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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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洞洞的槍口在我的眼中無限放大,我嚇得瞳孔猛縮,目眥欲裂。

    就在我以為這條命就這樣終結的時候,厲瑾言一用力將傑森推向那個對我開槍的人,槍口失了準頭,擦著我的臉頰而過,帶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厲瑾言手中沒有傑森做護盾,另外一個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人,立刻對著厲瑾言開起槍,厲瑾言躲閃不及,左胳膊中了一槍,衣服周圍的顏色瞬間暗了下去。

    他悶哼聲,抬手解決了對他開槍的那個。

    等他再把槍口對準傑森和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伸手敏捷的傑森已經把我控製在手中。

    他帶著戒指的手掐住我的脖子,我瞬間無法呼吸,麵色倍的通紅一片,表情痛苦的張大嘴巴。

    “把槍放下。”

    被厲瑾言擺了一道,從未如此狼狽的傑森,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此刻把這種恨意悉數都加諸在了我的身上,剛硬的手指幾乎要將穿過的脖子。

    那種幾乎要穿透我的皮肉的疼痛,讓我的嗓子眼非常不舒服的冒出幾聲咕嚕嚕的聲音,我的眼淚也瞬間掉落下來,我用力地搖著頭想躲開傑森那隻手。

    “老實點,別亂動!”

    傑森拽住我的頭發,向後用力一扯,他力氣本就大,現在人又在暴怒中,我的頭皮好似都要被扯掉一塊。

    “老子再說一遍,把槍放下!”

    傑森眼中已浸染血色,那裏麵住著那頭好似能吃人的豹子正在張牙舞爪的想要將厲瑾言給拆之入腹。

    厲瑾言的目光緊緊的鎖在我的身上,握著手槍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

    “我給你三秒鍾的考慮時間。”

    傑森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收拾厲瑾言,話一出口,他就開始數數。

    二字剛出口,厲瑾言用力抿了下唇,握著手槍的手緩緩鬆開。

    見他這般,不知怎的之前對他所有的怨言就那樣莫名釋然了。

    我知道就算是他放下手槍,傑森也不會放過我,我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最後深深看了我一眼後,在傑森三字出口時,他手中那把銀色小巧的手槍也隨之落在地上。

    見狀,傑森喋喋的冷笑兩聲,吩咐手下看好我,快速起身,提起拳頭就朝著厲瑾言的麵門揮去。

    厲瑾言抬手擋開,傑森叫了聲:“詹姆。”

    詹姆跟了傑森許久,早已經與他有了默契,明白傑森的意思,他抬手砸在我的肩膀上。

    “啊……”

    肩膀好似被砸脫臼了般,我疼的尖叫聲。

    察覺他們意圖,我急忙收住後麵尾音,隻是已經晚了。

    厲瑾言把我這邊的一幕盡收眼底,他手上的動作一頓,臉頰被傑森打個正著。

    不敢再還手,厲瑾言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站在那裏任由傑森打著。

    一下子損失了那麽多的手下,傑森的怒火可想而知,如雨般的拳腳一下下落在厲瑾言的身上,厲瑾言是條漢子,他咬緊牙關,盡量不要讓呻、吟聲溢出口。

    他這樣的反應,讓傑森覺得不夠解氣,他的拳腳並不落在同一個地方,出手的同時一邊去觀察厲瑾言的反應。

    “嗯……”

    厲瑾言突然麵色痛苦的悶哼一聲,傑森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中難掩興奮,如鐵般剛硬的拳頭一下下落在了厲瑾言的胸前。

    我腦中突然閃過在老宅時,小宇的那個足球撞在厲瑾言胸前時候的一幕,我的心突然緊揪起來。

    “厲瑾言……”

    一天一夜滴水未沾的嗓子又啞又抖,我用力掙了掙被幫助的雙手,肩膀上疼痛讓我渾身被冷汗浸濕,隻是此時我的眼中還哪裏顧得上自身的疼,注意力完全被狂虐的倒在地上的厲瑾言給攫住。

    “傑森你住手!”

    聞聲,傑森冷笑著轉頭看向我,“不是說他不在意你的嗎,現在你可看清楚了。為了你,他費勁心思讓我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童顏的身上。剛才在明知道自己丟下槍,落不到好下場的時候,還是為了救你,丟了護身符。看到他這樣,你是不是心裏已經感動的不行了。”

    可能是從小身邊缺乏溫暖的原因,隻要別人對我一點好,我就可以銘記在心,就像現在,傑森說的很對,我確實對厲瑾言舍生還我的做法感動不已。

    可能就想傑森說的,厲瑾言他是真的在乎我。

    這樣的發現讓我不由得有幾分竊喜,隻是這種喜悅在這樣的危險的看不到生還的希望下,就跟煙花樣很快消逝。

    “你……你別打他了。”

    “不想讓他這麽痛苦也可以。詹姆給她一把槍。”

    “老大……”

    “把槍給她!”

