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挨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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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聲聲音,眉頭緊鎖的葛大妮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整個人變得鎮定了不少,緊縮的眉頭也一下子開豁了。
何以解憂。
唯有燕雙鷹。
當下打開門,以家裏有剪刀需要修繕為借口,將化妝成街頭小販的燕雙鷹給喊了進來。
燕雙鷹進來後。
葛大妮還想說幾句掩飾的話語聲音,可是見周圍沒有人。
當下趁著周圍沒人的機會,葛大妮把自己昨天晚上對賈貴的偵查情況,及她在賈貴屋內發現隻有潛伏者才會做出的防護手段等之類事情一一說了一個遍,甚至就連自己對賈貴身份的猜測也沒有隱瞞的選擇了實話實說。
燕雙鷹沉思了片刻。
葛大妮說的這些情況,還真是一個情況,包括葛大妮交到他手中的所謂的可以證明賈貴不是狗漢奸的證據。
似乎令事情處在真相大白的狀態下。
可是細細品味一下。
燕雙鷹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可能,內中還有一絲絲小小的蹊蹺。
主要是太順利了,順利的不成樣子。
為老馬戶事情來安丘的葛大妮,在進入安丘不久就被賈貴給搶婚了回來,搶回來的第三天,發現賈貴就是葛大妮今次安丘任務的目標。
太巧了。
有句話說的不錯。
太巧的巧合其實不是巧合,而是人為製造出來的陰謀。
倘若賈貴真的沒有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那麽他表現出來的一切。
即昨天晚上種種言語及現如今擺在燕雙鷹麵前的這些東西,都可以在其後麵畫個大大的問號。
情報。
需證據。
潛伏者。
需謹慎。
要是賈貴真是一個潛伏者,那麽他不可能犯現如今這些錯誤,有些東西定會放在葛大妮找不到的暗處。
即葛大妮現如今發現賈貴的情況和證明賈貴是潛伏者的證據。
可以這樣理解。
這些東西是人家賈貴故意丟出來引人上鉤的誘餌,是故意讓葛大妮看到或者找到的證據線索。
當然了。
這些東西也不是一點沒有用處。
它們還是有點作用的。
這些東西就算不能證明賈貴是自己人,是葛大妮任務目標老馬戶,但也證明了賈貴是個潛伏者,一個不知道是屬於國字頭,還是屬於共字派的潛伏者,沒有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
還有一點。
燕雙鷹對賈貴是敬佩的。
莫管賈貴是不是自己人,單單賈貴這種頂著狗漢奸罵名戰鬥在小鬼子內部的氣節和為人,就值得燕雙鷹對賈貴豎個大拇指。
不是沒有跟賈貴打過交道。
正因為打過交道。
才曉得賈貴不好做。
有三次。
將賈貴攔阻在鼎香樓,那時候的賈貴,那是想也不想的徑直跪在了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求饒。
將心比心。
換做自己是賈貴,能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還都是後話。
想到這裏的燕雙鷹,忽的長出了一口氣。
“隊長,你。”
“我突然有些敬佩賈貴。”
葛大妮不笨,自然曉得賈貴言語中的那個具體的意思,仔細琢磨一下,賈貴還真的有幾分骨氣在其中。
寧願頂著狗漢奸的帽子打小鬼子。
捫心自問一下。
這樣的人真的沒有骨氣嘛。
她葛大妮也敬佩賈貴。
“算了,這件事你繼續,先不要打草驚蛇,賈貴的話,我有時候跟他單獨見見麵。”
“嗯。”
“沒什麽事情,我先走了。”
“剪刀。”
“這是好剪刀。”
“這個給您。”葛大妮將兩個小鬼子的香瓜手雷塞在了燕雙鷹手中。
“那來的?”
“賈貴留下的,說給我防身,我估摸著也用不著。”
“別說,賈貴還真的有點意思。”
另一邊。
即黑騰歸三辦公室內。
大清早趕到這裏的賈貴,看著繞著桌子走個不停的黑騰歸三,當下提高嗓音,“黑騰太君,您能不能別走了?咱們要不在凳子上坐在,要不就在地上站著不動,你繞著桌子一個勁的走,走的我賈貴腦袋暈,什麽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不對呀,我想起來。”賈貴一聲咋呼,將黑騰歸三的注意力從地上轉移到了賈貴的身上。
“你想起了什麽?是不是情報?”黑騰歸三臉上有一絲期望。
自打賈貴成功的給炮樓送了一次糧食,黑騰歸三莫名的對賈貴提高了不少期望。
“是想起東西來了,我他的一大早就跑到這裏,看您像個驢拉磨似的繞圈圈,我還沒有吃飯,怪不得肚子裏麵這麽餓。”
賈貴不開口還好。
一開口。
又差點把黑騰歸三給氣死。
還真是一個吃貨。
念念不忘這個吃。
“黑騰太君,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出去打探情報去了。”
“你要打探情報?”黑騰歸三的言語中,充滿了不相信,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誰不知道誰?
