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黑騰歸三直麵葛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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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野尻太君這是怎麽了?昨天晚上也沒有聽到這個動靜啊,燕雙鷹還真是燕雙鷹,做事情就是這麽神不知鬼不覺。”邁步從外麵走進來的黃金標,一眼看到了野尻正川那被紗布包裹瞅著就跟阿三一般的大腦袋,不由得嚷嚷了一嗓子,隨即腦補了一個答案出來,直言是被燕雙鷹給襲擊了。
話罷。
還伸手去摸了摸野尻正川的腦袋。
手剛伸了半拉,就被夏學禮一巴掌給抽了回去。
“別碰,野尻太君的傷口真疼著那,你要是真碰了,估摸著你得挨這個大嘴巴子。”
“我這不是好奇嘛。”黃金標朝著夏學禮道“子彈打哪了?嘴巴上麵?還是耳朵上麵?”
“腦殼上麵。”夏學禮指了指野尻正川的大腦袋。
黃金標呆了。
腦袋上麵挨了子彈還沒有死。
野尻正川是第一個。
大拇指一伸,狂怕野尻正川馬屁,“野尻太君這個腦袋真是厲害,夏翻譯,你說野尻太君這個腦袋是什麽做的?怎麽不怕子彈?”
“肉做的。”夏學禮提高了嗓音,“誰跟你說野尻太君被8鹿給襲擊了。”
“那他這包的像個粽子似的腦袋是怎麽回事?”
“昨天下午野尻太君上茅房,無意中路過黑騰太君辦公室的時候,被黑騰太君用這個裝滿開水的搪瓷缸給襲擊了,腦袋差點被燙熟。”
“合著是黑騰太君襲擊的野尻太君,不用問,肯定是黑騰太君又挨了野尻太君的大嘴巴子。”
“這你還真的說錯了,野尻太君根本沒有還手,反倒差點被黑騰太君給抽了大嘴巴子。”
“我怎麽不明白?”黃金標瞪著大眼珠子,他還真的有些納悶,中佐啥時候可以給大佐大嘴巴子?
說完話的黃金標,張大了嘴巴,身形也一下子挺拔了起來。
他猜到原因了。
肯定是野尻太君去偷聽黑騰歸三說話,一下子被黑騰歸三發現,理虧之下才沒有動手打人。
也隻能是這個理由了。
茅房位於野尻正川辦公室左側,野尻正川上茅房的時候牙根不需要路過黑騰歸三辦公室,他舍近求遠的去黑騰歸三辦公室旁邊的茅房上廁所,能沒有鬼嘛。
莫說黑騰歸三,就是換成他黃金標,也得給對方一個大嘴巴子。
“我就說嘛。”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夏學禮瞅了瞅黃金標,“對了,讓你打聽的事情你打聽的如何啊,偵緝隊為什麽會在昨天晚上集體換了一批長槍。”
“打聽清楚了,我就是為這事來得,為了這件事,我大清早起來連飯都沒吃。”黃金標先說自己的辛苦,然後再說具體的事實。
這叫先說辛苦後表功。
要是他嘴巴上麵沒有吃過飯的那個油漬,說不定夏學禮就信了。
你丫的。
你說瞎話之前,能不能先把嘴巴上麵的油漬和麵條殘痕給清理清理啊。
“是這麽一回事,賈貴給偵緝隊那些人都換了長槍,說是給炮樓裏麵的皇軍送糧食。”
夏學禮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黃金標所說事情的真實性他十分懷疑。
可不是說不相信黃金標,而是不相信賈貴。
賈貴什麽德行,夏學禮清楚,那就是一個膽小怕死見利忘義的超級混蛋,讓這麽一個混蛋去冒著生命危險給炮樓裏麵的小鬼子送糧食,沒人相信,除非那個人他不是賈貴。
“你看明白了?那個人真是賈貴?”
“我看的真真,的的確確是賈貴無疑,就賈貴那張醜臉,一般人長不出來,現在已經帶著人馬押著糧食出了安丘城。”
“怪異。”夏學禮搖頭。
“還真是怪異。”黃金標跟著附和了一句,“野尻太君怎麽偷聽黑騰太君說話啊?”