    傑森語氣裏滿是命令,詹姆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遲疑著把手槍交到我的手中。

    為了防止我耍花招,他用另一隻槍抵著我的後腦勺。

    “用槍殺死他。”

    傑森讓開把厲瑾言的身體完全的暴露在我的麵前。

    “若是你下不了手……”

    傑森彎身撿起之前他掉在地上的槍,對著厲瑾言的腿就是一槍。

    厲瑾言微微翹下身子,悶哼一聲。

    “舍不得嗎,那就讓他繼續受這樣的折磨。”

    傑森跟瘋了一般,對著厲瑾言又連連打了兩槍。

    厲瑾言穿著深色的衣服,我看不清他流了多少血,但從他青筋暴跳的額頭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受了很重的傷。

    我紅腫的眼睛中眼淚跟不要錢樣,不斷向下掉著,模糊了我的視線。

    “等一下。”

    注意到傑森意欲再對厲瑾言開槍,我急忙出聲,斷斷續續的說道:“是不是,我要了他的命,你就可以放過我。”

    “可以啊,不過得我們安全離開的溫城回到荷蘭再說。”

    “你說話算話?”

    “我傑森在道上一向是一諾千金,從不食言。”

    傑森對著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呼吸急促的拿著槍對著厲瑾言。

    厲瑾言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他一汪深潭似的眸子就那樣平靜的看著我,無喜無怒,我捉摸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莫岑,你讓我在女人手中栽了一個大跟頭,我就讓你死在你在乎的女人手中,我對你是不是很夠意思?”

    傑森踢了踢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厲瑾言。

    “是挺夠意思的。”厲瑾言邪肆的夠了勾了勾他那雙性、感,染上鮮血的薄唇,對著我說道:“開槍吧,傑森的信譽還是信得過的,他說過會放了你,就一定會放了你。”

    他……他這是做什麽?!

    我不知道厲瑾言這話是發自內心,還是試探我。

    不過在生死關頭,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上一些。

    “他都讓你開了,你還在磨蹭什麽。”

    “但願你能說話算話。”

    我看了傑森一眼,用力咬了下唇,閉上眼睛,快速抬起槍對著傑森打去。

    “臭女人,你找死!”

    這一槍正中在傑森的胸前,傑森不敢置信低頭看了下胸口咕咕向外冒著鮮血的槍口,高大的身體搖晃幾下,轟然倒在地上。

    這樣的變故驚詹姆六神無主,他再次對著我扣動扳機。

    我知道這一次不可能會那麽幸運的躲過,我嚇得縮了下脖子,耳邊響起醫生清晰的槍響,滾燙的血液漸在我的臉上。

    腦後一直威脅著我的槍支消失,身邊響起一聲身體撞擊地麵的沉悶聲響。

    我在槍聲響起的瞬間已經被驚出三魂五魄,過了好半天靈魂歸位,我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身上沒有痛楚,我才幡然醒悟過來,我沒事。

    我急忙過去查看厲瑾言身上的傷,卻被趕過來的溫言和宋助理搶先一步。

    “啊……”

    山洞入口不是很大,宋助理過來時撞在了我的左肩頭,我疼得尖叫聲,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

    “子瑜!”

    被溫言扶起來厲瑾言輕斥了聲宋助理,宋助理回身跟我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關係。”

    我抱著胳膊,低頭看向厲瑾言,我們視線剛好撞在一起,他的冷沉森然,我的晦暗不明。

    溫言碰了碰厲瑾言,“你從醫院跑出來,不就是為了……”

    “你話太多了。”

    厲瑾言摁著溫言的肩膀起身。

    “我話哪裏多了,從出現到現在我才剛說一句話好不好!”

    “兩句。”

    雙腿和身上都受傷了,厲瑾言搖搖晃晃起身後,差點又跌回地上,溫言和宋助理急忙伸手扶住他。

    “剛才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她就該沒命了,你還欠我一句對不起。”

    “好吵!”

    厲瑾言捏了捏眉心,被他嫌棄的溫言果斷收回手,跑到我的麵前,“他不謝我,你總該得跟我說一聲謝謝的吧。”

    “謝謝,不過我覺得身為醫生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幫他止血。”

    宋助理對我怨言頗深,我想過去,又怕跟他鬧的不愉快,眉眼間寫滿焦急。

    “他現在最想的一件事情應該是你拔光他的衣服,用你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安、撫過他的全身。”

    噗……

    這溫言還是真是一朵奇葩,在這個血腥的氛圍中,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我簡直對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慘白的麵色微微泛起紅色,厲瑾言忍無可忍拿過宋助理手中的槍對著溫言丟了過來。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成啞巴。”

    “惱羞成怒了吧,誰讓你平時那麽喜歡欺負我,我記得我之前就說過,千萬不要讓我逮到機會,不然我……”

    “子瑜,這個月研究所的項目研發費用劃過去了沒有?”

