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坑爹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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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鋤奸狗漢奸廖不是人耽誤了點時間的賈貴,跑到黑騰歸三辦公室的時候,剛好與推門而出的黑騰歸三碰了一個正著。
縱然見慣了賈貴那張醜臉,可昏暗的氣氛下,眼前炸然出現一張淒慘兮兮的嚇人臉頰,黑騰歸三還是根顫了一下,他驚恐的後退了一步距離,拎在手中的手槍也因驚嚇掉落在了地上,甚至就連質問賈貴的語氣中,也夾雜了一絲顫抖的寓意。
明顯是害怕了。
“混蛋,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裏幹嘛?你就算來這裏,難道啞巴了?不能吱應一聲嗎?”
“嗬嗬嗬。”賈貴的臉皮比城牆還厚,莫說黑騰歸三罵他這幾句,就是罵他八輩祖宗,賈貴也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黑騰太君,您不會是因為看到我這張臉被嚇了一跳吧。”
“本太君見多識廣,過的橋比你賈隊長走過的路還長,別說你賈隊長這張臉,就是比你這張臉在恐怖十倍,本太君也無動於衷,無膽鼠倍,無可奈何,無法估計。”洋洋說個不停的黑騰歸三,忽的發出了女音。
尖銳的聲音,在靜寂的夜空中,顯得分外刺耳。
可不是黑騰歸三變性了。
是因為賈貴把雙手比劃在臉上,雙手並用的做了一個鬼臉。
本就醜到極點的臉頰,在被賈貴用雙手這麽一修飾,比賈貴那張原本的醜臉愈發驚恐十倍。
怪不得黑騰歸三發出了女音。
被嚇得。
“黑騰太君,您這下害怕了吧。”
“混蛋,本太君不害怕,本太君是想清清嗓子。”黑騰歸三瞎編了一個理由。
“不害怕您怎麽叫喚的這麽高聲?聽著就跟鼎香樓後院馬上就要挨屠刀的驢似的。”賈貴隨口就是一個恰當的比喻。
“你大晚上來這裏所謂何事?莫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有事情找我?”
“黑騰太君,您真是厲害,都猜到我賈貴有事情找您了,咱們屋裏聊。”
“軍火庫都被8鹿給炸掉了,本太君還能有去屋裏聊的興致?本太君必須要趕到現場,去親自偵查一番,看看能不能尋到8鹿的蛛絲馬跡。”
“軍火庫?8鹿又炸咱們軍火庫了?”賈貴喃喃了一句,隨後氣憤道“8鹿他們怎麽能這樣啊,就不能讓太君們消停一會兒,今天殺太君,還把太君給吊在半空中,明天炸軍火庫,把裏麵的東西給炸掉了,讓黑騰太君大晚上睡不著覺,黑騰太君,這是啥時候的事情?”
“啥時候的事情?就剛才,這麽衝天的火焰,這麽劇烈的聲音,你難道沒有看到?”黑騰歸三指著不遠處騰起火光的地方。
“你說那個地方?”賈貴不以為意道“我就是為這件事來得。”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知道,知道。”賈貴將黑騰歸三推到了屋內,還把黑騰歸三給讓到椅子上,又給黑騰歸三倒了一杯水。
“賈隊長,本太君焦急如焚,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實在是沒有這個喝水的胃口,你跟我說,為什麽發生了爆炸?”
“首先,不是軍火庫被8鹿給炸了。”
“不是8鹿。”黑騰歸三疑惑的給出了一個答案,“該不能是因為皇軍想不開又把軍火庫給炸了?”
“黑騰太君,您多想了,不是皇軍想不開炸了軍火庫,也不是8鹿炸了軍火庫,8鹿總不能天天炸咱們軍火庫吧,他們也得換換這個炸的目標,人家今天炸的是咱們的。”賈貴一副思考的模樣,“就那個外麵是天線,裏麵是好多匣匣,就您平常不讓我進去的那個屋子,人家8鹿炸的是那個。”
“電訊室?”黑騰歸三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對對對,就是電訊室。”
黑騰歸三身體軟軟的癱坐在了凳子上,要不身體後麵就是牆壁,黑騰歸三都能癱坐在地上。
天塌了。
可不天塌了嘛。
電訊室被炸了,這也意味著他們與外界的聯係徹底的斷了。
最近幾年,重要情報或者事情,都是通過電台與上級進行聯係。
至於電話,那玩意算是指望不上了。
安丘與外麵的電話線,隔三差五就被8鹿給切斷了,派出去維修的偽軍,不是被抓,就是被殺。
害的偽軍們都不敢在去修這個電話線,他們私下裏嘀咕,說電話線斷了就等於是接到了閻羅王的催命符。
命要緊。
所以安丘大事小事都是通過電台進行交流。
現在電訊室被毀,黑騰歸三他們一下子變成了瞎子、聾子。
怪不得黑騰歸三會有這番表情,看著就跟死了親娘老子似的。
“黑騰太君,您沒事吧。”
“電訊室被8鹿炸毀,安丘猶如這個大洋中的一葉小舟,四周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沒有陸地,沒有植被,甚至就連你賈隊長這樣的狗漢奸都沒有,不能與外界聯係,不能知道外麵的情況,如何能叫本太君不擔心?”
