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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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同學人在北京,之前去CD的機票隻好作廢,我爸照樣送我們去機場,我倆臨時更改行程票定的很倉促,經濟艙已經銷售一空,隻好買了商務艙的票。

    取了票張死墨拍照發微信找小金同學報銷,還拍了之前去CD的兩張票,如果擱在以前我不知道這貨的家庭背景經濟勢力,絕對會覺得這麽做理所應當,但現在看著就特別別扭,總覺得他這麽整和“超級富二代”的身份違和,雖說這趟確實是公務啊,但大哥你這麽整是不是忒摳門了……

    那四張機票疊加的數額挺貴的,我本來以為小金同學一定要來一番討價還價,沒想到一分鍾不到張死墨的微信就響了,直接一筆大金額到賬,小金同學還發了個炫富的表情,說整數吉利,讓張死墨不用找。

    我當時看那數額杵在原地,心道都是同齡人,麻痹為何差距這麽大。

    張死墨倒是淡定,確認收錢就戳手機和小金同學聊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他倆隔著手機交流,總有種感覺下一刻這倆富二代一言不合就會砸錢互毆。

    托寄行李的時候問了工作人員,竹簡和羅盤果然不能帶上飛機,好在我爸就在機場外頭坐著一直沒離開,隻好又給他打了電話,在門口我把那兩樣東西交給他,又把張死墨他爹的名片拍照發過去,委托我爸發個快遞寄給張死墨他爹。

    拍照片的時候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幹脆加了張死墨他爹的微信好友,在驗證信息一欄寫了自個的大名,本來也沒抱希望,就是想提前認識一下這位有可能會成為自個師傅的人,沒想到秒通過,張死墨他爸還一板一眼發了句“梅堅仁同學你好,希望你早點到我家來作客。”

    我在樓下因為這句笑了挺長時間,我爸那個年紀的中老年男人見過不少,大多數都被時代玩壞了,我爸雖然人民教師,但講話也喜歡用網絡流行語,尤其跟人打招呼特喜歡裝嫩,平時陪我媽散步遇見自個學生,都是揮手來句“哈嘍,吃了麽”……

    所以這麽正經打招呼的中年男人真第一次見,感覺張死墨他爸和猜測差不多,嚴苛而古板,有種老古董的味道,我也不太敢拿跟我爸說話的語氣態度跟張伯伯交談,隻好一本正經跟他說了快遞包裹的事兒,麻煩他到了後接收一下在我倆沒去CD前幫忙保管,他一口應承下來,還跟我說等我爸寄出了別忘了把快遞單號發給他,最後一句是叮囑我倆出門注意安全,尤其叮囑我多照顧一下張死墨,我看這話頓時汗顏,張死墨那種牛逼的存在哪用的著別人照顧,一路他照顧我還差不多。

    上飛機坐定,沒想到會在商務艙遇見個熟人,那貨就坐在我倆前頭,剛開始還沒注意,張死墨跟我說話他回頭了,對我倆一笑,來了句“真巧。”

    這貨不是別人,就是影城遇見的那個拍了很多垃圾電視劇的遮陽帽,遮陽帽在飛機上沒戴遮陽帽,沒了遮醜的東西,我才發現他是個典型的地中海。

    “倆小哥挺有錢的啊……”地中海的眼珠子轉了轉,表情有些猥瑣,“幹你們這行的是不是都特別有錢,這出行的條件……嘖嘖,和我一樣,商務艙。”

    我當時看他那樣兒就特想脫鞋抽他,心道哥們憑本事……啊不,憑張死墨的本事賺錢,出行愛坐啥坐啥關你屁事!你拍你的垃圾神劇哥們幹哥們的事業,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也是這趟倒黴才和你丫一個艙位。

    他大概是看出我不忿,笑容更賤了些,“年輕人嘛,不要這麽衝,畢竟我都這個年紀了,吃的鹽比你們吃的米多,說話難聽一點也無可厚非。”

    我心道你是每天出門都用大便刷牙用小便漱口嗎?回回說話都這麽難聽,我們怎麽你了?我們年輕,我們是喝你的奶長大的,你有這功能?

    張死墨倒是仍舊淡定,把他的背包和我的放上行李艙關好,才淡淡開口,“您老正重口,每天把鹽當飯吃,你是不是有病?”

