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想要以身飼虎的張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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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葛大妮驚呼了一聲。
主要是麵前的張世豪突然讓葛大妮有些看不懂了。
怎麽去了一趟偵緝隊隊部,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去之前。
還對賈貴的身份表示懷疑,猜測賈貴有可能是屬於共字頭,也有可能是屬於國字派。
去之後。
對賈貴的身份一掃之前的那種猜疑,認為賈貴不可能是國字派那頭的潛伏者,他應該是共字頭這邊的人,跟張世豪,跟葛大妮一樣,都屬於組織。
此外。
張世豪還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即賈貴就是那個老馬戶。
這些僅僅令葛大妮驚呼。
真正惹得葛大妮驚恐的事情。
張世豪決定試探一下賈貴,他準備以自己為誘餌,適當的露出馬腳,看看賈貴具體有何反應。
依著張世豪給出的說法,如果賈貴在發現張世豪是組織潛伏者後,不但沒有進行上報,反而幫著進行遮擋,那麽此舉行為就是自己人行為,反之就是敵人,到時候讓葛大妮幫著報仇。
麵對張世豪的這個提議,葛大妮自然不會同意,她怎麽可以拿同伴的性命去試探對賈貴身份的真偽驗證?
當下搖頭道“我不同意。”
“我知道你為我擔心,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你說,除了采取這個方式之外,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嘛?”
葛大妮有些語塞,她突然不曉得自己要怎麽說了。
張世豪說的在理。
在曉得賈貴是潛伏者這個前提條件下,他們根本沒法確定賈貴隸屬於國字派,還是隸屬於共字頭。
要想清楚的知曉賈貴是國字頭,還是共字派。
必須采取手段。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隻有誘餌足夠分量,才能讓其露出馬腳,繼而借著這件事判斷一個人是人是鬼。
張世豪以潛伏鼎香樓為任務目標,他相信自己一旦露出一點點馬腳,那麽對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利益存在。
這裏的所有人,泛指小鬼子和狗漢奸。
如此一個巨大利益麵前,賈貴如果忍受不住誘惑,最終令張世豪落在小鬼子手中,那麽賈貴的身份無疑就是國字頭那派。
反之就是共字頭,與葛大妮他們是一起。
敲山震虎。
也算完成了葛大妮的任務。
風險是有,但是收獲也有,畢竟兩者之間是呈這個正比的。
“賈貴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老馬戶,對我們而言,有著十分重要的含義,除了這個方法,我在想不到別的方法了。”
葛大妮依舊沒有說話,而是皺著眉頭一副思索的樣子。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其實這個你牙根不用擔心,我雖然因此事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蹤,但安丘還有你存在,鼎香樓裏麵可不僅僅隻有我。”
這也是張世豪敢放心大膽這麽做的理由。
之前整個安丘就他張世豪一個潛伏者,事關組織各方麵利益,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不管什麽時候,張世豪都不敢隨隨便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可現在不一樣了。
白翻譯是戰鬥在鬼子內部的人,歸石青山直接領導。小石頭和老馮頭兩人,一個以賣煙遊走在安丘大街小巷,一個以賣驢進入安丘與鼎香樓對接,再加上莫名其妙變成賈貴媳婦的葛大妮,就算張世豪這條線斷了,組織也會從其他渠道獲取相關的情報。
對組織而言,貌似沒有太大的反應。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死了我張刀子,還有後來人,如果我張刀子的這條命能夠換取對賈貴身份的真偽,我張刀子死而無憾。”視死如歸的話語聲音,還真有幾分舍我其誰的味道。
葛大妮與張世豪商談事情的同時。
另一邊。
也就是小鬼子司令部裏麵。
黑騰歸三麵前站著賈貴,野尻正川麵前杵著黃金標,兩個小鬼子各自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聽著手下人跟他們匯報情況。
啥情況?
齊翠芬回來了。
這可是大事情。
“黑騰太君,您說說這件事要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齊翠芬回來了,您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嘛?”
“什麽想法?”