“您說這件事啊,要我賈貴說,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黑騰歸三將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賈貴,他想聽聽賈貴所謂的好事的詳細理由,假如說不出一個一二三來,黑騰歸三非拿大嘴巴子扇賈貴不可,沒看到黑騰歸三都把自己的大巴掌給舉了起來。
這是抽大嘴巴子的節奏。
“電訊室被炸了這是事實,8鹿炸的電訊室,這也是事實,您想想,電訊室周圍那麽多太君都被燕雙鷹給炸掉了電訊室,這說明人家燕雙鷹厲害,也說明皇軍不厲害,要不然人家怎麽就炸掉了電訊室啊。”
“說重點。”黑騰歸三冷哼了一聲。
他不得不承認。
賈貴話語中還是有幾分道理可講的。
守備慎嚴的電訊室居然被8鹿炸毀,足可見炸毀電訊室8鹿之本領高強。
“人家這一次是衝著電訊室來得,還得手了,咱們連人家一根毛都沒有抓到,您想想,人家要是不衝著電訊室,是衝著您黑騰太君來得,您現在還能坐在這裏聽我賈貴向您詳細匯報情報嘛,您早死了,腦袋也都搬了家,我估摸著這時候都在大街上給您買棺材那。”
“你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謝太君誇,黑騰太君,您喜歡什麽樣子的棺材啊?我一會兒,不能一會兒,得明天,我明天白天就去大街上給您置辦。”
“本太君喜歡。”說了半拉話語的黑騰歸三想必是反應了過來,瞪著眼睛朝著賈貴咒罵了一句,“混蛋,本太君活的好好地,不需要你置辦棺材。”
“您現在好好地,可今後怎麽樣,誰也說不準,萬一8鹿今天炸了電訊室,明天找您黑騰太君算賬怎麽辦?我還是提前給您置辦好,等將來您被8鹿取了腦袋,也不至於抓瞎,直接將您裝棺材裏麵就好。”
“混蛋,不說棺材,說電訊室,電訊室被炸,本太君如何向上級交代。”黑騰歸三舉著的右手在半空中晃蕩了幾下。
沒有電台,他就無法與外界聯絡。
相應的。
也就沒法指揮外界。
“黑騰太君,您還以為您現在是安丘一把手啊,現在安丘一把手是野尻太君,上麵的大太君就是罵人,也是罵人家野尻太君,跟您黑騰太君沒有關係。”
黑騰歸三看了看賈貴,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天塌下來有大個頂著。
之前他是安丘一把手,整個安丘,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黑騰歸三都是第一責任人,挨雷受罰首當其衝。
可現在。
野尻正川是一把手,他黑騰歸三僅僅是二把手,真出了什麽事情,還真的跟他黑騰歸三沒有關係,頂多算個連帶責任。
“呦西。”
“我就說8鹿炸了咱電訊室這件事是好事吧。”賈貴上趕著說了一句話,將這件壞事硬生生的說成了好事。
“本太君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您剛才都呦西了。”
“本太君呦西,是因為這件事,錯錯錯,本太君沒有呦西,是懊惱。”
“對對對,懊惱,我也懊惱。”瞎應承了一聲的賈貴,朝著黑騰歸三笑了笑,“黑騰太君,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回去睡覺了,明天還的抓8鹿,今晚可得睡好了,要不然沒有精神,跑了8鹿可就麻煩了。”
“抓8鹿?”黑騰歸三疑惑的看著賈貴。
“今晚8鹿炸了咱們的電訊室,我們偵緝隊肯定的忙乎起來啊,不忙活起來不是又挨您大嘴巴子。”
“去吧。”黑騰歸三揮手讓賈貴離去,對於賈貴言語中的抓8鹿一事,黑騰歸三向來不會相信。
真要是相信了賈貴抓8鹿的話,他黑騰歸三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蛋。
賈貴啥時候抓住過8鹿啊,被8鹿抓還差不多。
“那我走了,您好好睡。”嘻嘻哈哈的賈貴,輕手輕腳的出了黑騰歸三的辦公室,出門的時候,一把套在槍套裏麵的王八擼子手槍赫然出現在了他手中。
這槍是賈貴順手牽羊偷得。
還是偷得黑騰歸三的。
抓著偷來手槍走了幾步的賈貴,忽的聽到有人喊他,當下定睛這麽一瞧,原來是夏學禮和黃金標兩個混蛋。
此時此刻。
這兩個玩意木頭樁子一般的杵在野尻正川屋外。
看樣子。
還沒有見到野尻正川。
“黃隊長,夏翻譯,你們這是?”
