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是泥土的氣息，一片漆黑，卓然什麽也看不清，但他能感覺到四周的危機。門上有個深深的凹陷，是蜷縮的人形，看來是有人被大力地扔到門上形成的。他不禁想起江侃說的那個“不人不獸”的怪物。

    東瑜在哪裏，她有沒有受傷？卓然擔心著，悄悄往前走。眼睛逐漸適應黑暗後，看清了身旁的一片樹影。

    “啊！”有人尖叫，接著響起一陣急促槍聲，是在樹林更深處，卓然不由得加快步伐。

    “撤！撤！行動放棄！”有人在黑暗中發出命令，可是沒有人回答，隻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啊——啊——”連續的尖叫，伴隨著咚咚的碰撞聲，有人在右前方被摔到樹上。

    腳步聲略停頓，恢複撤離。

    “救命啊……”右前方有人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混蛋！”有同伴聽到，朝著聲音的方向舉槍四射，“你這個雜種！有種就出來！別偷偷摸——”話未說完，卓然就聽到利刃割斷皮肉，血流噴湧而出的聲音，那個射手在槍聲的尾音中頹然倒地。

    而原先向他求救的人也早已沒了聲音。

    卓然一顆心提在胸口，走得越發小心，可是腳下厚厚的樹葉，總能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兩道藍光閃過，就在眼前，借著微弱的光，卓然看到一個人形黑影在自己前方不到一米處倒下。未等他回過神，那藍光已越過黑影竄到跟前。

    動物的氣息！卓然渾身一緊，向後退開。

    “砰！”眼前的冰碎成渣，卓然雙手籠出新的冰鏡。

    對方的反應也很快，明白自己剛剛抓到的是障眼法的冰鏡，一個側身衝冰後的卓然抓來。

    卓然雙手已經在身側籠出新的冰鏡，自己左閃右避中，又籠出數塊，身影經鏡麵反射又反射，重疊又重疊，已經完全混淆了對方的試聽。趁對方一個猶豫，卓然從冰鏡陣中安全脫身。

    “有魔法師？”潘颯站定，有些詫異地看著手上的碎冰，想起那些黑衣人，“不是軍方的人嗎？啊，我知道了，他是來找東瑜的。”

    潘颯這才想起東瑜來，他原本隻是想下來教訓下這些打斷自己的黑衣人，沒想到遇到他們的頑強反擊，結果逼出了自己的獸性，導致自己打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差點忘記最重要的事是。

    “魔法師，你是來找同伴的？”潘颯在冰鏡中穿梭。

    卓然隱藏其中，聽到問話，沒有答應。

    “你不是剛剛和她一起的那兩個人。”潘颯又說，他每走過一塊冰鏡，就用拳頭將它擊碎，“那兩個人怎麽了？小美女還活著嗎？”

    “她在哪裏？”卓然猛地發聲問。

    比風還要快！潘颯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衝來！一拳搗出，沒想到擊中的仍然是一塊冰冷的冰鏡。

    “切！”潘颯發出略帶失望的不屑聲音。四周的冰鏡發著幽幽白光，冒著冷氣，讓他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他聽到黑衣人已經趁著這個空檔全部撤離了，倒也不關心，隻是一個勁兒地追著卓然。

    這時，卓然又問了一句，“東瑜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