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逐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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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商會到底有多少仇人,他們自己也數不清楚。

    十年以來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人命都沾了不少,實在是無從查起。

    而文宇是最不可能的被猜到的,因為華商會並沒有實質對他做過什麽,就主動退讓了,文宇沒理由招惹他們。

    司法係統的效率很高,老四和老七被判二級謀殺罪名成立,判處十年有期徒刑。作偽證的人也受到了相應的處罰,大多數是驅逐出境,永遠不得入境。

    歌廳被無期限關閉。

    文宇對這麽輕的量刑很不滿,這些人對生命的漠視顯然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再減減刑過幾年又出來害人了?

    不過新西蘭的司法係統就這樣,沒有死刑,找個好律師後更是從輕了判。

    老四不是第一次進監獄,隻不過是第一次進最高級別的重犯監獄。不過他一點都不慌,作為幾進宮的老油子,他知道在這種地方生存的法則,他就是要狠。

    你不狠的話,分分鍾撿肥皂。

    他被分到的這個監室一共六張床鋪,都是上下床,還空著一張廁所旁的黃金位置沒人住。

    “你,滾去那邊。”老四對著最好位置上的一個光頭說,老四個子不高,氣勢很足。

    “你是在和我說話?黃皮猴子?”光頭是個白人,早春的天氣就穿著一件背心,肌肉高高隆起,滿是刺青的臉上滑出了一道笑容,露出至少鑲了一半的金牙。

    老四把帶進來的被子臉盆放在了光頭床上,開始捏拳頭,搖脖子,骨頭發出卡塔卡塔的聲音。

    這個光頭做的是牢頭的位置,他每次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牢頭知道誰是老大,再高再壯有什麽用,到時候一樣被揍的求饒。

    “你要打我?”光頭沒有動,看著他突然哈哈大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黃皮猴子要打我,我好怕,哈哈哈哈。”

    “我笑你”

    正準備動手的老四突然感覺後腦被重重砸了一下,接著一群人圍了上來,對他拳打腳踢。

    這些他早有防備,轉身抵擋準備隨時反擊,不過,這些家夥的手出奇的重,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不是一個檔次。

    突然身後一雙強有力的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越勒越緊,“我叫亨利,想打我麽?來啊!”

    老四被勒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肚子上臉上,都被無數重拳擊打,開始精神恍惚。

    光頭鬆開了他,“教他怎麽做猴子。”

    老四渾身疼痛,臉上也是火辣辣的,被人拖到了馬桶邊上,一把將頭按在了馬桶裏,臉埋在泛黃的水中,無法呼喊,無法呼吸,直到喝了好幾口水,才被拉起頭發,拚命的呼吸,然後再來,一次又一次反複,他喝了不知道多少。

    “再加點料。”

    老四癱坐在馬桶邊上,有人把他的腦袋用腳按在馬桶邊緣,開始輪流脫下褲子朝他澆水。

    “怎麽回事?”獄警從門前走過,看到了亂哄哄的一幕,不過每次有新人進來都會上演。

    “沒事長官,新來的家夥口渴,跟他說了裏麵的水不能喝就是不聽,還滑倒了,我們一定好好教他,不給您添麻煩。”

    然後他們把老四的床鋪鋪好,再給渾身濕漉的他抬到了床上。

    老四這輩子都沒這麽屈辱過,隻有他這樣對別人,哪裏有人敢這麽對他。

    “黃皮猴子,以後,在這裏,你就是條狗,聽到了沒?”

    老四沒有說話,他要等時機,等,直到幾天後,醒來時摸到枕頭下有一把螺絲刀。

    光頭死了,兩個獄友重傷,老四的刑期變成了60年,不得假釋。

    同樣的事情也在老七身上上演,他們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老四和老七都說螺絲刀是突然出現的,他們沒有想那麽多,就直接報仇了。”

    “這是有人在搞我們,而且對方似乎來頭不小。”刑昊陰沉著臉。

    “會不會是布萊特那個老家夥?”