還打探情報。
狗屁。
黑騰歸三曉得賈貴要去幹什麽。
除了吃,還能幹什麽?
“對呀,我是偵緝隊隊長,現在城內8鹿又鬧騰的厲害,我的抓8鹿呀。”賈貴舔著臉道。
“你抓8鹿,那是太陽從西麵升了上來。”黑騰歸三往賈貴跟前湊了湊,“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麽,你出了這個門一定直奔鼎香樓。”
“我去鼎香樓幹嘛?”
“當然是吃飯。”
“黑騰太君,這一次您可猜錯了,我還真的不去鼎香樓,人家鼎香樓就中午,還有這個晚上賣飯,大清早不做買賣,我大街上溜達溜達,看看那裏有吃飯的,我吃個飯,不吃飯,餓的慌,餓得慌就不能抓8鹿,抓不住8鹿還的挨黑騰太君您的打,所以我的去外麵吃飯。”
“不行,在沒有想出辦法之前,你不可以出去。”
“我餓啊。”
“本太君也餓。”
“合著您也餓,我還以為您不餓那,您既然也餓,您索性跟我一起,咱們一起出去吃飯,這總成了吧。”
天見可憐。
真不是賈貴又在裝。
他是真餓。
昨天晚上表演了一晚上,大清早又忙於給葛大妮製造發現自己身份的證據,還真的沒顧上吃。
這是賈貴不曉得燕雙鷹和葛大妮還在猜疑自己的身份,否則非得坐蠟不可。
沒吃飯不說,還不能證明自己。
跟賠了夫人又折兵有什麽區別?
沒有區別。
還是吃點東西的好。
“不行,沒有想出辦法之前,你不可以走,我也不可以走。”
“就是想不出辦法,咱們也不能餓肚子,餓肚子咱想不出辦法。”
“想不出也得想。”黑騰歸三的語氣,充滿了令賈貴不容置疑的味道。
“黑騰太君,您說說,您讓我想什麽事情?”
“本太君還沒有想好。”
“您什麽都沒有想好,您在這裏瞎想什麽,這不是脫褲子放屁,純粹的多此一舉嘛。”
黑騰歸三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賈貴的身上。
怎麽說那。
就是黑騰歸三的目光,給賈貴一種怪怪的味道。
“黑騰太君,您別這麽看我,我有點害怕。”
“賈隊長,你真是本太君的福星,本太君突然想到了辦法。”黑騰歸三扭身直奔了電話,抄起電話說了好幾句日本話。
賈貴聽不懂日本話,隻能站在那裏幹瞪眼。
事到如今。
賈貴是一頭霧水,怎麽好端端的,就給黑騰歸三提了醒那?
對了。
自己也沒說什麽呀。
怎麽就成了黑騰歸三的線索。
細細回想一下,什麽話都沒說,說的都是一些專門氣黑騰歸三的話語,這些話語聲音的內容很是簡單,一目了然的那種。
根據排除法。
前麵的那些廢話去掉。
唯一有可能的僅剩下下麵兩句話。
第一句話,您什麽都沒有想好,您在這裏瞎想什麽,這不是脫褲子放屁,純粹的多此一舉。
這是一句罵黑騰歸三的話語聲音啊。
第二句話,黑騰太君,您別這麽看我,我有點害怕。
這就是一句無心之語。
兩句話都是賈貴隨口瞎咧咧的話語聲音,裏麵什麽含義都沒有,怎麽就成了黑騰歸三的線索。
賈貴有些頭大。
狗日的。
怨不得老百姓都說小鬼子不是人。
還真的不是人,這個腦回路就是強悍的離譜。
“黑騰太君,我怎麽有些聽不明白啊。”
“那是因為你笨。”
“我知道自己笨,所以才問您啊。”
“想知道?”
“嗯嗯嗯。”
“我偏不告示你。”
“反正我也不想知道,省的到時候您的計劃失敗了,您在怨我,說我無意中把您的這個計劃給泄露了出去。”賈貴忽的用手一指黑騰歸三,大義凜然道:“黑騰太君,咱們先把話說明了了,這件事您沒有告訴我,到時候要是被8鹿,被燕雙鷹壞了計劃,可跟我沒有一點的關係,您也不能大嘴巴子抽我。”
計劃沒有開始。
賈貴就說這個計劃完成不了,要被燕雙鷹給破壞,這不是拿針往黑騰歸三心窩子上麵紮嘛。
黑騰歸三的手,一下子高舉了起來,再然後就是一聲清脆的巴掌擊打在臉上的聲音響起。
不用問。
肯定挨打了。
“賈貴,你這臉?”