兩個人就不在一個頻道上麵。
一個說東。
一個道西。
牙根尿不在一個夜壺裏麵。
“我是說賈貴送糧食這件事怪異。”
“我也覺得這件事怪異。”黃金標不盼賈貴一點好的喃喃道“你說萬一賈貴真的將糧食運到了炮樓,不是顯得我們警備隊無能嘛。”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不咱們給8鹿打個電話,告訴他們賈貴今天帶著人馬去給炮樓裏麵的太君送糧食,讓8鹿在半路給劫一下。”
“我去什麽地方找8鹿去?”
“你去8鹿根據地找啊。”黃金標坑人坑到底,讓夏學禮去8鹿根據地找8鹿,他也不想想,就夏學禮那樣的人,到了8鹿根據地跟羊入虎口沒什麽分別。
“我傻缺啊。”夏學禮白了黃金標一眼,“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黑騰太君現在在幹什麽事情?”
“我回來的時候,見黑騰太君帶著四個太君去了偵緝隊大牢。”
黃金標沒有說謊。
賈貴帶著偵緝隊人馬去給炮樓裏麵小鬼子送糧食的同時,黑騰歸三還真的帶著四個小鬼子出現在了偵緝隊大牢。
兩個小鬼子被黑騰歸三留在了大牢外麵,負責守備偵緝隊大牢,莫讓閑雜人等靠近。
事實上就算沒有小鬼子守衛,安丘的老百姓也不會輕易靠近偵緝隊大牢,這地方在安丘老百姓眼中,就是茅坑臭狗屎一般的存在。
誰粘上誰倒黴。
剩餘的兩個小鬼子跟著黑騰歸三進了偵緝隊大牢。
看著空空蕩蕩的偵緝隊大牢,黑騰歸三的心有些悲涼。
偵緝隊成立七年,這座大牢也建成了差不多七年,隻不過一直沒有派上合適的用場,不曉得是8鹿精明,還是偵緝隊辦事能力較差,一直沒有抓到8鹿,就連遊擊隊也沒有抓到,故才會看著空空蕩蕩。
黑騰歸三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觸景生情。
他有重要事情。
葛大妮。
從頭到尾,黑騰歸三就一直懷疑葛大妮動機不良。
其原因就是賈貴那張醜臉。
長得極醜的賈貴,就是他黑騰歸三看著那張臉都有些瘮得慌,更何況是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姑娘。
用黑騰歸三的原話來形容,這件事裏麵大有文章。
今天偵緝隊之行,就是要探探這個文章的深淺。
黑騰歸三的目光,落在了一個上了年歲的老頭身上,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道“你是周半仙?”
“黑騰太君,我就是周半仙。”見到黑騰歸三出現,周半仙心裏本能性的喊了一聲不好,他不是職業特工出身,有些場合下覺得吃力,無法控製自己的肢體。
就如現在。
錯以為自己露餡的周半仙,身體默默的泛著顫抖。
這絲顫抖在黑騰歸三眼中,卻又是害怕心虛的表現。
“你給賈隊長算卦,讓他在今天帶著人馬給炮樓裏麵的皇軍送糧食?”
“黑騰太君,是我算的,我推算今天為吉日,宜出行。”
“軍國大事豈能由一個遊方道士做主,混蛋。”
心裏愈發覺得糟糕的周半仙,腦子嗡嗡嗡的直響。
聽黑騰歸三的話語意思,好像他不相信自己的話語,那賈貴給炮樓裏麵小鬼子送糧食這件事貌似泡湯了。
相應的。
周半仙也就不能繼續為賈貴推算吉凶。
因為就算推算出來,人家也不可能相信。
沒有事實佐證,話永遠隻能是話,變不成這個事實依據。
周半仙讓賈貴送糧食,是因為組織為了配合葛大妮今次任務,特意放開了包圍的口子,任由賈貴帶著人馬去給炮樓裏麵的小鬼子送糧食,要是換成旁人,如黃金標帶人送糧食,組織會再一次劫走糧食。
組織是通過這件事證明周半仙的推算是正確,可以令人相信的,為周半仙後麵的推算打下令人信服的佐證。
要是沒有去送糧食,這些計劃不就白瞎了嘛,著急組織還的為配合葛大妮重新策劃其他方案。
“黑騰太君,今日給炮樓裏麵的太君送糧食,是老朽依八卦所推。”
“你為什麽被關在這裏?”
“是賈隊長,賈隊長說他要是安全的把糧食送到炮樓,再從炮樓回來,就放了我周半仙。”
“賈貴難得的聰明了一回兒。”
“黑騰太君,您的意思?”
