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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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文宇,21歲,譚縣人,我喜歡唱,跳,rap和籃球。”
文宇惡搞了一下,把旁邊的錢醫生和李敢都弄懵了。
“你喜歡跳後麵那個是啥噗?”李敢輕聲問他,rap是啥玩意?念都不會念。
“你猜?”文宇報複他。
“我叫錢學,今年39,甘省人,我最喜歡的是,是,是啥來著”錢醫生被文宇弄得還有點懵,自己喜歡啥都忘記了。
“對了,我喜歡看書。”
直到文宇提醒他手裏拿著的東西,他才想起。
又引來一片笑聲。
“何用,33歲”
逐一開始介紹,很多人都說的中規中矩,也有不少搞笑的,比如我喜歡別人長得沒我好看,這哥們當了5年兵,長得也比較有特色。
“我叫袁清,25歲,甘省人,我喜歡多走,多看。”
袁清的聲音很好聽,加上長得漂亮,在隊伍裏明顯很受歡迎。
“尤米,24歲,我喜歡攝像。”
女記者舉了舉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她把袁清和李敢隔開了。
“李敢,24歲,我向往詩和遠方。”這句話是他用光所有腦細胞想出來的,既能和袁清的喜好相呼應,又顯得與眾不同。
文宇都忍不住給他點讚,你懂個雞兒的詩哦。
接下來白起開始點名,說實話,超過一半的人都記不住或者記錯,其他人可以幫著提醒。
不過李敢和錢醫生就完了,別人也沒聽懂文宇說的啥,所以今晚輪到他兩值夜。
兩人住的帳篷並不大,鋪上兩張草席,基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
“白隊長,這附近會有野獸麽。”
文宇對附近並不了解。
“沒有大型的猛獸,當兵的時候見過狐狸和野豬,不過這兩種一般不會主動襲擊,到了雪區得注意,無人區有狼和豹子。”
帳篷裏沒有什麽燈光,白起坐在自己席子上,拿手電照著地圖在研究明天的路線。
“希望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文宇趟在地上,說實話這麽簡陋的裝備下露營,真不算是很好的體驗。
帳篷外,李敢和錢醫生正坐在火堆旁。
“沒想到第一天晚上就要值夜,都怪文宇那個臭小子。”
錢醫生拿著一根樹枝,撥弄著火堆。
“總要輪到的,早點還能有充足的體力,也不算壞事。”
李敢還真是這麽想的,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兩個拳頭大小的紅薯,塞到了火堆地下。
“你還真有閑情逸致,這時候還能想到弄吃的。”
錢醫生沒有當過兵,對於野外生活既新奇又有點害怕。
“別和我說你吃飽了,你根本擠不過那些當兵的,就喝了點麵湯吧?”李敢白了他一眼。
“嘿嘿,你說這荒郊野外的,不會有獅子老虎吧?”
錢醫生確實沒有吃飽肚子,不過他更擔心安全問題。
“不要自己嚇自己,你等等,好像有什麽聲音,沙沙沙地越來越近。”
李敢突然聽到動靜,示意錢醫生別說話。
“你們在聊什麽?”
突然從身後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他一大跳,轉身一看是尤米和袁清,開口問的是尤米。
“能不能不要這麽鬼鬼祟祟的,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李敢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自覺的往旁邊讓了讓,他之前坐的位置比較幹淨。
兩個姑娘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現在才晚上8點剛過,她們白天在車上也不是很累,在帳篷裏呆著無聊就出來透透氣。
“你還是個公安呢,膽子怎麽這麽小。”
袁清用好看的雙眸瞟了他一眼,開口取笑他,把李敢鬧了個大紅臉。
“說實話我並不怎麽怕壞人和野獸,就是有點怕鬼。”
所幸大方承認。
“說起鬼,我給你們講個鬼故事吧,聊齋裏的《畫皮》,聽過沒?”
