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我眼瞎了嗎？”

    “尼瑪，薑老賴怎麽會有這裏鑰匙的？不會是偷來的吧？”

    “今天他家三丫頭帶對象回來了，難道是？”

    “是個，有這實力還能看上他家？全國姑娘排著挑，哪家不比薑老賴這種親家強！”

    吃瓜群眾素質普遍比較低，圍在幸福巷鐵門外，眼睜睜看著薑老賴打開了1號院子的大門，過一會，又挨著往裏打開了2號，3號，4號和5號院的大門。

    每個院子裏都待了不到5分鍾，又回到了幸福巷門口，把大鐵門鎖上，無視吃瓜群眾的各種恭喜和詢問，開始沿街打開商鋪大門。

    1號院子兩邊臨著馬路，所以有兩排門麵，幸福路上這邊是一個大通間，接近150平的大門麵，轉角到了正前街，整整齊齊一排全是單間50個平方的門麵房，每個院子6間，一共30間。

    門麵房層高35米，地麵都鋪好了水泥，牆壁也都刷上了白漆，水電全通，當場就有不少人問門麵怎麽租。

    “等過完年再說。”

    薑為民甩下一句話，高昂著頭顱帶著一大群人回家了。

    “小”薑為民想喊文宇，不過忘記了他叫啥，賊尷尬。

    “這是小宇，爸你現在年紀大了老忘事。”大姐出麵給了個台階下。

    “對對對，老了腦子不好使，小宇啊，其實我們作為薑晴的父母家人，不管說什麽做什麽，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這些相信你能理解。”

    薑為民滿臉誠懇。

    “理解理解。”文宇點了點頭。

    “其實彩禮多少，房子大小，我們都不看重，隻要你真心對我家丫頭好，能讓她過上好日子，我們做父母的就心滿意足了。”

    “你給的這些房子，現在都在誰名下的？”

    終於說到了重點。

    “都是薑晴的名字。”

    文宇從包裏拿出了房本，一共5本，平攤在桌上。

    薑晴拿起了一本，翻到房主那一欄，果然就她一個人的名字。

    “你什麽時候把我名字寫上去的？都沒經過我同意。”

    薑晴最反感文宇瞞著他做事。

    “暑假問你要證件買火車票的時候，就是想給你個驚喜。”

    “小宇也是為了你好，對了，這5套房子都是給小晴的？”

    薑為民居然為他說話了。

    “不是，我和薑晴要不了這麽多房子，買5套是因為薑晴姐弟四個，加上你們，正好一人一套，具體怎麽分你們商量就行，不過現在薑晴是房主，她說了算。”

    “不行，這個房子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大姐第一個搖頭，接著是二姐，“我也不能要。”

    薑為民瞪了她們一眼，“說什麽胡話呢？你們三妹要給你們的，推來擋去的不是寒了她的心？小晴啊，你說怎麽分吧，你弟也長大了，以後念大學，找對象啥的花銷也大。從小到大就是你最疼他，總不會不管吧？”

    這些房子如果都不分，那麽自己一毛錢好處都撈不到，平分的話，自己夫妻一套，兒子一套，守著這些門麵，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你就會給我出難題。”

    薑晴擰了一下身邊的罪魁禍首，然後陷入了沉思。

    “1號院給你和我媽，2號院給小弟，我，二姐，大姐，分別是345號院。”

    薑晴說出了分配方案，讓薑為民樂得合不攏嘴。

    “不過，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薑為民愣了一下。

    “第一，你要戒酒。第二，不準再打罵我媽和我姐，第三，1號院和2號院收租子的錢讓我媽管著。如果能堅持到小弟結婚的時候，我把房子都過戶給你們。”

    薑為民聽完後直接笑不出來了，這完全是針對他的啊，我是你爸，一家之主，我不要麵子的嘛。

    “我不同意，你現在說得好，到時候反悔了怎麽辦？”

    “信不信隨便你，不信的話我就直接把房子租出去，兩個院子的房租給我媽。”

    薑晴不在乎錢，她就是要治一治薑為民一有錢就飄的性子。

    薑為民鬧了好久，最終還是妥協了，不妥協能咋辦？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一場鬧劇變成了迎接新姑爺上門，薑為民讓何小妹再去買點菜，打點酒，結果一看薑晴的臉色，直接把酒給去掉了，換飲料。

    等午飯開席已經下午一點多了，薑為民以茶代酒，喝得不亦樂乎，然後，一群人幾乎不約而同地上門來拜訪他了。

    都是縣裏有頭有臉的人，平時鳥都不鳥薑為民的，現在一個個都客氣的很。

    “為民啊，這是你家三丫頭的對象吧，果然年輕有為，你們老兩口要享福了啊。”

    “就是，為民家幾個丫頭我們都是看著長大的，一個賽一個的聰明漂亮，很早我就說了一定是有大福氣的。來弟，我家小子追了你好幾年了，我們也很希望你們兩能成事。”

    來弟翻了個白眼，前兩天在街上遇到你老婆還被罵不要糾纏我兒子。

    反正恭維話不要錢，最終還是來問門麵房的事，寸土寸金的地方，先下手為強啊。

    這些事文宇完全沒有興趣，偷偷地拉著薑晴出了門，目的地幸福巷。

    “謝謝。”

    “永遠不要和我說謝，為了你做什麽都是應當的，別再擰我就行了。”

    文宇揉了揉被她擰的地方。

    “德行，來這裏幹嘛？”

