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我覺得咱們要在跪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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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雙鷹帶著老馮頭去了後院,令前院大廳的氣氛頓時陷入一種怪怪的態勢當中。
按理說。
燕雙鷹不在了,賈貴他們這些人自然那來那去,麻溜的逃離鼎香樓。
可是結果卻偏偏不是這樣。
在燕雙鷹離開後,賈貴等人依舊老老實實的跪在當地,沒有逃跑,也沒有逃跑的想法和心思。
掛逼之王燕雙鷹。
威名赫赫。
數百小鬼子中取你性命是易如反掌。
還是乖乖跪著吧。
最多就是跪的這個膝蓋有些難受,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形,其他的就一概沒有了,唯有人們的呼吸聲音在不斷的此起彼伏。
“呼”
“哈”
“嗨”
“哼”
“賈貴,你生孩子那?”心裏窩火的黃金標,朝著旁邊好似坐在了針板上麵的賈貴,懟嗆了一句。
估摸著是擔心聲音大了被燕雙鷹給聽到,黃金標發飆的語音很小,剛好令大廳裏麵的那些人聽到。
這方麵他還是有經驗的,這是邪火朝著賈貴發,把燕雙鷹那裏受的氣給轉嫁到了賈貴的頭上。
“這不是難受嘛,這個膝蓋有點疼,燕雙鷹也是怪,他讓咱們跪,咱們啥時候跪過這麽長時間,還不如直接挨大嘴巴子那,十個大嘴巴子不嫌少,一百個大嘴巴不嫌多,咱們挨大嘴巴有經驗,臉都挨習慣了。”
“那是你賈貴,我黃金標沒有這樣的想法。”
“黃金標啊黃金標,你又在說瞎話,你以為你沒有這個挨大嘴巴子的經驗?我挨多少個大嘴巴,你黃金標就挨多少個大嘴巴,你看看你臉上,都他的成豬頭了,還說自己沒有挨大嘴巴子。”賈貴指著黃金標五指印記還很清晰的胖臉頰說了一聲,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說了,我這是用臉跟人家8鹿搏鬥。”
“還是挨大嘴巴子啊。”
“賈貴,你丫的在這麽說,信不信我抽你?”
“抽我,我還真的不信了,你敢抽嘛,燕雙鷹可就在後麵,你抽我就是在仗著老虎欺負狗熊。”
“那叫為虎作倀。”
“管他什麽虎什麽狗,反正就是不能打我。”
“我打你是為國鋤奸,我打你是替天行道,我打你是為抗日大業盡一份自己的力。”黃金標抹胳膊挽袖子,咋咋呼呼一副要揍賈貴的態勢。
賈貴那能吃這個虧,當時就把站在旁邊看戲的孫有福給拉扯到了自己跟前。
你有拳頭,我有孫有福。
隻不過孫有福比較精明,在賈貴拉扯自己的過程中,腳步後挪了一步,也讓賈貴用孫有福當黃金標拳頭的想法落了空。
人沒了。
看你怎麽弄?
怎麽弄?
我有板凳。
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的賈貴,隨手將一個板凳擋在了自己的跟前。
你黃金標有拳頭,我賈貴有板凳,看你黃金標拳頭厲害,還是我板凳威武。
見賈貴用板凳護住了自己,黃金標也沒有死腦筋的用拳頭去跟人家的板凳較量,看看誰厲害,而是隨手抄起了一把掃把。
這是板凳對掃把。
“姓黃的,你有能耐將掃把給我丟了。”
“姓賈的,你有能耐給我把板凳扔了。”黃金標照搬了賈貴的話語。
“你以為我傻啊。”賈貴用板凳晃蕩著黃金標。
“你不傻,我黃金標傻?”黃金標用掃把尋找著賈貴的破綻。
兩個人。
不不不。
是兩個狗漢奸,當著幾個人的麵上演了這個你來我往的打戲,備注,是那種沒有實質性接觸的打戲。
純粹的在逗人燜子。
這麽比劃可不行。
得打。
最好打死一個或者兩個人同歸於盡。
源於這樣的想法,孫有福決定開腔挑撥挑撥,隻不過沒有張世豪動作快,被張世豪給搶了一個先。
“賈隊長,黃隊長,可打不得,打不得,你們怎麽還有心情打鬧啊。”張世豪打圓場般的發了一句言。
“不打幹什麽啊?”
