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關愣了那麽一會兒，隨即嘴角是邪邪的笑容。

    他知道蘇九離已經用了所有的力氣，此時站在另一個床邊，已經是大喘氣，站都站不穩，在側靠著床頭邊，手在瑟瑟發抖。

    她堅持不了多久。

    杜尚關慢條斯理得脫下自己的外套和領帶，也不著急，兩人對峙著。

    蘇九離閉了閉眼，手上的碎片開始拿不穩。

    簡憶，你個混蛋，到底什麽時候出現！

    “你不會的。離離，監獄裏還有一個關衡為了你受罪，如果出來之後知道你死了，他會是什麽感受？”

    “我會！”

    蘇九離雙目通紅，努力瞪著他，眼淚不停得砸落。

    再撐一會兒，再一會兒……

    她的視線都開始逐漸模糊，靠著牆也站不住了，倒在了地上，但一塊碎玻璃就這麽死死得抓著。

    僅有的力氣，都用來控製這塊玻璃了。

    杜尚關踱步靠近她“我就喜歡你這樣梨花帶雨的樣子，眼淚像珠子一樣一顆一顆往下掉，如果不是你在試鏡現場勾引我，我也不會惦記你這麽久。”

    變態的世界，難以理解。

    但蘇九離都分不出什麽精力來跟他辯駁了。

    隻要他靠近，玻璃往裏用力，什麽都結束了。

    但現在她抗衡的，不僅僅是鬆軟疲憊感，更是有體內不斷襲來的空虛感，在一點點擊碎她的理智。

    許懷靈之前不斷得勸自己喝飲料，結果她確實喝了不少，藥量中得也不少。

    藥性太強，她自己的意誌力支撐，非常疲憊。

    可恨藥物的峰期都沒到，她體內的感覺越來越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杜尚關忽然往前靠近，她想下手，卻沒了力氣，輕易被他拽在手中，用力一捏，手中的碎片便掉了下來。

    “離離，別再傷到了自己。”

    他說著體貼的話，蘇九離卻隻覺得渾身都冒了雞皮疙瘩。

    她被重新抱到了床上，口中開始出現囈語。

    “簡憶……簡憶……”

    但她知道，這不是簡憶。

    杜尚關欺身下壓，看著這個麵前掉眼淚的人，總也看不夠。

    現在的她，是因為自己哭泣，哪怕是不好的，充滿恨意。

    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他正要下手去解蘇九離的衣服，門口忽然響了一陣刷門卡的聲音。

    他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向來人，整個人便已經被抓起，狠狠得受了一拳。

    蘇九離隻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扭打成一團，她很是不安，手微微抓著床單“簡憶……”

    即使是這麽小聲的呼喚，都能讓那個身影停了停。

    蘇九離抬起手“簡憶……”

    手被他接住。

    他扶起蘇九離，將自己的外套包在她身上，攔腰抱起。

    另一個身影似乎在地上有些掙紮。

    蘇九離無力得抓著簡憶的衣袖，“別……別打死他……”

    她看不清杜尚關的狀況，但關衡的經曆讓她實在怕了。

    “別擔心，他沒死。”

    簡憶安撫著蘇九離，帶著她離開了這裏。

    被抱在懷裏的蘇九離難受極了，蹭著自己的雙腿，臉靠近他的手臂“我沒有……”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她開始要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這件衣服“我很熱……”

    “乖，回家再脫，堅持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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