    薑晴跟著他進了3號院，有點迷茫地看著他。

    “打掃衛生啊，這麽久沒人住了，不打算晚上怎麽住過來。”

    所有的房子裏都已經做完了裝修，家電一應俱全，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櫥櫃裏有嶄新的被褥，曬一曬就能滾床單了。

    “臭流氓，沒安好心。”

    房子太大的弊端就是打掃起來很累，以文宇這樣牲口的體力都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清理的差不多。

    “以後還是找人來打算吧，太遭罪了。”

    文宇看著滿頭大汗的薑晴，有點心疼。

    “誰讓你蓋這麽大房子的？”

    薑晴白了他一樣，新房子裏有淋浴室和超大浴缸，文宇已經想好了晚上一起洗鴛鴦浴，浴袍毛巾洗漱用品什麽的都準備好了，隻欠東風。

    可惜晚上刮的是西風，大姐和二姐還是不想要房子，薑晴拉著兩個姐姐秉燭夜談，讓文宇一個人獨守空房。

    第二天兩個姨子走的時候，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文宇管不了那麽多，直接抱著薑晴就去完成昨晚沒有完成的儀式。

    一共在新房子裏住了三晚，就要啟程回譚縣了，還有三天就要除夕，再不回去就要被文秀娟給劈了。

    “真的不跟我回去？”

    “嗯，家裏還有很多事，走不開，如果沒有你弄的這些房子，就沒這麽多事了。”

    門麵都是在薑晴名下的，租賃合同都需要它簽字，特別是幸福路上那間大門麵，已經被工行租下，交了定金，過完年就要簽合同。

    “幫我跟阿姨道個歉，明年過年我一定來。”

    “好吧，我先走了，電話聯係。”新房子裏裝了電話，終於不用寫信了。

    文宇到家的時候免不了要被文秀娟責怪，“小晴怎麽沒來？她爸媽怎麽說？”

    “她家裏有事，今年來不了。放心吧，你兒子這麽優秀，她爸媽喜歡的很呢，你媳婦跑不掉。”

    “那還差不多。”

    文宇東西剛放好，就有任務了，跟文秀娟去機場接三弟和他對象。

    文亮說要帶對象回來過年時，文秀娟也是樂的不行，不過等把人接回來，就開始顯現出差距了。

    當初給薑晴的紅包是888，這次給蔣梅梅的卻隻有200，然後長輩們給的紅包也縮水不少，特別是付霞，一毛錢沒出。

    還好蔣梅梅不知道這些，否則心裏不知道怎麽想的呢。

    過年就是吃吃喝喝，除夕文梅回來的時候已經挺著個大肚子，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當媽媽了。

    從初二開始就是幾個企業領導上門拜年的時間，不過今年多了一個意外來客，甘省銀行鷹市分行的行長。

    行長姓崔，不是來找茬的，而是來送錢的。

    去年崔行長的放貸任務完成的很不理想，年底被總行一頓痛批，罵他守著金飯碗去要飯。

    催行長心裏苦啊，譚縣這幾個大企業現金流充裕得很，根本不要貸款，可以幫你完成攬儲任務，不過貸款的話免談。

    鷹市分行每年的攬儲任務都是遙遙領先，不過錢多了，不貸出去賺利息差，是要虧本的啊。

    崔行長說得聲淚俱下，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弄得文宇也很無奈，關鍵人家跟農大的左教授還有那麽些淵源，這個麵子不給不行。

    幾個企業心不甘情不願的加起來貸了一個億，用來增加新的生產線和新廠房，本來準備穩紮穩打擴大經營規模的，一下子被迫提速了。

    “哥，給我找個活幹唄，守著那個攤子太無聊了。”

    大舅家的文愛國比文宇小兩歲，18歲念完中專就不讀了，被他爸逼著守著文豔芳留下來的小吃攤，錢沒少掙，就是不自由，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活得太壓抑。

    現在商場二樓的四季超市已經開業，這家超市文宇所有的親戚都投錢入了股，每年的分紅都很可觀，文愛國就更不願意守著小吃攤過一輩子了。

    “你想幹嘛？你能幹嘛？你爸媽同意沒？”

    文宇直接一個三連問。

    “我爸媽同意了，否則我哪敢來找你。我啥也不會，不過我能學。”

    大舅還真是同意了，因為之前給文愛國介紹的兩個對象，人家都嫌棄他沒有正式工作，這讓夫妻兩有點著急了。

    這年頭個體戶不怎麽受待見，哪怕掙得比上班的人多許多。

    “你想過去哪沒？”

    文宇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覺得安羽服飾不錯。”

    文愛國回答的相當快，顯然有備而來。

    “不行，換一個。”

    文宇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你丫的是衝著一廠子女工去的吧？文家專出流氓這句話千萬不能被坐實了。

    “為什麽？”文愛國不服氣。

    “沒有為什麽，不過要是寧廠長同意，我也沒有意見。”

    “我早就找過她，她讓我哪涼快哪待著去。”

    文愛國鬱悶，寧慧這女人真的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我跟孫紅嶽說一聲，讓你去捷豹摩托車銷售部試試，不過一樣是從基層業務員做起，行不行就看你自己了。”

    文宇想了想，榮耀發動機的老總是孫彬，怎麽說也是親戚，有時候不方便管理，隻能去捷豹了。

    銷售部的招聘條件是大專以上，不過文愛國這家夥嘴皮子利索，腦子也挺靈活的，用心去做的話不會差。

    文愛國隻能接受，他原本去安羽泡廠花的計劃徹底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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