“就是,不打幹跪著他膝蓋疼不是。”黃金標借用了賈貴膝蓋疼的這個借口。
“站起來不跪著這個膝蓋不就不疼了嘛。”張世豪輕描淡寫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對啊。”賈貴一拍自己的大腿,“我怎麽不站起來啊。”
“那你站啊。”黃金標慢條斯理的瞅了瞅賈貴,他跪著不動,讓賈貴一個人站起,這是拿賈貴當試驗品,去探探前麵的危險。
賈貴可不會上黃金標的這個當。
你跪。
我站。
萬一燕雙鷹出來看到,給我一筷子怎麽辦?
“你怎麽不站?”賈貴反問了黃金標一下。
“我站不起來,腿麻了,你先站,我歇會就站。”
“黃金標,我跟你一樣也是腿麻了,我就不站,我就跪著。”
“夏翻譯,廖隊長。”張世豪扭頭朝著夏學禮和廖不是人道“黃隊長和賈隊長腿麻站不起來,您二位可以站起來,別跪著了,我扶您二位起來,咱們先坐在凳子上歇歇腳。”
張世豪作勢就要攙扶夏學禮和廖不是人。
夏學禮和廖不是人哪能讓張世豪將他們攙扶起來啊。
就算起來,也是自己個起來。
讓人攙扶起來,萬一被燕雙鷹看到,給他們冠一個欺負老百姓的名頭,他們還活不活了?
不能動。
得跪。
“張世豪,你別動,我就跪著了。”
“夏翻譯說的對,我跪著就行了,我們隊長都跪著,我站著像什麽回事?”
“你們怎麽都跪著啊,我給你們弄點水。”
“張世豪,你好人。”黃金標四人齊齊給張世豪發了一個好人卡,隨即將他們不能起來的理由講述了出來。
“燕雙鷹沒有發話,我們能起來嘛。”
“賈貴算是說在了點上,我們跪是因為燕雙鷹,人家沒有發話,我們敢起來嘛,我們要是起來了,惹惱了燕雙鷹,我們可就麻煩了。”
“那你們怎麽還不跑?”張世豪道“燕雙鷹去了後院,他不在前院,你們跑了沒人知道,要是出去把太君給叫來,抓住燕雙鷹,你們可就發財了。”
“哎呦喂,還真是發財了,野尻太君開價一萬現大洋抓燕雙鷹。”
“剛才還是野尻正川那頭瘸驢,要不就是野尻正川那頭蠢豬,這會成野尻太君了?”
“賈貴,你也好不了,你剛才可是管黑騰太君叫做黑騰歸三黑瞎子,你說黑騰太君要是知道了,會抽你賈貴多少個大嘴巴子?”
“所以我不說。”
“我也不說。”
“賈貴,燕雙鷹一萬現大洋,你趕緊出去通知太君,我在這裏給你打掩護。”黃金標這是沒有按好心,在給賈貴挖坑。
賈貴才不會上當。
黃金標啥時候這麽好心過?
分明就是沒有按這個好心。
我出去找小鬼子告狀,抓住了燕雙鷹還則罷了,要是抓不住燕雙鷹,被燕雙鷹給惦記上了,那天給我一下,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事不能幹。
打死也不能做。
“哼。”冷哼了一聲的賈貴,臉上忽的擠出了笑容,大義凜然道“黃隊長,我怎麽可以把這麽危險的任務交給你黃隊長啊,你可是安丘的大拿,手下一千多條人槍,你要是死了,被活埋了,這一千多條人槍還不得惡心死?我覺得我應該留下來,好好的拖住燕雙鷹,讓你黃金標去匯報太君。”
“我身體胖,跑不動,你賈貴瘦,跑得快,一溜煙的工夫,就能打個來回。”
“我腿短跑的慢,你黃隊長腿長跑得快,一步頂我三步,還是你去找太君的好。”
賈貴和黃金標一唱一和,都讓對方跑,都說自己樂意留下來拖住燕雙鷹。
張世豪見此裝傻道“掌櫃的,他們這是怎麽了?”