    “還沒有。”

    “我錯了還不行嘛。”

    剛剛還幸災樂禍,眉飛色舞的溫言瞬間哭喪著臉,手指在唇邊筆劃下,做出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厲瑾言冷冷的睨了他一樣,在宋助理的攙扶下,躺倒其他人弄過來擔架上。

    溫言乖乖的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醫藥箱先給厲瑾言止血,當剪刀剪開厲瑾言身上的衣時,血肉模糊的畫麵和濃重的血腥味令我的胃又開始有幾分不舒服。

    這樣的傷口在溫言的眼中簡直小到有些不值一提,時間不長,他就處理好了厲瑾言身上的槍傷。

    為了報複厲瑾言剛才威脅之仇,他在厲瑾言身上被傑森提出淤青上狠狠按了下,“這傑森下手還真重。”

    “你信不信,我可以對你比他下手重十倍百倍。”

    “那也得等你好了才行。”

    溫言是個捋慣了老虎須子的人,知道厲瑾言對他向來是雷聲大雨點小,他根本就不怵他。

    但同時溫言又是個懂得把握底線的人,他對著厲瑾言扮了個鬼臉逃開。

    宋助理留下幾個人善後,隻有一個擔架,厲瑾言帶來的人裏麵又沒有女生,扶我下山的任務就落在了溫言的身上。

    經過傑森的身邊時,望著他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一個可怕的事實,我殺人了!

    而且殺的還是一個黑道頭目!

    若是他的手下前來尋仇……

    我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驚懼來形容了。

    我就那樣一臉害怕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目露擔心。

    溫言察覺我的異樣,不由側臉打量下我。

    溫言是個心思活絡的人,隻一眼就瞧出我內心的想法,不由打趣道:“你這反射弧是不是也也太長了點兒。”

    “我……”

    之前我一心都在厲瑾言和我的生死存亡上,倒是把傑森死的事情給忽略了。

    我低著頭看著不知道何時被濺到點點血跡的手,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麽。

    “天塌下來還有厲瑾言給你扛著你怕啥。”溫言瞥了眼躺在擔架上的厲瑾言,神秘兮兮的湊近我,“跟你說個秘密,他手上沾著的鮮血比你要多的多,傑森那樣的小嘍囉,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麽的。”

    額,傑森屬於小嘍囉……

    我覺得溫言一定是在騙我。。

    “別看他表麵活的那麽風光,實則就是厲家……”

    “溫言……”

    厲瑾言低沉中帶著些許警告的聲音傳了過來,溫言立刻挺直脊背打住嘴邊的話語,嘿嘿的笑了兩聲,一臉討好的看著厲瑾言,“我……我就是幫你完善下你的完美形象而已。”

    額,這溫言拍馬屁的功夫也真是一流的。

    厲瑾言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迸發出抹寒光,溫言向我後麵躲了躲,壓低聲音,用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信不信,我扶你下去之後,姓厲的肯定會給我小鞋穿。”

    “不……不可能吧。”

    這溫言是不是也太高估我在厲瑾言心中的地位了。

    我腿上沒有傷,因著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渾身沒有力氣,我把沒有受傷的右手搭在溫言的肩頭,機械的邁動著雙腿。

    眼前童顏一雙眼睛沒有任何神采,渾身是血,她氣息微弱,還有生命的跡象。

    若是再救治晚一些大的話,生還的可能性就沒有那麽大了。

    那種身為醫生的責任感不受控製的冒了出來,我駐足。

    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她傷害我的畫麵,我暗暗唾棄了自己一聲,唐檸啊唐檸,人家都要置你於死地,你施舍你的同情心將他救治好了以後,再讓她接著害你嗎?!

    不,我沒有那麽傻!

    我用力攥了下拳頭,用恨意驅散多的泛濫的同情心,大步從童顏的身前離開。

    呼……

    溫言誇張的長舒口氣,“我還以為你會救她呢。”

    “你是醫生,你都不救,我拿什麽救她。”

    “聽說你也是醫生?”

    “以前是。”

    說起醫生這個職業就是我心中的痛,我疲憊的閉上眼睛不願意多談。

    “你來我們研究所工作吧,我親自指導。”

    溫言眼中閃過抹光亮,小聲的嘀咕著,“有了這個軟肋在手,我就不怕那個不要臉的,一而再,再而三拿研究經費的事情來威脅我了。”

    這個如意算盤倒是打的挺好的,我抿抿唇沒有說話。

    “來吧,工資肯定比你在溫城醫院高出不止一點半點,工作量的話,減半怎麽樣?”