    “不太可能,人家要動我們不需要搞這麽複雜,而且這些手段,看上去都像社團的手筆。”刑昊搖了搖頭。

    “草t別讓我查出來是誰,否則我要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刑問天咬牙切齒,他兩個過命兄弟就這麽,再也見不到了。

    “光說狠話有什麽用,在沒有找出敵人前,所有人都不能犯一點錯,通知下去。”

    離歌廳兩個街道外的一棟老公寓,一個黑瘦的亞裔正從樓裏出來,突然發現門口地上有個黑色布包,看上去蠻有檔次的。

    彎腰撿起後,打開發現是個嶄新的dv錄影機,還是特別貴的那種,頓時笑開了花,遠處,正有人抓拍著這一切。

    華商會旗下的旅館,服務員在打掃房間時發現了幾張照片,交了上去。

    “是他?難道是這幫南越佬幹的?沒理由啊。”刑昊舉著照片,拿著dv笑的很燦爛的主角是南越幫會的二把手。

    “肯定是這幫南越狗,去年搶地盤的時候這家夥的手下被老四弄殘過一個。竟然敢來陰的,我要他死!”刑問天緊握著雙拳,青筋暴起。

    “別衝動,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首先這些照片的來源就有問題,我懷疑,有人想引我們和他們鬥。這幫子南越佬戰鬥力不強,不過人比我們多,而且鬧起來瘋的不要命,現在我們人不夠,先從長計議。”

    刑昊不怎麽相信是南越佬做的,這種栽贓有點低級。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看的破的。

    “老二,晚上動手。”刑問天不可能什麽都不做,不過大哥的話也不能完全不聽,準備先叫人向南越佬收點利息。

    南越佬的地盤不大,就500米左右的一條街,紅燈街。他們不做別的買賣,就做皮肉生意。

    整體街上十幾家洗浴城,都是他們開的。

    其中街西的兩家靠在一起,生意一直不錯。

    半夜,一輛摩托車慢慢滑倒了洗浴城牆邊,車上下來一名男子,把掛在車兩旁的汽油桶拿了下來,掀開桶蓋,開始沿著牆角倒汽油。

    “什麽味道?”裏麵的人感覺到了不對,然後“轟”的一聲,火苗從四麵串出。

    正門沒有汽油,裏麵的人慌亂地跑了出來,很多光著屁股的男女站在街上,驚恐地看著熊熊燃燒的房子。

    文宇找的角度很好,,在火光燃氣的一刹那,可以清楚的看到縱火者的側臉。

    這次沒有寄給警察,而是寄給了南越幫。

    四五輛汽車從南越幫基地開出,衝向了華商會的地盤,所有的商店被砸,老二被找到時已經死在了自家旅館,還有重傷的老八。

    刑昊再說什麽都沒用了,自己弟兄被人家追上門砍死在家中,你當沒有發生過?不可能。

    第二天南越幫老二和三個手下的屍體被發現在中央公園的小河裏。

    事情鬧大了,市民都憤怒了,天天都上街遊行抗議正腐不作為,對黑惡勢力縱容,要求市長下台。

    隨之奧市開啟一輪掃黑風暴,華商會,南越幫成了頭號打擊對象,所有的保護傘全部不敢冒頭,誰出頭誰死。

    南越幫的老大被抓了,整條洗浴街被徹底掃蕩,華商會刑問天和老三失蹤,上了通緝名單,其餘人全部被抓。

    除了刑昊,他的履曆清白,而且是慈善家和模範商人。

    現在刑昊就剩下了一個海鮮交易市場,其他的全部被端了,連華商會控製的那些華商的股份也做廢了,可以說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刑昊看上去老了十歲,不過文宇也沒有高興到哪裏去。

    刀疤臉沒有被抓到,搜了好多地方也沒有,這可是個最大的隱患。

    南越幫那四個人,很有可能是他殺的。

    差不多已經十月,文四季的兩家店都開始裝修了,現在至少不用擔心華商會上門裏敲詐了。

    同時,又在優質商圈買了兩塊地,開始建火鍋店,現在文宇的建築公司已經獲得建造的資質了,而不是單純的修繕。

    四季火鍋連鎖集團,文宇以總店和火鍋底料入股,和投資300萬的文四季一人百分之四十五股份。董事長和法人代表都是文四季。

    另外一位股東是葉雨,投資20萬,加上總經理的職位,占股百分之十。

    葉雨的投資移民正在辦理中,伊德說了她更適合辦移民。

    一切仿佛都在朝好的地方發展,直到布萊特先生突然昏迷,被文宇送進了醫院。

    病房裏,布萊特帶著氧氣麵罩,呼吸非常吃力,艱難地睜開雙眼,看著周圍的人。

    文宇,老伊德,杜萊夫婦,肯尼斯夫婦,還有很多人站在外麵的走廊裏。

    醫生說,他的心髒病突然惡化,撐不了幾天了。

    布萊特稍微緩過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喊麥克律師來。

    兩人單獨在病房呆了二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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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克律師走了,路過文宇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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