孫有福冷笑了一下,小聲道“還能怎麽了?無非就是擔心被燕雙鷹給尋了後賬唄,燕雙鷹是誰,那可是飛簷走壁取小鬼子性命好似探囊取物的大英雄,燕雙鷹讓他們跪著,他們敢不跪著?燕雙鷹沒有發話,他們敢離開?”
“昂,原來是怎麽一回事。”張世豪故意大聲驚歎了一句,他想將賈貴和黃金標的注意力給吸引到自己身上。
小心思還真的沒有白費。
賈貴和黃金標齊刷刷的將他們的目光給落在了張世豪的身上。
“張世豪。”
“刀子。”
叫張世豪的是賈貴,叫刀子的是黃金標。
“賈隊長,黃隊長。”
“你去後院看看燕雙鷹在幹嘛。”
張世豪後撤了好幾步,臉上露出驚恐害怕的表情,用夾雜著顫抖的語調道“我可不敢去。”
去字都用上了哭腔描述法。
“有什麽不敢的?你是老百姓,不是狗漢奸,人家燕雙鷹是殺狗漢奸和小鬼子,人家不殺老百姓,快去,不去賈隊長咬你,往死裏咬你。”黃金標丟出了賈貴,用賈貴嚇唬張世豪。
“不去我真咬你。”賈貴冷聲道“快去。”
“我。”
“我什麽我?在我的話我賈貴抽你一巴掌。”
“賈貴,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麽還對張世豪這麽橫?燕雙鷹剛才怎麽跟你說的,你自己怎麽保證的?”
“張世豪張兄弟,我是賈貴,剛才我錯了,不該威脅你,麻煩你去後麵看看,看看燕雙鷹在幹什麽。”賈貴知錯就改,語氣一下子軟和很多,對張世豪的稱呼也成了張兄弟。
有賈貴這樣的兄弟。
張世豪也真夠倒黴的。
“刀子兄弟,我是你黃金標哥哥,勞您大駕,去後麵看看燕雙鷹。”黃金標擠著笑臉,在跪下去,膝蓋得廢。
“那我去了啊。”張世豪借坡下驢的直奔了後院,他進到後院的時候,燕雙鷹和老馮頭已經聊的差不多了。
該交流的情報交流了。
該分配的任務分配了。
剩下的就是繼續演戲,把鼎香樓教訓狗漢奸這場戲給好好的演繹下去。
“叔叔,燕隊。”
“刀子。”
“前麵怎麽個情況?”
“黃金標他們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我讓他們離開都不敢,說燕隊沒有發話,他們不敢起來,也不敢跑,這不讓我過來看看情況。”
“那咱們去前麵看看。”燕雙鷹道“老馮,你跟我說的那個情況,不用你去親自跑一趟,我來就好。”
他口中所說的重要情況。
即葛大妮被賈貴搶走,葛大妮欲順水推舟借著賈貴媳婦這個由頭留在安丘,伺機打探老馬戶之真偽這件事。
原本老馮頭是想親自去根據地走一趟,將這件事向著上級首長匯報,由上級首長安排人手從外麵配合葛大妮本次行動,必要的時候給予一定的外部支持。
隻不過這個差事被燕雙鷹給搶走了。
從安丘離開趕到根據地,再從根據地返回安丘,一來一去需要差不多六到七天的時間,中間要是在遇到小鬼子掃蕩等意外情況,十多天的時間都有可能,著急就是二十天。
那個時候。
估摸著黃花菜都涼了,鬧不好葛大妮都成了真正的賈夫人…………。
故燕雙鷹決定他親自出手,跟老馮頭不一樣,燕雙鷹不用親自上根據地匯報,用電台就行。
“我用電台跟上級聯絡就好,這樣咱們的時間最少可以節省一半。”
“可咱們沒有電台啊。”老馮頭眉頭緊鎖。
條件有限,莫說是他們,就是有些團級,甚至旅級單位都沒有配置電台,任務還的通過人工傳達。
費時費力不說,還耽誤戰機。
“咱們沒有電台,小鬼子有啊,用小鬼子的電台就可。”
老馮頭和張世豪眼睛當時一亮。
他們辦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燕雙鷹辦不成功。
