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頭，是一個老大爺，正抖著肩膀，從氣膜外的“尾巴”裏鑽進來，他剛落地，身後的“尾巴”就已經縮小成一個小小的凸起，頂在氣膜外麵，像個短小的角。

    他穿得是服務人員的工作服，走路一瘸一拐的，佝僂著背，一直低著抬頭，喉嚨裏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嗬！”他又蓄出一口痰，伸手從口袋裏拿出衛生紙，接在嘴前，吐了進去。

    初晴覺得惡心，偏過頭去不看她。

    東瑜也忍不住清咳了一聲。

    老大爺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顯然沒想到這裏有人，慢慢地低頭朝兩人行了個禮，看起來非常勉強。他嘴裏一直嘰裏咕嚕地說著什麽，一邊說還一邊配合著惡狠狠的表情，顯然是對什麽非常不滿。

    “……很幹淨……”老大爺說的一串話中，東瑜就聽明白了這一句。

    他四處看看，沒發現什麽需要收拾的地方，又鑽回了那個突起，隨著他的進入，突起逐漸變長，慢慢向上延伸上去。

    “原來這'尾巴'是可以活動的啊！”東瑜這才發現，對身旁的出晴說，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東瑜？”初晴的聲音有點兒不對勁。

    “怎麽了？”

    初晴已經占到了突起的出口，就是老大爺剛剛鑽進來的地方，“你看這是什麽？”她撿起一個咖啡色的小包。

    “是不是剛剛那個老大爺掉的？”東瑜想起他曾經掏過口袋。

    初晴將小包展開，看到上麵寫著三個白色大字，反手一立，給東瑜看。

    “速達粉？”東瑜很吃驚。

    “而且很多。”初晴的臉上被興奮取代，她從小包中掏出一包包更小的袋子，“你看！好多房間的。從1層到7層，還有更往上的，還有VIP房間的！”

    “我們得趕緊還給他！”東瑜說。

    “嗯……”初晴嘴上答應著，卻將VIP房間的速達粉單獨拿出來，打開。

    “你要幹嘛？”東瑜問。

    初晴眨眨眼，笑了。

    東瑜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去VIP房間，“不行！”她立即反對。

    初晴不死心，“東瑜，難道你不好奇VIP房間和我們的有什麽不同嗎？我們隻是去偷看一眼，又不會做什麽？”

    “被人發現怎麽辦？”

    “我們就說他們給我們的速發粉給錯了，或者速達粉中途出了問題，然後再回到707來就好了，用不了1分鍾。”

    東瑜明顯有些猶豫。

    “怎麽樣？東瑜？有時候，冒一下險才會得到收獲。”初晴用玩牌的經驗勸說她。

    “那好吧。”東瑜終於鬆口，“不過我們要立即回來，不能再玩別的。還要盡快把這個還給那個大爺。”

    “行！後麵的都聽你的！你最好了，東瑜！”初晴高興地跳起來，她打開一小袋速達粉，先往東瑜腳下一扔，喊一聲“速達”，東瑜就從她眼前消失了。

    “哈哈，VIP房，我來了！”初晴又摸出一袋，往自己腳下一扔，嘭一聲，她也消失了。

    耳邊是嘰嘰喳喳對話的聲音，初晴暗叫糟糕，這個VIP房這麽多客人？

    眼前逐漸清晰起來，也能聽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麽了。

    “532房間需要1號酒！立即派人送過去！”

    “2層的房間設施不好，聯係前台立即更換房間！”

    “976房間有人身體不舒服，快叫醫生！”

    一個客人都沒有，頭頂是四四方方的天花板，房間也是四四方方的，工作人員，工作台，即時終端……初晴站在一排工作服架子中間，看著忙忙碌碌的服務人員，恍然大悟，這裏是……服務中心？

    她四處望望，東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