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四季,老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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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xn國際機場,文宇和文老在出口處看到了來接機的人,一個30來歲的男子,平頭短發,西褲皮鞋褐色皮夾克,身材稍胖。
“爸,我來幫你拿。”
男子接過了文老手中的小行李箱,然後對著文宇伸出了手。
“你好,文四季,叫我老司機或者四季哥都行。小文宇是吧,經常聽我爸說起你,歡迎來到澳洲。”
文四季是文老的長子,非常熱情,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文宇和他握了下手,拒絕了對方幫著拿行李的好意。
“四季哥你好,不好意思要來打擾你們了。”
“哪裏的話,咱們都姓文,一家人千萬別見外。走,我車子停在下麵,回家。”
文四季開來的是一輛黑色奔馳450se,非常大氣豪華。
文宇被他拉著坐了副駕駛,一路上老司機都在介紹沿途的風景和人文。
“小宇,你真的不像第一次出國的內地人哦,而且你才16歲。我可是接觸過不少內地剛來澳洲的人,他們眼神都是充滿了驚訝,然後轉化為局促和不自然,在你身上完全看不出來。”
文四季說的是實話。
“其實我也一樣慌得很,隻是掩飾的比較好而已。”
文宇驚訝於對方的觀察力。
“那我覺得你適合兩種職業,官員和演員,哈哈。”
文四季爽朗的笑聲被文老打斷。
“閉嘴,好好開車。”
文老的家離xn機場20公裏左右,離xn市中心10分鍾左右路程,這裏是富人區,環境和治安都很好。
車子停在一棟莊園式的別墅前,文四季先下了車,去後座扶了文老下來,再打算去副駕駛開門的時候發現文宇已經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別墅門口站著一個非常有氣質的婦人和一個二十來歲的時髦青年,將幾人迎了進去。
7月份是澳洲的冬季,文宇隻穿了兩件單衣,不過並不覺得寒冷,應該是神器的功勞。
婦人看上去40來歲,個子比較高,依稀看得出年輕時的風華。穿著黑色的裘皮大衣,坐在了文老身邊,臉上笑意盈盈,讓傭人上了茶。
“小夥子長的挺精神的,聽說考上了奧克蘭大學,很了不起,看來開泰的家鄉確實人傑地靈。”
挺會說話的,一句話捧了兩個人。不過旁邊的青年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謝謝誇獎,不知道怎麽稱呼您,是應該喊阿姨還是姐姐?”
幾十年的情商鍛煉下來,當然知道女人喜歡聽什麽。
“哈哈哈,你個小家夥嘴巴真甜,我姓周,叫我周姨就好了。”婦人笑起來也很優雅,順手拍了一巴掌身邊想要說話的青年,後者用譏笑的眼神看著文宇。
“這是我兒子周耀祖,在國立大學念商科,今年大二,除了學習好點其他渾身毛病,你要是有學習上的困難可以請教一下他,其他的不用學。”
婦人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青年,澳洲國立大學是澳洲頂尖高校,比奧克蘭大學好多了,怪不得露出那種表情。
周耀祖個子一米八左右,五官遺傳了母親,很是帥氣,不過打扮的有點陰柔,左右耳各一個鑽石耳釘,渾身散發著一股傲氣。
“好的周姨,先謝謝耀祖哥。”文宇對著周耀祖笑了笑,可惜對方毫無反應。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沒禮貌。”
“開飯了沒?”