掛逼之王燕雙鷹可是名不虛傳。
闖個小鬼子的電訊室,借用借用小鬼子的電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看樣子。
安丘的小鬼子要倒黴,黑騰歸三和野尻正川又要挨上麵大鬼子的罵。
這裏麵。
也有黃金標和夏學禮的巨大功勞,要不是黃金標和夏學禮隨口編了一個美城花子的虛假名字出來,燕雙鷹也不至於親自下場。
瞎貓碰了死耗子。
急於活命的黃金標和夏學禮,這麽也沒有想到,他們隨口編造的虛假名字竟然錯有錯著的碰到了現實中的真人,與真人莫名的重合在了一起,關鍵這個真人她還是燕雙鷹念念不忘欲鋤奸的對手。
是運氣。
或許是。
還真是運氣。
……
前院。
自打張世豪離開後,黃金標等人就急巴巴的陷入了期盼,焦慮的眼神不斷的瞟向前院與後院結合處,直到燕雙鷹訓斥老馮頭身影映入他們期盼眼神的一刹那間,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
沒看到燕雙鷹,他們驚恐。
看到燕雙鷹,他們泛著害怕。
總之一句話。
不管燕雙鷹在不在,他們都焦慮不安。
“燕爺,您來了?”賈貴笑了笑。
黃金標哈哈道“8爺,您到了?”
兩人一臉笑模樣的齊喊了一句,“可想死我們了。”
至於跟他們一起跪在地上的夏學禮與廖不是人,仿佛被人故意給遺忘了一般,沒有人關注,也沒有搭理,人們都把心思放在了燕雙鷹的身上。
“燕爺,您沒事吧?”
“賈貴,你怎麽說話那?還沒事吧,你應該這麽問,8爺,您挺好的,再說了,就8爺這一身本事,誰敢炸刺?”
“別說,還真是這樣,要不然咱們能規規矩矩的一直跪在這裏反聲。”
“瞧你那個沒有文化的樣子,還反聲,那叫反省。”
“反省,一直反省著。”
“這麽說你們都反省好了?”
“反省好了,覺得我們不能在當狗漢奸了,要做一個打鬼子的人,這不是沒有門路,尋不到8鹿嘛。”賈貴一拍自己的胸脯,“我洗心,我革麵,我要當個好狗漢奸。”
賈貴的胳膊高高的舉了起來。
這氣勢。
跟那個刑場上寧死不屈的好漢差不多,就是這個說話的言語內容有點瑕疵,跟賈貴豪傑萬千的肢體動作相背。
也讓人們的目光匯集到了賈貴身上。
啥玩意?
好狗漢奸。
呸。
你這是狗不改了吃屎,一直想著當狗漢奸。
“賈貴啊賈貴,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能有這種當狗漢奸的想法啊,合著人家8爺白白教育你了。”
“我說錯了,我不當狗漢奸,我當8鹿。”賈貴臉上的表情有些慌張,手舞足蹈無處放的瞎比劃道“我打鬼子,我打狗漢奸,我不當狗漢奸,我當8鹿,我打8鹿,不打狗漢奸,我當狗漢奸,不當8鹿,我怎麽說不清楚了。”
說到最後。
賈貴都快哭了,他用泛著哭腔的語調乞求起來,“燕爺,饒命,我賈貴說錯了,我改正,我當8鹿,我打鬼子。”
頭磕在了地上,跟地麵撞擊的砰砰直響。
一切以活命為基準。
“就你賈貴還當8鹿,你沒救了,滾一邊去。”
“滾就滾,8爺的話我得聽。”賈貴還真的聽了燕雙鷹的話,用滾得方式滾到了一邊,他先把自己之前跪的態勢變成了躺的態勢,兩條胳膊環抱在自己前胸,用力的朝著一個方向滾動了起來。
此一幕。
令無數人愕然。
賈貴。
你大爺的。
你還真是聽話的厲害。
你要是這麽聽話,我們讓你不當狗漢奸,你怎麽不聽啊。
當然了。
也有人對賈貴此舉感到敬佩。
誰?