“賈貴,你見著黑騰太君了?”
“見著了,黑騰太君還把他的手槍賞給了我賈貴,讓我賈貴好好的為太君效力,爭取早日把炸毀電訊室的8鹿給緝拿歸案。”
“那我恭喜你賈隊長了。”
“恭喜個屁,炸毀電訊室的人可是燕雙鷹,抓燕雙鷹,我賈貴敢嘛,我還活不活了,你們怎麽個意思?”
“沒什麽意思,在等野尻太君。”
“野尻太君還沒有醒?”
“這不等你賈隊長嘛,你賈隊長不來,野尻太君他敢醒?”
“等我幹嘛?”
“還能幹嘛,自然是一起朝著野尻太君匯報了。”
話罷。
不容賈貴分說,黃金標提溜著賈貴的後衣領子將賈貴提溜進了野尻正川的辦公室。
看著一邊係著紐扣,一邊打著哈欠的野尻正川。
賈貴三人齊齊泛起了一個想法。
這麽大的動靜,野尻正川愣是被人給叫醒的。
就像黃金標說的那句話,像野尻正川這麽傻,這麽蠢,這麽楞的小鬼子,這年月還真的不好找。
“¥。”
“混蛋,發生了什麽大事情,竟然將我叫醒,不曉得我要睡覺?”
賈貴和黃金標將目光瞪向了翻譯的夏學禮。
“你們看我幹啊?這是野尻太君說的,野尻太君不高興了,都罵街了。”
賈貴愣愣道“不對啊,我們沒有聽到八嘎啊。”
“八嘎。”
“這不來了嘛。”
“野尻太君,是這麽一個情況,咱們司令部裏麵的電訊室被8鹿給炸毀了,下手的據說是燕雙鷹。”
“噗通”一聲,坐在凳子上的野尻正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被摔疼了不說,臉色還變得慘白慘白。
人的名。
樹的影。
簡簡單單一個燕雙鷹的名字,將安丘一把手野尻正川給嚇成這個樣子。
“野尻太君問炸毀電訊室的人是燕雙鷹?”
“你直接回答野尻太君不就得了嘛,看我們幹什麽?這事咱們三個人都知道,你裝什麽糊塗,擺什麽翻譯官的架子。”黃金標不悅的罵道。
“¥。”挨了黃金標一頓罵的夏學禮,老老實實的朝著野尻正川翻譯道。
“野尻太君說了,這是好事情,大大的好事情,行了,他知道了,我要去睡覺了,警告你們,沒什麽事情最好不要在打擾他,否則大嘴巴子的幹活。”伴隨著夏學禮翻譯的聲音,賈貴和黃金標的臉上都有懵逼茫然的表情浮現。
電訊室炸了。
不能與外界進行聯係。
變成了瞎子、聾子。
還是好事情?
野尻太君這是吃錯藥了吧。
還是他沒有睡醒,當做夢那。
“夏翻譯,燕雙鷹炸了咱們的電訊室,這話你真的翻譯給野尻太君了?”黃金標用十二分疑惑的眼神瞅著夏學禮。
對夏學禮轉述翻譯的那番話,他真的表示懷疑。
野尻太君就是在不是人,再是一個混蛋,自家電訊室被炸了這件事,他這麽也得著急一二吧,怎麽看著像個沒事人似的,還要去睡覺,還不讓賈貴他們打攪。
這尼瑪。
“就是,我也覺得這裏麵有問題,說,你是不是又在瞎翻譯?”