    他極力慫恿我過去,他的目的已經說出來了,我是絕對不會上他那艘賊船的。

    再說,我又沒有醫師資格證,再上演小診所那一出……

    我對著溫言搖了搖頭。

    “你不會是還想著跟霍衍征去登記吧。”

    “你怎麽知道這事?”

    我跟霍衍征結婚登記的事情除了雙方的家人,沒有告訴一個親戚朋友,如果沒有傑森這一出,我跟霍衍征應該早已經領到了紅本本了吧。

    “不止我自己一個人知道。”

    溫言的目光再次移到厲瑾言的身上。

    原來他也知道。

    不過,若他像溫言說的那般在乎我,得知我跟霍衍征登記,他為什麽無動於衷。

    還是說……

    傑森本就是他引過來的!

    想到這種可能,我的心好似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扼住,陽光下,我的臉色白的幾乎呈現透明狀態,肚子也在這時開始作祟。

    我痛苦的呻、吟聲抱著肚子蹲下身子。

    “你怎麽了?”

    溫言被我此時的模樣嚇住了,自言自語道:“我不過就是陳述一個事實,你也不用嚇成這樣啊。”

    他嘴上這麽說著,手已經搭在了我手腕上,他突然咦了聲,鬆開我的左手,拉過我的右手。

    短短的幾秒過後,溫言的麵色由最初的玩世不恭變成了一張認真臉。

    “有什麽問題嗎?”

    溫言是著名中藥世家的後人,擅長望聞問切,他剛才是替我診脈。

    被他的嚴肅的神情嚇到,想到童顏的猜測,我的心不由得有些慌亂,因為疼痛,我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臉上的冷汗更是順著臉頰不斷的向下滑落。

    “沒問題。”

    溫言斂起方才恩真的神色,在我身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來是把第一次背人的珍貴經曆留給我未來的媳婦兒的,看在你疼成這副模樣的份上,我就咬咬牙,把我的第一次給你了吧。”

    他的第一次……

    我無語扶額,他這話是不是也太讓人想入非非了些。

    “上來啊,不然我讓他把擔架讓給你。”

    溫言的話語還沒落下,我就已經注意到厲瑾言已經從擔架上起身了。

    厲瑾言的雙腿和身上都受了傷,就算是他的意誌力再強,若是不想讓兩條腿廢掉的話,還是最好不要下地行走。

    我有猶豫了下趴在了溫言的後背上。

    可能我太重,溫言背著我消耗的體力過多,下山的過程中,他一改剛才的話嘮本性,安靜的不像話。

    我有困又餓,頭上還頂著一個好似要將人曬脫一層皮的太陽,一顛顛的,我就那樣趴在溫言的肩頭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一睜開眼睛張媽急忙過來詢問我,身上哪裏不舒服。

    “渴……”

    嗓子都渴要冒煙了,幹啞的幾乎都說不出話來了。

    張媽急忙幫我倒了杯水,扶著我起身喝下。

    溫熱的水滑過喉嚨,嗓子立刻舒服不少。

    我環顧下病房,隻有我跟張媽兩人,“厲瑾言呢?”

    “大少他不在,是宋助理聯係我,讓我過來照顧你的。”

    厲瑾言不在,耳邊突然響起溫言進入山洞時的說的那句“你從醫院中出來”。

    當時情況太過混亂我又被嚇得不輕,現在才剛剛想起,厲瑾言應該是之前身體就出了問題,才會消失一段時間,沒有人可以聯係到他。

    那麽他現在又偷偷躲起來治病去了嗎?

    手機在綁架的時候被傑森的手下拿走了,我問張媽借手機給厲瑾言打了過去,手機關機。

    我想了想,詢問張媽有溫言的聯係方式嗎。

    “沒有。”

    “宋助理的呢。”

    剛才張媽跟我說過,是宋助理聯係她的,她對我點點頭。

    我給宋助理打,鐵定是問不出來什麽的,我把手機遞給張媽,“你……你幫我打電話問一下宋助理,厲瑾言現在怎樣了。”

    “好。”

    “宋助理說挺好的。”

    張媽當著我的麵打的,她開口後,宋助理沉默了下,他大概是知道我讓張媽打電話了。

    我對著張媽點了點頭,我抬頭看了下窗外,突然想起霍衍征,我急忙又拿過張媽的手機給霍衍征打電話。

    號碼還剛輸入,還未按下撥號鍵,病房門就被人敲響,張媽開門,進來的竟然是霍衍征。

    他坐在輪椅上詢問完我的情況,突然握住我的手。

    “我把登記處的人請了過來,不如我們就在病房裏登記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