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我，亨利”。

    戴著手套，收好信封的弗蘭克，快步追出來問道，“你都不知道我住哪，怎麽給我副機長服？”

    “剛才都說你機靈了，現在怎麽問這種白癡問題？”

    李長亨伸手按在弗蘭克的肩膀上，笑著道，“你現在回家，我保證明天早上，有人會送一套合身的副機長服到你家”。

    “你？”弗蘭克隻楞了幾秒，就反應過來。

    要不李長亨一早就跟蹤過他，要不一會分開後會有人跟著他。

    李長亨拍拍弗蘭克的肩膀，“別傻了，夥計，我現在和你說的是打劫泛美，以後還可能偷聯邦儲蓄成員之類的機構，

    你覺得我會不先了解你這段時間做了什麽，就傻乎乎的直接找你？”

    “等等，聯邦儲蓄的會員機構？”

    本以為弗蘭克會生氣，卻沒想到這小子一聽到偷聯邦儲蓄的錢，呼吸都粗重起來。

    好在隨著李長亨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弗蘭克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道，“我父親的大賣場，就是聯邦儲蓄的會員銀行逼破產的。

    要不是這些資本家，吸血鬼，看中賣場的土地，我家就不會破產，我父母就不會離婚，我自己更不會離家出走。

    亨利，我幫你，我一定幫你，隻要你幫我教訓舊金山西北銀行”。

    “再見”，李長亨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他是來賺錢的，不是帶著感情因數，去給小孩子找回場子的小混混。

    而且，死盯著一家銀行不放，出事的概率會成倍上升。

    弗蘭克不傻，一看到李長亨快步離開，哪不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諱。

    忙追上去，“等等，亨利，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全聽你的”。

    李長亨一把抓住弗蘭克的衣領，單手輕易就把他給提了起來，“你給我聽清楚，弗蘭克-阿巴內爾，

    你已經牽連過我一次，再有第二次，我保證會幹掉你，聽明白了沒？”

    “明、、、明白”。

    被人單手就提起來，現在才16歲的弗蘭克，哪裏敢囉嗦，更何況之前在舊金山的經曆，早就讓他把李長亨當成老大。

    而且僅僅一個月不到，再次見麵時，自己還隻是個成天想著，如何從銀行裏騙5美金，10美金的小混混，

    而李長亨呢？

    一身光鮮亮麗的飛行員服，吃飯的地方是米其林，之前那個中年機長，就算是機長身份，可對李長亨的態度卻沒半點高人一等的味道。

    更讓弗蘭克羨慕的是，晚餐時，那四個漂亮、動人的空姐看李長亨的眼神，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和他回酒店。

    更讓他害怕的是，李長亨的眼睛裏流露出來的狠勁，再聯想李長亨孤兒的經曆，弗蘭克忽然明白，惹急了李長亨，他是真會下狠手的。

    既然腦子沒別人聰明，打又打不贏，加上早就有當小弟的經曆，弗蘭克再次聽命於李長亨就沒什麽好意外的了。

    “放心，亨利，我說道做到，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你最好永遠記住這句話”。

    鬆開抓著弗蘭德的手，李長亨臉色平靜下來的幫他整理一下衣領，“你想找舊金山西北銀行的麻煩，光靠假支票，能騙幾個錢？

    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該怎麽做”。

    “真的？”

    弗蘭克雙眼裏的懼意，瞬間就變成驚喜，不過等李長亨的目光盯著他後，這小子表情訕訕的收起笑容，

    “k，k，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哼，李長亨心裏冷哼一聲，弗蘭克現在是聽話，但以後就難說了。

    不過，也沒關係，他自己也沒打算一直和弗蘭克混在一起。

    “你住在中城區的單身公寓裏多久了？”

    “上帝，你還真的早就跟蹤我了”，弗蘭克捂著額頭，表情不滿，卻沒一點遲疑的說道，“放心，那間公寓不是我租的，而是個女白領的家。

    而且我才住了5天，你不來找我，過兩天我就會搬走，免得遇到認識我的銀行櫃員”。

    聽到這話，李長亨目光掃視的看了弗蘭克幾眼，這小子這是吃軟飯了。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拍拍弗蘭克的肩膀，“明天見”。

    第二天上午7點，弗蘭克就聽到門鈴聲，打開門接過一份包裹，拆開，就見小紙盒箱正放著一套機長服和白色大蓋帽。

    這套衣服是一個月前，李長亨在舊金山泛美後勤買的備用服，當時他的身高是180，這一個月長高到185，穿起來已經稍微短了一點點。

    而給16歲，就178身高的弗蘭克，除了肩膀稍微寬了一點點之外，不管袖口還是褲腳的長度都剛好。

    穿戴整齊，弗蘭奇從紙箱子裏拿出個黑色公文包，打開一看，就見裏麵放著張紙條上，寫著用打字機打出來的一行字。

    ‘晚上給我三張一寸的證件照，還有，不想留下指紋，最簡單的辦法是用指甲油塗在手指上’。

    看到指甲油這個詞，弗蘭克眼睛瞬間一亮，暗道李長亨實在太聰明了，自己怎麽就沒想到。

    而這套房子的真正主人是個女白領，弗蘭克輕易就找到瓶白色指甲油。

    至於沒證件的事，他也沒在意，更沒生氣，或者有退縮的意思，

    反而第一個念頭是，想著這些天逛過的紐約銀行裏，有哪家銀行，哪些櫃台服務員容易下手。

    接著就想到，昨晚檢查那十張支票時，除了泛美的藍色標誌，用放大鏡看的時候，能看出點瑕疵外，自己居然看不出那十張支票有什麽問題。

    想到這，弗蘭克頓時佩服起李長亨，“這混蛋不愧是一個星期，就能背下德語和西班牙語字典，又學會口語的人”。

    上午十點，弗蘭克穿了件風衣罩著機長服離開，等離公寓一個街區後，才從手提公文包裏拿出大蓋帽，收起風衣。

    打車去了皇後區，走進一家中等規模的銀行。

    從第一個櫃台開始觀察，直接排除40-50歲，長的不好看的，穿著保守的，臉色嚴肅、不苟言笑的女櫃台，

    直到走過第七個櫃台，發現第六個櫃台的女服務員，不僅看起來才20多歲，身上的衣服不便宜，頭發還時髦的燙了大波浪。

    更過分的是，工作期間居然還在偷偷修指甲。

    哈，就你了。

    退回到第六個櫃台，弗蘭克笑嗬嗬的當著女櫃員的麵，摘下大蓋帽，手提包放在地上。

    “上午好，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