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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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張君一家三口坐了會就走了,文秀娟又把興趣轉到了兒媳婦身上,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家裏做什麽的,巴拉巴拉嘴巴就沒停過。
文宇隻能應付著,女的,活的,至於是不是上次逃跑那個,你猜?
中午和晚上的婚宴,文宇都沒有喝酒,因為晚上還要開車帶家人回去,在這一點上,他非常的自律。
熱鬧的婚宴過去,一家人回到家裏,文秀娟雖然對文梅的婆家不是很滿意,不過女兒嫁都嫁過去了,隻能在背後埋怨兩句。
洗完澡躺在床上,文宇突然十分想念薑晴,想象著兩人婚禮的場景。
與此同時,薑晴也躺在自己床上逗弄著小外甥,大姐的閨女叫牛琴,和她爸的名字不相伯仲。
小家夥7個多月,眼睛大睫毛長,粉嘟嘟的小臉蛋十分可愛。她就是喜歡薑晴,一逗她就嘎嘎大笑,不逗她就自己吐泡泡,吃手指,蹬小腿,反正隻要薑晴在旁邊,小家夥都乖的不得了。
所以現在晚上小牛琴就被大姐丟她那了,晚上隻要過來喂兩次奶就行。
“怎麽還不睡啊?姨姨都困了。”
薑晴撥弄著她的小腳丫,打了個打哈欠,小家夥看到了又笑了起來,過一會還學她打了個哈欠。
大姐走了進來,她算好時間,差不多三到四個小時喂一次。
“這麽喜歡小孩子,趕緊找對象自己生一個去。”
大姐奶著娃,還不忘調侃她。
“我才幾歲啊,而且我準備大學畢業了再考慮這些事情。”
薑晴鑽進了被窩,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側躺下,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家夥。
今天想吃魚頭豆腐煲了,叫姐夫買了大魚頭和豆腐,結果做出來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魚肉和豆腐都是散的,而且自己還被魚刺卡住喉嚨了,吃了兩碗米飯才把魚刺咽下去。
“你說這話自己信麽?看你現在就是一副思春的樣子。”
大姐拿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完全沒有反應,又取笑她。
“哎呀,說不會就不會啦,愛信不信。”薑晴把被子蒙上裝鴕鳥。
“除夕回去不?小弟一直念叨你呢。”大姐岔開話題,她們夫妻現在也難得回去,不過除夕還是要帶孩子回去趟的。薑晴則是從醫院出來後就從沒回去過,這丫頭倔起來是真的倔。
“不去了,幫我把紅包給媽媽和小弟。”薑晴腦袋從被窩裏鑽出來,然後是右手,從枕頭下拿出紅包遞給了大姐。
紅包有3個,媽媽的包了20塊,小弟和小外甥的包了5塊錢。這是她打工100小時的收入。
大姐離開後,小外甥也睡著了,薑晴把她抱到身邊,正準備睡覺,突然院子外傳來猛烈的敲門聲。
“大姐,姐夫,快開門。”
喊聲很急促,薑晴聽著是二姐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趕緊下床穿衣服,這麽晚跑過來,家裏一定發生什麽事了。
大姐房間裏亮起了燈,然後姐夫跑出來打開院門,二姐衝進來就焦急地喊道“快,快去醫院,爸被人打了。”
二姐焦急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人來不及多問,穿好衣服往醫院趕去。
薑晴把小外甥抱進了她奶奶房間,也跟了上去。
“錢帶了嗎?”大姐問自己丈夫。
“嗯,家裏的都帶上了。”
牛奮拍了拍上衣衣兜,裏麵是他們一年多來拿到的豆瓣醬分紅,有3000多塊。
到了醫院,薑為民躺在病床上,樣子很淒慘,眉角和嘴角被打破了,臉上也多處淤腫,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不斷呻吟,顯然手上也有傷。
床邊何小妹坐在那一言不發,隻是以淚洗麵,身旁還站著個公安。
“公安,我爸到底怎麽了?誰打的,打人的人呢?”