“您不是說齊翠芬有個日本幹爹,那個日本幹爹還很有錢。”
“不是很有錢,是非常非常有錢,櫻木武夫可是我們日本首富,他的錢多的都高過了富士山。”
“比山都高,那咱們就更應該上心了。”
“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是要上心,再怎麽說齊翠芬也是櫻木武夫的幹女兒,可不能在安丘出了差錯。”
“黑騰太君,你誤會我賈貴的意思了,我賈貴的意思,是咱們能不能從齊翠芬手裏搞點錢啥的。”賈貴笑嘻嘻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您要是同意了,咱們就一起想招,您要是不同意,我大街上查良民證去。”
黑騰歸三瞪了賈貴一樣。
櫻木武夫可是連保定鬼子都要高看一眼的人,搞他的錢,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己嫌棄自己命長嘛。
這缺德主意,也就賈貴能提。
一個混蛋的回答,就是黑騰歸三對賈貴提議的回應。
“黑騰太君,我知道您肯定得罵我混蛋,可您就是在罵我混蛋,我也得說,前段時間咱們不是被8鹿搞去了好多糧食,還有這個武器彈藥,這些可都是錢。”賈貴正攛掇黑騰歸三朝著齊翠芬下黑手的時候,老六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人剛剛進門,就說壞了壞了,惹得黑騰歸三當時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挨了打的老六,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我搞到了情報,你們怎麽還打我?
殊不知。
這才是開頭。
好果子還在後麵。
緊跟著賈貴也扇了老六一個大嘴巴子。
“隊長。”’
“啪。”
“隊長,您幹嗎打我呀?”
“黑騰太君跟前,你不跟黑騰太君打招呼,你跟我賈貴打招呼,合著我賈貴是黑騰太君的爹呀。”
黑騰歸三將目光落在了賈貴的臉上,不曉得為何,他總是覺得賈貴這句話怪怪的,明著是在奉承自己,但是暗裏卻有一股子譏諷的含義。
“你的先叫黑騰太君,然後再叫我賈貴。”
欲哭無淚。
老六心裏有苦說不出。
寶寶苦。
你當黑騰歸三爹,黑騰歸三都不抽你。
我不說了。
“說吧,什麽情報?是8鹿端了咱們軍火庫了,還是8鹿又把太君的醫院給搶了,在不就是8鹿又在安丘殺了太君或者發了傳單。”
賈貴輕描淡寫的語氣,氣的黑騰歸三又把大巴掌舉了起來。
黑騰歸三發誓,要是賈貴在這麽說,他黑騰歸三一定給賈貴一個大巴掌。
“隊長,不是8鹿端了咱們軍火庫,也不是8鹿又把太君的醫院給搶了,更不是8鹿又在安丘殺了太君或者發了傳單,而是枝子小姐出了安丘城,聽說要去北平。”
“齊翠芬走了?”
“走了。”
“啥時候走的?”
“就剛才。”
“我不是讓你攔住齊翠芬嘛?”
“攔不住,沒法攔。”
“你有槍,身後還有人,怎麽沒法攔?”
“隊長,我有槍不假,可是人家齊翠芬是日本人的幹女兒,身後跟著好幾個穿著日本人衣服的日本人,個個都有槍,人家坐的還是火車,我怎麽攔。”
“這還真的沒法攔。”賈貴先喃喃了一句,後不曉得想到了什麽,朝著老六道“老六,瞧你那個沒有本事的樣子,你站在火車前麵,手這麽一伸,不就攔下火車了嗎。”
“那我就死翹翹了。”言語了一聲的老六,也真是專門找這個大嘴巴子,朝著賈貴嚷嚷了一聲,“隊長,你說這火車不會翻了吧?”
“那可沒準,要是上麵坐的全都是太君,火車一準要翻。”
“為啥?”
“8鹿弄得唄,就像上一次,火車就被8鹿給弄翻了,上麵的太君死了好多人。”
“這個我知道,這個真的不怨人家8鹿,火車翻了他們沒死,可是他們找死,拿著槍跟人家8鹿還手,你要是不還手不就死不了嘛。”
賈貴和老六還一唱一和的聊上了。
完全當旁邊的黑騰歸三成了擺設。
身為狗漢奸,說小鬼子死是因為跟8鹿還手,還說隻要當時不還手,那些小鬼子就死不了。
這不是明著找抽嘛。
倒黴的老六,臉上又挨了兩個大嘴巴子。
“隊長。”
賈貴抬手也是兩個大嘴巴子。
清脆的巴掌聲音,都傳到對麵野尻正川的辦公室了。
“黃金標,瞧見沒有,賈貴又在挨大嘴巴子。”
“這有什麽稀奇的呀?賈貴那天不挨打,我黃金標那天不被太君揍?”黃金標看著白翻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好好地。
沒什麽事情,也不用挨打。
可就因為狗翻譯從中作梗,害的不挨打的黃金標愣是被小鬼子抽了幾個耳光。
“你可拉倒吧,這也就是野尻太君,你要是換個別的太君試試。”
對白翻譯的話,黃金標是深表讚同。
傻是傻了點。
可備不住好糊弄。
讓黃金標出城執行任務,黃金標帶著人馬出了城,隨便找個地方朝天放幾槍,回來跟野尻正川說遇到了8鹿,雙方打了一陣,最後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不得已退了回來。
就這瞎話。
十歲孩童都不能相信了。
野尻正川信。
除了傻。
還貪吃。
心情好了吃,心情不好還吃,就這個吃相,看著就跟一頭大肥豬似的。
“你看什麽看?”
