票店看看熱鬧。司機蹲在車旁抽煙,張軍強剛好沒事,於是就上了台階,走進彩票店。

    清早,彩票店剛開門,店裏除了一位藍衣女子,並無顧客。女子正拿抹布背對店門擦桌子。張軍強坐在椅子上,看著牆上圖表。

    地上還殘留昨天彩民留下的紙屑,女子拿著笤帚正在清掃,走到張軍強跟前,突然發現麵前的這個人有些眼熟,便停止打掃看著張軍強。

    張軍強感覺女子看他,轉過臉。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豁山一小旁邊彩票店的彩票西施。

    “是你!”

    “是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認出了對方。

    張軍強發現,眼前的彩票西施明顯長大了。

    彩票西施也發現,以前吊兒郎當的小廚師成熟穩重。穿上西裝革履,比以前帥氣多了。不認識的人,還以為張軍強是個跑業務的銷售員。

    張軍強先開口“嗯呀,小姑娘變大姑娘了。”

    彩票西施說“幾年沒見,變帥氣了。做啥大生意呢?”

    張軍強說“沒,還幹老本行,不過我現在由小廚晉升為大廚,是學校麵點組大組長。”

    彩票西施說“混出名堂來了。”

    張軍強說“那當然,有我們邵校長罩著。”

    彩票西施說“你說邵校長?”

    張軍強說“就是替我還錢的,我們原來的總務主任邵興旺。”

    彩票西施說“那可真是個好領導,是個不錯的人。怪不得你混得這麽好。你不是在秦都嗎?怎麽到新灃來了。”

    張軍強說“哎!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還是不說的好,免得傷心。嗯!你怎麽也到這兒來啦?”

    彩票西施說“這有啥奇怪的,我本來就是新灃人,以前給我舅打工,現在我給自己幹。”

    張軍強眼睛一亮,驚訝地說“看不出來啊,你當老板了,厲害,厲害!”

    彩票西施說“厲害啥呀!掙個辛苦錢,跟上班差不多。也許還沒你這個大廚掙的多呢。”

    張軍強經彩票西施這麽一誇,得意極了,說“我現在幹兩份工作。周一到周五在學校當大廚,周六和周日在新灃大酒店當麵點師,兩個加起來,能掙這個數。”說完,張軍強用手比劃了個“六”。

    彩票西施說“那還真比我掙得多。”

    “張師傅,軍強,咱們走啦!”張軍強聽到門外司機師傅喊他。

    張軍強趕緊說“哎!我說真的,你有對象沒?”

    彩票西施說“有,咋?沒有,又咋?”

    張軍強悄悄說“有,我以後就不來了。沒有,我以後,常來。”

    情竇已開的彩票西施,看見眼前的張軍強如此坦誠,也有意繼續與他交往。便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聽到這句話,張軍強喜滋滋地說“太好了。等我啊。我周一上午到這來買菜,周六周日在酒店當麵點師,隻幹半天活,我忙完了來看你。”

    說著,笑嘻嘻地走了。

    彩票西施放下手中的笤帚,出門目送著張軍強上了車,車子一直從街道的拐角消失後,她才返回到店裏。

    日子照舊,工作順利。一晃兩個月過去了。

    一天,邵興旺在辦公室看文件。門房劉大爺打電話,邵興旺接電話。

    劉大爺說“邵校長,門口有人找你?”

    邵興旺問“你問他是誰?找我什麽事?”

    劉大爺說“一個姑娘,人長得挺漂亮的,她說自己叫什麽“彩票西施”,我都塊七十了,從沒有聽見過有人給自己取一個這麽怪的名字?”

    “嗬嗬嗬,你讓她進來找我。”邵興旺早都聽說,張軍強和彩票西施處對象,經劉大爺這麽一說,竟然高興地笑了。

    來人走進邵興旺辦公室。

    邵興旺一看,果然是彩票西施,不過,已不是當年那個氣勢淩人的小姑娘了,變得溫柔雅致了許多。

    “快進來,快請坐。”邵興旺說說完,給彩票西施倒了一杯茶。

    然後接著說“你看我,按理說,咱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彩票西施說“我叫花卉。”

    “你姓花?”邵興旺感到好奇。

    “對,花朵的花,花卉的卉。”花卉說。

    “你是新灃當地人?”邵興旺更加好奇。

    “我是花家堡子的。”花卉說。

    “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你,聽你說話,就感覺你的口音像新灃的。”邵興旺說。

    “你的口音也很重,雖然你說普通話。”花卉說。

    “哦!是嗎?我感覺我的普通話挺標準的。看來,真是鄉音無改,鬢毛衰啊!嗬嗬嗬,嗬嗬嗬。”

    “我聽軍強說,您也是新灃人。”花卉說。

    “我是邵家棚的,和你們村隔著趙家坡。咱們是老鄉。哦,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來找張軍強。半個月都沒見人。我給他打電話,他說他去外地出差了。我不信。領導出差、老師出差我信。他一個廚師出什麽差?還跑到外地出差?”

    邵興旺歎了口氣,說“你既然來了,我就實不相瞞。張軍強在餐廳炸油條,被熱油燙傷了小腿,最近在宿舍裏養傷呢。”

    “真的。”花卉有些著急。

    “是的。我現在打電話叫他下來。”說完,邵興旺拿起電話,又覺得不妥。心想,給張軍強一個驚喜,不更好嗎?

    剛好,他的辦公室花瓶裏,插了一大捧野花。這是侯文榮和幾個愛美的女教師利用中午時間上山采的,給他也捎了一把。

    “你來看病人,也沒帶禮物,剛好,我這裏有一捧花,我拿這彩色的絲帶給你綁上,你送給軍強。”

    “謝謝!軍強一直說您是個大好人。您的確是個大好人。”花卉有點激動。

    “我是個有缺點的好人。至少,我不是個壞人。走,我帶你上宿舍。”

    四樓的單身宿舍裏,張軍強正躺在房間看書。門口掛著門簾,門虛掩著。

    花卉手捧鮮花,走進宿舍。躺在床上的張軍強突然看見花卉手捧鮮花站在眼前,感到莫名其妙,於是,放下書,趕緊站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張軍強問了一句。

    “還問我呢,你先問你自己。”花卉說。

    張軍強撓了撓腦袋,說“對不起啊,我不想讓你為我操心。”

    “我能不操心嗎?”花卉說完,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下來。

    看著眼前柔情似水的愛人,即便是鐵打的人,也會被這場麵所感動。張軍強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一把把這位做夢都想取回家的“彩票西施”摟在懷裏。看著心上人,花卉鼻子一酸,流下了兩行熱淚。

    邵興旺從窗簾的縫隙中瞥見這一幕,開心地笑了,便背著手,邁著輕鬆的腳步,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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