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我見識見識！等我解決你，再去折磨那個臭小子！”步愛人大吼一聲，咬向了東瑜的脖子。

    “時止則止，散界！”隨著東瑜咒語的念出，隻見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落地大鍾的針停止走動，飛揚的窗簾不再落下，飛舞的紫花一瞬間定格，步愛人也如同被釘在空中一樣，張著血盆大口卻咬不下來。

    隻有東瑜，如一道閃電般反衝向步愛人，一拳接著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身上，下手之重甚至能讓他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東瑜如同著了魔，無視步愛人眼中的驚訝和哀求，持續地攻擊著，很快，她手上就被鮮血染紅了。

    短短的十五秒，對步愛人來說，則像一個世紀那麽長，他眼睜睜地看著東瑜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等到大鍾恢複走動，一切複原，空中的步愛人終於跌到地上，他恐懼地看著眼前失控的東瑜，仿佛她才是野獸，邊向後爬邊求饒道：“你——你——你是什麽人——”

    東瑜大口地喘著氣，全身的細胞都在戰栗發抖，身體如同喝醉了般，眼看著就要倒下，她勉強自己撐住，身上散發的煞氣卻越來越重，幾乎就要把她壓垮。

    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再次喊道：“散界！”

    隻見倒在地上的步愛人露出絕望的表情，再次定格在那裏，而東瑜又向他衝了過去。

    禁術消耗了東瑜大量的魔力和體力，她覺得自己如同掉進了一個黑洞，全身被黑暗籠罩著，一道強烈的漩渦將她向下拖去，如同墜入深淵。

    腦袋變得越來越昏沉，已經無法看清眼前的目標，雙臂也幾乎抬不起來，腿更是灌了鉛一樣挪都挪不動。

    東瑜想讓自己停下來，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

    十五秒！十五秒！東瑜在心裏倒數。

    “東瑜……東瑜……”混沌中，有個聲音在喊她。

    是誰？

    “我是青華……”

    青華！你在哪兒？

    “東瑜，我要死了。我結了死結。”

    青華，你在說什麽？

    “你現在也被血魔蛭折磨著。唉！可惜我沒有能力救你！是我害了你！”

    東瑜一個勁搖頭，她已明白這是腦子裏封存的記憶開始重啟了。青華臨死前輸給自己的記憶。

    “我也不知道我們誰先死，誰能活下去。我要告訴你一條古老的咒語，你要記好。這條咒語是以前一個前輩告訴我的……”

    “這個咒我從來沒有使用過，因為我即使念了咒語，也從來沒有任何反應，嗬嗬，不知道是我能力太低，還是咒語記錯了。總之，這對我來說是一條無用咒，後來也就不再嚐試使用了。”

    “前輩臨死的時候，我答應過他，會把這條咒語傳下去。以前從來沒有實施過，總覺得還有時間，還有機會。沒想到和你困在這裏之後，才想起來答應過別人這樣一個請求。”

    “東瑜，活下去，如果有機會，試試這條無用咒。也算替我完成前輩的……囑……托……”

    靜止的世界，暴動的東瑜。她停不下回憶，也停不下攻擊。眼裏，已是迷茫一片，淚水漣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