“我在琢磨,野尻太君這麽能吃,你說上一輩子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呀?”黃金標看著都快把盤子給吃下去的野尻正川,皺了皺眉頭。
對於野尻正川,黃金標那是一百二十個敬佩。
甭管發生了多大的事情,就算8鹿把城內小鬼子的軍火庫給炸掉了,野尻正川依舊胃口十足的大吃特吃。
就這份吃相,就這份沒腦子的精氣神。
一般的小鬼子不可能有。
“你說野尻太君真是日本人?”
“廢話,那要不是日本人,咱們能叫人家太君?要不是日本人,能在安丘當城防司令官?”
“可他既然是日本人,那為什麽日本人都要死絕了,他還笑嗬嗬的一口氣吃兩套驢肉火燒。”
“因為野尻太君不是一般人。”
“還真是,要不咱們也去吃點,我看野尻太君這豬拱食的吃相,還真他的餓了。”
“去鼎香樓?”
說起鼎香樓,黃金標就一肚子的火氣,一天水米不沾牙,還挨了老太太一頓揍,關鍵還不能找老太太算賬,誰讓老太太後麵站著齊翠芬。
惹不起。
妥妥的惹不起。
“野尻太君。”黃金標朝著野尻太君笑嘻嘻道“您在這裏先咪西著,我和白翻譯去鼎香樓咪西咪西,等我們咪西完了,我們捎帶手的給您野尻太君捎點讓您咪西的東西,您看怎麽樣?”
“呦西。”
“瞧瞧,同意了,走吧。”
黃金標和白翻譯一前一後的出了野尻正川辦公室的門,在院內遇到了剛剛從黑騰歸三屋內離開的賈貴。
安丘三大漢奸。
就這麽悄然的聚集在了一起。
“黃金標,白翻譯,瞧你們這個態勢,你們這是去鼎香樓吃飯的態勢呀,正好我也沒吃,咱們一起了。”
“滾蛋,我們吃飯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們什麽身份,你什麽身份?”
“什麽身份?當然是狗漢奸了,我賈貴是狗漢奸,你們兩個人也是狗漢奸,還是大大的狗漢奸,都是狗漢奸,分什麽你我高低。”
“我們看你惡心。”
“你們惡心,我不惡心就行了,這頓飯我必須要吃。”
“憑什麽?”
“就憑昨天晚上那頓飯是我賈貴掏的錢,吃飯之前咱們可是說好的,說你黃金標請我吃飯,最後我掏的錢,我尋思著把昨天晚上那頓飯挪到今天中午。”
“賈貴,我黃金標把話撂在這裏,別看你有黑騰太君撐腰,我黃金標也不懼,我可是野尻太君的人,再說了,我黃金標是請你賈貴吃飯,可那是我請你吃飯,你賈貴自己掏錢。”
“這他跟我自己花錢吃飯有什麽分別?”
“怎麽沒有分別?分別就是我請你吃飯,你的回請我一頓。”
“裏外裏可就是兩頓。”
“算你小子說對了,就是裏外裏兩頓。”黃金標一把抓住了賈貴,“走吧,賈隊長。”
“去那?”
“當然是你請我黃金標還有白翻譯吃飯了啊。”黃金標還給自己臉上貼金,“這也就是你賈貴,要是換成旁人,我黃金標還真的不一定搭理他,旁人的麵子我黃金標可以不給,可是你賈隊長的麵子,我黃金標怎麽也得給呀。”
大街上的那些人看著都新鮮。
向來不怎麽合拍的偵緝隊和警備隊竟然合體了。
沒看到偵緝隊隊長賈貴被警備隊隊長黃金標很是熱切的攙扶著,一副深怕賈貴半路給跑了的熱切。
。