牛奮作為女婿,也是薑家現在唯一的男壯年,這個時候必須得挺身而出。
“你爸和人打牌,發現別人出千後被其他三人圍毆,打人的凶手已經在抓捕中,現在我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況。”
在醫院熬了一晚,薑為民才斷斷續續說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兩閨女給了他30塊錢,他就忍不住手癢了。
有個外號叫麻臉的二流子請他吃飯,然後就組起了牌局。
平時一毛兩毛的輸贏最多三五塊錢,今天麻臉說過年了大家手頭寬裕幹脆玩大一點,於是薑為民在其他兩個牌友慫恿下就上了。
他連著自己的小金庫一共帶了42塊錢,本以為手氣再差也不至於輸光,結果才一個多小時兜就比臉幹淨了。
沒錢了薑為民打算回家,結果牌友們說三缺一多掃興,沒錢就借你,於是幾個人又湊了50塊錢給他,半多個小時還是把把輸錢,薑為民覺得不對勁,開始仔細觀察,結果發現下家和對家都偷牌,而且還打暗號,就知道自己被做局了。
下家再一次偷拍的時候被薑為民當場抓住,還當場拆穿了他們的把戲,揚言不把錢退給自己就報公安。
於是結果就躺在這裏了。
拍的片子出來了,左手小拇指骨折,其他都是皮外傷。
打人的三個家夥都是縣裏的二流子,大過年的也沒處逃跑,當晚就全被提到派出所了。
現在嚴打雖然已經過去,不過量刑還是比較嚴格,麻臉組織賭博,詐騙,行凶致人輕傷,至少3年以上,另外兩個從犯估計1年起。
至於受害者薑為民,參與賭博且數額較大,罰款500元,出院後還要拘留15天。
“公安同誌,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原題多交些罰款,我爸的拘留能不能給撤了?我三妹現在在京律專業讀書,我爸要是有案底了,我妹就當不了幹部了。求求您,高抬貴手。”
大姐想到了父親被行政拘留的後果,父母有案底,子女是過不了政審的。
“我很理解也很同情,但是既然薑晴同誌學的是法律,應該也能理解違法必究的原則。”
公安說了聲抱歉,然後讓薑為民在證詞上按了個手印,告辭離開。
“老三,爸對不起你。”
病房裏非常壓抑且安靜,薑為民破天荒的開口道歉,讓家人的目光轉向了待在原地的薑晴。
此時的薑晴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她幾年來的努力,她的法官夢,就這麽無情地破滅了。
她應該恨薑為民,但是看著病床上虛弱的他,看著親人們內疚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卻隻感到悲哀。
“好好休息吧,別再讓媽和姐姐們擔心了。”
薑晴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一路狂奔回自己房間,躲在被窩裏,泣不成聲。
薑晴病了,持續高燒到39度,在醫院躺了一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薑晴出院的那天,文宇卻驚喜地發現,自己的神器又能用了。
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看”到了臉色蒼白,非常虛弱的薑晴,看到了薑家人愁雲慘淡的表情,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莫名的害怕。
大年初六,文宇告別家人,拿著簡單的行李走出了家門。
文宇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直接飛到了京城的房子裏,把行李從戒指裏拿出來,開始燉雞湯。
原來戒指裏的東西全部還在,但是,原本的儲物空間限製已經消失,裏麵已經望不到邊界,頂上是一片虛無。
能不能放活的動物?試了好多次,還是不行,難道隻是空間擴的無窮大了麽?文宇直覺應該不止於此。
老母雞湯要小火燉好幾個小時,文宇就反複測試著戒指的功能。
試著不用手接觸,看著桌上的杯子,大喊一聲“收。”毫無動靜。
改成心裏默念一聲“收。”桌子上的杯子不見了,直接出現在了戒指裏,而且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地挪動杯子在裏麵的位置,心裏想把他放在哪就放在哪。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把戒指裏的那輛螢綠色公路賽車放在院子裏,看著它,默念一聲後收進了戒指,然後帶著自行車來到無人荒漠中,擺50米遠,行,100米,500米,2000米,都沒問題。
然後背對著自行車,用項鏈“看”它,一樣可以收,跑遠,再遠,更遠,最終測試下來,隻要自己“看見”的東西,距離10公裏內,直接可以把它收進戒指,至於最大能收多大的物品,現在來不及測試,因為雞湯熬好了。
文宇拎著保溫壺,背著書包,出現在了蜀川火車站。
薑晴坐上了去京城的火車,朝著窗外站台上的二姐揮手,等火車離開站台,發現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人,抬頭一看。
“你怎麽在這?”薑晴看著他,有種想捏自己臉蛋看是不是在做夢的衝動。
“先別問這個,拿上東西,跟我走。”
文宇直接把她的行李從行李架上抬了下來,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薑晴隻能跟上。
“去哪?慢點。”薑晴身體和比較虛,走的有點慢。
“到了就知道了,小心點,別嗑著了。”
文宇帶她走到了軟臥車廂,和乘務員說了些什麽,然後帶著她走了進去。
“沒有你的證件,我隻買了自己的軟臥票,剛才問了下,要到津門才有空鋪出來,所以你就用我的鋪位吧。”
文宇把她的行李塞進底下,他選的是下鋪,示意薑晴躺上去。
“那你呢?”薑晴看著他,沒有動。
“你躺裏麵,我坐在旁邊就行。”文宇才不會傻乎乎地跑出去呢,剛才他跟乘務員說的就是這個,一會他再補一張軟臥的錢。
“謝謝,你還沒說呢,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薑晴確實有點累,坐進去後往裏靠了靠,給他騰出點空間。
“先別問我,你先說你怎麽了,幾天不見憔悴了這麽多?”
文宇幫她把靠枕扶正,然後把側邊的被子壓嚴實,開始問起他最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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