“我真沒有瞎翻譯,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那野尻太君就是在混蛋,在不是人,他也不能不是人到這個程度吧?電訊室炸了,裏麵的太君死了,他還有閑心睡覺?”
“你也不想想,野尻太君是什麽人,別說8鹿炸了電訊室,就是8鹿把軍火庫給炸了,野尻太君照樣能吃能睡。”
“那是,上一次8鹿把太君的軍火庫炸了,野尻太君就氣的一口氣吃了五套驢肉火燒,外加喝了一碗驢雜湯。”
“哎。”黃金標歎息了一句。
“黃隊長,你歎氣什麽?”
“我這是高興,野尻太君這麽傻的太君,他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算了,反正是好事情,最起碼咱們沒有挨大嘴巴子。”
“你們真以為野尻太君是笨蛋嘛?”
“難道不是嗎?”
“你們還真的將野尻太君給想低了,野尻太君高興是因為電訊室被炸。”
“太君都死了,野尻太君還說這件事是好事?”
“你們也不想想,安丘最近靠什麽和外界聯係,電話線總是被8鹿給切斷,大事和小事都是通過電台,電訊室被炸,咱們安丘可就成了聾子和瞎子。”
“都成了瞎子和聾子,還是好事情?”
“你們腦子就不能往別的地方想一想,如狗尾頭炮樓,電訊室被炸了,狗尾頭炮樓裏麵的相關情況他就不能在傳到野尻太君的耳朵裏。相應的,野尻太君也就不至於再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況弄得心神大亂。”
被夏學禮一番話點醒的黃金標,忽的回過了味,他發現燕雙鷹炸了小鬼子的電訊室,對自己而言,還是有一定好處的。
最起碼不用在被野尻正川給逼著帶人去給狗尾頭炮樓的小鬼子送糧食了。
這是送糧食嘛。
這是給人家8鹿送糧食和送裝備。
每送一次糧食,糧食落在8鹿手中不說,送糧食的警備隊員是連人帶裝備的落在人家8鹿的手中。
淒慘兮兮。
淒慘兮兮啊。
亂世之中。
人槍是活命的基本,沒有了手頭的千八百人,黃金標還是黃金標嘛?
自己利益要緊。
電訊室被炸,狗尾頭炮樓裏麵的求援電話自然也就打不到安丘,電話都沒有,他們還用給人家送糧食嘛。
一不做。
二不休。
黃金標抬手將野尻正川桌子上的電話給砸落在了地上,他要讓野尻正川徹底的變成聾子和瞎子。
野尻正川屋頂。
潛伏著炸掉小鬼子電訊室但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的燕雙鷹,本想趁機滅殺了安丘一把手小鬼子野尻正川和二把手黑騰歸三的他,在目睹了野尻正川及安丘三大漢奸的所作所為後,心裏忽的沒有了這種想法。
事情還真如黃金標剛才所說的那樣,像野尻正川這麽傻的小鬼子和像安丘三大漢奸這麽坑爹的狗漢奸,現如今這個年月還真的不好找。
坑是坑點。
可背不住對組織有利。
殺了野尻正川或者將安丘三大漢奸給鋤奸了,換個精明點的小鬼子和狗漢奸上台,安丘地下交通站怎麽辦?城外的抗日隊伍怎麽辦?
雖然小鬼子目前已經呈現敗相,可是人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製造能力比起組織強悍一百倍,武器彈藥、糧食藥品等等之類的物質,尤其治療槍傷的藥品,組織百分之百都是通過繳獲獲得,真要是將安丘變成另一種局麵,就成了仇者快親者痛的局麵。
這或許就是安丘三大漢奸存活至今的理由,也是前武工隊隊長石青山和李向陽沒有鋤奸安丘三大漢奸的根本。
安丘三大漢奸不能死。
算了。
我燕雙鷹幫你們一把吧。
房頂上使勁搖了搖頭的燕雙鷹,隨即將一枚繳獲至小鬼子的手榴彈拉著引線後,奮力的朝著不遠處因電訊室被炸毀而聚集在電訊室外麵的小鬼子丟去,在炸飛小鬼子的爆炸聲中,飛身而去。
爆炸聲音中。
安丘三大漢奸第一時間都躲在了桌子下麵,身體抖得都不能了。
這尼瑪。
得虧野尻正川是個坑爹貨色,這要是不坑爹,備不住他們這些人就被手榴彈給炸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