安丘三大漢奸中的另外兩大漢奸,一個黃金標,一個夏學禮,再加上一個廖不是人。
三個人羨慕的看著滾在牆角旮旯裏麵的賈貴。
牆角那個地方有點冷清,可不用在麵對燕雙鷹了。
的。
一時不慎被賈貴給搶了先機。
“8爺,我們這些人您看著煩,要不我們也滾,跟賈貴那樣一樣的滾,您看行不行?”黃金標試著說道。
“滾那?有些話我還沒問,你滾什麽地方去?”
“8爺,您有什麽想問的,我黃金標知道的一定如實說,不知道的我黃金標編著瞎話的說。”
“編瞎話?”
“8爺,不是編瞎話,是我想要表達這個對8鹿的衷心,我保證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您想知道什麽?”
“就這個問題,你黃金標還問,你傻不傻?8爺能問什麽問題,要不是軍火庫的問題,要不就是監獄的事情,在不就是藥店和糧食那裏的事情。”滾在牆角旮遝裏的賈貴見縫插針的說了一句。
“閉嘴。”
賈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8爺,軍火庫裏麵的情況,我不太明白,小鬼子不讓我們進去,不過我知道藥店的事情,最近小鬼子運來了一批藥品,8爺要是想要的。”黃金標原本想要說我幫你把藥品搞出來這句話,趁機表達自己改邪歸正的那種決心給燕雙鷹看。
話到嘴邊的時候,黃金標忽的認為自己這麽說不妥。
這麽說等於是給自己挖坑。
萬一燕雙鷹把他這句客套當做了真,真讓他黃金標將藥品弄出城,他黃金標怎麽辦,到時候不真的投8鹿了嘛,倒騰藥品過程中,要是不小心挨了子彈,死了或者傷了,算誰的?
於是乎。
黃金標改了口風,給了自己一條後路。
“我可以把藥店的情況跟8爺細細說一番,裏麵有多少小鬼子,有多少條槍,藥品多少,我都可以如實的告訴給8爺。”
“那個不著急,我就問問電訊室?”
“電訊室是啥?”賈貴發問了一句。
“就電台。”
“昂,我明白了,就是那個大大的木頭匣子,擰擰上麵的按鈕,裏麵就有聲音傳來,我媳婦不是媳婦,你媳婦不是媳婦,今天不死就是後天死,死了也算白死。”賈貴後麵幾句話用唱的方式說了出來,破鑼嗓子加上五音不全的語調,妥妥的要命不要錢。
“你說的那是收音機,跟電台是兩碼事。”
“電台的情況,我比較了解,還是我說吧。”自燕雙鷹出現,就一直當啞巴的夏學禮,出人意料的開了口,“安丘司令部電訊室位於司令部東南角,外麵有一連串的天線,順著天線找一準沒錯,電訊室共有三台電台,白天五個電訊員輪流值班,外麵有一個班的鬼子在站崗,晚上兩個鬼子電訊員值班,還有一挺機關槍……”
“這麽說小鬼子還挺謹慎的。”
“不謹慎不行,誰讓燕雙鷹厲害啊。”賈貴又完美的插了一句嘴,“我估計是擔心燕雙鷹將他們全都給殺了。”
“我認為賈貴說得有道理。”黃金標借著機會狠拍了一下燕雙鷹的馬屁,“8爺,我黃金標這一輩子就沒有佩服過人,您是第一個,在我心中,您就是當代的大俠,我對您佩服的那叫一個地道。”
“黃金標你瞎說,你去年被石青山逮住,你也這麽說的,我賈貴才佩服燕爺,一個人殺得太君……”糾正了一下黃金標錯誤說法,且狠拍燕雙鷹馬屁的賈貴,忽的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丟人了。
呸。
人不見了。
誰。
燕雙鷹啊。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訓斥黃金標他們的燕雙鷹,奇跡般的失去了蹤跡,還真是來無蹤去無影。
人怎麽一下子沒有了啊。
賈貴望向了黃金標,黃金標扭頭瞅向了夏學禮,夏學禮看著天花板。
“人那?”
