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老太和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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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頗感慨,心說這是什麽仇什麽怨,老太太跟兒子置氣結果把自個氣死了,死了死了也不消停,還要變成活屍回來報複,不過變貓妖怎麽回事兒?這年頭都流行玩人獸了嗎?年紀這麽大了還這麽重口……
黑棍說在他們老家有一種說法,說是很多動物其實是具有通靈能力的,有些活得年頭長了,還具有一定修為,似妖非妖,但比普通的同類有更多不為人知的能力,他說有些人臨死前如果有心願未了,恰好又遇上路過的這類靈物,這個人以自身靈魂或者肉體為代價向這個靈物許願,交易一旦達成,這個靈物就會在這個人死後幫助其實現願望。
黑棍猜測這老太太就是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裏咽不下去,恰好又遇見路過的靈貓,她跟這貓許了個願望,估計是希望自己死後不孝順的兒子得到該有的報應,這隻靈貓答應了她,然後就讓她的身體轉化成了那個樣子。
目前的狀況全部印證黑棍的猜測有些道理,但我之前也遇見過怨魂報複索命的事情,就覺得奇怪,這老太太死了變個怨鬼不就得了,幹嘛還多此一舉跟隻貓較勁,再捋捋立刻就想通了,怨魂怨鬼這玩意兒首先沒實體,要索命除非是像泰國那個電影院女鬼或者嬰靈那種怨氣特別大的,老太太這是她本是性格有問題,而且是跟兒子置氣死的,而且她兒子賭不是一天兩天,她是長期慪氣,估計死前也沒想到會這樣突然撒手人寰。而且那男的再混賬也是她自個的親兒子,是她自個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個生的兒子再混賬也得養大,這是每個母親秉持的基本母性心理。
所以怨氣不夠,老太太所在的村子又比較迷信她很有可能知道這點,死亡的那一刹那,不排除有想過死後找兒子報複,但又沒把握自個一定會變成怨魂,所以選擇求助路過的阿貓阿狗。還有一個可能的原因,這是我從那張照片推測出來的,照片上的人影身形佝僂,行將就木,看這身板沒有九十也有八十開外了,張死墨以前‘教育’過我,說人死後要變成鬼,即使是怨氣賊大的怨靈,也不會像影視劇中描述的那樣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更不可能一個羸弱枯槁的人,死後會變成身壯如牛的大力士。
人死後變成鬼魂,能力是有增加的,但不是無限製,有個外國科學家做過一項測試,對大量瀕死者在死前死後分別稱重,發現人死亡瞬間屍體會減輕3克,從而得出結論這3克就是靈魂的重量。
這一說法雖然有待佐證,但還是具有一些參考價值的,試問一個3克的靈魂,如何負擔得起文藝渲染的誇張能力?
張死墨說他們家族多年的研究,還是認可靈魂就是一種能量,隨著怨氣的積累,這種能量會逐漸變得強大,而這強大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靈魂能夠承載的怨氣有一個上限,雖然至今他們的家族都沒研究出這個上限是多少,但怨氣的積聚一旦超出這個上限,靈魂所積累的能量會超過其本身,唯一結果,就是這個靈魂會不堪重負,然後自己爆掉。
那麽言歸正傳,這個老太太怨氣不夠不足以變成怨魂,死後也就是個具有低能量的小鬼魂,她的肉體已經油盡燈枯,必然靈魂本身的能量也不夠強大,那她要積累多久才能有足夠的能力報複自個的兒子?
或者再悲劇一點,剛死不久兒子就辦喪事燒紙錢,讓鬼差把自個拎去投胎呢?即使兒子不孝順一席草席卷著自個的遺體下葬喪事都沒有辦,如願變成鬼魂等待怨氣積累,那這個時間段,誰來保證自個不被陰司強製押進地府?
所以權衡之下,這老太太選擇了最穩妥的方式,不知道是以什麽為代價和路過的妖貓達成了一個約定,這隻貓讓老太太屍變滿足報複的願望,而它自己從老太太那裏得到的東西,一定對它本身大有裨益。
我覺得靈魂交易這種一次性的買賣有點不劃算,而且也沒聽過阿貓阿狗能攝取靈魂的,反而是那幾隻被吸幹血液的流浪狗非常可疑……沒準,那老太太付出的代價,就是作苦力,在報複前幫助那隻妖貓汲取更多新鮮的血液。
那老太太屍變瞬間襲擊兒子,又手下留情是怎麽回事兒?難道是顧念生前的母子親情,還是真的像黑棍說的,她當時剛屍變後不久,身體還比較脆弱,沒法承載人血?