“賈隊長今天已經帶著偵緝隊的人馬去給狗尾頭炮樓裏麵的皇軍送糧食去了,用你們中國話來講,是騾子是馬要拉出來溜溜,你周半仙的推算是正確的還是不正確的,需要賈隊長帶著人馬試一試。”
“黑騰太君,我。”
“你放心,本太君今天不是衝著你周半仙來得。”黑騰歸三將目光望向了旁邊大牢裏的葛大妮。
目光在落到葛大妮臉上的時候,黑騰歸三的眼睛,當時就是一亮。
還真如賈貴跟他匯報的那樣。
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子。
用賈貴的原話來形容,這是一個看著就跟畫上仙女一模一樣的姑娘。
如此一個漂亮的姑娘,想必會有很多優秀的男青年在追逐,落在賈貴手中可惜了。
這也是她的最大疑點。
美女都向來清高,自命不凡,她們眼中的男孩子個頂個的不凡,根本不會有賈貴這樣的人出現。
賈貴這個混蛋,眼光不錯,但卻落在了8鹿的算計中。
看著那個雙手抱在自己胸前,努力將身軀往牆角角落裏麵縮的弱小身影,黑騰歸三冷笑了一下。
“你是葛大妮?”
葛大妮沒有說話,自打黑騰歸三邁步進入偵緝隊大牢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已經陷入了平靜。
從被賈貴抓進大牢那時候算起,葛大妮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麽一番遭遇,心裏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工作。
這一點。
還是賈貴前天晚上給她帶來驢肉火燒時候,無意中說漏嘴巴的。
有了賈貴的提醒,葛大妮早就想好了對策。
“黑騰太君,我是葛大妮,我想回家。”葛大妮的聲音中,有一絲小小的顫抖在其中,看其身形,聽其聲音,這就是一個無助的小姑娘,會令無數男人湧起保護的想法。
隻不過黑騰歸三明顯不在其列。
搖了搖頭,微微發笑了一下的黑騰歸三,索性邁步朝著葛大妮所在的監牢走近了一兩步,到了監牢跟前,蹲下身軀,狼一樣的目光透過監獄柵欄射在了葛大妮的身上。
數分鍾之內。
就這麽蹲在地上的直射著葛大妮。
“啪啪啪啪。”
蹲在地上的黑騰歸三,忽的站起了身子,左右兩隻手拍打著節拍。
“你是一個很不錯的漂亮姑娘,賈隊長這種醜人配不上你這麽好看的姑娘,算了,本太君難得的心情有些好,來人,打開牢門,放這位葛大妮姑娘回家。”
說這番話的過程中,黑騰歸三的目光一直沒有諾開過葛大妮的那張臉。
可不是被葛大妮的美色給吸引了,而是黑騰歸三妄圖通過觀察葛大妮臉上的表情繼而探之葛大妮的真實身份。
人的表情會把你心裏的真實想法給告知外界。
在精明的特工,他們也無法隱藏眼神中的那種想法。
驚喜。
害怕。
葛大妮的眼神中,有這麽兩種神情在浮現。
是先有的驚喜,後有的害怕。
驚喜是源於自己能夠回家,害怕是因為擔心出爾反爾。
黑騰歸三的口氣有些失落,他發現自己的想落空了,並沒有從葛大妮的臉上表情及眼中神情探知他想知道的答案。
想法在這一刻產生了動搖。
莫非這個女子真是被賈貴無意中給抓回來的?
“等一等。”黑騰歸三揮手製止了小鬼子打開牢門的舉動。
“黑騰太君,您不是放我回家嘛,我就是一個老實的老百姓,您放我回家吧,我家裏還有人在等著我那。”葛大妮哀求了起來,膝蓋也跪在了地上。
“不是本太君不放你離開,本太君會放你離開的,可是有件事本太君需要落實,對,落實。”黑騰歸三吸了吸鼻子,左右兩隻手的大拇指在鼻尖上麵摸了摸,“廖三,警備隊的小隊長廖三,也就是被老百姓稱之為廖不是人的那個家夥,他死了,屍體在今天早晨被發現,經過法醫鑒定,廖不是人死於前天晚上,凶器是木棍和板磚。”
葛大妮嗷的喊了一嗓子,整個人又縮回到了牆角,她在通過這種誇大的肢體動作來遮掩自己失神的表情。
黑騰歸三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及廖不是人的死訊。
亦或者這件事牙根就是黑騰歸三虛構的。
是黑騰歸三用來試探自己的一種手法。
算是恫嚇嘛。
葛大妮還有些說不準。
有可能是。
也有可能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