“沒事,這不是昨天晚上睡覺不老實,側著身子睡覺,不小心用手壓得。”麵對黃金標和白翻譯的詢問,賈貴為自己臉上的大巴掌印記尋著這個借口,不能說被打,得說睡覺壓得。
回答完。
賈貴的眼睛瞪圓了。
他左臉上麵有個巴掌印記。
可是為什麽問話的白翻譯和黃金標兩人,各自臉上也有一個印記。
不對。
是黃金標臉上的印記比賈貴和白翻譯都多一點,左右兩張臉蛋子上各有一個巴掌印記。
“白翻譯,黃隊長,你們兩人臉上的印記不會也是睡覺壓得吧?”
白翻譯活動了一下脖子。
黃金標把頭扭到了一邊。
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合著被打的人除了他們,還有旁人。
這個心情,因挨打的不平衡心情一下子平緩了。
“壓得。”
“跟你一樣也是壓得。”
“可我這是被黑騰太君打的呀。”賈貴出人意料的沒有繼續掩飾,反而說話實說了,“我這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被黑騰太君抽了一個小小的大嘴巴子。”
還小小的。
沒有使喚多大力氣的大嘴巴子。
賈貴。
你丫的可以。
挺會修飾這個詞匯用語的。
“你們是不是也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被野尻太君給打的呀。”
黃金標的目光,落在了白翻譯的臉上,眼神中還一股子怨恨。
還真讓賈貴給說中了。
就因為白翻譯幫著轉述了黃金標的話語聲音,惹得野尻正川大怒,抬手給了黃金標和白翻譯一人一個大嘴巴子。
接著就是白翻譯的補充翻譯。
要是沒有這個補充翻譯還好,就因為白翻譯補充翻譯了一下,野尻正川又在黃金標臉上補抽了一個大嘴巴子,令黃金標兩個臉蛋上各得了一個五指印記的賞。
“啥事情啊?”賈貴忽的問了一嗓子,“讓野尻太君這麽怒,抽了你們大嘴巴子?”
“還能因為啥事情,就炮樓的那點事?”
“不是被8鹿給端掉了嘛。”賈貴真會接茬,想也不想的就是一個梗。
“有些炮樓被8鹿給端掉了,有些炮樓沒有被8鹿端掉,就那個狗尾頭炮樓,到現在還沒有被8鹿給端掉。”黃金標也是心裏有氣,氣呼呼的沒有了理智,逮著什麽話就往出說什麽話,大有一副一吐為快的含義,“你說說,8鹿要是把狗尾頭炮樓給端掉,不就沒有今天這一出事情了嗎?”
賈貴心中的疑問解惑了。
合著還是因為給炮樓裏麵小鬼子送糧食這件事。
也怨黑騰歸三多心。
上一次送糧食,愣是在糧食裏麵加裝了大部分糠,繼而造成現如今這番局麵。
算是黑騰歸三一手製造了現如今這幅難題。
“你們說8鹿這是怎麽了?往日裏端太君炮樓那叫一個痛快,前腳發起攻擊,後腳就把炮樓給占了,這都包圍狗尾頭炮樓幾個月了,愣是沒有將其拔掉。”
“黑騰太君說,8鹿沒有拔掉炮樓,不是人家8鹿無能,是人家8鹿在用這個圍著炮樓打我們這些人的套路。”這話也就賈貴說的出來,旁人一準能說出圍點打援四個字來。
“所以我才挨了大嘴巴子,炮樓裏麵的太君又打來了電話,說糧食快要吃完了,讓野尻太君給送糧食。”
“那就送呀。”
黃金標瞪了一眼說話的賈貴,罵道:“這他是送糧食的事情嘛,這他是要人命的事情,8鹿在半路上等著,去了就是送死的份,糧食被8鹿劫走,我回來挨打,糧食不被劫走,人家8鹿找我算賬,我這是裏外裏不是人。”
“那就讓炮樓裏麵的太君餓著。”
“啪。”
一個大巴掌扇在了黃金標的臉上。
出手的赫然是黑騰歸三。
安丘三大漢奸目中無人,當著能夠聽懂中國話的黑騰歸三這麽吐槽小鬼子,這麽吹捧8鹿的戰鬥力,可不就是在專門尋這個大嘴巴子抽嘛。
“黑騰太君,不是我說的,是賈貴說讓炮樓裏麵的太君餓肚子,您抽錯人了,您不應該抽我,您應該抽賈貴大嘴巴子。”
“八嘎呀路,寺內瑪麗哇啦起的刮泥死,麻辣火不啦其實……”
一大串聽不懂的日本話從黑騰歸三嘴裏飛出,再然後賈貴眼睜睜的看著野尻正川抬手抽了黑騰歸三兩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