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從性格描述來看,這老太太的兒子是個身強力壯孔武有力而且性格非常衝動暴躁的家夥,張死墨說一般身強力壯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陽氣較其他人旺盛,性格衝動暴躁,陽氣就更加旺盛,這也就是坊間所說的“猛鬼怕惡人”一說法的來由,從老太太屍變對她兒子下口來看,這一口應該是一種嚐試,不排除她不想吸兒子的血,但那一口血下肚,她發現兒子血中旺盛的陽氣讓她承受不住,因此她選擇逃離,想要等日後自個強大一些,再回來報複……
我坐在酒吧裏,琢磨著這些事兒又跟那倆討厭的聊了幾句,挖出了點有用的信息,那學長說今天下午上課,他們專業有個學霸逃課了,他之所以注意到那女的沒來,一方麵是那女的是學霸從來不逃課,另一方麵就是那女的長得挺漂亮性格又乖,他知道那女的不適合他,至少不適合當女朋友處,但這種類型都好騙,不適合結婚不代表不適合找機會睡了她。
黑棍聽這話嗬嗬一樂,人黑顯得牙齒更白,那倆貨窩一起笑的犯賤,形象十分猥瑣。我暗罵一聲人渣,也沒發表評論,大學裏這種人渣論堆搓,真個個計較,非被惡心死。
那倆人渣沒注意到我的蔑視,繼續在燈紅酒綠的霓虹燈下討論女人的話題,我尷尬陪著說了兩句,實在不想繼續尬聊,一把抓了背包借喝醉就想趕緊走人。
誰知道剛離開座位就被人一把拽住手腕,側頭一看,黑棍拉著我的手腕笑的非常猥瑣,大概是酒勁又上來了,說什麽雖然我有男朋友,但他不介意當我備胎。
酒吧的人都被這一聲嚷嚷吸引過來,頻頻聲援,國人愛瞎湊熱鬧,從來不嫌事兒大,不過哥們也不是吃素的,抬腳就踹,那一腳是下了死力氣的,黑棍帶著他的椅子瞬間飛到四米開外,而我的手臂也因此留下了三道抓痕,那些看熱鬧的瞬間就靜音了,黑棍從地上爬起來,我看了看自個被抓傷的手臂,冷聲一笑。
“你屬貓啊,老太太沒變異你他媽變異了?娘們轉世投胎的吧你?”
黑棍看著體格特棒,其實也是個外強中幹的軟柿子,被我這麽一整反而不知所措,眼看著酒吧的保鏢過來了,我那學長急忙打圓場,拖著我倆就急忙退出酒吧。
我把挎包背在背上,被酒吧的保鏢看著從後門出去,我們三前腳出門,後腳那些人就把酒吧後門從裏麵反鎖上了,好像生怕我們再找機會溜進去。後門是一條小道,就建在一片荒地旁邊,那片是一剛拆的建築,野草長的有膝蓋高,那條道兒連個路燈都沒有,可以看到遠處學生街的燈光。
黑棍剛被我踹飛特別沒麵子,這會兒也不好意思過來糾纏,有了剛剛那下我也不怕他糾纏,換做是以前的我,絕對是軟柿子隻有挨宰吃虧的份兒,但在泰國經曆了這麽多,就他媽這兩個王八蛋,我真的不放在眼裏,真動手也不怕,他倆一塊上我肯定打不過,招呼幾下,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再不行……就同歸於盡,哥們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堅仁你等等我倆!”學長在身後這樣叫我,“荒郊野外,咱們三一塊走,到有光的地方再分手吧,最近大學城不太平……”
我看了看遠處燈火通明的學生街,大聲罵了句孬種,還是停下步子,可以聽見他倆趕過來的腳步聲兒,回頭瞄了一眼,突然看到就在那倆奔跑的傻逼之後,荒地的雜草堆裏,有一雙匍匐的,散發綠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