文老打斷了周姨教訓兒子。
“我去廚房看看。”周姨起身離開。
桌上擺好了八菜一湯,非常豐盛,可以說是文宇這輩子吃的最好的一餐,一個人吃了一隻澳洲大龍蝦,美滴很。
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飯後傭人奉上了茶水。
“四季,叫下人收拾個房間出來,把小宇的東西搬進去,幫著收拾好。”文老說道。
話音剛落,周耀祖跳了起來,指著文宇說“什麽,你要讓這個鄉巴佬住進來?我不同意,蹭吃蹭喝就算了,住進來,想都別想。”
周耀祖的聲音很尖,像捏著嗓子的公雞。
“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不想住就出去。”文老鐵青著臉看著他。
“閉嘴,你在說什麽胡話,趕緊道歉。”周姨看著兒子麵露寒霜,語氣非常嚴厲。
“我跟他道歉,做夢,他算什麽東西,一個窮地方來的乞丐,反正有他沒我。”周耀祖甩開凳子,氣呼呼的跑上了樓。
“你給我站住。”周姨趕緊追了上去。
“家門不幸,小宇,讓你看笑話了,不用擔心,安心住下,他翻不了天。”文老氣的呼吸都有點混亂,臉色通紅。
“不用了文老,您家裏太豪華了,我住不慣也睡不好,找個小旅館住下就好了。”
文宇趕緊拒絕,就算沒有周耀祖這個奇葩他也不會住這裏,太別扭。
“是啊爸,你看那個小混蛋這副樣子,怎麽讓小宇安心住下來,去我那吧,我反正一個人住,而且離飯店近,我還能帶他盡快適應這裏的生活。”
文四季趕忙出來打圓場。
“是啊文老,我就去四季哥那住吧,順便請教下飯店的工作安排。”
相比之下文宇更願意去四季哥那。
“好吧,唉。小宇有什麽事就叫四季給你安排,今天飛了一天,早點休息吧。”飛了12小時,加上被周耀祖氣的,文老也有點無精打采。
兩人回到了車上,往市區方向開去。
“怎麽樣,長見識了吧?”文四季笑著對他說。
“嘿嘿,還好啦,就是覺得你們家的氣氛有點奇怪。”
文宇摸了摸腦袋,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奇怪就對了,我跟你說,周耀祖那個混蛋演的那出戲,八成是他老媽背後指使的,想不到吧?”
然後慢慢說出了其中的緣由。
文開泰16歲就被戰敗黨抓去參軍,在炊事班做了半年夥夫,由於燒的一手好菜,被提拔負責起首長的一日三餐,一直到後來隨著戰敗軍逃到到灣省。
到了灣省後被辭退,由於回不了內陸就在當地開了家餐館,並在當地結婚生子,文四季呱呱落地。
文四季的母親在生下他後第三年就生病過世了,那個時候文家的飯店已經做的風生水起。
然而好景不長,首長家的公子眼紅飯店生意紅火,要進來分一杯羹,文開泰知道自己最終都逃不了被吞並的命運,果斷拿了一筆錢把生意轉給了對方,然後通過關係來到了澳洲重新開始。
十年時間就在澳洲幾大城市開了十一家飯店,在澳洲華人商圈開始嶄露頭角,然後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周蓉。
周家移民來澳洲已經幾代人,祖上曾任宮中禦醫,在澳洲從小醫館和中藥鋪開始,隨著華人越來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現在基本壟斷了澳洲的中醫和中草藥行業,家底比文家雄厚多了。
周耀祖是周蓉和前夫生的,前夫姓林,在澳洲做木材生意,兩人離婚後周蓉把林耀祖的名字改回了自己的姓氏,嫁給文開泰的時候比他小了十多歲。
周蓉這女人心機很深沉,一直不待見文四季,不過在文開泰麵前從不表現出來。
周耀祖本身就對闖進自己生活的文家父子非常抵觸,再加上有周家撐腰,對繼父完全沒有任何敬畏之心,更不用說對他這個異父異母的大哥了。
兩人婚後又育有一女,就是小女兒文喜善,比文宇小兩歲,現在在女子中學寄宿。
照文四季的話說小丫頭長的挺漂亮,不過和他不怎麽對付,性格向著周家人,比較刁蠻任性,和周耀祖關係比較好。
“大宅門裏是非多啊。”文宇感歎了一聲。
“是啊,不過和你沒關係,你和我一樣離他們遠遠的就行了,眼不見心不煩,過好自己的日子。”
文四季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的停下了車,看來地方到了。
這是一棟十幾層的公寓,在xn城西市中心,文四季的房子在7樓,兩梯三戶,進門後發現房子有一百多平米,裝修豪華。
“咖啡,茶還是飲料?”