    我一個沒把握住笑噴,從來沒聽過這貨懟人,今天露這麽一手段位真不錯。

    地中海把頭扭過去,用方言噴了句我倆都沒聽懂,不用猜也知道這貨是在罵人了,我覺得這種人就是被捧的太高然後就不知道自個是誰了,歸根結底他就是個爛片導演,也就是作品爛的比較有新意才有一段時間霸屏。

    其實娛樂圈這塊目中無人耍大牌的不再少數,有點劇粉的尾巴都能翹上天,我覺得這應該算娛樂圈一種職業病,隻是這病看人品,而且患上就無藥可治。

    其實明星導演兩條胳膊兩條腿兒,扒掉衣服裸奔和普通人有什麽不一樣,顏值高的百分之五六十靠化妝,卸了妝秒變路人甲,我初中那會也追過星追過劇,狂熱期的時候什麽亂七八糟的周邊不管多貴都往家裏整,後來長大點也就不追了,因為縱觀國內的影視劇,腦殘智障的情節真他娘不少,這種看多了非變白癡,也不知道是怎麽拍出來的。

    我媽的嘴比較毒,她說因為娛樂圈都藝考啊,藝考名校自主劃線自主招生,文化課兩三百分的成績,就算有個北大清華畢業的編劇恐怕也沒法力挽狂瀾。說白了也就是高考文化課六七百分的編劇遇到五六百分的導演,最後又由兩三百分的演員演繹出來,放映給普高五百多分的大眾觀看,那情節被演繹的白癡點也可以理解,畢竟文化課兩三百分的成績放普通高考連個三本都上不了,但這麽爛的影視劇竟然還有劇粉還有人拍手叫好那就非常不得了了,大概是國內教育還沒跟上,職工類學校和技校畢業的同誌們還占絕大多數……

    由於前麵有個說話如同放屁一樣的地中海,本來好端端的心情也沒了,我吃飽喝足就帶了眼罩準備睡覺,眼不見為淨,商務艙有地中海這道“風景”,就跟西安雁塔門口多了坨狗屎一樣。

    但悲催的是地中海根本意識不到自個是狗屎,翹著腳跟旁邊的人“勾三搭四”,坐在他旁邊的女人三十多歲打扮非常優雅得體,戴的腕表雖然低調但價格不菲,大炮有一回想買名表請我參謀,發給我的網址戳開就有這款,好像是珍藏版,市值三十多萬。

    地中海大談特談他的名作,悲催的是那女人和我一樣也不追劇,地中海有點失落,但還是沒話找話,那女的有一句沒一句回著,最後煩的受不了,幹脆轉過頭跟張死墨聊了起來,張死墨不是個願意交際的人,我隻能替他打交道,地中海不甘自個被冷落還暴露了我倆是做什麽的,本意可能是想讓那女的產生忌憚心理轉過去跟他聊天,沒想到那女的雙眼一亮,纖細的手指夾著張名片就遞過來,說要和我們好好認識一下。

    張死墨抬手接了,那女的姓陶,名片上印的職務是總裁,是某上市公司旗下QB好車電子商務有限公司的執行總裁。

    我看到這個當即就有種一頭撞死的衝動,心道這他娘這個世界是怎麽了,張死墨是超級富二代已經很可怕了,怎麽好像自從攀上這貨開始,接觸到的人一個比一個更牛逼,金姓小鮮肉不算什麽,霸屏的爛片導演也不算什麽,現在這又是什麽鬼?坐個飛機都能遇到執行總裁,這類人年收入多少來著……千萬?幾千萬?上億?

    “您是不是想谘詢什麽事兒?”張死墨看了看那張名片對那女的道,“如果是複雜一些緊急一些,出於職業素養我不建議您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因為手上有筆業務,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脫不開身……”

    那女人的笑容非常有親和力,聽這話連連擺手,“不不,小事小事,就是我女兒今年藝考,現在人還在北京,雖然都考完了,但是感覺很不好,因為今年和她一起培訓的童星很多,而且人家都被點招了,我家裏沒人在做這個行當,所以想谘詢一下有沒有助運勢的風水局,酬勞方麵好說,這個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