尤米有惡趣味,喜歡深更半夜講鬼故事。
“別,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李敢趕緊求饒。
“那麽詩人同誌,露兩手吧。”
袁清發話了,顯然對他的“詩和遠方”記憶深刻。
李敢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叫你口嗨。
“嗯,這個,那個。”
“趕緊,別墨跡。”尤米看著他那便秘的表情,開口催促。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不管了,李敢把自己唯一背的出來的詩給顯擺出來了。
“哈哈哈哈,你真逗,這首詩我大侄女都會,你再藏拙我可就講故事了啊。”尤米威脅他。
李敢坐蠟了,現在哪還管什麽鬼故事,重要的是丟人啊,還是在袁清麵前丟人,全t完了。
“李敢,你的本子落我這了。”
文宇趕來救場,塞給他一個小記事本,李敢打來,裏麵竟然寫著兩首詩。
“讓我怎樣感謝你
當我走向你的時候
我原想收獲一縷春風
你卻給了我整個春天
讓我怎樣感謝你
當我走向你的時候
我原想捧起一簇浪花
你卻給了我整個海洋
讓我怎樣感謝你
當我走向你的時候
我原想擷取一枚紅葉
你卻給了我整個楓林
讓我怎樣感謝你
當我走向你的時候
我原想親吻一朵雪花
你卻給了我銀色的世界”
“這是你寫的?”兩個念過大學的姑娘都是文學愛好者,這首詩從來沒有聽說過,雖然說不上是曠世之作,也可以說是難得的佳品了。
“不是不是,我可沒有那本事,忘記是從哪裏抄來的了。”
李敢可沒有文宇那麽厚的臉皮。
“還有沒有?”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
站成永恒。
沒有悲歡的姿勢,
一半在塵土裏安詳,
一半在風裏飛揚;
一半灑落蔭涼,
一半沐浴陽光。
非常沉默、非常驕傲。
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如果有來生,要化成一陣風
一瞬間也能成為永恒。
沒有善感的情懷,
沒有多情的眼睛。
一半在雨裏灑脫,
一半在春光裏旅行;
寂寞了,孤自去遠行,
把淡淡的思念統帶走,
從不思念、從不愛戀;
如果有來生,要做一隻鳥,
飛越永恒,沒有迷途的苦惱
東方有火紅的希望,南方有溫暖的巢床,
向西逐退殘陽,向北喚醒芬芳。
如果有來生,
希望每次相遇,
都能化為永恒。”
李敢念完了,舒了口氣,總算把自己文藝青年的人設穩固了一下。
“很美的詩,可惜被你念得糟蹋了,拿來我看看。”
袁清伸手要來了小本子。
“這字好醜”
這是第二次有人評價文宇的華夏字了。
其實李敢的字寫的不錯,不過不敢在這個時候接話。
“我也給大家朗誦首詩吧。”
尤米來了興致,朗誦了一首席慕蓉的《一顆開花的樹》,聲情並茂,比李敢強多了。
“袁清也來一個吧。”尤米在收獲了四個人的掌聲後,鼓動袁清表演一個。
“那我就清唱一首。
早知道是這樣像夢一場我才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我能原諒你的荒唐荒唐的是我沒有辦法遺忘
”
她唱的是文宇寫給表姐的那首《夢一場》,唱功並不專業,可是聲音卻很好聽。
聽眾也很給麵子的給上掌聲和表揚,這個時候傳來了烤紅薯的香味。
“什麽味道?”尤米用力地聞著空氣。
“剛才丟進去的紅薯應該好了。”李敢拿著樹枝從火堆地下撥出了兩隻紅薯。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尤米兩眼放光。
那怎麽辦,隻能讓給女士唄。
聞著烤紅薯的香味,三個大男人有點受不了,特別是錢醫生,餓啊。
李敢回到自己摩托車旁,從袋子裏又拿出幾隻紅薯丟了進去。
文宇隱約聽到了錢醫生肚子的叫聲,從自己車上的袋子裏拿出幾個蘋果,還有--雞翅。
不多不少正好5隻雞全翅,找了五根細枝穿上,刷上醬油,開始現場燒烤,把幾人雷的不行。
“你出來玩還帶雞翅?就不怕放壞了麽?”
錢醫生感覺很不真實。
“不會,有冰袋,放幾天應該沒問題。”文宇把雞翅塞給李敢,又跑回車旁,摸出了幾瓶水。
“我怎麽感覺你像來度假的。”
尤米一手蘋果一手紅薯,還盯著雞翅。
“度假不好麽?”文宇喝了一大口水,接過雞翅,拿小刀在上麵劃了幾下,又抹一層醬油。
“當然好,可以吃了麽?”
“早呢,先把你手裏的吃完再說。”
兩個姑娘打著飽嗝回去了,文宇留下來,讓錢醫生先去休息。
“還有沒有詩?再來幾首。”
李敢把垃圾收拾幹淨,開始找堂弟要貨。
“沒了,你以後自己買點詩集什麽的摘抄一些吧,誰叫你裝啥不好去裝個文化人。”
文宇白了他一眼,向後躺在草地上,開始仰望星空。
“你覺得袁清怎麽樣?”李敢學他,向後一躺,兩人距離一米左右。
“挺漂亮的,工作又好,估計追她的人一大堆,堂哥你得加油啊。”
文宇其實並不怎麽看好,袁清給人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感,而且她家是正兒八經的鷹市城裏人,不太會看的上縣裏的土包子。
袁華兄妹倆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李敢初中念完後在家待了兩年後當的兵,說實話差的有點多,不過也不能正麵打擊是不。
“唉。”李敢重重歎了口氣,他心裏也很沒底。
“我會盡力幫你的,誰讓你是我哥呢。”
四周重歸安靜,有些帳篷裏還傳出了連綿起伏的呼嚕聲。
新江的晝夜溫差還是很大的,文宇讓李敢先去休息,下半夜再來換他,他自己身體好,眯一會就恢複了。
文宇一直躺在火堆旁,隔一會就加點柴保持火堆不滅,這一夜過得很平靜,除了幾個姑娘半夜上廁所需要他在不遠處站崗外。
早上3點左右白起把文宇趕回去休息,他醒來發現文宇整晚一直在幫著值夜,對他的印象改變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