文四季把文藝領進了屋子,幫著他換上了居家拖鞋。進門右手邊是開放式的廚房和吧台,不過廚房裏沒有任何鍋碗瓢盆,酒櫃上的酒倒是琳琅滿目。
“喝茶吧,謝謝。”
文宇走到沙發前坐下,放下了手中的袋子,折角的真皮沙發非常大,坐上去鬆軟舒服,不過上麵丟了幾件衣服褲子,茶幾上竟然還有雙襪子,比較淩亂。
文四季泡了杯紅茶放在了文宇麵前,順便把茶幾上的襪子擼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亂了點,一個人住懶得收拾,一會你自己選個房間,壁櫥裏有全套床上用品,都是新的,你自己弄,隨意點,別客氣,就當自己家。”
然後領著他在家裏走了一圈,教他浴室的衛浴如何使用,家裏電器擺放的位置和使用方法等,非常細心。
“這兩條浴巾和這件浴袍給你用,都是新的沒用過。”
文四季把浴巾和浴袍放在了客衛的衣架上,這套房子有兩個衛生間,主臥還有一個獨立帶浴缸的衛浴,客衛隻有淋浴,他知道文宇應該不會帶這些。
“謝謝四季哥。”
在異國他鄉遇到一個文四季這樣的人,確實讓人感動。
“內褲要不要,給你一打,新的,沒穿過。”
文四季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不用不用。”文宇趕緊回絕。
兩人回到了沙發上,閑聊了起來。
“四季哥,你這套房子要多少錢?”
文宇問了國人最感興趣的問題。
“前年買的,之前一直住店裏,裝修加起來差不多80萬左右吧。”文四季斜靠在沙發上,抽著煙,淡淡地說道。
“這算貴還是便宜?”文宇對當地的物價還不是很了解。
“在xn市中心來說,不算貴的,這兩年又漲價了,不過這地方最坑爹得是物業管理費,一周要500多,管理水平也就那樣,陽台角上有點漏水,報修了兩周多了還沒有人來修,這幫子洋鬼子都是吃幹飯的,一點都不靠譜。”
“啊,在哪,有工具麽?我幫你弄好。”文宇自告奮勇,做了幾十年建築的他弄這些簡直小菜一碟。
“算了,大晚上的也看不清,讓他們來弄吧,慢點就慢點,反正也沒什麽影響,你要是幫我弄好了那我這物業費不白交了麽,咱不能吃這種虧。”
文四季彈了下煙灰,拒絕了文宇的好意,思路很奇特。
“四季哥,你一直一個人麽?不好意思問的有點唐突。”
文宇確實有點八卦,按道理文四季三十多歲了,經濟條件又那麽好,不該單身啊。
“沒什麽,一個人習慣了。之前處過幾個,都黃了,想找個稱心的又實在難,基本都是衝著錢來的,既然花錢能買到,為什麽要娶回家。不結婚我給錢讓她們把我當爺伺候著,還能隨時換,這樣不好麽。”
“放心,這些女人我從來沒帶回來過,她們不配。”
文四季掐了煙,從冰箱裏拿了兩支啤酒,給了文宇一支。
文宇看出他心情有些低落,有點後悔,舉起酒瓶陪他碰了下,喝了一大口。
“你呢小宇,有沒有女朋友。”
“我才16呢,哪來的女朋友。”
“跟年齡有什麽關係,我跟你說,我14歲的時候就”
文四季開啟了吹牛模式,兩人一直聊到了十點多。
“早點休息,明天我先帶你去店裏看看,然後去附近轉轉,順便去賣場shoppg。”
文四季和他道了晚安,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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