“不見了。”
“你們說燕雙鷹一下子不見了,他會不會是。”故意將話說了一半的賈貴,看到黃金標等人臉上都有驚恐的表情浮現。
“賈貴,你丫的別瞎說,千萬別瞎說,燕雙鷹是人,不是鬼。”
“我也沒說他是鬼,我就是說他那裏去了,得找到他啊。”
“你腦子進水了,找燕雙鷹幹嘛,還嫌棄咱們不夠倒黴的。”黃金標懟嗆著賈貴,對於賈貴找燕雙鷹的想法,他異常的不滿。
“不找燕雙鷹,咱們能知道燕雙鷹什麽意思?是繼續跪著,還是繼續跪著。”賈貴說了一個黃金標他們一幹眾人必須要關注,還的接受的事實。
起不起來?
沒有燕雙鷹的首肯,他們起不起來?
不起來。
一直跪著,肯定要跪死。
起來。
燕雙鷹沒有發話,被燕雙鷹尋上門取了腦袋,後果算誰的?
難辦。
“要不在跪一會兒?”賈貴提議道,並給燕雙鷹的消失找了一個由頭,“沒準燕雙鷹上茅房去了,上完茅房人家就回來了。”
“那要是燕雙鷹沒有上茅房,我們該怎麽辦?”
“那就是出去溜達了,等溜達完了就回來了。”賈貴又給了一個答案。
“燕雙鷹為啥出去溜達?”
“燕雙鷹是誰?殺小鬼子的人,我估計是手癢癢了,想要殺幾個鬼子過過手癮,殺完鬼子燕雙鷹就回來了。”
一想到燕雙鷹殺鬼子,殺狗漢奸。
黃金標等人就覺得身體有些涼。
算了。
聽賈貴的話,在跪一會兒吧。
都跪到這個時刻了,可不能因小失大,惡心了燕雙鷹。
孫有福等人心裏直樂,尤其孫有福,都學會落井下石了。
“賈隊長,黃隊長,夏翻譯,廖隊長,我們鼎香樓要打烊了,您幾位?”
“我們在跪一會兒。”黃金標動了動身軀,他膝蓋疼。
“黃隊長,不是我趕你們離開,這年月不太平,萬一有人闖進來該怎麽辦?”
“怕什麽?我一個警備隊隊長在這裏,有什麽可怕的?”
“黃隊長,賈隊長,夏翻譯,廖隊長。”張世豪道“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去後院打探情況的時候,燕雙鷹跟我說了,說他離開鼎香樓後,你們就可以起來,可以離開。”
“你不早說?害得我這頓跪。”
“我這不是剛剛才想起來嗎。”
黃金標難得的沒有懟嗆張世豪,他邁動腳步奮力的衝出了鼎香樓,這地方他多待一秒鍾都不想。
一方麵是跪的時間長。
另一方麵是跑的速度快,沒怎麽看路。
故一個大趔趄的撲街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下巴。”
“哎呦,我的肚子。”
“哎呦,我的腿。”
“哎呦,我的手。”
一連串痛苦的呻吟聲音從黃金標嘴裏飛出。
“隊長,你慢點。”
“就是,燕雙鷹都不在了,你還弄了個狗啃屎,幹啥啊。”
“賈隊長,黃隊長、廖隊長、夏翻譯他們都起來了,你怎麽還跪在地上不起來?”張世豪朝著依舊跪在地上的賈貴道“莫不是腿麻了?我扶您起來。”
“別動,我腿沒麻,我就是想在跪一會兒。”
“賈隊長,我不明白了,您啥時候得了這個喜歡跪地的病?”
“我看你們才有病,你們也不想想,人家燕雙鷹就不能故意試探我們嘛,萬一燕雙鷹在某個地方偷悄悄的藏著、掖著、躲著、貓著,咱們可不就壞菜了嘛,你們先走,我在跪一個小時。”
被夏學禮和廖不是人攙扶起來的黃金標,忽的一拍大腿。
“哪疼?”夏學禮和廖不是人齊聲道,還把目光掃向了黃金標的要害,心中暗自思量,不會摔成太監吧。
“別這麽看我,我的意思是賈貴說的在理,燕雙鷹就不能借故試探咱們嘛,扶我進去,咱們也在跪一個小時。”
“對對對,在跪兩個小時,就是要讓燕雙鷹看看,咱們對他是多麽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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