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瑜皺了皺眉。卓然現在的姿勢，要想拿到紙片，自己必需要很大幅度地往前傾。紙片那麽小，隻要一不小心，就會變成投懷送抱，主動索吻。

    可如果不那樣，自己就需要撐著他的肩膀或者摟住他的脖子。

    那樣的姿勢也是極其曖昧的。

    這遊戲，真難。

    “等等！”張龍突然招呼在唱歌的同學，“都來看了！終極遊戲！不看後悔啊！”

    大家又笑，不少人聚過來，問清狀況後，也加入圍觀的隊伍。

    東瑜和卓然被他們圍在中間，麵麵相覷。

    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卓然眯著眼睛打量東瑜。她黑色的長發在幽藍的燈光下耀出一絲不同的墨色，挺直的背，纖瘦的身，如一株初春的細柳。

    風來，她就會搖，永遠順勢而為。

    他不禁想起初見她時，她跪在窗台上，望向自己的樣子。

    不知怎的，卓然竟有點期待。

    並沒有等多久，東瑜就在大家的低呼聲中迎上了卓然。

    她的左膝跪到了卓然兩腿之間。這一大膽的舉動，霎時引起男生女生一片驚叫。

    卓然隻覺得雙腿間沙發略一下沉，女孩特有的馨香氣息就撲了上來，令他一時有些發暈。

    緊接著，東瑜的臉覆到眼前，她的眼睛裏，沒有羞澀，也沒有緊張，倒是清泠的透明。臉越來越近，黑色的發絲落到臉上，卓然隻覺的癢癢的。

    四周一片寂靜，卓然隻聽得到自己肋下瘋狂的跳動和不穩的呼吸。忽然脖下一緊，領帶被扯住狠狠地往前一勒，卓然呼吸一窒，身體不自覺地往前一送。

    唇似是而非的碰觸，呼吸交錯，是果汁香甜的味道，紙片便飛離了自己的唇，被吸附到另一片嫣紅上。她的眼，她的發絲，她的氣息，一瞬間又開始迅速遠離。

    東瑜鬆開拽著卓然領帶的手，屏著呼吸，離開沙發。眾人都已看清，她的嘴上，是那小小的，早已濕潤的紙片。

    她衝眾人比一個勝利的姿勢，取下了唇上的紙片。

    房間裏一下子沸騰了，嘖嘖聲，歡呼聲，把屋子裏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卓然隻愣了一瞬，接著便捧起桌上的冰桶，大口大口的咽下。略苦的味道，卻又有一絲絲甜，像剛剛的果香。少許酒滑過嘴角，沿著脖子留下，又像極了發絲的碰觸。卓然閉著眼睛，回味著剛剛的一切。

    他十分留戀的一切。

    在一片叫好聲中，卓然咽下了最後一口酒。不覺間，他看東瑜的眼神已明顯不同。

    “來來！男生都喝吧！輸了一樣要受罰的！”

    “哎，憑什麽啊！剛剛可沒說。”

    “怎麽？不敢了？”初晴興奮地大喊。

    “敢！你發話，不敢也得敢！”

    好幾個冰桶被推過來，裏麵都盛滿了酒。幾個男生一人一個，捧著喝起來。

    馬薑嘟囔一句，“卓然至少親了美女，喝的還有意義。我們純粹白喝！憑什麽啊？”

    路露笑他，“麻將，就為了你辛辛苦苦算計著出牌，卻讓別人得了便宜了，你這一杯就喝的不冤枉。”

    “哈哈！”女生們笑他。

    馬薑在女生們的笑聲中，不情不願地把酒都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